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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 顧佟番外篇165

  好像是在安慰他,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顧蕭棠聞言抬頭看向她,眸子里的情緒很多,可更多的卻是那抹看著讓佟宴覺得心疼的慌亂和小心翼翼。


  這樣的顧蕭棠,讓她的一顆心莫名的狠狠的就揪緊。


  他怕想起來嗎?

  為什麼?

  是因為,過去的記憶是不好的,還是因為,當年,她就是那些不好的回憶所以才絕望的、就算是死也要離開他的身邊。


  想著,佟宴忽然抬手摸向男人的臉頰,用的還是那隻剛被顧蕭棠給包紮好的手。


  顧蕭棠眼眸一緊,忙小心翼翼的拉下她的手,然後抬手把她抱進了懷裡。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他在她的耳邊問,嗓音很低很低,像是怕觸碰了什麼。


  佟宴順勢的窩在他的懷裡,聞著鼻尖男人熟悉的氣息,她頓了一秒,像是想了想,才道,「慄慄的婚禮后吧。」


  那天在婚禮后,佟宴的腦中過去的片段就斷斷續續的一直浮現,可是不怎麼全,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一些讓她驚心動魄的畫面。


  尤其是在她回雲城做手術的那幾個月,在她一個人安靜無聲的躺在病房裡,每天只有來換藥的護士的時候,她的腦中走馬觀花的都是六年前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畫面。


  有好幾個日日夜夜她都是被那些「噩夢」給驚醒的,而午夜夢回間,卻見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四周一片寂靜無聲,泛著一片死寂的寒意。


  然後,她就會坐在床上,抱著膝蓋一直坐到天亮。


  那幾個月里,雖然那些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不全,可到後面,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臉漸漸開始恢復了,那些記憶也好像如電腦里的那些亂碼,然後被一雙手給一下子整理好,變得簡然有序。


  婚禮……


  男人的眸光有點飄渺,神情也帶上了絲許的緊繃,可是抱著佟宴的手臂卻沒有絲毫的異樣。


  「為什麼不跟我說?」顧蕭棠再次問。


  嗓音平平靜靜的,不帶任何其他的情緒。


  佟宴的思緒被拉回,她的臉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可以感覺到男人胸膛里的那一下一下的富有節奏的心跳聲。


  「因為你都沒有問,所以我也就沒有提。」佟宴開口,說著只見她頓了頓,抱著顧蕭棠的手臂緊了緊,隨後又道,「而且,那些記憶,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不僅對顧蕭棠,對佟宴來說或許也是吧。


  可是現在的她,忽然有點慶幸自己想了起來。


  因為,這些記憶里,有他對她的感情,也有她對他的感情。


  「你……」顧蕭棠開口說了一個字卻忽然頓住,佟宴可以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上的肌肉有微微的繃緊。


  佟宴從他的懷裡抬頭看向他,紅唇微勾,笑道,「蕭棠,我真的沒事。」


  如果她心裡還有芥蒂的話,她就不會再回來。


  如果她心裡對當年的事情還是無法釋懷的話,她就不會在曹君清那樣的緊逼之下還依然反顧的留在他的身邊。


  「宴宴……」顧蕭棠的嗓音帶著絲許的哽咽,心裡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來,可是到了嘴邊卻被什麼東西給硬生生的堵住。


  可是這樣的情緒在對上女人眼底的那抹淺淺的,不易察覺的心疼的時候,瞬間就崩塌了個乾淨。


  「對不起。」他忽然開口,嗓音又干又澀,三個字,說的極為艱難。


  話落,沒等佟宴反應過來,他忽然抬手把她緊緊的抱住,手臂的力道勒的佟宴一陣呼吸困難。


  佟宴先是一愣,隨後卻什麼都沒有說,抬手回抱住了他,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唇角微勾,可是眼角卻有什麼濕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過去的事就讓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過去,六年的時間,有些事就算當時再恨再晦,現在,卻也只剩下深深的滄桑和心累。


  如今的佟宴,只想找一個靠的地方,而這個人,還可以讓她從她的身上感覺到那抹久違的溫暖和心安。


  *

  顧蕭棠這天晚上哪也沒去,就守在佟宴的身邊。


  而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還是被一通電話給驚擾了。


  電話是江灃打來的,說是醫院裡的方圓不見了。


  本來經過佟宴的勸說顧蕭棠是準備今天兩人去醫院看看方圓的,可是現在……


  佟宴跟顧蕭棠兩人在第一時間就趕往了醫院,到門口的時候有看到好幾輛警車停在門口,應該是江灃他們還沒走。


  「怎麼會不見,會不會……」佟宴本來想問會不會是那兩個人的同夥把方圓從醫院帶走了,可是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因為對面江灃手裡拿著一張紙條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你們來了。」江灃說著看向顧蕭棠,濃眉微挑,把手裡的字條遞給她,道,「方圓留給你的。」


  留給顧蕭棠的?


  一旁的佟宴一愣。


  既然是留的那是不是可以說她是自己離開的而不是被人帶走的?


  正想著,就見顧蕭棠已經從江灃手裡接過了那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很熟悉,也很簡單。


  「哥,祝你跟嫂子幸福,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佟宴離得近,自然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細軟的眉毛下意識的狠狠的擰了起來。


  昨晚方圓的情況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能去哪裡?


  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樣子,要是被他們找到的話她怎麼辦?

  想到這裡,佟宴忽然抬頭看向對面的江灃,問,「江隊長,你知道昨晚的那兩個人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對上佟宴疑惑的目光,江灃的眸光忽然眯了眯,看了一眼一旁顧蕭棠陳俊的臉色,這才嗓音嚴肅的開口,「上面在嚴格的追查一起跨國的軍火走私案,已經好幾年了可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聽著他的話,佟宴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跟昨晚的那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嗎?」不知為什麼,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佟宴的眼皮忽然狠狠的一跳。


  下一刻,就聽江灃臉色沉重的開口,「這個軍火案的老大常年居住在英國,沒人知道他是什麼人,也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裡,佟宴沒有看到一旁顧蕭棠已經變了的臉色,有點不耐的打斷,「說重點?」


  江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才道,「昨晚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個老大的左右手的其中一個,我們前幾天有收到消息他忽然親自來了國內。」


  「我們一直就有派人跟蹤他們,可還沒有摸清他們的目的,卻忽然出了這樣的一出。」


  這個時候佟宴可算是聽懂了一些這其中的聯繫。


  也就是說,這些人是一夥國際的走私軍火的亡命之徒,而且還是陽城的警察追了好幾年都沒有任何進展的棘手的毒瘤。


  不僅如此,本該在國外學習的方圓盡然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而且稍微一想應該還是不小的關係。


  這也就可以解釋昨晚江灃在看到方圓的時候的吃驚,還有他口中的那伙人。


  想到這裡,佟宴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沉的厲害,那被顧蕭棠牽著的手心一片的冰涼。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顧蕭棠擔憂的看著她,問,「宴宴,你怎麼了?」


  說著他不等佟宴回答,忙抬手把她摟入懷裡,低聲安穩,「放心,會沒事的,我會讓人去找圓子。」


  顧蕭棠以為佟宴是因為聽了那些人的可怕所有擔心方圓,哪知他話落,佟宴忽然從他的懷裡抬頭看向對面的江灃,語氣有點艱難的問,「那,為什麼那些人……會認識我?」


  一句話,佟宴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問的,聽不出什麼異樣,可是顧蕭棠還是從她冰涼的手心感覺到了在她的這股平靜下隱藏的隱隱的不安。


  她的話落,江灃和顧蕭棠同時驚訝的看向她,難得異口同聲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前者是因為疑惑和驚訝,可後者,擔憂和緊張卻更多。


  然而話落,佟宴還沒有說話,某種呼之欲出的答案已經在顧蕭棠跟江灃的心底浮現。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目光,隨後就見顧蕭棠低頭看向佟宴,道,「圓子跟那些人認識,或許是她跟那些人說了什麼也說不定。」


  他說著低頭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隨後又道,「我先送你回去,找人的事我會讓人去辦,有什麼消息我會告訴你,嗯?」


  佟宴抬頭,對上男人平靜的幾乎清明一片的目光,她秀眉微顰,心路掠過某種很不好的感覺,可是轉瞬間又好像是自己的錯覺。


  因為,她從顧蕭棠的眼中什麼都看不到,沒有絲毫的掩藏,就好像,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她疑神疑鬼了。


  想到這裡,佟宴點了點頭,「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你留在這裡跟江隊長一起找人吧。」


  佟宴說著就準備離開卻被顧蕭棠一把拉住,「沒事,我先送你回去再回來也一樣。」


  說著,沒有等佟宴開口,他已經擁著她朝著一旁的電梯走去。


  而在沒人看到的角落,顧蕭棠那垂在另一側的手臂帶著微微的顫抖,腳下的步伐都有點艱難,這一幕都落在了身後站著的江灃的眼裡。


  相比較於顧蕭棠的平靜,他的臉色卻是很沉,很難看,難看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在沒送顧蕭棠跟佟宴兩人進入電梯之後,他忙從身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嗓音嚴肅的道,「喂,立刻召集所有隊員開會……」


  *

  顧蕭棠在把佟宴送回家之後就立刻離開了別墅去了警局。


  江灃跟他的隊員的會議剛結束,看著面色沉冷的顧蕭棠,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朝著一旁的辦公室走去,身後的顧蕭棠不發一言的跟了上去。


  辦公室的門被顧蕭棠關上,還不等他開口,就見對面的江灃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開口,「沒有想到我們也會有並肩作戰的一天。」


  聽著江灃的話,顧蕭棠卻一點笑不出來,邁步走到一旁的沙發邊坐在,沉聲道,「把你手裡所有的線索都跟我說一遍。」


  說完,顧蕭棠還補了一句,「我要所有的。」


  聽著他嚴肅的語氣,江灃也收起臉上的笑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開口之前,他忍不住說了句安慰的話,「你放心,那些人應該該不至於這麼大膽的敢跑來國內搶人,再說你女人這麼多年不也都好好的過來了嗎?」


  可是江灃這看似安慰的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的安慰,反而讓顧蕭棠沉著的面容上升起了絲絲的不耐和陰鷙。


  「你要是再廢話我特么一槍崩了你!」


  男人帶著厲色的嗓音讓江灃先是一愣,隨後才有點後知後覺的回吼道,「你沖我嚷什麼嚷,誰讓你之前的那麼多年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人家心裡不平,抓了你的妹妹現在又想抓你的女人泄泄憤也不為過。」


  在六年前佟宴從游輪上「死」了之後,顧蕭棠整個人真的就像瘋了一樣,整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出任務的時候專挑那種窮凶極惡的任務。


  當然了,人家顧少將手腕也狠戾,殺伐果斷,對待敵人從不會手軟,在過去的那麼多年,硬是讓陽城成了一個讓罪犯聽了都會想發抖的名字,以至於平靜了好一段的時間。


  可是這樣的顧蕭棠軍功赫赫的同時也樹立了很多的敵人,而這個軍火商的頭頭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為這軍火商的頭頭在四年前就被顧蕭棠給狠狠的削了一頓。


  江灃也是後來聽說的,聽說那次顧蕭棠差點把這個軍火集團連鍋端了,可是後面卻百密一疏讓那個人跑了。


  雖然這樣,人家幾代傳承下來的積蓄幾乎毀於一旦,能不記恨?


  雖然江灃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顧蕭棠跟方圓的關係的,畢竟當年方圓被顧蕭棠領養回來就送到了國外,好多陽城的人都不知道顧假還有這麼一位女兒。


  可是現在,那個人貌似再次找到了……佟宴。


  想到這裡,江灃的面容一正,看著顧蕭棠,問,「這事你準備怎麼辦,真的不打算跟佟宴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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