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 顧佟番外篇169
而在面面跟餛飩的身後，小松也是一臉正裝的站在那，看著佟宴，小傢伙的臉上竟然帶著隱隱的笑容。
而在他的懷裡抱著一束鮮艷的花束，在陽光下泛著嬌艷欲滴的光芒。
只見他邁步走到佟宴的面前，抬手把手裡的花遞給佟宴，道，「媽媽，祝你跟爸爸新婚快樂。」
聽著小傢伙軟糯的嗓音，佟宴笑著彎身，從他的手裡把花接了過來，同時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謝謝寶貝兒。」
顧蕭棠的所作所為佟宴驚訝又驚喜，而小松也瞞著她跟顧蕭棠一起準備這場婚禮，佟宴真的很感動。
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她一個人被瞞著，可正是這樣，佟宴才更感動的一塌糊塗。
想著，她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眾人，鼻子很酸，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被她生生的給收了回去。
心裡很暖，彷彿從小到大，心裡的那塊空缺的地方，那塊帶著涼意的地方，那快，被人遺棄的地方，在這麼多年，在遇見眼前的這些人時，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治癒了。
原來，她身邊一直以來就有這麼多的人，她怎麼能沒看到呢！
想著，佟宴吸了吸鼻子，挽著沈覃涼的手朝著一旁走去。
而身後，面面跟餛飩走到她的身後，兩個小傢伙提著手裡的花籃，把裡面的花瓣朝著四周灑去。
不遠處的賓客和朋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朝這邊看過來。
還有，那個紅地毯盡頭的男人。
一身白色的西裝，襯托的男人高達挺拔的身型更加的偉岸，俊朗的五官在頭頂柔和的陽光下帶著淺淺的笑，那雙深邃的眸子牢牢的鎖住目光盡頭的佟宴。
對上佟宴的目光，佟宴腳下的步子頓了頓，隨後被沈覃涼挽著走到了紅地毯的另一頭。
耳邊是司儀的祝福聲和開場白，還有四周賓客的隱隱的說話聲，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佟宴的身上，眼底帶著祝福的笑。
佟宴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的掃過，全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她認識的，有顧蕭棠認識的，有蘇栗那邊認識的朋友。
然後，竟然還有以前跟佟宴合作的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導演跟助理，唯一的幾個，顧蕭棠竟然都給請過來了。
這些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的佟宴用感動的一塌糊塗來說都不誇張，看著那個站在盡頭的男人，她感覺到眼前的視線漸漸開始模糊了。
忍了這麼久的淚水，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有時候，傷心的淚水，可以忍住，甚至可以一滴水淚水都不流；
可是有時候，高興的淚水，是完全忍不住的，就像此時的佟宴，眼裡的淚水完全忍不住。
伴隨著耳邊司儀的祝福聲，佟宴挽著沈覃涼的手朝著紅毯盡頭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明明兩人之間的路不算長，正常的走幾步就會到了，可是此時此刻，佟宴感覺到自己每邁出一步都是極為的艱難和沉重。
就好像，這短短的距離，是她從一個人生走到另一個人生的過程。
所以，每一步都邁的極為的小心翼翼，很認真，很仔細。
所以，也很慢。
她臉上的淚水已經止住了，卻還是有隱隱的沾在女人撲閃的睫毛上，以至於，視線盡頭的男人的身影有點朦朧。
「……新娘挽著哥哥的手，走過紅地毯，一步一步的朝著新郎走過來，這象徵於兩人……」
耳邊是司儀那帶著悅耳的嗓音，佟宴的唇角微微的勾起。
可是下一刻，她的目光落在左邊靠里的一個位置上坐的人時，臉上的表情忽然一窒，挽著沈覃涼的手也僵了僵。
曹君清！
佟宴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曹君清，她不是……
感受到了佟宴的異樣，沈覃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曹君清也朝這邊看過來的目光。
曹君清的目光很平靜，平靜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佟宴不知道她是抱著什麼心思來參加她跟顧蕭棠的婚禮的，是同意了嗎？
還是……
「沒事。」耳邊忽然響起沈覃涼的嗓音，佟宴抬頭。
沈覃涼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對面。
幾步之遙，顧蕭棠正邁步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僅僅幾步的距離，佟宴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可同時，卻還有見到曹君清的進緊張，讓她一時間有點喘不過氣來的窒息。
終於，顧蕭棠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步之遙的距離。
他先是看了一眼佟宴，隨後對著一旁的沈覃涼道，「謝謝。」
「不客氣。」沈覃涼說著拉過佟宴的手，然後放在了顧蕭棠的手心。
男人的手心傳來隱隱的溫熱，很舒服，然後完全包裹住佟宴的。
「我今天是代替別人把她交給你了。」沈覃涼說著頓了頓，「多餘的話不用說，你應該懂。」
「嗯。」顧蕭棠點頭，從顧蕭棠是手裡把佟宴牽了過去。
有時候，男人之間，什麼多餘的話都不用說，一個眼神，一個字，就可以表達所有。
沈覃涼完成自己的任務，轉身走到一旁的尚阮的身旁坐了下去。
佟宴轉身看著身旁的男人，頓了一秒，低聲道，「蕭棠，伯母她……」
話沒說完，男人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下一刻，佟宴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
對上她眼底的疑惑，顧蕭棠笑了笑，隨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間，然後轉身朝著一旁的司儀走了過去。
四周傳來小提琴悅耳的音樂聲，是婚禮進行曲，以前聽著都覺得膩的音樂，此時再聽，身為當事人的佟宴，感覺卻已經完全不同。
這首是所有的新人牽手的必備音樂，像是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給兩人灑下柔美的祝福。
司儀一臉含笑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問，「今天是顧蕭棠先生跟佟宴小姐的大婚之日，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在這麼多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請問顧蕭棠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佟宴小姐為妻，然後一輩子愛她、尊敬她、守護她，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都願意牽著她的手一起走一輩子嗎？」
「請問顧蕭棠先生你願意嗎？」
司儀的一番話說的很莊嚴，四周也變得安靜下來，空氣中，除了微風徐徐的聲音，就只有這一段深情中帶著一輩子的承諾。
司儀的話落，四周安靜的好像連風聲都消失了，然後，響起男人低沉中裹著溫暖的風聲風聲音——
「我願意！」
簡單的三個字，代表所有的承諾和一輩子，是他對她的，用生命來守護的一輩子。
對上男人深情的目光，還有那俊逸的面容上的柔情，在頭頂那耀眼的陽光下，落入佟宴的眼裡，也是耀眼的讓她能記住一輩子。
得到顧蕭棠的肯定，司儀把目光落在一旁的佟宴的身上，就著剛才同樣的問題不同名字的再次問了一遍。
「……請問，佟宴小姐，你願意嗎？」
願意嗎？
當然是願意的。
這個回答，無論是在以前還是之後，貌似都不會改變，也從來都不會改變。
或許，兩人之間經歷過了很多很多，經歷過了你讓人肝顫寸段生離死別，還有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和心死。
可是最後，真慶幸，你還在我的身邊，真好。
在之前游輪上的離別之後，佟宴是想離開他的，真心想離開他的，可是那個離開，卻不僅僅是離開，而是，有一種絕望的心死。
然後，在那種糾結又複雜的心情中，佟宴真的是想一死來解脫的。
所以，在鬆開顧蕭棠的手的那一刻，她心裡是輕鬆的，是解脫的。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虞世南會救了她。
然後，在那六年的時間，她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把他徹徹底底忘記的人。
她是別人的妻，是別的男人的孩子的母親。
她以為，自己的一生也就那樣平靜的一直到老。
可是在遇到他的那一刻，在告訴路上，被他超車不顧一切的在路中央把他們的車子攔下來的那一刻，佟宴是害怕的。
是啊，看到顧蕭棠的那一刻，她心裡真的是害怕的。
可是在這股害怕中，卻是還夾雜著，一股當時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加快的心跳聲。
那個時候，佟宴沒有察覺，因為，那一點點的心跳聲，都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害怕和緊張給蓋過去了。
而在最後，在顧蕭棠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門的時候，那股害怕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給慢慢的消失了。
那個時候，伴隨著那股潛移默化的心理變化，在佟宴還不知道亦或者潛意識裡因為虞世南，因為虞莫離而本能的抗拒的時候。
她對他的感覺，那股記憶中，被她完全忘記的感覺，伴隨著某個午夜夢回間，斷斷續續的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那個時候的佟宴不能理解，以至於在最後的很多日子裡，她能做的，就是抗拒，一味的抗拒。
可是直到那天，顧蕭棠身重一槍在她的面前倒在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的佟宴，心裡莫名的生出了慌亂和害怕。
她怕，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怎麼辦？
而且，當時的佟宴，潛意識裡，對於顧蕭棠的感覺已經變了。
以至於，在之後曹君清，在霍多那樣對她的時候，她沒有任何一句怨言，哪怕當時她心裡牽挂著「女兒」，也擔心自己的「丈夫」。
可是，最後卻心甘情願的留了下來。
留下來，照顧他，等他醒過來的那一天。
思緒一旦飄遠，佟宴有種整個人陷入回憶里出不來的感覺，直到耳邊再次傳來司儀一遍一遍的喊聲的時候，佟宴才猛然回神。
視線對焦間，對上的是男人那雙有點焦急和擔憂的目光。
「佟宴小姐，請問你願意嗎？」一旁的司儀忍不住再次問了一遍。
佟宴定了定心心神，對上男人深黑的眸子，點了點頭，「嗯，我願意。」
伴隨著他的這句話落，顧蕭棠那顆提起的心重重的落了回去，俊逸的面容上慢慢染上了淺淺的、深深的笑。
「現在請新娘跟新郎交換戒指。」
伴隨著司儀的話落，佟宴的餘光間看到小鬆手里拿著兩個紅色的毛絨盒子走了過來。
「爸爸媽媽，給你們。」說著，他把手裡的戒指遞給了顧蕭棠跟佟宴的手裡。
冰涼的戒指被男人戴在手指上，都說十指連心，沁涼的觸感像是通過手指傳到了佟宴的心間。
戒指的款式款式不複雜，上面的點點星鑽在頭頂耀眼的陽光下泛著奪目的光芒。
佟宴紅唇始終彎著，從顧蕭棠手裡的盒身里拿出屬於他的那枚戒指，然後緩緩的戴上了他的手指。
「禮成，我現在宣布顧蕭棠先生跟佟宴小姐兩人正式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
司儀的話還沒落，顧蕭棠已經一把攬過女人纖細的腰肢，低頭。
「宴宴，你今天真美。」男人嗓音像是大提琴般悅耳的響在佟宴的耳邊，那溫柔的目光彷彿要讓佟宴沉溺在其中永遠也出不來。
瞬間，女人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圈淺淺的紅暈，然後，紅暈加深，到最後，似乎要滴出水來。
對山女人眸間那彷彿能讓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嬌羞和艷麗，顧蕭棠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了佟宴紅艷的雙唇。
空氣中陡然響起一片「啪啪」的鼓掌聲還有歡呼聲，在場的賓客都面含欣喜和祝福的站了起來，看著盡頭的那一對相擁的新人，巴掌聲久久沒散。
而在這一片歡呼聲和巴掌聲，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一對互相擁吻的男女身上，也就是這時，一旁不遠處的電梯門忽然傳來「滴」的一聲，緊隨著電梯門在一片祝福聲和掌聲中打開。
而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身型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而在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在場的人沒有誰注意到那邊，除了蘇栗身旁的唐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