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從我身邊離開了
聽著那頭帶著撒嬌的口吻,女人笑了笑,道,「好了,都快是孩子他媽了,就算要撒嬌也不該找我,找你家男人去。」
哪知她的話落,那頭傳來一聲冷哼,剛才還特歡快的語氣瞬間變得惱怒的道,「你別給我提他,提他我就生氣。」
蘇栗聞言笑了笑,目光正準備從那輛車上收回,可是下一刻,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時,她愣住。
轎車的款式是最新款的賓利,黑色的線條泛著流暢和立體,一看就給人一種價值不菲。
有司機走到後座彎腰打開車門,隨即一個身穿亞麻色連衣裙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女人有著一頭及肩的栗色短髮,發尾帶著微卷,另一邊被精緻的別在耳後,露出她白希性.感的鎖骨,還有那一張驚艷的容顏。
這張臉長得很精緻,就連蘇栗都忍不住要驚嘆,皮膚白希,五官完美的挑不出絲毫的瑕疵,可是不知怎麼,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給蘇栗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她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呢!雖然那是一張過目不忘的臉,可是蘇栗卻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
正在這時,從車內再次走下來一個女人,年紀相較於女人要長一些,穿著類似保姆的樣子。只見她懷裡抱著一個女孩,看年紀大約四歲左右。
「媽媽,我難受。」小女孩長得和女人極為的相似,正眼含水霧可憐兮兮的看著女人。
「小離乖,媽媽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馬上就不難受了。」女人說著從婦人的手裡接過孩子,然後朝蘇栗這邊走了過來。
估計是蘇栗的目光太過於專註,以至於女人路過蘇栗身邊時下意識的頓住腳步,疑惑的問,「請問,你認識我嗎?」
蘇栗猛然回神,對上女人眼底的疑惑,她忙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認錯人了。」
話落,一旁的婦人忙道,「太太,先生馬上就會趕過來了,我們快進去吧!」
「好。」女人點頭,抱著懷裡的孩子快步走進了醫院。
蘇栗站在原地,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她有點好笑的搖了搖頭。不過就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她怎麼會把她跟……
想著,她眼底露出一抹黯然,這時,手機那頭傳來尚阮的喊聲,「喂,蘇栗,你還在聽嗎?」
蘇栗回神,「嗯。」
「我告訴你,你回來的真是巧了,今天晚上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趴,到時你過來我們兩個一起去。」
蘇栗皺眉,「不行,我等會六點的飛機,就不去……」
「你怎麼這麼掃興啊!你要是不來,我就告訴唐景……」那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栗冷聲打斷,「尚阮。」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擔心孩子嗎?放心,那邊自然有人看的好好的,絕對不會有什麼損失。」尚阮說著頓了頓,道,「時間地址我發給你,你一定要來啊!」
說著,不待蘇栗回答,那頭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蘇栗站在原地,看著外面漸漸變大的雨,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她臉上立刻露出一抹淺柔的笑,然後接通了電話。
「羅大哥……」
*
與此同時,另一邊,唐氏集團。
會議室。
「這個計劃書在今晚之前要是還沒有一份完整的交到我的手裡,你們全都可以直接去人事部報道,我公司不養廢物。」為首的男人說著,猛的把手裡的一份文件摔在了眼前的會議桌上。
底下的人都低著頭,沒有人敢吭一聲。這時,蕭肅接了個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忙走過來低聲在男人耳邊說道,「總裁,是醫院的電話,說是剛才有人去醫院看望張敏了。」
他的話落,男人猛然抬頭,「你說真的?」
「嗯,護士說是一個女人,不過對方走得急,她沒有看清那人的容貌。」蕭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已經快速起身朝著會議室外面走去。
「散會。」蕭肅吩咐了一聲,忙轉身跟了上去。
「總裁,醫院那邊說人已經走了,不過他們已經調了當時的監控錄像,我剛才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了。」蕭肅的話讓男人的腳步頓了頓,隨即朝著一旁的辦公室走去。
監控內,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人先是在前台問了些什麼,隨後朝著一旁的電梯走去,然後徑直上了張敏所在了樓層。
女人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搭配她臉上那副大大的墨鏡,使得她的容貌看不清。
可雖然這樣,男人握著滑鼠的手卻不自覺的收緊,漆黑的眸子牢牢的攫住屏幕里的那張帶著墨鏡的臉,他緊繃的俊顏慢慢有了裂痕。
「是她,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的笑了開來,透著壓抑和激動的笑聲,帶著一絲沙啞,響在安靜的辦公室內。
蕭肅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先生,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眶忽然有點熱,濕濕的。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終於在先生的臉上再次看到了笑容,雖然這抹笑……
六年前,太太從暮城消失,從先生的世界里消失,徹底的消失。
他還記得,那天早上,他接到先生的電話趕到機場的時候,先生的樣子,他到現在都還記憶優先。
跟在先生身邊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先生那樣的一面,俊顏緊繃,面容透著不正常的白,帶著極濃的暴戾和壓抑,瞳孔猩紅,如一頭極力忍耐自己怒火的雄獅。
尤其是他當時的穿著,只著了一件簡單的襯衫,而且那襯衫的紐扣幾乎全部扣錯位,衣擺一個高一個低,頭髮凌亂,那個樣子,完全就是一副剛醒,然後隨便穿了一件衣服不管不顧的就出了門。
他還記得,他剛趕到機場,還來不及從眼前的驚訝中回神,就聽先生急怒的對他說道,「立刻封鎖所有的航班,不管誰,一個也都不準放上飛機。」
說完,他快速朝著檢票口跑去。
當時,先生不顧動用私權,讓溫少爺調來了人,把機場通往各個地區的航班都封鎖了,不準進也不準出。
與此同時,還有暮城的汽車站、火車站還有碼頭也都被封住。
而他自己一個人則是挨個挨個的找,找遍了所有的航班,碼頭,汽車和火車,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直到凌晨,天亮的時候,他精疲力竭的癱坐在碼頭上,看著遠處海平面上慢慢升起的朝陽,帶著希望和新的一天開始。
可是,他的身上,卻是透著讓人心驚的絕望和悲慟,死寂的彷彿身在地獄。
蕭肅還記得,那個時候,先生望著天空中的某一點,喃喃自語,「她走了,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太太,離開了。
之後,先生在那個碼頭坐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誰來勸也沒用,每天就看著頭頂的飛機起飛,然後朝著遙遠的國際飛去。
三天後,先生回去了,回到了名苑,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視,把自己關在別墅里,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出來。
後來還是李氏突然病危,溫晴不得已強行派人砸了門,可是等別墅打開,迎面撲來的煙酒味差點把人熏暈過去,而先生,則是因為喝酒胃穿孔暈在了卧室里。
當時醫生說,要是再遲一步,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過來了。
或許是李氏的離開給了先生打擊,從醫院出院后,先生就回到了公司,可是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暴怒無常,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
在這期間,唐氏的業績蒸蒸日上,外界對唐氏集團的總裁又有了一個新的稱呼。
那就是一匹嗜血的狼,人人見了會怕,會躲的狼。只要是誰得罪了他或者是有礙的人,他都會以雷霆的手段把人逼到絕境,不會給人任何翻身的機會。
那個時候,就連蕭肅,對自己這個主子都生出了一絲恐慌的感覺。
而在這六年的時間,先生無時無刻不都在派人在世界各地的尋找著太太的蹤影。每次只要哪裡有一點關於太太的消息,他就會放下手裡的任何事,然後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蕭肅記得最荒唐的一次,先生差點把命丟在那裡。那次是線報說太太出現在了比利時,好像是一家報社的記者。當時先生想也沒想,當即就一個人出發去了比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