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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阿飛和小眉

  臨近小年,鍾叔和小眉卻接到一項重要任務,即替楚漁選青年才俊,鍾叔雖然心裡一百個鬱悶,可想著也剛好可以順便替閨女小雪看看,便欣然答應,而小眉則若有所思,王爺突然讓給小魚找夫婿,怕是事出有因吧,再看小魚每日熱情地往王爺屋內跑,一切明了。


  小眉終於逮著個機會:「小魚,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王爺。」


  楚漁正忙著給靜王做香囊,撥算盤的手拿起針線,自是十分不習慣,大冬天也憋得滿頭大汗,頭也不抬地回答:「當然啊。」


  「我說的不是父女間喜歡,是.……」男女間的喜歡,這話小眉是羞於說出口的。


  「我當然知道是男女間的喜歡,我喜歡你們王爺,你們王爺也喜歡我。」楚漁拍著胸脯。


  「王爺也喜歡你.……」小眉頓了頓,又問,「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不然世界上那麼多人,你們王爺幹嘛就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好呢?」


  「這.……」好像也很有道理啊,她也喜歡王爺,小雪也喜歡王爺,可就沒見王爺對她們倆好啊,小眉想著,又張張嘴,面色為難,「可你們是師徒,如父女,不合常理。」


  「哎呀,小眉姐姐,你咋也和師父一樣迂腐呢?」楚漁拿著完工的香囊左瞧瞧右瞧瞧,挺滿意的,又拿起剪刀剪了一小撮自己的頭髮,塞進香囊,再緊緊繫上口子,這才收工。


  做完這一切,楚漁才認真地問小眉:「小眉姐姐,我問你,我和師父是父女關係嗎?」


  「情同父女。」小眉答。


  「那我們有血緣關係嗎?」楚漁追問。


  「這.……」小眉遲疑了下,搖搖頭,「沒有。」


  「這不就得了,我們又不是真父女,哪不合常理了。」


  「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徒怎麼能成親呢。」小眉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楚漁淡淡一笑,反問道:「那師徒又為什麼不能成親呢?」


  小眉語塞,想了會兒,才說:「因為師父是長輩,徒弟是晚輩,輩分不對。」


  「那我不叫他師父,不就得了。」


  「這.……你拜過師啊。」


  楚漁兩手一攤,不以為然道:「我那時候四歲不到,都是被你們強迫拜師的,我才不想要這個師父呢。」


  「這.……」小眉內心想說:無賴還能這樣耍?

  「所以呢,只要我不認這個師父,就不存在師徒關係,更不存在什麼父女關係,我們一點親戚關係都沒有,哪會*呢?自然就可以成親啦。」


  「這.……」好像也說得過去啊,這小丫頭就是比她和小雪都厲害。


  「小眉姐姐,你別這這那那了,這事就這樣說定了,當時拜師都是你們逼迫我的,而且就只有你、鍾叔和阿飛在場,只要你們三也假裝失憶,我拜師這事就沒發生過了,我以後也不叫師父了,我要叫你們爺錢大哥。」見小眉還在糾結,楚漁乾脆說,「小眉姐姐,你希不希望你們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小眉點點頭,當然希望啊。


  「這不就得了,我能讓你們爺天天開心,你們也少點煩心事,皆大歡喜。」


  「可爺現在給你找夫婿呢?」


  「他找他的,答不答應就是我的事了,我這招叫『欲擒故縱』,再說你們爺每天悶在屋子裡,都要憋出病來,我找點事給他做也好啊。」楚漁喜滋滋地說。


  「欲擒故縱.……」這小丫頭心眼真多啊,爺怕是要栽她手裡了。


  也只有小魚能讓爺高興了,她若真嫁人了,爺一個人也怪孤單的,小眉又反覆思考了陣子,才點頭應允:「我會幫你。」


  「還是小眉姐姐好。」楚漁親昵地依偎進小眉懷裡,壞壞地說,「小眉姐姐,你們只要儘可能地找些歪瓜裂棗回來,讓你們爺覺得我這一朵鮮花不能插牛糞上,他就自然捨不得把我嫁出去了。」


  二人正說的樂呵時,冷不丁從窗戶外冒出一個興奮的男聲:「依我看就得找個英俊瀟洒的和小魚一起演演戲,激一激爺,男人都吃不得醋。」


  從窗戶探出腦袋瓜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阿飛。


  「好你個阿飛,竟敢偷聽我們講話.……」小眉衝上去,就揪住了阿飛的耳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女俠饒命啊,我耳朵都要被女俠揪斷了。」


  「讓你不學好,偷聽我們講話。」
……

  楚漁看著他們二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心中覺得很溫暖。


  阿飛喜歡小眉姐姐是顯而易見的事,至於小眉姐姐的心意,楚漁雖然不知道,但她能感覺到小眉也是在意阿飛的,只是都這麼多年了,阿飛還沒把小眉追到手,也是蠻不成器。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啊,楚漁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圈,就就有意撮合下他們。


  阿飛捂著紅艷艷的耳朵,拿起桌上那一大盤紅彤彤的櫻桃,就往嘴裡塞,邊塞邊憤憤不平地感慨:「爺對你是真偏心啊,這麼好吃的櫻桃,爺一顆不剩全給了你,我和鍾叔幾十年跟著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撿著幾顆爛的吃。」


  嚼得腮幫子鼓鼓的,還不忘總結:「以我銳利的目光來看,咱爺對你不是一般的好。」


  「那當然。」楚漁揚起下巴,頗有些得意。


  曾年少的那番心事終成空,小眉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為免被楚漁二人看出她的不自在,則低著頭撥弄散落在床上的絲線。


  阿飛吃著吃著又愁眉苦臉起來:「這要是以後讓這磨人的傢伙做了咱王妃,指不定怎麼折磨人,我看我也快要沒好日子過了。」


  「哈哈,你倒蠻有憂患意識的嘛!還不趕緊給我端茶倒水,鞍前馬後,多討好我。」楚漁也開起玩笑。


  阿飛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只一瞬又轉哀為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把爺伺候好了,爺心情好了,就不會折磨我了,所以你做王妃也不是全沒好處。」


  「好眼力。」楚漁豎起大拇指。


  阿飛心中高興,又眉飛色舞起來:「你們說我剛才那建議好不?林尚書家的大公子和我玩得好,我讓他配合你演戲,激一激爺。」


  楚漁怒揚起眉:「你真是不了解你們爺,虧得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以你們爺這麼內斂的性子,就算吃醋也會深藏在心,到時候真讓他覺得我和你那林大公子情投意合,非得讓我們成親不可。」


  「好像也是喔。」阿飛撓撓耳朵。


  楚漁掃了眼低頭整理絲線的小眉,又看看憨厚的阿飛,順勢轉開了話題:「阿飛啊,你看我都到成親的年紀了,你也不小了吧,啥時候娶媳婦啊?」


  「我啊.……」阿飛被楚漁突然而來的問題問得一臉紅,時不時偷瞄小眉,嬌羞的像個小媳婦,「不急不急。」


  「還不急?三十好幾了吧,人家這個年紀都要做爺爺了。我看你要做老光棍了。」


  「怎麼可能,我這麼英俊瀟洒,文武雙全,德藝雙馨,鳳毛麟角.……」


  阿飛一連串的成語把小眉也給逗樂了:「也不害臊。」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小魚不說做人不能太謙虛。」阿飛咧嘴笑笑。


  楚漁清清嗓子,抓住小眉的手,語重心長地像個大媽:「小眉姐姐也老大不小了吧,啥時候嫁人呢?」


  明明是對準阿飛的靶子,突然就射到自己身上,小眉也是絲毫沒有心理準備。


  楚漁露出一個愧疚的笑:「總不能讓我趕到你們倆前面成親生子,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阿飛也趁機起鬨:「就是,小眉啊,咱錢塘城就找不著比你還老的老姑娘了。」


  被阿飛打趣的小眉,惱羞成怒,脫口而出:「我又沒吃你家的米,要你管。老姑娘就老姑娘,關你什麼事,我就不想嫁人,怎麼滴?我以後就給爺和小魚帶小公子.……」


  「不是不想嫁,是嫁不出去吧。」阿飛咯咯笑,小眉怒抓起枕頭就去打他,二人,一個追,一個跑,一個打,一個挨打,好不和諧。


  楚漁見了,笑眯眯地說:「反正你們倆,一個嫁不出去,一個娶不到媳婦,要不你們倆湊合過得了,自家人,知根知底,再生幾個小阿飛和小小眉,多熱鬧啊。」


  阿飛和小眉互相對視一眼,小眉無奈地撇開了頭,阿飛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立馬換上一張嫌棄的臉:「得了吧,她又老又丑,我還是做和尚吧。」


  「哼,你才又老又丑,我小眉就算做尼姑,也不跟你個臭小子過。」
……

  二人又是一頓打鬧,楚漁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倆,繼續打趣:「話別說這麼絕,和尚和尼姑本來就是一家。」


  「我呸.……」


  「我也呸……」


  二人誰都不甘示弱,楚漁也是無奈,便笑道:「要不這樣吧,我待會去跟你們爺說說,讓他給你們倆指個婚,你們爺的命令,你們總得聽吧。」


  「小魚,我不要嫁這個無賴.……」小眉急了。


  阿飛卻沒有說話,這小子估計是巴不得把小眉娶回家吧。


  「那你要嫁誰?」楚漁問。


  小眉想說她想嫁給王爺,可又覺得這念頭十分可笑,至於阿飛嘛,阿飛很好,對她的心意,她也能感覺到,心中對阿飛也十分愧疚,就更不敢接受阿飛的情感了。


  「我誰也不嫁。」


  「小眉姐姐啊,我看阿飛也挺不錯的,一表人才,任打任罵。」楚漁握著小眉的手,又把阿飛拉過來,語重心長地說,「至於小眉姐姐嘛,在阿飛的心裡,那是仙女般的存在。」


  「哼,是母夜叉吧。」小眉怒瞪了阿飛一眼。


  阿飛咧嘴笑道:「有自知之明。」


  「你們都不肯說,我就替你們說了吧,阿飛喜歡小眉姐姐,我在雲井村時候就知道了,而小眉姐姐呢?雖然沒有說過,但每次阿飛受傷生病,小眉姐姐也是心急如焚,愛之深才罵之切。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去問,全王府的人,誰不覺得你們般配呢?」


  「那是他們眼瞎。」


  楚漁不理會小眉的話,只問阿飛:「阿飛,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小眉姐姐,認真的說。」


  阿飛看著一臉嫌棄的小眉,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點頭。


  「人生苦短,就那麼幾十年,能遇到一個合得來的人不容易,我就幫你們到這了,阿飛哥哥,下面的,就靠你自己了,我要去為我自己的幸福努力了。」


  楚漁把他們倆的手合在一起,小眉明顯躲閃,但得到鼓勵的阿飛卻非常用力地握住了小眉欲抽出的手,小眉自然抬手對著阿飛的手又是一頓打。


  楚漁拍拍手,拿著她的香囊,一蹦一跳,出了屋,剩下的事,就交給阿飛吧。


  園子里積雪頗深,踩在上面咯吱咯吱響,就跟她的心情一樣,十分歡快。


  靜王的房間大門緊閉,不用想,楚漁也知道靜王肯定是端坐在書案前發獃。


  「師父,我來了。」楚漁現在連門都懶得敲了,每次都直接衝進去,然後看著靜王措手不及的樣子,她就覺得很高興。


  「小魚來了啊,找為師可有何事?」


  楚漁往書案一坐,兩隻腿蕩來蕩去,抓著香囊就往靜王腰間系,雪白的脖子在靜王眼底晃來晃去,發間的清香擾得靜王心神不寧。


  「師父啊,我親手做了個香囊,你戴著看好不好看。」


  「費心了,我平日不太戴這些物事。」說這話時,靜王覺得嘴唇有點干。


  楚漁才不管他愛不愛戴呢,強行拉著他站起來,還讓轉了個圈,她這手藝也沒有那麼寒磣嘛,楚漁非常滿意:「不錯,師父戴著真好看。師父啊,這裡面還有我的頭髮,師父戴著它,就像戴著我一樣。」楚漁摸了摸發斷處,不懷好意地笑。


  「這.……」靜王說著就去解那香囊,「這不行,不能戴。」


  「為什麼?」


  女子做香囊還裝青絲,這就是情人之間才會送的禮物,他當然不能戴,可他又說不出口,最後只得說:「於理不合。」


  楚漁鼻子一吸,那雙清澈的眼睛立馬就滿滿都是泉水。


  「女兒給爹爹做香囊天經地義的事,師父,你是不是嫌棄小魚做的不好,才不戴。」


  「不是.……」靜王也覺得是百口莫辯。


  「那為什麼不戴啊。」


  「.……」


  靜王解香囊的手還被楚漁抓得緊緊的,肌膚觸碰處,暖暖的,罷了罷了,一個香囊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那為師就戴著吧。」


  楚漁這才換上笑臉,靜王繼續坐著批閱文,而楚漁就晃著腿坐在書案上,托著腦袋瓜,笑眯眯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十萬分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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