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阮涼番外篇80
機場。
尚阮是在電話里的背景音里聽到了機場的廣播聲音,所以才想著唐景臨會在這裡。
可是等沈覃涼開車帶她到機場,剛下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的呆住。
機場的門口有著一排排的端著步槍快速走過的軍人,之所以說是軍人,是因為從他們穿著的那一套套整齊的軍裝看出來的。
有幾個人守在門口,不讓外面的人進去,也不準裡面的人出來,此時另一邊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這事都吵了起來,可又懼怕那黑漆漆的槍口不敢有大動作。
尚阮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目光一轉,他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肅。」她喊著,忙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蕭肅聽到她的聲音忙回頭,看到尚阮,他臉色凝重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唐景臨呢?」尚阮問。
「先生在裡面找太太。」蕭肅說著頓了頓,忙問尚阮,「尚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太怎麼會突然離開呢?」
「你問我我問誰?」尚阮有點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一旁端著槍支的軍人,問,「這些人都是誰,他瘋了嗎?」
讓人持槍把機場全都圍起來,這人要不是瘋子,絕對是沒腦子。
「這是溫少爺帶過來的人,現在先生已經把機場都圍了起來,不準任何一輛飛機起飛。」蕭肅說。
「瘋子,簡直是瘋子。」尚阮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朝著機場裡面跑去。
等尚阮跟沈覃涼坐著擺渡車來到機場的跑到處的時候,還隔著一段距離,尚阮就見到從一輛飛機上走急速的走下來一個人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可整個人狼狽的險些讓尚阮認不出來。
「停車。」尚阮一邊喊著一邊就要直接跳下去,身後的沈覃涼忙拉住她,面色冷沉喝道,「著急什麼,他又跑不了。」
說著,車子停下,他才拉著尚阮走了下去。
此時的唐景臨,已經是從第五架飛機上走下來了。
他讓人查了各個地方的航班,可是都沒有從中看到那個他想要看到的名字,所以,他只能這樣一架飛機接著一架的找。
尚阮快速的跑到他的身邊,一把拉住他,問,「唐景臨,到底出了什麼事,蘇栗怎麼會離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犯法的,你……」
尚阮的話還沒說完,唐景臨卻直接抬手一揮,尚阮猝不及防,直接朝著一旁跌去,還好一旁的沈覃涼及時扶住了她。
而且在剛才的瞬間,尚阮看到了唐景臨那右臉頰上的一大片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給揍的。
不過也難怪,他這樣惹眾怒的行為,不被人揍還就奇怪了。
「唐景臨。」沈覃涼快速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肩膀,聲音又沉又冷,「找女人出氣你本事了。」
「滾開。」唐景臨一個回神,揮拳就直接朝著沈覃涼的面門揮過來,沈覃涼的反應也很快,直接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同時回手一拳狠狠的揍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剛起就直接來了機場,唐景臨身上的藥效根本就還沒過去,此時被這一拳直接揍得整個人一陣搖晃,後退了好幾步,還是一旁趕過來的溫牧塵及時把他扶住。
沈覃涼對上溫牧塵不悅的目光,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看向一旁面容陰鷙的似乎能滴出水的男人身上,冷嗤道,「長點腦子,她要是留在這裡等著你找,也就不會走了。」
像是被誰一語擊中了什麼,那抹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的自欺欺人在瞬間殘忍的破裂。
唐景臨本就站立不穩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可下一刻,只見他直接推開一旁的溫牧塵,面容沉君,步伐帶著一絲踉蹌的朝著一旁跑去。
「大哥……」溫牧塵剛想追過去,一旁傳來沈覃涼的淡淡的嗓音,「他女人跑了難道你女人也跑了嗎?要是你還有點腦子,就立刻把這裡的人都給我撤了。」
溫牧塵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再加上剛才看到沈覃涼揍了唐景臨一拳,他心裡早就火大了,聽到這裡,忙掄起袖子就要上前,「你他媽是誰啊?老子的人老子說不撤我看誰敢撤。」
「住手。」尚阮眼疾手快的擋在兩人的身前,抬頭看著眼前暴怒的男人,沒好氣的道,「蘇栗現在不可能在機場,你趕緊把人給我撤了,把那麼多人困在機場,你是想讓溫爺爺知道以後直接把槍抵在你的腦袋上嗎?」
對於尚阮口中的溫爺爺,溫牧塵貌似挺忌憚的。只見他臉上的戾色稍微收斂了些,隨後快步轉身朝著剛才唐景臨離開的方向跑去。
尚阮快速轉頭看著身後的男人,皺著眉道,「沈覃涼,你也幫忙查查吧!看蘇栗她能去哪裡,這飛機她肯定是沒坐的,還是說早就已經起飛了?」
看著她帶著急色的小臉,男人面容冷沉,緊抿的薄唇顯示著他的不悅。
「不用管。」他冷冷的吐出三個字,隨後擁著尚阮的腰朝著一旁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既然她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又怎麼會讓你們找到。」
「可是……」尚阮想說什麼,卻被沈覃連打斷,「機票我已經讓宋捷買好了,就在後天。」
啊?
尚阮有點無語的看著他,這個話題要不要轉變的這麼快?
「要不我們改個時間吧!過幾天再去?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怎麼有心情跟他一起去度蜜月嘛!
她的話落,男人腳下的步子倏然停下,微沉的眸光落在她緊皺的小臉上,開口,「其實蘇栗會離開,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早就猜到?
男人的話讓尚阮一楞,可隨後,她面容暗淡的低下了頭。
是啊,從那天勸完她之後,看著蘇栗當時的平靜,尚阮心裡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她的話她聽不進去,或許說是已經完全不想聽了,也不想跟唐景臨過了。既然這樣,她又怎麼會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繼續留在唐景臨的身邊呢!
想著,尚阮無聲的嘆了口氣,心口有點悶的難受。
如果真的已經死心,或許,離開是好的吧!
*
沈覃涼的一番話唐景臨根本沒有聽進去,或許是他聽進去了,可是卻裝作沒有聽到。因為在他從機場離開后,就立即趕往了暮城的各個客運站還有火車站輪船渡口。
就好像是一個明明渾身都給人一種濃烈到窒息的絕望的人,卻偏偏要在那片絕望中撕出一道口子,然後自欺欺人的以為,這就是希望。
可是殊不知,當希望一次次的破滅,那個感覺才是最生不如死的。
後面發生的事尚阮都不知道了,也沒有去刻意找人打聽,因為她在第三天的中午,就被沈覃涼強行帶上了去佛羅里達的飛機,他們蜜月旅行的第一站。
而蘇栗,也就這樣悄無聲息,又或者說是早就預謀好的,從暮城消失,從唐景臨的世界里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
*
四年後。
南特,一個位於法國西南部的盧瓦爾河下游,被稱為「西部威尼斯」的一個城市。
六月的南特溫度不算高也不算低,而下午的溫度在十五到十八度之間,穿上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可以。
一棟以清新、亮麗和現代為基礎的兩層小樓門前,有一個開放式的小型花園,而在一片綠蔭的下面有一個用藤蔓編製而成的鞦韆。
夕陽的餘暉從遠處的天邊投射下來,耀眼奪目的顏色是那樣的驚艷眼球。
美,可卻還有比這更沒美的。
只見一旁的鞦韆上正坐著一個容貌精緻的女人,她的五官是屬於標準的東方人的秀氣和小巧,安靜中透著一抹不張揚的氣質,或許是那雙閉合的眸子沒有睜開,雖然這樣,卻還是給人一種挑不出任何瑕疵的驚艷,皮膚白希晶瑩,有一半被垂下來的烏黑秀髮給遮住。
她好像睡著了,安靜的面容給人一種忍不住呼吸也跟著停止的美,而在她的腿上,則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
這時,從身後的小樓里走出來一個嬌小的亮色身影,一邊走一邊對著鞦韆的方向不滿的抱怨,「蘇栗,你怎麼又睡著了,我難得過來找你,你都不會陪陪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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