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賤兮兮
第176章 賤兮兮
方沐和:“你睡前廳,不許踏入後院一步。”
“嗯,我一直都是睡前廳的。倒是你……”姬某人笑得別有深意。
方沐和頓時耳根發燙,一把推開某人,嚷著:“這是我的宅子!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說的沒錯。”姬耘韓依舊保持著優雅地微笑,“我是說,這天一直陰著,夜裏怕是要下雪。隻有鬥篷怕是難禦寒,你得拿一床厚厚的被子來。”
北風呼呼,白雪飄飄。
有佳人兮,寒夜相擁。
抵足交頸,大被同眠。
魚水和諧,幸甚至哉!
姬耘韓心裏都要唱起來了,忽然被渣女的嗬斥聲打斷了美夢。
“呸!做什麽美夢呢?!想要被子回你的鶴鳴宮去。”方姑娘狠狠地翻了某人一記白眼。
姬耘韓剛要說什麽,外麵傳來陸瑾的聲音:“王爺,周公子來了。”
方沐和瞪了姬耘韓一眼:在胡說八道就閹了你!
姬耘韓笑了笑,沒再擠兌她。
“你們什麽事都不跟我說,就瞞著我!真不夠意思啊!”周野話音未落,人已經推門而入。
“喲!這是怎麽了?”周野看著姬耘韓腦袋上的一圈白紗布,納悶的問:“這是太歲頭上動土啊?膽兒夠正啊沐姐。”
“滾蛋!你憑啥覺得是我打的?”方沐和轉身去炭盆跟前坐下。
“除了你,還有誰敢?”周野跟過去,把手籠在炭盆上烤著。
“你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麽?”方沐和問。
“你昨天一早進宮,一直沒回來,我這不是掛念著嘛!還有——她怎麽在這裏?快說說,究竟怎麽回事兒?”周野搓著手問。
喬姝雲一直在旁邊看著,先是見識到了姬耘韓跟方木和的奇葩互動,又被周野的言行舉止給驚掉了下巴。
這三個人是怎麽回事?竟像是野蠻人一樣,不尊禮數,沒有尊卑,張口閉口你呀我的,完全不成個體統。
“她?她是來找喬二狗的。”方木和笑道。
“你說什麽?”喬姝雲又怒了,“你說誰是狗?”
“嗬!你不是長了耳朵嗎?”方木和冷笑道。
“你怎麽能這樣?我弟弟好歹也是名門子弟,你居然這樣說他……”
方木和輕笑:“你不願意?那等會兒她來了你告訴他,讓他跟我反目,然後你們姐弟倆聯合起來對付我。”
“你……”喬姝雲氣得說不出話來。
周野見狀,笑問:“這是怎麽了?”
“令尊沒告訴你?”姬耘韓問。
周野搖頭:“從昨兒到今兒,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跟憑空蒸發了一樣,家裏老太太著急上火,今兒早飯都沒吃。”
“既然不告訴你,就有不告訴你的原因。別多問了,知道多了,死得快。”方沐和說完,站起身來要走。
“哎?你幹嘛去?”周野問。
“你替我招待韓王殿下和喬王妃,我昨兒在宮裏住的,像是身上招了虱子,得趕緊去洗澡。”
喬姝雲:“……”這是什麽屁話?宮裏怎麽會有虱子?
周野忙擺手:“快去快去!記得把這身衣服燒了!虱子這玩意兒可爬得快。”
“得嘞!”方沐和朝著周野比了個OK的手勢,麻溜的走了。
周野回頭看向喬姝雲,嘲諷笑問:“喬王妃怎麽會來這裏?這是不是叫貴步踏賤地?”
“不會說話就閉嘴!這裏是賤地?”姬耘韓直接開懟。
“周公子,我隻是楚王的側妃,你這聲王妃是不敢當。”
“噢,不能叫王妃?”周野賤兮兮的看了姬耘韓一眼。
姬耘韓懶得理他,隻關注著銀銚子裏的水何時煮開,他要泡茶。
“那隻能叫你喬氏了?”周野搖了搖頭,“聽說你一直把自己當成楚王的王妃,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家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話用在你身上還真是合適啊。”
姬耘韓掃了周野一眼,默默地腹誹了三個字:賤兮兮。
喬姝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著,指甲掐著掌心,疼痛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喝茶。”姬耘韓把泡好的茶分給周野一杯。
“多謝王爺。”周野接了茶盞,又看向喬姝雲,“喬氏,喝茶嗎?”
喬姝雲:“……”你故意的吧?
“哎呀,忘了我也是客人了。不方便招待,見諒啊。”周野說著,低頭喝了一口茶,愜意的感慨道:
“好香的茶!我們家沐和真是好本事,這可是陛下的禦書房專貢的雪頂含翠,她居然也能弄來給咱喝。”
姬耘韓笑了笑:“父皇是挺喜歡她的。”
“對了,喬氏,你有些日子沒進宮了吧?”周野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喬姝雲好過,說話專門往她心窩子上戳:
“我聽說惠妃娘娘已經選中了靖國公的嫡次女做楚王的王妃?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喬姝雲撕了周野的心都有了。
幸好南四海帶著喬梁進來,把喬姝雲從崩潰的邊沿拯救回來。
然而,喬姝雲還沒來得及高興,那點熱情就被喬梁冰冷的目光和淡漠的語氣給降到了冰點。
“你怎麽來了?”喬梁看見喬姝雲朝自己走,立刻往後退了兩步,跟她保持距離。
當著姬耘韓和周野的麵,喬姝雲也不能表明來意,隻得先關係這個軟弱無用的弟弟:“阿梁,你過的還好嗎?”
“你來,隻是為了關心我?”喬梁不答反問。
“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啊!我不應該關心你嗎?”喬姝雲對喬梁的關心雖然摻雜著目的,到底還是血濃於水,也有幾分真情。
“沐姐對我很好,我過得不錯。”喬梁淡淡地說。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們……”喬姝雲看了一眼門外,示意喬梁跟她出去聊。
喬梁卻說:“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韓王殿下和周野也不是外人,省的回來我還得跟他們學舌。”
喬姝雲看了一眼姬耘韓,心裏暗想,反正要問的事情喬梁也不知道,歸根到底這事兒還得要問韓王。
於是她先歎了口氣,又拿著帕子壓了壓眼角,委委屈屈地說:“楚王殿下昨兒出去赴宴,進了花船就沒下來,我這心裏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