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七星燈的回想,孔明的預兆?
夜幕垂臨,碩大的軍營帳篷內燈火通明,將白潔的帳篷染成血紅色,帳篷內有大燈7盞,小燈49盞,擺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陣勢。 ?一個高瘦的中年人身影,緩緩地舞動著木劍,在群燈的中心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調,按照方位慢慢踏進。
帳篷外戒備森嚴,警衛士兵們對這個帳篷一直嚴密看守,不讓人輕易踏進,帳篷內外都做好了防風加固,真正是做到密不透風。
蜀國丞相諸葛亮在帳篷中做法,為延壽而拼盡自己的所有努力。只要帳篷內大燈保持7天不滅,諸葛丞相就能延壽十年,今天已是最後一天了…
每一次揮舞著木劍,諸葛亮的心都在下沉,因為他現舞劍的手居然在不停地顫抖,是他真的老了?還是上天在提醒他天命已至?遙想起二十多年前,他孤身一人在江東險地,在南屏山設下七星壇問天借風,戰場上風雲驟變。嚴令已下,戰況刻不容緩,但是年少從容的他卻是運籌帷幄,胸有成足,他清晰的記得在七星壇借風時三天舞劍,舞動的還是利劍,但手卻不曾有一絲顫動過!現在的顫抖,是上天的預示我壽限將至嗎?
人生苦短,如白馬過隙,天命所歸,人又何須在意死生呢?
「啪!」諸葛亮手中的木劍不慎脫手,掉落在腳邊的大燭燈旁,木劍跌落時揚起的風將燭火拍得四處亂串,諸葛亮驚出一身冷汗,幸好燭火只是跳串了幾下,並沒有熄滅。孔明這才鬆一口氣,他徐徐地彎下腰,慢慢地把木劍撿起來。
「我在想什麼?我怎麼可以這麼隨意的面對死亡?我還肩負著先帝的遺願和囑託,我肩負著光復漢室的重任,我肩負著蜀國的命運,這是我一生的使命,我決不能輕言放棄!」想到這,諸葛亮繼續咬緊牙關舞動著木劍,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丞相,丞相…」帳篷外傳來了徒兒關心的聲音。「您在帳篷里一切安好?」
「我很好,放心吧伯約…」諸葛亮會心地回應著。「對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丞相,亥時剛過,現在已是子時…」徒兒畢恭畢敬地回答。
「是這樣啊,還有半個時辰,我就能延壽十載,我能繼續為蜀國鞠躬盡瘁,實現先帝的囑願…」諸葛亮的言語里飽含如釋重負的欣慰之意。
「恭喜丞相,吾等定能光復漢室,一統中原!」徒兒的聲音里也滿含欣喜之情。
「但願如此…」諸葛亮眼中也似乎看到了實現宿願的希望。
忽然,急促的鳴鑼擊鼓聲響起,然後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鼎沸的人馬嘶喊叫聲,帳篷外是紛亂的士兵奔跑聲。
「生什麼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諸葛亮還在迷惑之中,忽然他聽到身後一把粗魯,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走開!我有緊急軍情向丞相彙報!」
諸葛亮還沒來得及回頭,前面的帳篷也被掀起。諸葛亮看到徒兒著急的神情。「丞相,剛才…」
「丞相!魏軍對我方動突襲,現敵方已在數里之外,請丞相…」
那把魯莽的聲音還沒有把話說完,只聽見「啪」的一聲,諸葛亮聽到了身後一聲清晰的物品掉落的聲音,然後那把粗魯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諸葛亮沒有扭過頭看,但他看到徒眼前兒驚惶失措的眼神,這是他之前從沒見過的,他已經猜到生什麼事了。
燈燭滅了…死亡,這次真正成為諸葛亮面對的事實,這種感覺不同於當年在江東涉險時的穩如泰山,也不同於古城上擺空城的胸有成竹,這次是真正直面死亡,卻無可再挽回了…
死亡的感覺突如其來,雖然諸葛亮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還是讓他措手不及。他割捨不下蜀國的百姓的安危,割捨不下朝堂上皇上和百官的羈絆,割捨不下心中理想,也割捨不下先帝的遺願…但這一切都必須要放下了,因為人生已然走到盡頭…
諸葛亮感到喉嚨泛起了一陣腥熱,眼前徒兒的樣貌和帳篷的環境都漸漸開始模糊扭曲,最後他慢慢步入黑暗之中…
「不,我不想就這樣結束我的人生,我還有很多事情未完成,我還要實現先帝的遺願,我不要這樣就死,我不要…」
孔明忽然大喊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的冷汗把衣服都弄濕了,他不斷地深呼吸著,腦海里不斷回蕩著剛才的情景…
「怎麼樣了,孔明?」房間里漆黑一片,突然傳來了一把中年男人平和的聲音,但孔明沒有感到恐懼,因為他聽出這是父親的聲音。
房間的燈亮了,孔明這才現他睡在自己的房間,父親開燈之後坐回到他床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關切地看著他。
「我這是在…房間?」孔明終於弄清楚現在身在何處,現在的他還在2o16年,剛才的情景其實只是個噩夢罷了。
「剛才你在門外倒下的聲音很大聲,我醒來看到你在門外,趕緊將你扶起來看了下,幸虧沒有嚴重的情況,應該只是太累了而已,於是我就把你扛了回來,搽了一點清涼油,然後你就一直睡到現在…」父親說完打了一個長長呵欠,孔明看了一下桌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3點了,原來父親一直在身邊守候著他。
「我沒事了父親…」孔明撫摸了一下父親的背脊。「您快回去休息吧,我很好…」
「唉,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喝酒,你喝了很多嗎?有沒有什麼頭痛的情況?要不要上醫院看看?」父親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我休息好就沒事了,您不用擔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孔明催促著父親回房睡覺。
「那你有什麼事就大聲喊我吧…」父親在關房門前還是不放心地說了一句,才慢慢把門關上。
房間又重新回歸黑暗之中,除了時鐘的輕微的聲響,四下靜籟無聲。
「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那個揮之不去的腦海里的畫面,到底預示著什麼?」孔明轉輾反側無法入睡,一想起那個直面死亡的夢,他就感到內心非常不安。
「那個夢預示著什麼?我.……將會死嗎?現在的我明明還只是個學生,難道是諸葛孔明身體的問題,這個狀況已經在球場上有所預兆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繼續堅持打籃球,因為我希望,和劉備他們一直並肩戰鬥下去!」孔明已經暗自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