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對質
「鬧劇結束，咱們該談正事了吧，慕都統！」
劍塵淡淡的聲音自慕容身後響起。??
羅胖子，6四爺甚至是慕容都差點死於張家父子手中，這樣的危急局面，在劍塵眼中只是一場鬧劇。
慕容轉身笑道：「這是當然了！」
劍塵坐回主位，示意在場眾人落座，然後將放在桌上的書卷合上，收進懷中。當劍塵目光再落在慕容身上時，眼光銳利：「慕都統是個明白人，劍某也就開門見山了，方才慕都統所言，為何與陳開山所說，截然不同？」
慕容神情不變：「陳開山，那貨竟然沒死，也是命大！」
陳開山在獸林苑中，被慕容廢去雙臂然後失去了意識，等他醒來之時，見到一地守備司軍士的屍體后，便知糟了，於是他便拖著殘軀小心翼翼的出了獸林苑，最後終於回到了上林村的這個臨時據點，向劍塵和方士謙求救。
劍塵淡淡道：「聽慕都統這口氣，似乎慕都統很希望陳開山死去？」
慕容揚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怎麼會呢，我們同屬十三司，身為同僚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只不過我在獸林苑中見到一眾守備司軍士的屍體，下意識以為這位陳大人也葬身其中，想不到竟然和我一樣，逃離險境，真是令人欣慰啊！」
劍塵不置可否說：「算算時間，我那兩個去請高使的昭令的屬下也快回來了，方大人現在正在詢問陳開山，趁這個時間，慕大人何不一同前去聽聽，說不定，陳大人見到慕都統，會響起一些不記得的事情呢？」
慕容知道，這劍塵是打算拉他去和陳開山當面對質，陳開山之前將獸林苑中大概情形顯然已經跟劍塵還有方士謙稟報，不過因為事關重大，一眾守備司二十多名武道高手全部殞身其中，甚至連帶隊的出竅境大高手，張廉風都不知所蹤，如此境況讓劍塵也有點拿不定主意，這才派人輕視高冠去了，想來方士謙也一定派人去請示南戊郡主了。
劍塵雙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陳開山向他稟報的消息中，極為確定的只有三點，其一他們受到一名黑甲武者的襲擊，待他醒來時，一干守備司軍士除了早先脫離他們大部隊孤身離去的張廉風，其餘眾人竟然全部死亡。其二張廉風似乎現了什麼，這才使他脫離了大部隊，孤身一人涉險繼續探查。其三……
劍塵聽陳開山稟報，這襲擊他們的黑甲之人，是一名體修，一說到體修，劍塵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慕容，雖然有些荒誕，不過劍塵還是仔細的詢問陳開山，這黑甲神秘人，會不會就是慕容，因為慕容給劍塵的感覺總像蒙了層紗一般，讓他看不穿。
不過陳開山很肯定的就否認了這個懷疑，不過劍塵繼續追問為何否認時，陳開山卻又語焉不詳，這一點很讓劍塵懷疑！
劍塵看著慕容還有他身旁的小丫頭，淡淡道：「慕都統你身邊的小姑娘，應該就是這次上林村屠村事件的倖存者吧，看來張廉風副都統沒有完成的事，倒讓你完成了，真是不簡單啊！」
劍塵這句不簡單，似乎若有所指，不知是指慕容完成的這次任務不簡單，還是說慕容不簡單。而且由始至終劍塵都沒有詢問慕容方才有關身懷異像之人的信息，這到讓慕容有些訝異。
慕容看了看身側的蒹葭，謙遜的笑道：「運氣使然而已，如果不是張副統領拚死掩護，說不定我也就出不來了。劍大人不是說要去探望陳大人么，慕某也很好奇，陳大人在獸林苑到底遇見了什麼可怕的經歷。」
……
一路走來慕容他們恰巧經過了安頓屍體的那片廣場，牽著蒹葭走過，慕容看了看揪著他衣角的小丫頭，不過這丫頭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彷彿這些血腥的殺戮不是她做的一般，只是小心翼翼的牽著慕容，生怕跟丟了一般，見慕容看過來，蒹葭輕柔問道：「怎麼了兄長？」
慕容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心中暗嘆一聲，這丫頭沒有情感也好，這般沉重的罪孽，如果讓她來背負，這也太殘忍了。雖然他自己手上的殺戮也不少，不過這都是為了生存，如果不是守備司那一眾人想要他性命，他也不至於沾染這份因果。
陳開山被安頓在一處頗大的民房當中，房屋的主人自然已經不在了，早就成為那兩百餘具屍體其中的一具了。隨著劍塵約莫走了十分鐘左右，眾人便來到了此處。
推門而入一陣極為濃郁的草藥味便飄了出來，相比於慕容一身是傷還要逼著前來對質，陳開山的待遇簡直不要太好。
這時已經恢復了些許的羅胖子還有6四爺跟著慕容身後，踏入了院子當中，遠遠看著院內那棟安置陳開山的泥土瓦房，羅胖子嘶啞著嗓子低聲道：「小慕，我怎麼看劍塵那小子對咱們不安好心，叫你來此處怎麼有點當面對質的意味？」
四爺也擔心說道：「是啊，你們在獸林苑裡面到底經歷了什麼？」
慕容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那處瓦房，淡淡道：「經歷了很多，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不說這些了咱們的劍大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咱們先進去吧！」
由始至終劍塵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慕容身上，似乎一直在思量著什麼事。
面對眼前的木門，慕容吐出一口濁氣，獸林苑唯一的倖存者就在其中，如果一個不慎說不定慕容便會暴露，在他們守備司一眾人眼中，慕容早就是一個死人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當劍塵懷疑那黑甲之人是不是慕容時，陳開山會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個懷疑，因為那時的慕容，在他們眼中，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黑甲之人自然就不會是慕容。
而對於劍塵的追問，陳開山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張廉風沒事還好說，如果張廉風出事了，張家是不會饒過他的，張家當代族長張天岩的手段別人可能會不知道，在張家十餘年的陳開山怎麼會不明白？而慕容是南戊郡主親自封的東陵衛副都統，他自然不能把慕容被他們謀害而死的原委告知劍塵，要不然已經得罪張家的他，說不定就會被張天岩推出來頂罪，這樣他的下場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陳開山才會對於慕容的行蹤語焉不詳，只是說在荒獸襲擊時，與他們走散了。
深吸一口氣之後，伸手推門而入，推門的一瞬間，慕容眼中寒芒一閃，這最後一個活口，也該——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