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做局大勢如山倒(2)
俊臣差人以青石做襯、紫石研粉為墨偽造神跡,鐫刻完備後連夜放於韓王府外。 於是李元嘉在出府時便發現這一異樣怪石,明為神跡、實則恐嚇!這石上鐫書信一封:內人病漸重,恐需早療;若至今冬,恐成痼疾;宜早下手,速除得穩。 平淡的家書樣的語句,意為夫人身上之病漸漸嚴重、恐怕須得早治,如若拖到暮冬之時恐怕便再難以治好;故而早些動手為妙,速速除去、方得安穩太平! 稍有些政治敏感的人都會看出這之間真味隱喻的乃是政堂。 賢雅如他,對於所謂神跡自是不信;但憑此石上書信,多思的韓王還是免不得動了腦筋,認為乃李唐同宗之人未敢露麵,故以此形式勸他起義。 心念一沉,元嘉眉宇聚攏一處、心下起了思量…… 雖在高宗去後武後曾於元嘉有過豐厚優待,可人從來都是隻存活在當下的!依著眼下形勢來看,武後於朝堂之上雷厲風行,且所做所為凡有關乎大局者便件件都是針對李唐!經久而持便令他不止一次覺察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又值今冬集會共拜所謂“天授寶圖”一事,更是令他挪移戰兢、飲食俱廢,心下方寸基本已亂,早便隱有造反之念!是時得見石書,這便如同一把磨洗鋒利的快刀直劈而過,迅速斬斷了他心底裏蓬草橫生的那堆亂線! 一陣東風撲麵而來,寒涼料峭間,李元嘉猛地一下橫了心念!屏氣於胸,一不做、二不休,當即便轉身回府將這石上書信抄錄下來,縝密的發往另外一個至關重要之人——越王李貞處。 望似依然繁花簇錦、風平浪靜的錦繡盛唐,便在這時悄然地深滋慢長起了一陣隱於暗處的血雨腥風……成敗風雲莫測難定,而其實更為悲涼的卻是,這場所謂的起義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埋好的引子、鋪陳的陷阱!卻,沒有人真正知曉。 。 有些時候盡人事,終究還得聽天命!如此而已。 若說李唐宗親聯合一處針對武後,勝敗都尤是難定;但也許是天意弄人,就在各宗親尚不曾俱是聯絡好時,越王李貞的這邊兒卻最先出了亂子。 李貞之子李衝是個孟浪少年,真個是人如其名的一個衝動性子!最先按捺不住,於武曲縣起兵。卻遭到當地縣丞攔截。 李貞一見兒子有難,父子之愛、父愛子摯,天然的血脈至親衝昏了他的頭腦,尚管顧不了其它諸多因素,亦起兵接應兒子……後這父子一前一後皆遭武後派出的大軍鎮壓、並殺戮於武曲。 就這樣,這好一場浩浩蕩蕩的聯盟起兵,終到頭來真正響應的也便隻有李貞父子二人!隨著李貞父子起兵失敗,這場蓄勢待發的聯盟便也告一段落,原本的憤慨激昂終敵不過現實的直白蒼涼,不得不慨歎,這無疑是李、武兩家糾糾葛葛裏較為悲涼的一幕了! 而在同時亦知,武後得以用最快的速度幹淨利落的平定了這接踵而至的兩場謀逆,足可看出通過幾年實權在握,她的統治愈發的加強、且逐步走向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