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將降臨

  (本章修改了下，加入一些背景描寫）

  救了三隻熊，然後那母熊和公熊一塊走了。


  救了一個少女，而後，那少女帶著一群女孩走了。


  那他自己到哪裡去？林站在山谷中，環視著四周鬱鬱蔥蔥的密林，茫然不知應該怎麼辦。從一個企業的繼承人一下變成一個原始人；從竭力要拯救自己家族的企業到現在不知道做什麼事情了。以往他一直緊緊繃著一根弦，直想著要儘快搞出研究。但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部成為了泡影，林真的感覺好空虛，好疲勞。


  雖然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里似乎還有個什麼比賽要去進行的，但現在的林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他只想睡一覺，好好地睡一覺，然後一覺醒來，最好這一切都是夢。


  沿著記憶中的路，林向山外踉踉蹌蹌走去。


  林沿著山路退出山谷，向外一望，他楞了——卻見谷外的空地上全部是人。


  一群群大漢，或者披著獸皮，或者穿著麻衣，肅穆立著，正目光如炬盯著他。


  見這些一身煞氣的眾大漢目光炯炯看他，林有些詫異，打劫？


  這時，他的腦海深處一些零碎記憶泛起——不是打劫。事情是這樣的：這塊遼闊的土地上，有好幾個村落，分別從屬與兩大部落——黑蛇部共工和紅蛇部祝融。其中共工方的工水村和祝融一方的禿木村因為一塊土地的歸屬發生了摩擦，據說後來是兩邊的部落首領商議后，決定用各自部落的弟子比賽的形式來確定這塊土地的歸屬。也就是雙方各派出十八個少年（不管男女），進入一個山嶺，進行狩獵或者採集，看哪邊的成果最多，即為勝利者。


  據說這樣既可以鍛煉各族少年，又可以避免兩個部落傷了和氣。


  在山谷外的這些人，就是兩大部落下各個村落的首領及護衛，他們正在這裡等著，看自家少年的比賽情況。


  見林一身血污，衣衫襤褸，踉踉蹌蹌地走出來，原本寂靜的場面被聲聲議論打破——


  「這是哪個部落的，這麼短時間就出來了？」


  「應該是共工氏的，就是不知哪一落的人。」


  「居然一點獵物都沒有，就出來了！沒用的東西！」


  「看他滿身是血，也努力了，活著就好！」


  「這種廢物活著，只會浪費糧食。」


  林見到有兩個大漢一臉陰沉地快速向他走來。根據原主人的記憶，左邊那個獨臂、獨眼，臉上有條猙獰傷疤的大漢，是訓練他們這些少年的統領，少年們叫他「華大叔」。


  而另一個人雖健壯，但滿臉憨厚的，是他們村落的副頭領，大家叫他「土」。


  「林，怎樣回事，沒受傷吧？」首先上來的是村子的副首領，他打量著渾身血跡的林，關切地問。


  而華則一言不響，只是鐵青著臉，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林。看著看著，他不由怒火中燒——你瞧瞧這小子，看上去遍身血污，衣服也破破爛爛，似乎搏鬥得很苦很累的樣子，但身上卻一絲一毫的傷口也沒有。這不是在裝嗎？難道這小子怕死，一進去就往身上抺點血然後就逃出來了？


  他可不知道，林在靈魂轉移時，為了更好生存，可是利用剩餘的能量，把原來那被巨獸摧殘的破破爛爛的身體修復得健健康康了。


  「膽小鬼！」華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齒，輕聲對林斥道。


  林也有些鬱悶，早知道是這樣，采個野果出來也好啊！


  「哈哈！華，你教出的弟子果然厲害，勇奪第一啊！」這時旁邊一族落中有個大漢譏笑道。


  另一人也捧哏道：「果然第一，可惜是倒數的。」


  「哈哈……哈哈……」


  那群人全笑起來，笑得還特別響。


  這些人全部是祝融氏族統領下的各個部落的人，和他們共工氏族領導的部落時常有各種摩擦。


  這時，又有一個少年從山裡出來，不過他手裡擒著一隻血淋漓的山雞。


  馬上有見多識廣的發言：「是祝融部落的，好像是彭族的，是彭三村落的！」


  「呵呵，抓只雞就以為成就大，真是沒有見識！」


  「小地方出來的，沒有辦法！」


  「哈哈……哈哈……」這回是共工部落這邊幾個村落的首領大聲笑起來，而且聲音比剛才祝融族人笑的還要響亮。


  一時間，雙方人怒目相視。


  這時，居中的一堆人里，突然有個首領問旁邊一個大漢：「咦？這次比賽，為什麼偏遠的小部落名額那麼多？」


  「呵呵，老五，你信息閉塞了吧！告訴你吧，這是大祭司特意規定的。」


  「大祭司規定的？為什麼？」


  「我聽人說，大祭司夜觀天象，發現有王星下凡，後來又卜骨再算，還是顯示，王將降臨；而且十八個祭司經過仔細推算，王將會降臨在三處地方，這塊土地就是其一。所以大祭司要求這次比賽，一定要保證當地人——就是這些小部落的人，有足夠的名額！」


  「有這事情？」


  「那當然，要不然，這麼偏遠地方一塊小小土地爭執，會讓兩大部落聯盟的總首領都關注？」


  說話的大漢一身油亮的獸皮衣服，烏黑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顯然是一個大部落的族長，他的聲音很響，或許是想炫耀自己的消息靈通。不過效果是很明顯的，剛才還在怒目相視的共工、祝融部落的幾個首領全部豎起了耳朵。


  林也在靜靜打量著周圍各人，憑藉他後世的經驗，能很清楚判斷各方的身份，山谷外的人雖然多，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處於正中間的一批人是衣著光彩，一看就是大人物，顯然是兩個部落中嫡系派出的。而兩邊的，雖然人看上去更健壯，但頭髮亂蓬蓬，穿在身上的獸衣也髒兮兮的，他們看著中間那群人的眼神明顯帶著敬畏、自卑，這些人明顯是共工、祝融部落里旁系的人啦！林暗暗好笑：原來在原始社會，就有城裡人與鄉下人的區別，就有嫡系子弟與旁系血統的分別啊！

  不過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了，因為他發現，他們村落的副首領土帶他走的方向是角落的角落——最角落，也就是說——林，他將要屬於鄉下人中的鄉下人——里山人。


  居中那個大部落首領的大嗓門還在場子上空迴響——


  「百年前，有大祭司預言，王將降臨，果然，熊族之王少典現身，統領有熊部落，熊、羆、貔、貅、虎各大部落臣服……嘖嘖……」


  一時間，場中各個部落的首領都起了心思，尤其是居中的幾個大部落首領，他們平時聽到看到的事情多，知道以往的天下之主神農氏族，現在已經日益沒落，大河南北，頗有群雄無主的感覺，「王將降臨」，會帶來怎樣的機遇與危機呢？

  旁邊從屬共工祝融兩大部落的一些小氏族，看到中間的大人物臉色慎重，聽到「王將降臨」的信息，突然覺得自己部落對這次比賽似乎還不夠重視，有的則在幻想——「我們村」……「王」，之間能划些什麼符號呢？等號？呵呵……


  眾人再一次把熱切的目光投向出山谷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