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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趙元朗的詭計

  第二日,楚漁從朦朧中睜開眼,睡飽了,果然是神清氣爽。


  窗外面好像格外的白,楚漁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雀躍地推開窗,哇,窗外白茫茫一片,樹上、地上,全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看起來很可愛。


  而且雪還在下,紛紛揚揚,有些調皮的雪花飄進楚漁脖頸里,就像山間的溪流,涼涼的,極溫柔。


  楚漁踮起腳尖,抓起一坨雪,捂在臉頰,那晶瑩的傢伙,讓她格外欣喜。


  這是楚漁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雪,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快速穿上衣服,風風火火地衝出客棧,出門的時候還差點撞上趙文良。


  「小姑娘,慢點。」


  「大叔,我要去滾雪球。」


  「雪球有啥好滾的。」


  趙元朗淡淡的目光落在那靈巧的身影上,無奈地搖搖頭:「終究只是個孩子。」


  厚厚的雪,軟綿綿的像棉花,楚漁一腳腳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如果爹娘在、師父在、小馬在、虎子在、小眉阿飛.……他們都在就好了,楚漁捧起一大坨雪,將整個臉埋進去,悄然滑落的熱水如溫泉般滾燙,很快就好冰冷的雪水融為一體。


  寒氣讓楚漁鼻腔又酸又澀,她揚起臉,伸長了舌頭,任由密集的雪花落在舌尖上。


  她的思念就像這一片片飄落的雪花,最終都悄悄融化在泥土中。


  師父說過人只有靠自己,她默默在心裡對自己說:「楚漁,你一定要像這大樹一樣堅強,在風雪中屹立;像這屋頂的瓦片一樣堅毅,風雨吹不化;像這大地一樣強大,任由雪水洗禮,來年也定要長出最嬌嫩的新芽。」


  楚漁,你一定會擁有這世間最強大的心。


  楚漁面上的堅毅,讓站在遠處偷偷打量她的趙元朗又充滿了信心。


  「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大街上漸漸熱鬧起來,周邊的小孩也都跑到了雪地中,有幾個調皮的男孩子,趁楚漁不注意,兩個香瓜大的雪球,不偏不倚砸在楚漁屁股上。


  奶奶個西皮,想她楚漁可是雲井村的女霸王,誰敢欺負她!哼!楚漁一聲怒吼,搓起幾坨雪球,用力扔向那幾個男娃的後腦門。


  那幾個男娃顯然也沒料到這年頭的女子,竟然還敢打回來,均驚得張開嘴,傻傻站在那,楚漁奸笑一聲,又快速抓起幾個小雪球,直接砸向他們的面部,砸得他們一臉白色。


  楚漁得意的笑聲引得大人們也紛紛笑起來。


  「幾個男娃還鬥不過一個女娃。」


  「丟人,哈哈。」


  「這誰家的女娃娃看起來可不好惹。」


  「這麼凶,一點女子的端莊都沒有,以後誰敢娶。」


  楚漁才不理會這些閑言閑語,追著那幾個男娃,一個雪球接一個,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哪裡跑!」


  「凶婆娘,你再打我,我就……」


  「你就咋地?你敢咋地?」楚漁耀武揚威地喊。


  那被追得氣喘吁吁地男孩子明明比楚漁高出半個腦袋,卻很不爭氣地哭了。


  「我就哭給你看。」


  「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響起。


  「公子的眼光不錯,金風館那樣的地方,也只有這樣的野丫頭去,才不會尿褲子。」趙文昌倚著欄杆,半眯著眼,意味深長地說。


  「進屋吧。」趙元朗招呼趙文良兄弟進屋,趙文昌又讓一個隨從守在門外。


  「公子,你真的準備讓她潛入金風館?這孩子就像匹桀驁不馴的野馬,能同意嗎?」趙文良憂道。


  「兄長啊,你這腦子咋都不會轉彎呢?公子既然叫我們來商量,那就肯定已經搞定那野丫頭了。」趙文昌軟軟地倚著桌子,二郎腿翹得老高。


  「公子,這麼快!」


  趙元朗面無表情地點頭:「她已經答應了。」


  「還是公子厲害。」趙文良真心贊道。


  趙文昌換了條腿:「公子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把楚漁送進金風館之後,文良就跟我回開封,文昌留在江寧接應楚漁,這次必須把金芙蓉的底細查清楚。」


  趙元朗接著把他的具體計劃都大致說了遍,趙文昌邊聽邊點頭。


  末了,趙元朗又看向趙文良:「文良待會派人去宣城,讓宣城那邊留意那兩個姑娘,有消息,立即告訴楚漁。」


  「好的了,公子還有啥吩咐?」


  趙元朗思考片刻,又道:「還有件事。」


  「公子,儘管說。」


  趙元朗眸露困惑:「你們知道楚致遠吧!」


  「那不是張敬達大元帥營中的大將么?和咱皇上、白丞相號稱唐國三猛將來著,名氣大的很。」趙文昌慢悠悠地說。


  趙文良就有些意外了:「公子突然提楚致遠做啥,不都死了十幾年了。」


  「楚漁說楚致遠沒死,兩年前,皇上欲反晉時,把楚致遠招入麾下。」


  「不可能!楚致遠在軍中,這麼大的事,咱能不知道么?那小丫頭胡說的吧。」趙文良一口否定。


  趙文昌盯著屋頂,也搖了搖頭:「楚致遠死沒死,畢竟咱沒親眼見過,不好說!不過,應該是不在漢國吧,以皇上的性子,得了這元大將,還能不炫耀。」


  「文昌分析的有理,不過.……」趙元朗頓了頓,「以皇上的性子,得到楚致遠肯定會炫耀,若得不到楚致遠,也斷不會顧念昔日兄弟之情。」


  「所以,以公子的意思,這楚致遠可能被皇上暗地裡……」趙文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楚致遠武藝非凡,生而勇猛,皇上想除他也不容易。文良回開封后,找跟過皇上的老部下打聽打聽。」


  「好的。只是文良有點不解。」


  「為何不解?」


  「文良想公子是想將楚致遠為己所用,可楚致遠多年未上沙場,勇武不比當年,公子冒這麼大危險,私下調查皇上的事,豈不得不償失?」


  「文良想的還不夠遠啊!」趙元朗又轉過頭問趙文昌,「文昌你可有不解?」


  趙文昌收回目光:「張敬達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將,其部下大多都跟著皇上和丞相,皇上今年得以成霸業,也多依靠了他們。若楚致遠歸來,要拉攏幾個將軍,輕而易舉。」


  「這只是其一。」趙元朗接道,「文昌可聽過唐國末帝死時的事?」


  趙文昌目露驚色:「難道公子的意思是?」


  趙元朗沒有回答他。


  趙文良卻急道:「二弟,你和公子就別打啞謎了,聽得我都急死了。」


  趙文昌咽了口口水,正色道:「軍中有傳聞唐末帝在位時,蓄積不少財產。其死前將藏寶圖傳給了兒子李重美,楚致遠帶著一列禁軍保護李重美出逃。然而,他們逃出宮沒多久,就全軍被滅,此後,藏寶圖也不知所終。」


  「那如果楚致遠還活著,他就是唯一知曉寶藏在哪的人。若是有那些錢財做軍餉,我們的大業指日可成。」趙文良兩眼放光。


  「然而,楚致遠是死是活,還是未知數。」趙文昌幽幽嘆道。


  「二弟,這個時候你就別掃興了。」趙文良正說在興頭上,被趙文昌當頭澆冷水,心裡很不是滋味。


  「得與失,一半由人,一半由命,兄長連這個理都不知么。」趙文昌笑道。


  趙文昌的話,趙元朗又何嘗不懂。但是,只要有一點光芒,他也不會放過那機會。他拳頭緊握,那個根深蒂固的聲音在心中響起:「我趙元朗的命運一定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接下來的幾日,楚漁過得都很快樂。


  吃的好,睡的好,跟著趙元朗一堆人,那些個壞人早就躲得遠遠,楚漁再也不要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了。


  每日縱情馬背,在雪地賓士,是久別的恣意與暢快。


  只是歡樂之餘,還是免不了思念父母、師父和朋友。


  楚漁的騎術讓趙元朗眼前一亮,趙文良更是毫不吝嗇地誇獎她。


  「小魚,你這騎術不錯啊!跟誰學的呀?」


  每每此時,楚漁早揚長而去:「哼,我不止會騎馬,還會獵兔子咧!你們別小看我。」


  「哈哈,那詞怎麼來著,叫巾幗不讓鬚眉。」


  而慵懶的趙文昌總要皺起眉頭,幽幽地嘆一句:「野丫頭,以後有你哭。」


  當楚漁在冰天雪地縱馬高歌時,吳越國的靜王府卻烏雲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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