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沈瓊樓被他帶著去了揚威院那邊,路上忍不住發作起來:「王爺,昨晚上的事兒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下不為例,要不然我一嗓子喊出來,咱們的名聲可都完了!」
殷卓雍揚起飽滿潤澤的唇瓣:「好啊。」
答應的這麼痛快?沈瓊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並肩走到揚威院,果然見兩隊宮中女子練習蹴鞠,魏朝人蹴鞠之風盛行,尤其愛女子蹴鞠,所以這些女子並非宮中的下人,而是選拔進宮裡參加蹴鞠比賽的正經女官。
這些女孩子一個個身形婀娜,穿著短衣,踏著木屐,在賽場上你來我往的低頭蹴鞠十分好看。
沈瓊樓找了個涼亭坐下,旁邊還有內侍解說比賽規則,又奉了茶水果品上來,她看得津津有味,跟前世看球賽一般。
忽然聽外面一聲內侍尖著嗓子的回報,就見揚威院門口,一道明艷的身影被內侍宮婢簇擁著走了進來
沈瓊樓心裡大叫一聲要完,還沒來得及躲開,成康公主的視線就精準無比地掃了過來,嘴角明顯上揚了幾分:「沈長史也來了?」
沈瓊樓硬著頭皮上前行禮:「臣不留神,衝撞了公主,臣這就走。」
她轉身想走,成康公主卻抬手招了招:「我記得你原來也好蹴鞠,怎麼才沒看多久就要走?過來陪我一道兒看看。」
沈瓊樓只好坐在她對面看比賽,不過成康公主今日大概是心情不錯,竟然沒再出言刁難她,坐在她對面饒有興緻地看比賽,時不時跟她品評幾句。
沈瓊樓本來以為自己接不上話的,沒想到一聽她說完腦子裡關於蹴鞠的東西自然而然浮現出來,竟然順嘴接的十分利索,所以成康公主倒也沒有生疑。
兩人閑話一陣,看一場比賽踢完,成康公主突然轉頭笑道:「長史可有興緻和我下場踢一場?」
沈瓊樓嚇了一跳,忙道:「臣不敢冒犯公主。」心說這大魏的公主也太開放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大魏女子並不以柔弱為榮,好些貴女尤其喜愛蹴鞠,有那財大氣粗的乾脆在家裡蓄養蹴鞠隊。
成康公主顯然對這句話另有見解,冷哼一聲:「你想冒犯還不一定冒犯的了呢,別以為幾年前你勝了一場就能得意到今天。」
沈瓊樓心裡哎呦了一聲,她突然想起來當初是怎麼得罪成康公主的了。
幾年前原身進宮的時候正好遇見成康公主蹴鞠,兩個骨灰級蹴鞠愛好者相遇,立刻就下場踢了一回,結果成康公主差了幾籌,原身又是個不會說話的,言語之間頗有得罪,兩人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她見沈瓊樓突然靜默不語,又催促道:「長史怎麼不說話了?到底應是不應,你給個準話啊。」
沈瓊樓想著自己現在的本事估計沒剩下四成,所以乾脆應下,讓成康公主贏一場一雪前恥,省得整日來找自己麻煩,她念及此處,便對著她點了點頭:「公主抬舉,臣怎敢不應?」
成康公主想著屈辱多年終於能報仇雪恨,微微一笑,帶著侍婢下去換衣服了,沈瓊樓穿的本來就輕便,也不用再換。
兩人各選了一隻隊伍踢二人場,聽著鼓聲開始動作,沈瓊樓本來以為自己到了賽場肯定兩眼一抹黑,沒想到一碰著蹴鞠的皮球,手臂大腿像是有了意識,自然而然地做出動作來,那球便如同長在她身上一般,一邊運球一邊做出轉花枝,流星趕月,落花流水這些花活來,彷彿馬拉多納附體一般。
她正沉浸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成康見狀一挑眉,腳下生風般的上前搶球,轉眼兩人腳下就過了幾招,沈瓊樓沒原身的二百五精神,顧忌著她的身份,到底有些縮手縮腳的,腳尖往回一收,生怕把她踢傷,這球就被成康公主帶跑了。
成康公主搶著球,面上不但沒高興,反而怒哼一聲,低斥了一句:「誰讓你讓著我了?!」然後又把球給踢了回去。
沈瓊樓:「.……」大姐你那麼較真幹嘛!
沈瓊樓只好盤帶著把球往風流眼那邊跑,幾個成康公主的隊員立刻圍過來阻截,她己方的隊員也立刻趕來救援,成康公主瞅准機會,一腳把那球踢走了。
沈瓊樓和她趕過去追擊,終究是成康公主快了一籌,等她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搶到了球,成康公主對她做了個勝利者的鬼臉,沒留神沈瓊樓見縫插針,一腳射門,直接把那球踢進了風流眼裡!
成康公主的內心是崩潰的:「.……」
沈瓊樓最近缺乏鍛煉,累的呼哧呼哧喘了幾聲,正要說幾句自謙的話,揚威院門口就傳來一聲叫好,所有人轉頭一瞧,就見昭睿帝立在門口,豫王和睿王還有諸位皇子站在他左後方,各國使臣站在他右後面,天子儀仗全幅擺開。
伯顏立在昭睿帝身後,方才那一聲叫好就是從他嘴裡傳出來的,他忍不住讚歎道:「魏朝女子竟這般勇毅,不輸草原兒女了。」
他目光不住地往沈瓊樓那邊瞧,離得遠沒瞧清人,還以為她也是宮中女官:「不知陛下可否把方才射門那女子贈與我,讓我帶回韃靼,好.……」
他話才說到一半,殷卓雍面上已經透出幾分陰狠,冷冷地瞧了過來,讓他把後半句硬生凍結在喉嚨里。
昭睿帝也沒傻到那個地步,到底是侯爵的閨女,又不是宮裡的侍婢下人,哪裡是他說送人就能送人的?他皺眉道:「使臣不得妄言,沈長史是有正經官位在身的,又是錦川侯的嫡女,這般說豈不是亂了上下尊卑?」
伯顏不過是隨口一提,他的野心不止於此,也就不再多言了。
殷卓雍也收回視線,掉過頭來目光凝在她身上,神情饒有興味,他的乖乖總能給他驚喜。
那邊沈瓊樓不住地跟成康公主自謙,把她煩的不行:「好了!你憑自己本事贏的,有什麼好跟我道歉的,我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嗎?!」
你還真是,沈瓊樓想了想,終究沒敢搭腔。
兩人因著這一場酣暢淋漓的蹴鞠塞,芥蒂消了不少,本來嘛,兩人就沒什麼深仇大恨,心結起於蹴鞠,消於蹴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沈瓊樓想著回頭要不要拉著她多踢兩場。
兩人上去來給昭睿帝和眾人行禮,昭睿帝對太子不咋地,對女兒倒是很溫和,笑著道:「妙兒蹴鞠技藝越發精進了,這些年也愈發勤勉,踢出來的球比宮中女官還要強上不少。」他一轉頭吩咐道:「去把朕那邊的玉球送去給公主。」
成康公主歡喜道謝。
昭睿帝轉頭看向沈瓊樓,也笑著賞了金杯,她領賞完就自覺站到殷卓雍身後,他低聲道:「你還有這等本事,我怎麼不知道?」
沈瓊樓想了想道:「我謙虛低調。」
殷卓雍:「.……」
接下來就是要商談政事了,她和成康公主不方便聽,自覺地躬身退下了,兩人半晌無話,剛出了揚威院成康公主才淡淡道:「這回踢的不錯,不過比你原來還是差了不少。」
沈瓊樓笑笑:「臣好久沒踢,技藝都有些生疏,承公主謙讓了。」
好話沒人不愛聽,成康公主雖然沒說話,面色到底好了不少,見她滿身是汗,乾脆帶她到自己宮裡換了身衣服,兩人坐在皇家園子里說些關於蹴鞠的閑話。
這邊正閑適著,就見太子一臉頭疼地也進了園子里,身後還跟著兩個□□歲的小朋友,一男一女,都生的精緻可愛,小女孩的眉眼還和成康公主有六七分相似。
兩人吵著殷懷瑜要完捉迷藏,小女孩嘴巴一扁,要哭不哭地道:「皇兄你又騙人,前天答應好了陪我們玩的,今天太傅那邊又放假,你怎麼又反悔了?「
小男孩在一邊點頭:「就是就是。」
殷懷瑜雖然愛玩,但對小孩子的遊戲卻興緻缺缺,隨口哄孩子的話,哪裡想到這兩人當真了,又哄道:「咱們只有三個人,沒法玩捉迷藏。」
成德這時候站了起來,上前主動拉過小女孩的手,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輕聲斥道:「永年,你太子哥哥有正事,別纏著他瞎鬧。」
又轉頭對著殷懷瑜歉然道:「這孩子擾著殿下讀書了,我這就帶她走。」
小女孩應當是成德的胞妹,永年公主,小男孩是宮中的九皇子,從小養在皇後身邊,跟太子感情甚篤。
她這麼一說,殷懷瑜倒有些不好意思:「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陪他們玩一會兒也無妨。」
他眼挫已經瞄見準備撒腿開溜的沈瓊樓,一把把她拉住,捏著她手腕子就不撒手了:「正好人不夠,你也過來湊人數吧。」
沈瓊樓哭笑不得:「您找身邊的內侍不就行了,臣還有公務在身呢。」
殷懷瑜拉著她的手不讓走:「你當我不知道呢,你在殿里就是吃吃喝喝,如今十三皇叔又不在,你能有什麼公務?」
沈瓊樓沒法子,成德要陪著妹子也加入進來,五個人猜拳定勝負,最後倒霉的殷懷瑜當了鬼,他用布條蒙住眼睛,一邊大聲道:「我數一百五十下,你們趕緊躲好,不準離開御花園的範圍,逮著誰了誰下一輪當鬼。」
沈瓊樓心裡年齡都快二十了,雖然不想玩捉迷藏,但出於成年人的自尊,更不想被一群小鬼逮住,東瞄西瞄瞄好了一個地方,縮手縮腳地走過去,走到兩塊太湖石夾出的石縫裡。
她屏氣凝神地等了一會兒,那邊太子已經數完了一百五十聲,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尋,走到沈瓊樓藏身的這片地方,他忽然大笑一聲道:「瓊樓啊,我已經瞧見了你,別躲了快出來吧!」
沈瓊樓一驚,悄悄探出去瞧了瞧,就見太子對著完全相反的地方喊的,原來是詐糊,她沒忍住在藏身處翻了他一眼,殷懷瑜又喊了幾聲,仔細找了一回,卻還是沒找著人,只當這個地方沒人,轉頭往別處尋了。
沈瓊樓瞧瞧鬆了口氣,在原處歇了歇,冷不丁從後面被人抱住,嚇得她差點叫出聲來,陰測測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垂響起了:「乖乖,看來我的話,你是半點沒往心裡去啊。」
沈瓊樓怔了下,還是放低了音量:「王爺?」
殷卓雍帶著她的手走了幾步,不知怎麼進了一處假山石洞里,她驚愕道:「王爺想做什麼?」
他挑了下眉梢,在黑漆漆的地方卻看不見:「你不是要躲起來嗎,這難道不是個好地方?」
他手指從她肘彎處下滑,落在她手腕上,輕哼一聲:「他方才碰你哪兒了?是不是這裡?」
沈瓊樓沒想到他早就來了,正要答話,就聽外頭殷懷瑜的聲音傳了過來:「瓊樓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找了這麼久也不見人影,不會是先回殿里去了吧?」
成康公主應當也是被找到了,聲音緊跟著傳了過來:「誰知道呢,這藏的也太嚴實了。」她微微抬高了音量:「沈長史你快出來吧,我們都被找著了,當鬼也輪不到你。」
殷卓雍又是一聲冷哼:「瓊樓?叫的倒是親熱。」
沈瓊樓現在沒工夫搭理他,想要推開他先出去說不玩了,沒想到被他伸手攔住,人傾下身,滾燙的鼻息撲在臉頰上,於黯淡的光線中凝視著她的紅唇,如同瞧見一片燦爛的春.色。
她被看得頭皮發麻,正要轉身出去,唇就被他銜住,繼而猝不及防地攻入進來,挑起她舌尖勾纏著,她被吮的舌根發痛,好似恨不得把她整個人吃進去的力道。
她惱怒地推開,轉身要走人,又被他帶到懷裡,一口含住精巧的耳珠,這裡絕對是她的敏.感帶之一,整個身子都隨之麻了,幾乎癱軟到他懷裡。
外頭殷懷瑜和成德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殷卓雍卻在裡頭吻舔著她的耳珠,順著耳廓持續往裡推鑽,她整個人像是忘了上電池的哆啦a夢,抵抗不能,只覺得溫軟濕熱吻著自己的耳廓,又順著耳廓緩慢地推進著。
不知道頭腦空白了多久,外面地人聲已經止了,殷卓雍這才稍稍離她遠了些,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乖乖,感覺如何?」
沈瓊樓回過神來,人整個暴走了,下狠手一拳搗在他胸口,怒聲道:「你夠了啊!你有病啊!」
殷卓雍身子晃了晃,不以為意地淺笑道:「不是有句話叫相思成疾?我就是害了病,只有你才能醫治。」
沈瓊樓氣的肝疼,口不擇言地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你,任由你死在那山坳里才好,你簡直是以德報怨!禽獸不如!」
不對,她一開始就不該進宮,也不會老遇見豫王,更不會被要進王府當長史,越想越是後悔,簡直是一步錯步步錯。從一開始就錯了。
殷卓雍滿是興味地看著她火冒三丈的小模樣:「誰讓你當初發善心救了我,忽然捨身救虎,就得有以身飼虎的準備。」
他抬手輕柔地幫她別開鬢角的一縷亂髮:「再說你既然救了我,我以身相許來報恩,不是挺好的嗎?」
沈瓊樓怒火躥的老高:「好個屁,你到底想要如何?!」
殷卓雍眨了眨靡麗的眸子,燦若星環:「想要你。」
他伸手曖昧地在她腰間撫了撫,她身子一軟,站立不穩地跌倒在他懷裡:「瞧見了嗎,你就該是我的,乖乖,我喜歡你啊。」
沈瓊樓氣到極處人反而冷靜下來,想到上輩子被人告白的殺手鐧,冷靜沉著地問道:「你摳腳嗎?」
殷卓雍:「.……不。」這是什麼問題?!
沈瓊樓伸手用力掰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道:「那咱倆沒戲了,我喜歡會摳腳的,因為這樣比較……爺們。」
殷卓雍:「.……」
他默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差點給她氣笑,沒想到她拒絕人都是這麼的.……不拘一格,他輕輕捏著她下巴讓她回神:「你這由頭找的倒是好,可惜,爺不信。」
沈瓊樓差點跳腳:「非得我在你跟前摳腳挖鼻你才信嗎?!」
他微微笑道:「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啊,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沈瓊樓暴走,眼裡明顯蓄著火:「我不喜歡你!」
殷卓雍一笑,滿臉勝券在握地反問:「真的嗎?」
沈瓊樓對他的油鹽不進簡直無話可說,他見她氣得在原地呼哧呼哧直喘,他知道她心結在何處,也不忍逼她太過,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乖乖別急,你仔細想幾日再給我答覆。」
沈瓊樓正想回一句我對你沒答覆,殷卓雍就淡淡道:「你這幾日老實在我身邊呆著,別想著回府或者辭官之類的事兒,不然小心我去錦川侯府要人。」
他說完沖著她揚唇一笑,風度絕佳地先走了,留下沈瓊樓一個人咣咣腦仁亂響。
她在原地站了半天,直到自己腿腳發麻才起身回了殿里,先探頭探腦地看看殷卓雍在不在,然後一溜煙跑回自己屋裡反鎖上門,睡覺都多蓋兩床被子。
她頭枕著手臂翻來覆去,仔細回想下午和殷卓雍的對話,開始是惱怒,想了會兒之後怒意不剩幾分,反倒覺得有些眼餳耳熱。
她自打穿過來半分沒有跟古代人結婚的念頭,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還能拖幾日,拖到拖不下去的時候再說吧。
接下來的幾日過的竟然出奇的風平浪靜,殷卓雍難得沒追著她要答覆,只是溫柔寵溺更勝往日,沈瓊樓簡直招架不住。
三皇子倒是借故來了一回,卻連她的面兒也沒見著,直接被殷卓雍派下人打發走了。
幸好沒過幾日就是各國個魏朝的蹴鞠比賽,兩人都要去觀賽,暫且把這事兒給擱置下來。
宮裡有專門觀賽的球場,被邀請的宗室和大臣依著座次落座,魏朝和韃靼的蹴鞠隊差不多是這個時代里最強的兩隻隊伍了,其他國家也就是來湊個熱鬧,上次不到兩柱香就輸的稀里嘩啦,到最後眾人最期待的兩隻隊伍,韃靼和魏朝終於上場。
韃靼女子有俄羅斯人,蒙古人和□□厥人的血統,體質要強於魏朝姑娘,但魏朝的蹴鞠隊更看重技巧的運用,一場比賽打下來竟然是平手,讓兩邊人都好生失望。
伯顏叫這些韃靼女子來叩頭謝恩,沈瓊樓仔細瞧了瞧,見均都是膚白貌美,大眼挺鼻的貌美異族妹子。
伯顏笑著對昭睿帝道:「這些女子都是我們精挑細選出來的,不但有韃靼貴族的血脈,生的也非常漂亮,可汗特地囑咐我,她們踢完蹴鞠比賽以後就不用帶回來了,送給皇上當我們最誠心的禮物。」
昭睿帝對這種事心裡也有數,端著架子含笑道:「使臣費心了。」
昭睿帝轉向二皇子:「朕記得你府上只有一位正妃一位側妃,連個妾室的人也無,伺候的人著實單薄了些,你也帶幾個回去吧。」
二皇子也是皇后帶大的,為人最是謙和知禮,本不想要,但長者賜不可辭,就隨意挑了一個回去。
他倒是有心想留幾個在宮裡,但是怕太后那邊又生事,只好轉頭跟睿王道:「我記得六弟幾個月前才去了位愛妾,朕再補給你兩個,你挑挑這些女子里可有你喜歡的?」
睿王跟他是同胞兄弟,當下也不再客氣,笑著行禮道謝,挑了兩個相貌出眾的走了。
沈瓊樓坐在後面瞧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像這些女孩子並不是有獨立意識的人,而是地攤上的三文錢一個任挑任選的物件。
太子對女色還沒什麼概念,看完蹴鞠就不再關注了,轉頭跟九皇子說話,三皇子眼裡倒是露出幾分艷羨渴慕來。
昭睿帝想著他年紀不大,又還未曾娶正妃,先放兩個異族女子在府里不好看,直接掠過他,轉向殷卓雍道:「十三弟,朕記得你府上一直無人伺候起居,你也帶兩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