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承諾
“若不是你契約了那隻神獸迎合了天地法則，隻怕你此生至死也不會有大的成就了。”
“可我現在……，”張淩雲不理解五長老為何要刻意貶低唐老頭，沒在反駁下去，而張淩雲內心卻有著自己的思量。
“小羽，真正激發你所有潛能，祛除你體內那絲‘血陰之氣’的是那場天劫，正可謂，天地之道，無跡可尋，成也悠悠，敗也悠悠。”
“師叔，‘血陰之氣’是何意？”張淩雲神色瞬間凝重起來，深怕五長老知道自己曾服用的果實來曆，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你還小不懂很正常，煉藥師是修道者通過各種秘法燒煉丹藥，用來服食致力於改變或增強自身體質的不足，上古時期道教中曾有以煉丹求長生成仙為主的宗派，但他們的修煉方式卻是屬於鑽了天地法則的空隙，以此法修行之人極少有飛升成仙的，大多數隻是得了個長生不死的結果。”
“師叔，這也沒什麽不好的呀？”張淩雲知道天地法則之力的強悍，也深知飛升之時那天劫的強度，與自己的道心有密切關係。
“問題在於那個老匹夫煉藥總是用些血腥的方法，你當時被他抓住被迫試藥，體內便留下了大量的生靈血氣，這種血氣很容易影響人的心智，讓人慢慢變得嗜血好勇鬥狠，更甚者會步入魔道無法自拔。”
“我……，險些步入魔道？”張淩雲原本對老者那絲好感瞬間消失。
張淩雲清楚記得赤焰曾說過，很羨慕人類修仙者得天地眷顧，會有很多神奇的機遇，卻也很不喜那些違背天地法則而強行改變自身的煉藥師。
“已經沒事了，不要怕。”
“師叔，為何現在跟我說這些呢？”張淩雲強忍著不快，原來自己不受師尊長老們喜歡，除了調皮搗蛋之外，極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在他們眼中隻是個普通人，後來好不容易能正常修煉，卻又成了個不知何時會發瘋的定時·炸彈。
“你長大了，也靠著自己不懈的努力，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這些事早些和你說開了也好，免得以後你受外人調撥，與師門間出現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五長老對於張淩雲心中的那些怨氣不以為意，卻始終努力維係著張淩雲與太平宮的親近度，本意是怕張淩雲萬一受到傷害，還可以借助師門的威名自保，但今日不同往昔，五長老希望張淩雲能借機發泄一下，省的悶在心裏再出現些什麽負麵的影響，一時鑽牛角尖受他人蠱惑，做出背棄師門的惡劣行徑。
“在我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之時，是太平宮收留了孤苦無依的淩雲，淩雲不會做出任何背信棄義之事，若違此誓，必受烈火焚身之苦，”
有些事，不是幾句煽情的話就能解決的，終究抵不過現實的無奈，張淩雲眼中帶著一絲傲嬌，抬手虛空畫出一張神火符，反手拍在全是黑氣的小腿之上，“刺～，啦～，”火光驟然幻化為
一片，將附在小腿上的‘死亡之氣’團團包裹，熊熊燃燒的火幕不斷圍困、吞噬著試圖逃竄的黑霧。
“赤焰，快，幫我屏蔽五感，速度，速度……，”
張淩雲感受到滲入靈脈的‘死亡之氣’直逼心肺而去，若繼續等五長老研製解毒丹藥再祛除體內邪氣，很可能會讓它目的得逞藥石無靈，自己隻能刨心去肺的等待身體自我修複愈合，可這樣自己極力隱瞞的體質秘密將被眾人知曉，絕非良策。
若暗中召喚玲瓏塔，驅使死靈魔王或任何一個魔族幫自己祛除這‘死亡之氣’，這樣突然間的傷逝痊愈反而會使自己處於被動，讓剛對自己有點好感的師尊、長老們心生疑慮，權衡再三，張淩雲最終決定讓赤焰幫自己屏蔽五感，正好借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對師門的忠誠度。
“哎呦我去，小羽子，你竟然能被這難纏的東西賴上，佩服，佩服，”赤焰感受到張淩雲急迫的情緒，查看一下外界的情況不由得驚呼起來。
“你個傻子，有這皮的功夫能不能先幹正事，”張淩雲周身被無形的炙熱感包裹，隻得屏住呼吸自己的內髒受到傷害。
“小羽你腦子灌水了，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出手？”
“赤焰，你是不是傻？感覺不到我周圍還有人嘛！若我出手五師叔怎可能不發現，到時我這苦肉計還怎麽使呀？”
“嗬嗬，人類真是種複雜的生物，求人辦事還敢張牙舞爪的瞎叫喚？”赤焰嘴上不饒人，行動卻沒有一絲猶豫，龐大的靈力波動瞬間湧入張淩雲的靈脈中，掐斷全身的痛覺神經傳遞。
“謝謝你了，英勇善戰，帥氣迷人，靚麗可愛的神龍大人，遇到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張淩雲感受到赤焰的靈力波動，自己瞬間察覺不到火焰的灼燒感，興奮的連連誇讚起來。
“好了，可以了，你這誇人的詞匯、語法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這麽神勇的大將風範，到你嘴裏竟然成了可愛，迷人，沒法聊天了。”
“嘻嘻，我這不是高興的忘乎所以了嘛，唉～，怎麽還跑了呢？”張淩雲話音未落，赤焰的神識瞬間隱沒進張淩雲識海深處，顯然是不想和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隨著張淩雲小腿周圍的火焰溫度極速攀升，活潑不屈的‘死亡之氣’已經被壓製得無法移動，沒有一絲衝出烈火包圍的可能，張淩雲那本就滿是孔洞的長袍被炙烤成飛灰四散飄落，好在張淩雲極力控製火焰的灼燒範圍，才沒有以光溜溜的形象站在師叔麵前。
“你這是想把自己煉成仙丹啊！師叔保證過可以研製出解毒的丹藥，你又何苦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去除毒霧呢？”五長老被師侄的行為驚到頭皮發麻，不知該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
張淩雲雖然讓赤焰屏蔽了痛覺，但身體的自然反應還是會表現出來的，“嗯～，”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悶吼聲，張淩雲噴出一口暗紅色
的血，顯然是內髒已受到帶腐蝕性的黑霧侵蝕，再晚些行動可能會有性命之憂，若不是曾服用過碧血藤蔓果實，身體被天雷淬煉過，張淩雲可能在被‘死亡之氣’襲擊的瞬間，就被吸食幹所有生命之力而暴斃了。
“怎麽樣了？”五長老圍著張淩雲一圈圈的轉，不敢有什麽動作，深怕自己的莽撞行為給師侄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炙熱感沒有持續多久，頑強抵抗的死亡之氣極速回攏，張淩雲小腿上的黑色霧氣漸漸稀疏起來，幾息之間，黑霧被燃燒的火幕吞噬殆盡，張淩雲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炙熱的火焰中，一陣陣皮肉灼燒的味道飄散出來。
“混小子，就算毒霧沁體也不能下手這般狠厲呀！”
五長老看著張淩雲毫不在意的嬉笑模樣，心痛之情難以言表，自己在一旁都感受的到那烈火的烘烤感，他這當事人是如何忍受住這般痛楚的啊！
“師叔，再晚點這腿可能就廢了，我還想留著有用之身捍衛正一道斬妖除魔的道義。”
“好孩子，我們從沒懷疑過你的道心，實在是不用這般急迫……，”
五長老從沒想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做出這般剛烈的行為，隻是為了能繼承先祖那份正直無畏的意誌，心中對張淩雲的評價不禁又高了一分。
“我心想著那黑霧怕火攻，沒辦法隻得破釜沉舟一試，沒想到還真能緩解毒霧的侵蝕呢。”
張淩雲頭頂的汗珠順著臉頰滴滴落下，靈力輸出不敢有絲毫鬆懈怠慢，神火符的火幕範圍在慢慢縮減，最終隻圍繞在被珠子擊破的傷口附近，整個過程中張淩雲都在運轉靈力，清除著滲入靈脈的‘死亡之氣’，看著傷口中的暗色血液漸漸變成鮮紅色，張淩雲才熄滅最後一點火苗。
“太好了，‘死亡之氣’竟然被灼燒的一絲不剩，隻是你這腿都快……，”五長老看著大大小小的水泡和一塊塊焦黑的皮膚，雙手微微顫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麽好的東西始終沒舍得用，看來這次是留不住了。”
張淩雲將手伸向內乾坤袋，翻出從五長老剝削來的血蓮冰露與冰霜蠑膏，卻忽略了火焰熄滅的瞬間，赤焰瞬間撤回龐大的靈力回神識中，失去靈力控製的痛覺神經恢複了傳遞功能。
“嗯～，啊……，”張淩雲大腦被突然襲來的強大疼痛感淹沒，處於無意識狀態的張淩雲釋放出強大無形的威壓，方圓幾十裏的的樹木皆受到波及，根根細小的枝葉被無形的靈力波動震碎，紛紛下落發出窸窸窣窣的的響聲，隨後張淩雲隻感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淩雲，小羽……，”五長老被師侄瞬間釋放的合體期威壓震懾到了，其中參雜的龐大靈力波動充分體現出張淩雲現在的修為與境界，不禁讓五長老臉色凝重起來。
“小羽，小羽……，”赤焰感受到張淩雲的靈識陷入寂靜無聲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