第三章 奪寶
瀘風山中奇峰怪石遍布,水流湍急的飛瀑名泉不知幾多,還有那不計其數的洞天奇景,展玫望著這瑰麗的風光,感慨道:「不愧是漠南邊界的第一大奇山」。
這裡一直由栗木族把持,外人平日里難以入內,山中的風景外人並不知曉,展玫看到的遊記中記載「瀘風山中有不計其數的山峰,較有名的有鷹崖峰、木橋峰、飛鳥峰、翠竹峰和通天等」。
其中鷹崖峰是主峰,海拔七千多米,高聳入雲,展玫此次的目的地,是飛瀑名泉中最為有名的長生井
展玫從遊記中看到記載說,長生井中有長生果生長,長生果「三百年一開花三百年一結果」雖不能長生不老,但有延年益壽之奇效,展玫不知道書中之言是否屬實,但空穴來風事必有因,她實在好奇。
上山之前展玫已經在一家成衣店訂做了一套栗木族的族服,原本是在栗木族人家那裡買來的。
展玫背著一個竹籮,裝作栗木族人上山踩葯,一路上東躲西藏,躲過了搜索,終於進入瀘風山的腹部,離瀘風山中的長生井相距不遠。
展玫躲在草叢裡,抬頭遠遠望去,前面的一塊平地上聚滿了穿著栗木族服飾的人,栗木族的服飾和大月朝的截然不同,栗木族的服飾為了在山林里來去自由,皆是短衣短褲,顏色都是淺黑色,這主要於他們不擅長染織布匹有關。
展玫心下想到,看來栗木族的族人是在等待長生果成熟,展玫算了算時間發現長生果最多在幾個小時之內便會成熟了,只是這裡人太多了,到時候只怕是搶到了東西,人卻走不出去。
看來不能硬闖只能智取,等一會見機行事吧!這麼大的誘惑,展玫就不信沒有人砸場子。「嘶……嘶」展玫聽到周圍傳來蛇吐蛇信的聲音,心下一驚,往四周看了一眼,這一看嚇的半死,只見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懸在頭頂,見展玫身子動了動,毒蛇昂著頭「嗖」的朝展玫咬來,展玫眼疾手快的快速用劍身一挑,把毒蛇扔的遠遠的,望著扔的遠遠的毒蛇,展玫拍了拍「嘭嘭」直跳的心臟,還好沒有被咬,不然到時候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就成了笑話。
「誰鬼鬼祟祟躲藏在那裡快過本祭祀滾出來」,只見站在平地上一個打扮與周圍人與眾不同的人,眼神銳利的盯著展玫藏身的地方,語帶威脅。
「我擦,被發現了」展玫鴕鳥的躲在草叢裡,默不作聲。
「來人,你們去那邊的草叢給本祭祀搜索,把人給本祭祀帶過來,本祭祀倒要看看是哪個宵小之輩,竟然敢覬覦我栗木族之物。」栗木族祭祀兇狠的說道。
「是,祭祀大人」幾個栗木族族人,拿著大刀朝展玫躲藏的地方走來,用大刀在草叢裡胡亂砍殺仔細的搜索著。
「千萬不要發現我,千萬不要發現我」展玫暗自祈禱。眼見就要搜索到自己這裡來了,展玫從草從里一躍而起,高聲說到:「不用找了,你姑爺爺在這裡,有本事過來捉我呀!」
祭祀見來人一身男子打扮,長的瘦弱無比,心下不以為然,不想橫生枝節影響大事,耐著心問道:不知閣下為何覬覦栗木族的聖物,還請閣下自行退去,這一次栗木族就不和你計較了,下不為例」祭祀語氣警告的衝來人說到。
見長生果就要成熟了,祭祀也沒有心情和這個覬覦聖物的傢伙周旋,現在祭祀只想得到長生果,獲得長生果的力量。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有什麼資格說長生果屬於你栗木族,大家都是這天底下的人,屬於這天底下的一份子,既然栗木族可以得這個機緣,那麼其他人也可以,你栗木族沒有權利獨享大地的恩賜,想要長生果就別他媽廢話,大家一比高下,能者居之」展玫出言不遜的反駁道。
「哼」祭祀冷哼一聲,開口斥責道,咱們栗木一族,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就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現在你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黃口小兒,乳臭未乾竟然叫囂著要爭奪聖物,既然如此,那就羞怪本祭祀辣手無情。
「哼,辣手無情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天大的本事」展玫冷哼一聲。
祭祀見展玫如此張狂,氣的張口大聲說到:「來人去給本祭祀把這個無禮的人捉來,本祭祀要用他的鮮血祭拜偉大的長生大神」。一群栗木族人一擁而上,把展玫重重包圍,大刀胡亂的朝展玫砍來,憑藉一生蠻力毫無章法可言。
展玫舞動著四肢,劍柄擊打著四周的敵人,速度快的看不清,只留下道道殘影,不一會地上倒了一大群人,哎喲直叫喚。
「蝶舞等一會爺爺和這個闖入者打鬥,長生果成熟之際,你就快速前去採摘,得到長生果以後你先逃,如果祭祀爺爺死了,下一任祭祀就是你了,以後栗木族就靠你了」,祭祀語氣沉重的吩咐道。
只見祭祀旁邊站著一個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真真如詩經中所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只見她「鬢髮如雲,眼如秋波,眼睛靈靈有神、眼眸間的神色楚楚動人,一張鵝蛋臉紅潤白皙,身子如弱柳扶風,天生麗質」要是在宮廷中這個女子一定會獨享帝王的恩寵,好一個紅顏禍水,只可惜生在這窮鄉僻壤。
「祭祀爺爺您去取長生果吧!蝶舞去對付這個賊子」,蝶舞望著祭祀一臉堅定,柔弱的肩膀矗立在這山野中格外高大。
「傻孩子,你不是他的對手」,栗木族能不能存活下去,這個擔子就交給你了,祭祀一臉鄭重的望著蝶舞,眼裡的情緒複雜的讓人分不清楚,有不舍有不甘最終化為一片深邃的平靜。
「祭祀爺爺,蝶舞不要你死」蝶舞淚流滿面的望著祭祀,伸手拉著祭祀爺爺的衣袖。
「放手,你是不是要祭祀爺爺成為栗木族的千古罪人,今天你要是不按我的話去做,這一輩子祭祀爺爺都不會原諒你」祭祀碼下臉威脅道。
「祭祀爺爺」望著祭祀義無反顧的沖向敵人,蝶舞擦乾眼淚,轉身向長生井邊跑去。長生井的周圍是一片懸崖峭壁,蝶舞武功低微不可能直接飛過去,只得一點一點的往懸崖峭壁上攀爬,幸好蝶舞從小在山中長大,攀爬懸崖非常靈活,如猿猴一般矯健。
見蝶舞聽進自己的話,沒有後顧之憂的祭祀轉過身,一臉凝重的望著敵人,這次的敵人非同一般,比過去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困難都艱難,就算全力以赴祭祀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自己只能盡量的拖住他,為蝶舞贏得時間,栗木族的傳承絕不能斷在自己手上,祭祀心中視死如歸的想到。
展玫十分輕鬆的解決了一群小嘍啰,和站在平地上的祭祀四目相對,望著對方兩人都莫名其妙的笑了,誰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短暫的平和后,展玫望著衝過來的祭祀,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展玫趁機瞟了一眼遠處的長生井,長生井已經在開始異變了,顯然時間不多了。
祭祀一個餓虎撲食,將木杖狠狠的向展玫頭頂擊打而來,展玫一個側身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飛快的一個旋身,右手拔出長劍,重重的揮動著劍身,劍芒四射,周圍的草木被劍氣紛紛攔腰而斷,沙石滿天飛舞,一道道如閃電般的劍氣向祭祀擊射而去,祭祀左手平舉,引動自身真氣形成一團透明的光團向展玫擊射而來,兩股內力在半空中碰撞,顯現出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墜落,兩團光芒驀然相接,殺機無形中消散。
展玫見一擊不中,而後再次揮灑長劍,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花朵絢麗奪目。祭祀見敵人來勢洶洶,心下一凜,看來此次來者不善,想要打敗他還需要鋌而走險。
祭祀一臉凝重的拿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吞入喉嚨,只見祭祀一身真氣突然暴增,真氣暴走,衣襟像充氣一般鼓起,顯然是控制不住突然爆長的功力,祭祀的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面目猙獰,突然衣襟被震裂的四分五裂。
望著光溜溜的祭祀,展玫一臉譏笑的取笑:「兄弟你莫不是打不贏,想劍走歪鋒**本公子,嘖嘖嘖,可惜可惜,要是你派剛剛那個小姑娘來說不定本公子還會考慮考慮。至於你,這光溜溜的莫不是要非禮本公子」不過看你一身排骨,身無二兩肉,本公子可看不上你這個粗野之人,說完拿著劍哈哈大笑。
「你……你,士可殺不可辱,本祭祀今天要和你同歸於盡,拉著你個賊子下地獄」祭祀被賊子的言語侮辱,一臉仇恨的望著展玫。
「下地獄,就憑你」展玫聳了聳肩膀,對祭祀的話嗤之以鼻。「哼,真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哈哈」祭祀大笑道:「賊子既然你知道爺爺在拖延時間,敢不敢等你爺爺幾分鐘再一教生死」祭祀激將到。
展玫開口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祭祀見展玫語氣似有贊同之意,心下大喜,只要讓自己調節好絮亂的真氣,今日必定讓賊子葬身此地」,祭祀想的很美好,可惜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美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不趁虛而入的才是傻子」展玫大笑道,廢話少說讓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展玫長劍揮舞,劃出一道道莫名的旋律,劍身在空氣中快速的揮舞,發出破空聲,只見一道道如雷如電的光團擊射而出,劍芒所到之處草石具焚,飛沙走石。
「你這個無恥之徒,小人,本祭祀做鬼也不放過你」,祭祀目眥盡裂的吼道。
哈哈展玫冷笑道:「你活著本公子都不懼你,更何況死鬼一個,有何懼之」
「嘭嘭……嘭」光團砸在祭祀身上,祭祀身體被真氣炸的四分五裂,展玫摸了摸鼻子,心下暗暗想到:「應該是那個祭祀吃的葯太猛烈了,承受不了真氣再加上自己的致命一擊,才產生這種後果,不然憑自己的能力是辦不到的」展玫望了望祭祀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地方一陣惡寒:「真是倒霉,本來不想殺人,這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看來栗木族要把這筆賬算在本姑娘頭上,既然都背上了鍋怎麼也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展玫假仁假義的為死去的祭祀默哀了兩秒。
想罷展玫把劍身刷啦一聲裝進劍匣,幾個躍步飛身而起,向長生井所在的懸崖峭壁飛身而去。
長生井邊一片霧氣繚繞,似神仙之界,周圍的水盪起陣陣漣漪,繚繚霧氣中突然從水中憑空顯現出一株近一尺高,光禿禿的枝幹,頂端有一個含苞待放的花蕾,展玫剛剛飛身爬上長生井,就看到這一幅神奇的畫面,內心為之震撼不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著迷。
賊子還我祭祀爺爺命來,突然一柄利劍刺來,展玫心下不防正凝神看奇花,聽到長劍破空身才急忙閃身躲避,儘管速度很快,右手臂還是被劍狠狠的刺傷了,展玫悶哼一聲,把疼痛聲咽了下去,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年方二八的妙齡女子,眼裡帶著仇恨,怒目而視,手持一柄長劍,寒光凝凝的劍身還在滴血,望著劍身上的血,展玫一臉微笑:「很好,非常好」,賊子你笑什麼,還不快束手就擒,蝶舞心下被仇人的樣子嚇到了,色蒞內苒的喝道。
展玫不再廢話,欺身上前,流著血的右手拿著劍身向這個偷襲自己的女人擊打而去,展玫動用了七分功力,從心裡想置對方於死地,蝶舞見仇敵欺身上前,右手高抬挽了個劍花向敵人刺去。
「哼,花拳繡腿不堪一擊,展玫不屑的望著蝶舞」。蝶舞被敵人輕蔑的神情氣的粉面羞紅。
蝶舞還沒有衝進敵人的身邊,就被對方厚重的真氣所傷,蝶舞嘴角流著殷紅的血跡,倔強的往前衝去。兩人狹路相逢,展玫右手的劍柄帶著狠利重重朝蝶舞白會穴拍去,蝶舞感覺對方的功力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想到祭祀爺爺對自己的囑託,流著淚不甘心的轉身欲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的血債來日定要他百倍償還。
「哼,想逃,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本」,展玫左手順時針在空中一旋,調動體內真氣左手推動著真氣向逃跑的蝶舞而去。「啊啊啊……啊」蝶舞的後背被真氣擊中,跌落懸崖不見蹤影,慘叫聲消散在山間。
展玫見解決了後患,便抬腳提劍走向長生井邊,井裡的花苞已經在微微顫抖,看來開花的時間就要到了。
不知道這種花開後會是什麼樣的香味,展玫心下好奇不已,想到就做的展玫摘下臉上的面具,雙手撐在井壁上鼻子湊在花苞上,閉上眼,凝神靜氣的等待著,突然展玫耳朵里傳來花苞微微震動的聲音,低不可聞,如果不是展玫閉上眼睛,用心的感受的話。
展玫閉著眼睛,一直等待著,想要聽著花開的全部聲音,因為閉上眼睛,所以她不知道花開的瞬間「有一道金光從花苞里飄出,被她吸入鼻尖,金光閃入她的身體,周身金光大放,轉瞬即逝」
這道金光才是栗木族歷久不衰的秘密所在,每一任的祭祀親自在井邊等候花開結果,就是為了獲得這縷機緣,只有得到了金光才可以休習栗木族至高無上的傳承保典,擁有呼風喚雨的神奇本領,傳說中每一個獲得長生果的祭祀都可以活三四百年,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長生果雖然有延年益壽之奇效,也不過讓人多活幾十年罷了。最關鍵的還是這縷縷金光,可惜這個秘密在歷史的長河裡消失殆盡,後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展玫鼻尖飄蕩著大自然的清香,思想彷彿徜徉在無窮的綠林中,感受每一顆樹木從發芽到死亡的經歷,體味著大自然的生死輪迴。展玫被這種感覺感動的淚流滿面,對生命升起一種崇敬,展玫形容不出來這種香氣是怎樣的,她覺得對花香的任何一種形容都是對自然的侮辱,她貧瘠的辭彙表達不出心中的感覺。
花香轉瞬即逝,就像無限春光轉眼入夏般短暫,展玫遺憾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盛開的花朵,花朵在莖端盛開,與莖端垂直形似磨盤。硬硬的綠中透紅又帶著點點金光,流光溢彩,彷彿精美的瓷器脆弱而又高貴,高高挑起的黃色花萼和藍色花瓣,宛若浴火重生的鳳凰。這哪裡是花啊,簡直活脫脫就是一隻神采飛揚的鳳凰。
女人天生就愛美,展玫也是女人,她被這世間少有的美震撼了,獃獃的愣在井邊忘記自己的目的,忘記用力撐住雙手,突然撲通一聲倒栽在井裡,頭朝下腳朝上,井口狹窄的要命,展玫轉不了身,又被冰冷刺骨的井水包圍,展玫感覺自己今兒個真是流年不利,先是被一個只會三腳貓功夫的小丫頭刺傷,現在更是倒掉在井裡,今兒個要是真淹死在井裡,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遺臭萬年。
見轉不了身,展玫只得往下一個勁的游,沒想到這口井這麼深,展玫觸不到底,突然展玫眼前一亮,只見一個圓溜溜的小球在水中閃發出瑩瑩白光,照耀的黑黢黢的水中亮如白晝,被水癟的暈頭轉向的展玫精神一震,心中似一把火熊熊燃燒,內心吶喊道「好寶貝,姐姐來也」。
只見展玫伸出手一把把小圓球握在手心,小圓球被握在手心以後,井裡的水像發瘋似的沸沸揚揚,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展玫見情況不妙把小圓球藏在嘴裡,拚命的想往上游,奈何井窄的要命,怎麼也調不過頭去,展玫心急如焚,眼睜睜的望著漩渦把自己吞進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展玫光榮的昏過去了。
漩渦中的展玫被一層光幕保護著,漩渦來勢洶洶把正要結果的長生花絞的粉碎,又重重的落了下去,井裡的水位直線下降,很快就枯萎了井口也神奇的消失了,原來井口的位置布滿了硬硬的石頭,遠遠望去誰也不相信這裡原來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