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加重
長孫無極看著手上的折子很是不耐:“隻不過是想要擴充軍隊,朕的泱泱大國就沒有區區幾十萬的人嗎?國庫不充盈怎麽保證打仗的時候糧草充足。目光短淺,朕要著沒用的官何用?一點都不能為朕分憂。”
說著竟然是激動的咳嗽起來了。咳著咳著竟是開始喘不上氣來。
一旁站著的劉公公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找祁荀。
門外傳來劉公公有些淩亂的腳步聲,祁荀收起手裏的紙條。
紙條剛收好,劉公公就急匆匆的到了。
有些哀求的說:“祁神醫,趕緊的帶上東西跟我去宮裏。皇上又咳起來了。”。畢竟陪伴了長孫無級幾十年,自是關心他的身子。若他一閉眼去了,那麽劉公公自知自己也該了卻一生了。
祁荀了然,應該是因為起義的事情動怒引起的。
拿上一邊的藥箱子,劉公公一臉愁容的扯著祁荀往外走。
馬車急促的行駛在宮裏,得知裏麵坐的是誰之後紛紛讓開。耽誤了祁荀去皇帝那裏,萬一出了什麽事可是掉腦袋的罪名。這樣一想,更是沒有人追究馬車在宮內行駛的事了。
祁荀見身邊的劉公公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劉公公,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皇上怎麽就突來
劉公公有些著急,不停的看著馬車外邊,若是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這脖子上的東西可是就沒了。
一心急倒是什麽都說出來了:“奴才也不是很清楚。隻不過皇上看了折子之後很是憤怒,說什麽軍隊國庫的。說著說著突然就咳起來了,臉都咳紅了。”
雖然心中嗤之以鼻,祁荀的麵上卻還是一副擔憂的樣子,不時的詢問著細節。
被馬車顛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長孫無極已經被移到了寢宮裏,撫著心口咳嗽著,一副難以呼吸的樣子。
祁荀低頭進來之後行了大禮,長孫無極招手讓她來身邊。
“不必多禮,先幫朕診脈吧。”
祁荀點頭,坐在床邊拿出脈枕為他診脈,不時的陷入思索。
半晌之後開口:“皇上這是憂思過度了。在下為皇上施針先暫緩病情。日後還是要少動怒才好。”
聞言長孫無極更是生氣了,當下喘著粗氣,憤憤的說:“枉朕那麽信任這些人。如今竟然是連參軍的人都找不到。每天都要朕拿主意,朕養他們有何用?每年拿著俸祿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幫長孫無極順了順氣,祁荀保持著一個大夫應有的距離:“草民隻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大夫而已,這種大事幫不上皇上。”
不管是因為什麽說出這話,長孫無極的這話不好接。本來就多疑的一個人,不能貶低他親自挑選的官員,也不能捧著。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這話。
長孫無極也隻不過是氣急了,聽到祁荀的回話,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多嘴。心裏多了幾分滿意。
施針過後,祁荀告辭退了出去。
自那之後,長孫無極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祁荀隔三差五的就要被召進宮裏,有時候還會是半夜。經常是咳著咳著就咳出了血痰。宮裏上至貴妃下至太監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樣子,生怕哪裏惹到皇帝。
收起手上的銀針,祁荀神色淡淡的說:“皇上,草民有一言必講不可了。近日來皇上操勞過度,鬱結於心。至於是什麽事讓皇上如此心煩草民也是有所耳聞。”
長孫無極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這種事不應該是這個大夫能打探清楚的,看來在民間的影響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沒有理會長孫無極傳來的殺意,祁荀提筆幫他開了溫養的藥。叮囑好煮藥的劉公公之後才接著說:“其實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憂心。皇上乃龍體,天命所歸,那些凡夫俗子怎會撼動得了您分毫呢?草民會知道隻不過是因為宮外到處都有人在傳。草民的職責隻是幫皇上看病,若是皇上自己不把身體當回事,在下也是無能為力了。”
稍稍鬆口氣,長孫無極被這個馬屁拍得渾身舒爽。
“那依你所言,朕現在應當如何?”,語氣充滿疑問。
祁荀用餘光看過去,長孫無極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養神。實則兩個人都清楚這句話一個不順心,可能就是要萬劫不複。
“當然是皇上保重龍體安心休養。康複之後再去處理國家大事也不遲。那些打著義軍旗號的人不足為俱。”
把這話聽進去了,長孫無極淡淡的應了一聲,許久沒出聲。祁荀收完東西之後悄悄的告辭了。
關門聲響起,長孫無極睜開眼,滿眼的渾濁。
祁荀退出去之後沒走多遠居然遇到了長孫策。
長孫策隱隱的笑了下,朝祁荀點了下頭,虛弱的說:“祁大夫,本皇子隻覺得身子不爽利,有勞大夫移駕為我診一診。”
當然知道是害怕隔牆有耳,祁荀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
“請。”
兩個人徒步走到長孫策的寢宮,裝模作樣的在院子裏坐下診脈。
風吹過,兩個人的談話卻是一句都聽不到。太監丫鬟們也隻能遠遠的看著,不敢湊上去。生怕自己離近了身上帶著點塵土引得這位殿下咳嗽。
這就使得兩個人更方便了。
“長孫無極應該是活不久了,最近一直在咳血,脈象都快把不到了。估摸著也就有一個月可活了。我開的藥他吃下去也隻不過是潤潤喉,沒有什麽實際的效果。現在隻需要等皇帝自己咽氣了。”祁荀嚴肅的說著。
輕笑一聲,長孫策眼中不自覺的染上了寵溺:“你若是有計劃了,那就依著你。”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祁荀清了清嗓子,收著手邊的東西,一邊有些漫不經心的應著:“我隻不過是知會你一聲。現在南方的義軍已經讓長孫無極都忌憚了,就等著他咽氣之後演一場好戲了。”
心知她是害羞,長孫策也不逼她,提議道:“過幾日民間是不是要賞花燈了?這麽久沒有穿女兒裝你怕是要忘了自己還是個女嬌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