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借點錢唄
見佳容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村長也頗覺得臉上無光,嘆息著說:「你也別怪我,畢竟對方是縣太爺的岳丈,他們真要對付我們村的話,隨便提高點稅收,都是我們承受不住的。」
佳容仍舊保持著笑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村長爺爺這一點可以放心,我總不至於拿著全村人來開玩笑,真到了那一步,不用您說,我也會自我犧牲了。」
村長看著佳容這樣,再次嘆了嘆氣。
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銀杏婆婆,他頗有些不自然的說:「這事我也沒有辦法。」
「行了,你以後再為了她們欺負我徒弟的話,就不要再踏進我醫館的大門了。」銀杏婆婆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村長。
村長欲言又止的看了銀杏婆婆幾眼,嘆息著離開了醫館。
等他走出醫館后,銀杏婆婆才對佳容說:「他這人就是這樣,一輩子為了村裡付出。」
銀杏婆婆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是佳容也懂意思,乖巧的說:「師父,我都明白,當初也是村長爺爺救了我,我不會白眼狼般為了這點小事記恨他。」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分寸的孩子。」銀杏婆婆讚賞的看著佳容。
緩了緩,突然提了一句,「若是不行的話,我去找找以前的人,你也不用太慌亂了,不過你要有準備,我的藏身處若被發現了,不說我以後沒有自由被人拘禁起來,就是你也一樣,畢竟比起我,你的手術更驚人。」
佳容面色複雜,猶豫著該不該接受這種好意。
她想了想,說:「不用了,我覺得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反正最差也不過是我用藥把孟初迷昏而已,不過師父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畢竟這種事情說不準,指不定哪一天就遇上了。」
銀杏婆婆雙眼微顯朦朧,望著遠方,良久后,才緩緩道:「其實日子太遠了,我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說著,銀杏婆婆就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疤。
看她的樣子,佳容可不相信什麼忘記往事的話,這明顯是記得太深且極其痛苦才不願意提及。
佳容也不是一個三八的人,沒興趣去挖人家的傷口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改而用一種極其輕快的語調說道:「不記得了就罷了,我們以後不提這些了,反正以後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我師父。」
銀杏婆婆望向佳容,低笑一聲,聲音未散,笑容已經斂去,她手指指向上方,說:「他的權勢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佳容詫異的挑高了眉,在這時代能代表天的也就皇上了,一臉古怪的問:「難道是當年的聖上?」
銀杏婆婆瞪向佳容,輕斥,「這種話你也敢胡亂說出口,不敢被人聽了去嗎?」
佳容笑嘻嘻,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說:「我們這種小地方,誰也管得到啊!再說現在醫館里,不是只我和你嗎!」
銀杏婆婆白了一眼佳容,神色複雜的低語了一句,「雖不是皇上,卻也不遠了。」
佳容皺起小臉,古怪的望了一眼銀杏婆婆,「你當初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人啊?」
銀杏婆婆不敢直白的說出對方的身份,佳容也就沒有追問,不過對方的身份,她猜想著,怎麼也應該是一位王爺,再不濟也該是皇親。
畢竟權勢滔天,又用天來代表的話,在趙氏王朝里也就那一家子姓趙的人了。
「當初年輕,也是剛出師門,無意間救起他后……」銀杏婆婆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話到這裡,突然卡住,佳容就像喉嚨里卡了一根魚刺一樣,忍不住追問下去,「男的?然後你們發生了感情?」
電視小說都是這樣演的,然後男人負了女人,女人為了男人受傷,遠走他鄉,最後男人懺悔尋愛。
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套路,就是不清楚銀杏婆婆的事情,是否真的和佳容腦中所想的一樣。
「感情?我和他之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像他那樣的人,心裡除了權利怎麼會容得下其他。」銀杏婆婆張口就反駁。
但是這話聽在佳容的耳里透了幾分酸,讓她不自覺的猜想,她剛才說的話,可能有幾分是對的。
或許感情是有的,只是不夠純粹,最後兩人之間更是發生了很嚴重的問題,所以銀杏婆婆才會離開。
「那你的臉?」話到了這裡,佳容看銀杏婆婆並沒有反對,才接著問了下去。
銀杏婆婆嘴角一扯,極其諷刺的說:「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划畫我的臉,很可笑是嗎?虧我當初為了幫他鞏固權勢不留餘力,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佳容嘴巴張了張,安慰的話,對上銀杏婆婆陰狠的眼神說不出來。
對銀杏婆婆而言,她要的並不是別人不值錢的同情。
「沒事的師父,你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有我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就衝過去,干翻他,殺了他都行!」佳容突然大喝一聲,就像朋友一樣摟住了銀杏婆婆的肩膀,將她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銀杏婆婆拍開佳容的手說:「行了,他那樣的人,我們哪裡斗得過,我只希望離他離得遠遠的,餘生能安安靜靜的度過就夠了。」
佳容又是一笑,燦爛的說:「沒有關係啊!師父想安靜度日,我們就一直在下河村這小地方過我們的日子。不管師父你想做什麼,作為徒弟的我都會陪著你的,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我會永遠支持你。」
「酸死了!」銀杏婆婆嘴裡說著厭惡的話,眼底卻透著幾分晶瑩。
不管再堅強的人,在脆弱的時候,都希望有一個親近且能信任的人能無條件的站在自己的身旁,鼓勵她,支持她。
畢竟人是群體動物,獨行俠的日子也不是真的那麼好過。
「那好,我不說這些了,說回正事。」佳容突然收起討喜的笑容,癟著小嘴巴,滿是可憐的問:「師父,你有沒有二百兩啊?借給我唄。」
她猜想童娘子把她賣出去的價錢不低,但也沒有想到竟然值二百兩,倒不是她看輕自己,而是這是一個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丫鬟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