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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非去不可

  第七十三章:非去不可

    高速公路上,白色帕拉梅拉快速駛過,最後右轉進了一個路口,綠色的標誌牌上麵寫著白雲川三個字。


    天空就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電閃雷鳴,雨更大了,黛青色層疊遠山升起一層白蒙蒙旳雨霧,宛如縹緲旳白紗。


    “非常抱歉,突然取消首發會給你們帶來了損失。”跟萊凱先生商妥好巴黎產品首發會的事宜之後,周時引略帶歉意地朝萊凱先生伸出手。


    萊凱先生立馬就握住了周時引的手,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沒事的,我們相信周先生和薑副總一定能夠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周時引點了點頭:“在此謝過萊凱先生的信任了。”


    說完,打開手機準備跟薑允暮聯係,忽然看到了消息欄上麵的天氣資訊。


    周時引的手指輕顫了一下,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立馬撥通了薑允暮的電話號碼。


    然而,回複他的是一道冰冷機械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周時引的眉頭緊蹙,再次按下了薑允暮的號碼,回答他的還是同樣的話語。


    眼底神色微變,心髒跳動時仿佛漏掉了一個節拍。


    “周先生?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了嗎?”萊凱先生一開始是蹩腳的中文,後麵實在是不會說,隻好改成了法語。


    “幫我訂最早的一趟航班,我要馬上回臨祈。”周時引放下手機,對萊凱先生問道。


    “可是現在最快的也要兩小時之後才有。”萊凱先生有些為難,雖然周時引很著急,但是沒有辦法。


    周時引沒有理會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方剛接聽,他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語沉聲吩咐道:“幫我安排一架飛機,立刻馬上。”


    臨祈市,黑雲密布,暴雨還在繼續。


    方知意剛開完新的一輪會議出來,好不容易穩住了那些董事們,想要打電話給薑允暮詢問一下她那邊的情況如何,發現根本打不通她的電話。


    掛在會議室裏麵的電視機上麵此刻播放著午間新聞。


    “臨祈市暴雨還在繼續,不少地方都出現了山體滑坡,截止到現在,白雲川的災情最為嚴重……”


    方知意的手一鬆,文件夾就掉到了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白雲川……”


    她不敢相信地死死盯著電視上麵的那一行字。


    “周先生,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司機把車開到機場接周時引。


    周時引根本無暇回答司機的問題,拉開車門,對他說了一句:“去白雲川,立刻。”


    “可是先生,白雲川發生了嚴重的山體滑坡,現在去的話會很危險。”司機有些猶豫地攥著手裏的鑰匙。


    他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


    周時引看出了他的顧慮,並不打算勉強他,伸出手,語氣平淡:“鑰匙給我。”


    “先生為什麽非去不可呢?”司機很疑惑,但還是把鑰匙交給了他。


    在他的印象中,周時引從來都不是一個冒險的人,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有九成把握的。


    “因為她在白雲川。”


    沒有任何的猶豫,周時引直接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開著邁巴赫揚長而去。


    周時引一邊駕駛著一邊不停地嚐試撥打薑允暮的電話,即使回複他的一直都是沒有感情的機械女聲,他也從來沒有停止下來。


    窗外暴雨如注,整條高速都被籠罩在瓢潑雨幕中,全部車輛都從左邊車道開往臨祈市區,隻有一輛邁巴赫在右邊冒雨前往白雲川。


    一向冷靜的周時引此刻車速無限接近超速的邊緣。


    忽然,車載新聞播報了最新的情況。


    “白雲川山體滑坡造成繞山公路損毀,不少來往車輛被困,救援隊正緊急展開救援行動,截止到目前,已經出現十二人失聯,兩人死亡……”


    周時引一個急刹車,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被雨水模糊視線的標誌牌,白雲川到了。


    救護車、警車,消防車的鳴笛聲揉和在一起,尖銳叫囂充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打開車門踉踉蹌蹌地衝進了雨幕當中,雨水瞬間將他的襯衣打濕。


    “這位先生,我們現在正在開展救援,請您盡快掉頭返回市區。”一名穿著救援服的人走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救援隊正在盡力挖出一條供醫護人員和擔架進入的道路。


    “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周時引用濕透的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他。


    不等救援人員回答,旁邊的人抬著一架擔架從泥濘當中走了出來,擔架上麵的人已經蓋上了了一層藍色的布。


    那人身上布滿了泥巴,通過衣服的款式和顏色能夠辨認出是一名女性。


    周時引的呼吸一滯,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人衣袖扣子上麵勾著的吊墜。


    薑餅人的吊墜。


    天邊伴隨著一道閃電忽然炸開一陣驚雷。


    周時引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抓著擔架不放手。


    “這位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們的救援行動。”醫護人員提醒道。


    “那為什麽不救她?”周時引緊緊攥著擔架,手背上青筋暴起,紅著眼睛問他。


    另一個抬著擔架的人看了一眼上麵的人,又看向周時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周時引的聲音有些顫抖,左手手腕隱隱作痛。


    “新增一例死亡。”醫護人員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是公事化的,卻帶著無限的遺憾。


    周時引腳下一軟,身形不穩地跌在了地上,一旁的醫護人員撐著傘跑過來將他扶起:“這位先生,你沒事吧?”


    周時引沒有回答他,隻是抬手顫抖著伸向擔架上那塊蓋著的藍布。


    此時他已經聽不到周圍任何的聲音。


    藍布被緩緩掀開一角,露出一張沾了泥漬的臉,灰白的,毫無生氣的,被醫生宣告死亡的。


    勾在衣袖袖扣上麵的薑餅人吊墜掉落在了地上,一瞬間就被地麵上的積水淹沒。


    腦海中冗長的嗡鳴白噪音瞬間停了,與此同時耳邊所有的喧囂聲一同湧了進來,就像是原本停滯的河水忽然流動起來,衝刷著四肢百骸。


    周時引一瞬間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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