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過去的夢

  夜深了，入夢了。 顧雲深夢到很久很久的情景。 顧家大廳 少年站在樓梯上冷眼看著跟著女人進來的小女孩。 她十來歲，怯弱地跟在女人身邊，看到他的時候，她往著女人身後躲去。 “安安，叫哥哥！” 女人笑著對她說。 她抬起頭，怯怯地喚了聲，“哥哥！” 少年根本不喜歡她，他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鏡頭再轉，是暴雨天，閃電雷聲地很嚇人。 他打籃球回來，已經全身濕透。回到房間換衣服的時候聽到有什麽聲音傳來，在他扭頭去看，看到桌底藏著一個她。 她抱著雙腿，睜大著水汪汪的雙眼看著他。 “出來！”他不悅地喚道，伸手要把她拖出去。她伸手把手心捂軟的糖果遞過來，“哥哥，給你。” 軟綿綿的糖果看上去醜陋不堪，就像當時他眼裏的她，是一個讓他怎麽看都不順眼的小醜鴨。 可是不順眼，僅僅是不順眼。 他還是像個哥哥一樣照顧她，上學的時候帶著她，她不會的課本他會耐心地叫他。 這份懵懂的感情又是什麽時候變了，誰都不知道。 “深哥哥。” 他和人打架，她哭著跑過來把受傷的他扶回去。 在那條長長的巷子裏，他們走得很慢，他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邊，她還是咬著牙一步步地把他扶出去。 快扶到盡頭的時候，她全身無力差點倒下，還好她扶著他，而他靠在她的懷裏。 十六七歲的年紀，愛情來得懵懵懂懂，也是悄悄地開著。 他壓著她在牆上，眼裏隻有緩緩盛開的她。 醜小鴨有天長開了，甚至長到他的心裏。 “安安。”他喚著她的名字，低下頭的時候，雙唇落在她的嘴上，“我喜歡你！” 何馨很奇怪，這些天顧雲深為什麽對自己避而不見。她心裏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今天心裏實在是慌，就去了顧雲深的私人別墅找他。 這套別墅，是顧雲深的生母留給他的。 何馨先前聽俞安提起過這個地方多次，說她和顧雲深常來這裏偷偷約會，說這裏的花園有多好看。 她現在才是顧雲深的未婚妻，想進去的時候，卻需要傭人通報。 何馨看著房子，想到俞安現在已經成了瘋子，等著她和顧雲深結婚後，這裏就是她的地盤。 那些不長眼的傭人，她一個個地要開除掉。 在何馨等著的時候，一輛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許謙繃著臉色從車裏下來。 何馨疑惑地看著他，許謙怎麽來這裏了？ 自從俞安出事，許謙和顧雲深的感情是一落千丈。 他找顧雲深的次數是屈指可數，而且次次都是為了俞安。 難道又是俞安在瘋人院出了什麽事情？ 這一想，何馨勾起嘴角譏諷地笑笑，俞安最好是死在瘋人院裏。 “溫少。”傭人攔住許謙的去路，許謙直接把人推開，闖了進去。 “顧雲深，把安安藏到哪裏去了？” 許謙邊憤怒地喊著邊走了進去，何馨聽到他後麵的話，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