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皇後
李偲聽完後,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吩咐丫鬟端來水,自己趕忙跑出去找大夫。他明白自家殿下能這麽嚴肅的說話,那就證明事情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不到片刻,李偲便將大夫從床上請了過來。
大夫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唯唯諾諾地行了行禮。
長孫策不由分說道:“大夫,快給她把把脈。”,神色裏滿是擔憂,說罷不忘將浸了涼水的帕子揪幹鋪到祁荀額頭上。
麵對長孫策的命令,大夫自是不敢怠慢,況且昔日鬧瘟疫時,他還受過長孫策的恩惠,更是不敢有所敷衍,於是立刻上前給祁荀把著脈,又將祁荀的眼皮網上拉了拉,這才緩緩說道:“九殿下不必擔心,這位公子隻是暫時的昏迷,沒受什麽內傷。”,看了看祁荀周身,又道:“隻是外傷倒是不少,容草民開幾幅藥吃吃。”
“好。”長孫策應道,聽見祁荀沒有大礙,砰砰直跳的心髒平靜了不少,緊張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你隨大夫回去,隨便將藥取回來。”低沉的聲音說道。
李偲點點頭,拿著大夫開的藥方和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昏迷不醒的祁荀與滿臉掛著疼惜之色的長孫策。
祁荀不由的皺了皺眉,眼皮的眼珠微微滾動著,看上去睡得極不安寧。
“荀兒,沒事了,別怕。”長孫策溫柔地安慰道,伸手輕輕撫摸著祁荀的臉頰,眼裏寫滿了心疼之意。
祁荀好似在睡夢中聽到了長孫策的聲音一般,竟也安靜了下來,蹙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次日,祁荀醒來,望了望四周,一瞬間覺得一切也不過如此,歎息一聲,無奈的閉上眼。
原來地獄也沒想象中那麽恐怖,又或者是我上了天堂?
直到感覺到周身傳來的疼痛,祁荀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並且這房間的陳設還有一絲的熟悉之感。
長孫策早早的端來飯食和藥,見祁荀醒來,眼裏掩飾不了的欣喜。
“荀兒,餓了吧,我喂你吃點東西。”長孫策抬著有些發疼的胳膊,一口一口喂著祁荀,見祁荀吃的起勁兒,不禁露出舒心的微笑,竟連肩膀上的傷也不那麽疼痛了。
“策,謝謝你每次都及時出現。”不用多說,祁荀也知道這次又是長孫策救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已經不能再用任何語言來描述了。
長孫策溫柔地看著祁荀,有絲愧疚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人有機可趁。”,語氣裏滿是自責。
若是沒有疏漏,想害荀兒的人就不可能有機會,都怪我疏忽。
祁荀搖了搖頭,眉眼間滿是柔情,輕聲道:“策,不怪你。我懷疑是皇後上次沒有如嚐所願,心有不甘。”,說罷,眼裏劃過一抹狠色。
雖然皇後昨日上午還好言好語待自己,可誰都知道那些隻是做給長孫無極看的麵子功夫,好讓長孫無極赦免她的罪過。然而,實際上,皇後從來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若真是皇後,那這次就必須給她點教訓,讓她收斂收斂。”長孫策陰沉著臉說道,眼裏浮現狠辣之色。傷害祁荀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管他是位高權重還是勢力雄厚,都要讓他曉得祁荀不是誰能輕易動手的人。
看著祁荀蜷縮在大火中時,他的心疼的厲害,那一刻他情願自己被吞噬在大火中,也不願意祁荀有任何閃失。因此,長孫策發誓要找出幕後之人,於是,昨晚便讓李偲暗中去查縱火之人了,這一次,不差個水落石出,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祁荀眼裏蒙上一層薄薄水霧,眼眶浸濕著,溫熱的液體在眼裏來回湧動,久久才抑製住兩眼清淚,不讓其溢出。秋色一如既往地走入蕭條,清風漸漸帶著冷意,淡藍色的天空中浮雲飄散,而祁荀心底卻是溫熱一片,盡管才經曆了一場生死之際,可完全沒有失措的慌張,或許,是因為長孫策一直陪在身邊吧。
長孫策溫柔地拉住祁荀有些燙傷的手,忍不住心疼地低頭輕輕吹了吹,眼裏透出一抹疼惜之色。
“疼嗎?”略微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祁荀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眼裏滿是溫柔。
“策,想必皇上今早該是看見化為灰燼的藥廬了。”祁荀訕笑一聲,眼裏帶著一抹不明之色,似得意,似期待。
養心殿內。
一群綠衣宮女恭恭敬敬圍在長孫無極身邊,仔細得為他穿上衣袍,待明黃色龍袍加身,一炷香時間已然過去。上完早朝後,長孫無極慵懶地坐在軟椅上,等著祁荀送藥來,左等右等,卻終是不見祁荀的身影。
“皇上,這祁神醫還沒來,用藥時辰眼看就到了……”劉公公看了看時辰,小聲的提醒道。
“祁荀今日怎麽還不來?”長孫無極有些不滿的問道。平日裏祁荀都是早早將藥送來,怎的今日突然沒了蹤影?
“這……奴才不知。”劉公公怏怏答道。
忽然,錦衣衛急衝衝地出現在大殿上。
“參見皇上,卑職有事啟奏。”錦衣衛一身盔甲朝著長孫無極走來,雖有些匆忙,但依舊畢恭畢敬地行著禮,語氣顯得事態頗為嚴重。
長孫無極瞟了瞟跪在大理石板上的錦衣衛,本就不耐煩的心情,完全傾瀉到他身上,沒好氣地厲聲問道:“慌慌張張的,見鬼了嗎?出什麽大事了?”,眼裏滿是嫌惡。
錦衣衛自知自己失了禮態,一瞬間嚇得忙磕頭謝罪,有些委屈道:“皇上,屬下發現藥廬昨晚起了火災,現已經燒成了一片廢墟,隻餘下殘木冷灰了。”,額頭泛著紅,絲絲血色浮現出來,冰涼的石板上沾了幾絲紅。
“什麽?”長孫無極顯得尤為震驚,畢竟藥廬是他親自在宮裏選址修建,竟然有人大膽到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作祟!
“藥廬燒成了灰燼……”錦衣衛兢兢戰戰地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