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 月聖衣死
現在要麵對峨眉山最嚴厲的師姐審問,月聖衣的心內好似狂風巨浪席卷般顫抖不止。
“今日天色不早,月長老星夜兼程趕來必是疲乏困倦,晚輩…,”
張淩雲看到月聖衣長老糾結的眼神,突然想到那忍者神魂正是見證她臨陣脫逃的重要人證,自己剛剛大意之下竟將他給露了出來,豈不是側麵揭發了月聖衣長老。
難怪月聖衣長老會露出那種眼神,現在對方的心裏必然認定自己故意為之,本不想參與進外門內部瑣事的張淩雲,萬萬沒想到一個口誤將自己帶進數之不盡的麻煩之中。
“師侄,還未說到這山是怎麽塌的呢!?”
月聖英對這個以個人之力,將紮根已久的‘百花觀’徹底掀翻的人很感興趣,在自己沒將所有事都梳理清楚,怎能讓他走隨意借機逃跑。
依照月聖英看人的眼光,這張雲絕非他自己口中這般普通,且不說他周圍跟隨著幾位能者,皆擁有異常強大修為境界,其本人也屬於同齡者中少有的奇才,小小年紀竟能修煉至合體中期,哪怕是修仙盛世也是極為少見的存在!
“此事說來也屬在下私心,小侄的同伴被‘百花觀’派出之人擊殺,加之月清清、月清影師妹的枉死,讓人實在難咽惡氣,我便潛上‘百花觀’一探究竟…,”
張淩雲並未按照月聖英的引導直接做答,反而將問題按照時間順序引導至百花仙子身上,畢竟鳳羽蜿鷲的存在越少人知曉越好,張淩雲極為隱晦的闡述百花仙子與女弟子間的情愛之心,而後拋出個重磅消息。
張淩雲直接將與百花仙子的交易和盤托出,拿出早先從她那取得花名冊展開,緩緩轉動身形將其展示給隱沒於暗處的眾人,張淩雲相信以各位師姐的修為閱曆,不難看出這名冊的特殊意義。
“萬人大小的青田府城,他們竟然花了這麽多心思?!”
“這裏麵士農工商無一不有,看來這‘百花觀’的根紮得很深啊!”
“若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怕是這‘百花觀’不足月餘便可從新來過啦!”
“…”
隱沒於暗處的峨眉山眾人皆被吸引,看著內裏記載著百餘人的姓名,其中還包括生辰年月、進入‘百花觀’的時間,曾經手研究或處理的百姓數字等信息,不由自主的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張少俠,你將這重要的名冊拿出,可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
樹林中傳出個聲音清麗的說話聲,此聲一處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她所提問題也正是眾人驚奇之事,修仙之人遇到不符合天地正道之事必然出手製止,以張雲現在的修為解決這些個雜魚雜蝦十分簡單,完全沒必要將這份功績暴露出來。
“這些人遍布青田府城,若隻靠我一人行動怕是會打草驚蛇,到時放走了那些惡人…,”
張淩雲本就犯愁如何處置這些人,現在有這十多位修為不俗的同道中人幫忙,即便不能完美解決問題,至少有人共同分擔這次‘百花觀’覆滅的功勞。
張淩雲身為鼻血藤蔓果實的受益者,已然是‘天照神教’的知名人士,若再加上搗毀其分部的消息傳出,隻怕整個和國人都會將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若不除之難解心頭之氣!
‘天照神教’現在所派出的武士等階,已然讓張淩雲應接不暇手忙腳亂,萬一對方真下狠心想取其性命,怕是神龍赤焰與鳳羽蜿鷲聯手,也不一定能護得自己周全。
本就對名利毫無介懷的張淩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纏身,臨時決定將這個拉攏人心,彰顯修仙者榮耀的好機會拱手相讓!
“這等小事何必為難,我等此次下山便是為了安撫一方百姓,到時眾師姐們會祝你一臂之力!”
隱藏身形於暗處的峨眉山弟子,本以為這次接到個吃力不討好的複仇任務,卻沒想到憑空掉下個大餡餅,雖然不理解這小帥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無論怎樣分析對峨眉山都沒壞處,自己等人還能借此揚名立萬,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營生。
“此事小師侄一人便可為之,即便有所疏漏也不妨礙最終結果,何必將功勞拱手讓人!?”
月聖英活了半個多世紀,吃過的鹽都比小輩們吃的飯多,已然不會因為張淩雲兩句話,便相信他是因為怕失誤才做此等選擇。
“月長老有所不知,晚輩潛入‘百花觀’時發現了個巨大的實驗基地,內裏藏有很多水怪…,”
張淩雲見利益已成功征服了大半的峨眉山道友,隻剩這個心思縝密的月聖英,便將遇到水怪生子與多臂水怪大戰的事娓娓道來,期間著重描述了一下水怪的外貌,好加深眾人對於‘天照神教’的重視。
“天哪!渾身上下未著寸縷,連耳朵、鼻子都蛻化了!”
‘那麽多手臂是如何安置在一人身上!?’
“連孕婦都不放過,這些個愚民竟然自投羅網,簡直是讓人無言以對,無藥可救!”
“…”
隨著張淩雲繪聲繪色的講訴洞穴中曾發生過的真實情況,那些隱藏於暗處的峨眉山修仙者,再度發聲說出自己的意見,直到張淩雲將山峰炸裂原因全部推到多臂水怪身上,結束整件事過程的描述,那些女修士任舊未曾震驚中回神。
“按照小師侄所言,既然你封住了進入地下洞穴的入口,裏麵的人很可能在山崩時已然殞命,你何必如此拘謹呢!?”
雖然每件事張淩雲都解釋的很清楚,但可能是很多事太過於合情合理,反倒讓月聖英覺得年前少年有所隱瞞,可惜自己苦於沒有實質證據,隻能從細枝末節處找問題,希望能抽絲剝繭將問題翻出來。
“回月長老,在下一位夥伴久未見人,擔心鄙人安危便潛入‘百花觀’尋人,剛好看到百花仙子逃出地下洞穴,怕她們現在正逍遙快活…,”
張淩雲欲言又止,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百花仙子處,雖然自己曾作出承諾不殺二人,但那些失去性命的人也不能白死,相信剛剛自己那些前期鋪墊,必然會讓眾修仙者心生憤慨,至於百花仙子的結果就要看她的運氣了。
為了徹底打消月聖英對自己交出名冊的疑慮,張淩雲將能說的都交代了一遍,卻沒想到對方還是能挖出細節問題,此時的張淩雲感覺好似站在個可看穿人心的妖獸麵前,除了強裝鎮定別無他法。
“哈哈,看來這狡兔三窟不止適用於動物啊!”
“我峨眉山向來以匡扶正道為己任,現今這妖人既犯下大罪,必不能讓其逍遙法外!”
“這事就交給姐姐們了,敗軍之將不足為懼!”
還未等月聖英表態,藏於林中的修仙者陸續開口,隨著熟悉的清麗的女聲開口,一道輕柔的靈力波動向張淩雲襲去,張淩雲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其手中‘百花觀’名冊卻被莫名的能量定住。
“各位師姐仗義相助晚輩感激不盡,今日多有叨擾,晚輩便先行告退了!”
張淩雲自覺剛剛過度緊張,略顯尷尬的微低著頭,將手中名冊雙手舉高奉上,而後躬身行禮轉身欲離開此地,雖然此處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修仙界大能,但張淩雲卻有種芒刺在背之感,不自在到隻想逃離!
“將京城發生的事告訴他!”
月清風看著張雲逃一般遠離此地,不禁露出一抹傾心的笑意,在收到月聖英長老的靈識傳話後,月清風即刻恢複冷清的麵孔,跟隨張雲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大師姐,那個孩子走了,”
身著素雅白衣手捧‘百花觀’名冊的女子,從林中緩步走向空地處,語氣中帶著縷縷失落的韻味在其中,當女子迎麵走過顫顫巍巍欲站穩身形的月聖衣,並未做出行拜之禮,反而露出一抹嫌棄鄙夷之色。
“你…!”
司徒婉兒剛想開口與擦肩而過的師姐爭辯,便被月聖衣拉住了手臂製止行動,現在的情況本就是自己辦事不利,讓峨眉山損失三人自己卻獨活於世,實在沒有資格讓旁人尊重自己。
“唉,不過是個小輩而已,至於這般防備連麵都不漏嘛?”
隨著張淩雲的離去,最開始隱藏在暗處的峨眉山修士陸續露麵,十多位身著白衣卻如少女般美豔多姿的女子,瞬間讓這蒙蒙晨曦多了份柔美之色。
“知道人家是個孩子,便收一收你們那逗弄之心,那色咪咪的眼神也控製得正常些!”
月聖英十分了解自家弟子們的秉性,雖說眾人一心問道早就斷了與凡塵的聯係,可這些人畢竟還保留著一顆少女心,看到美好的事物都會有種莫名的向往與遐想,即便明知得不到不可能,卻還是會在無形之中表露出各自的心意。
當月聖英釋放周身靈識探查情況時,發現張雲那俊郎不凡卻風度翩翩的氣質,霎時決定讓眾人不能露麵,便是怕個別人受不了張雲的美色,露出癡迷失神的情況,做出有損師門形象之事。
“哈哈,大長老又打趣我們,咱們道心堅定…豈是個毛頭小子可隨意動搖!”
“不過是個長相尚可的道友而已,我們是好奇他怎麽保養的皮膚,才多看了幾眼嘛!”
“哈哈,咱們還是先研究下著名冊吧!”
眾人看著神情肅穆的月聖英露麵,即刻安靜下來紛紛福身行禮,隨著月聖英不斷前行的步伐自覺得退避開來,深怕觸怒這位老祖宗級別的大能者。
“啊…,”
月聖英看著麵前那個曾經剛正不阿的師妹,此時竟有種發自心底的陌生感,月聖英驟然釋放周身靈力,一道磅礴之氣之擊月聖衣而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實情緣由之時,司徒婉兒卻發出一陣痛呼翻滾出去。
司徒婉兒被龐大的靈力波動震飛出去,整個人在虛空中翻轉三圈,才重重擦劃著地麵緩慢停下,滿是碎石的地麵留下一條淺薄的血痕,司徒婉兒身下鮮紅的血液很快滲出。
“大長老,你這…,”
麵對氣勢淩人的大師姐並不懼怕,月聖衣早就做好心裏建設,無論大師姐如何逼問哪怕動刑,隻要自己咬定沒有丟下月聖安師妹,她便不能無憑無證的妄下斷論。
那個忍者的神魂早就被月聖衣給分解消散殆盡了,連裝有其神魂的器物已然被毀,在沒有任何實際性物證的情況,即便月聖英是峨眉山最強的修士,也不能對同等級的月聖衣隨意處置。
但眼前的情況卻大大超出月聖衣的預判,在剛剛察覺危險來臨的瞬間,自己竟條件反射的躲在司徒婉兒身後,即便自己身負重傷,作為師尊也絕不該做出此等行徑。
“真相如何已不重要,師妹的行動證明了一切,我不會對於做出任何懲罰,保重!”
月聖英臉色冷清好似對待陌生人一般,麵前這個自私自利的人已不配重返峨眉山,她的存在隻會讓眾人感到被羞辱,自己現在放她一條生路,至於以後的生活大家最好永不相見。
月聖英揮動手臂,一縷精純的靈力波動向著司徒婉兒飄去,隨著那股靈力湧入其體內,司徒婉兒周身的擦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起來。
月聖英對於這個嫡傳弟子並無好感,之所有幫助其療傷,不過是看在她剛剛那瞬間的遲疑,並未在師妹退縮時做出躲閃動作,按照剛剛月聖英所釋放的能量,月聖衣若挨實即便還有口氣吊著,也活不過十天半月。
“謝大長老不殺之恩!”
看著滿臉驚詫之色的師尊,司徒婉兒艱難的支撐起身形站穩,福身行禮向月聖英表達自己的謝意,踉踉蹌蹌的來到月聖衣跟前,攙扶她向著遠方走去。
司徒婉兒知道自己這一走,便是與峨眉山斷絕了所有往來,可月聖衣已然被認定背棄同門,即便自己厚著臉皮回到峨眉山,等待自己的也將是永無止盡的嘲笑與排斥。
修仙界說大很大可囊括五湖四海,甚至整個世界都可稱之為修仙界,可同時這個群體卻又十分狹小,每千個普通人也不定出個有緣之人,按照清王朝全國上下四萬萬人,有仙緣的修仙者數量也不會超過四十萬人。
但並不是每個有緣著都會走上修仙之路,也不是每個門派都擁有傳承的資格,真正的好資源都掌控在那十餘家道觀仙門之手,能接受正統訓練學習的修仙者,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幸運存在。
“師父已然斷送了自己的修仙之路,你莫要跟隨我這個廢物啦!”
月聖衣在門派中兢兢業業任勞任怨近百年,卻因為弟子趙雯雯的男女情愛之事,遭受到眾位師姐妹的排擠與打壓,當發現自己步入合體大成的瓶頸之中,月聖衣未曾向任何人提及求助,而是默默忍受巨大的心理壓力。
長時間的壓抑狀態,使得月聖衣的內心發生了改變,她看不得那些資質平平卻受到眾人喜愛的弟子,反倒喜歡些調皮搗蛋的孩子,司徒婉兒的出現好似黑夜中的明燈,她滿足了所有月聖衣對於紈絝弟子的期望。
司徒婉兒資質絕佳卻總是偷奸耍滑不修行,甚至為了不參加等階晉升的訓練,假冒其父的筆記寫信作假,就是這樣一個處處走偏的孩子,卻是最後願意陪在自己身旁的人,讓此時的月聖衣感到股暖意。
“師尊,咱們真的沒有辦法回去了嘛?”
在司徒婉兒的內心,師尊是個能擺平所有問題的能人,無論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哪怕是曾經偷吃了專門給掌門煉製而成的丹藥,隻要挨過師尊的打罵便萬事大吉,任何人也沒辦法再以此時說事,更不想想翻舊賬找自己麻煩。
現在這事在司徒婉兒眼中,不過是因為體力不支提前脫離戰鬥而已,根本沒有她們說得那麽嚴重,更談不上什麽拋棄同門、枉顧他人生死的境地,無非是有人想讓師尊離開戒律堂的由頭而已。
“婉兒,去叫大長老過來,我有些話要說!”
被大師姐冰冷的態度所驚醒的月聖衣,回想起自己一生的種種,好似除了這個被教壞的弟子,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地方,現在若在失去峨眉山長老的稱號,簡直比殺了自己更讓人無法接受。
“師尊不要太過勉強,徒兒父親乃朝堂大員,養過咱們二人綽綽有餘,”
司徒婉兒在即將轉身之際,拋出自己想贍養師尊的想法,看著師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司徒婉兒懸著的一顆心重新歸位。
司徒婉兒雖然感應到自家師傅的異樣,卻還是乖覺的去請大長老前來一敘,畢竟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豈是自己這個年齡段的人所能理解。
“大長老,為什麽?師尊剛剛還…,”
被師尊趕走的司徒婉兒,遠遠看著大長老與師尊說話,雖然聽不到雙方的對話內容,卻可以清楚從二人間的肢體活動來分辨現狀,司徒婉兒看著師尊滿臉淚痕的跪拜大長老,好似在得到某種認可後露出一絲笑意,內心也跟著顫抖起來。
司徒婉兒一度單純的認為,師尊準備拋出殺手鐧,找到了讓二人重回山門的方法,卻沒想到再度轉身之際,卻看到師尊拔劍自刎血濺四方的場麵,一時間接受不了現實的司徒婉兒,忘卻了長幼尊卑的規矩,近乎咆哮的高聲質問起月聖英來!
“眾峨眉山弟子聽令!我等收到月聖衣長老的求助信,日夜兼程趕往青田府城正值山脈被毀,在眾人多方查找之下,尋得月聖衣、月聖安兩位長老的屍身,想來二人是與敵人戰鬥時不幸命隕此地!”
月聖英義正言辭的將月聖衣之死推前半天,犀利的眼神掃向麵前目瞪口呆的眾弟子,直到眾人木訥的點頭表示聽懂後,月聖英才略顯疲憊的離開人群。
月聖英本想放師妹一條活路,卻沒想這個與自己相差不過百歲的小丫頭,竟固執的不願離開峨眉山,就在自己想將回山後她可能遭受的待遇描繪出來時,這個固執己見的笨丫頭竟然拔劍自刎。
接連迎來幾位門人身死的消息,著實讓月聖英這把老骨頭承受不起,必須找處安靜的地方緩解壓抑的情緒。
“大長老這是…讓咱們統一口徑?”
“好死不如賴活著,已然達到那種修為境界,何必這樣草草結束一生,唉!”
“…”
“以我所看,月聖衣長老是不想醜事曝光,以死相逼讓大長老昧著良心說假話,好保全她個忠義的品行!”
女人存在的地方就有八卦,無論何種原因與借口,隻要有矛盾便能引發眾人的關注與討論,十幾個女人在一番分析辯論下,竟真的刻畫出個十分合理的自殺理由。
看著一群冷血無情的女人討論師尊,司徒婉兒感覺汗毛橫立冷汗倒流,自己好似個異端般無法與她們融合在一起,司徒婉兒跟隨月聖英長老遠去的方向,想問清師尊最後是否有遺願未完成。
“司徒婉兒,向月長老請安~!”
在尋找月長老的過程,司徒婉兒逐漸冷靜了下來,對於剛剛自己衝撞對方的行為十分後怕,在發現月聖英長老行蹤後,司徒婉兒快步上前俯身行禮。
“你師尊向來桀驁,沒想到卻肯為你低頭,司徒婉兒以後便跟著老身修行吧!”
月聖英感應到有人靠近,在確定司徒婉兒身份後,直接將師妹最後的囑托說明,雖然月聖衣並不想讓愛徒有壓力將人支開,但月聖英卻不想司徒婉兒帶有對師尊的絲毫質疑。
呆愣原地的司徒婉兒,沒想到自己隻猜對了一半,向來萬能的師尊確實有殺手鐧,但那確實用同門之間的情誼,與她不玷汙師門名譽的死訊換來的,早知結果會是這樣,司徒婉兒寧願永遠不再踏入峨眉山,至少那個外冷內熱的師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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