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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死胎

  湖岸兩旁人頭攢動,就連皇後在一邊擠著也是費力,而祁旬故意和皇後保持著一些距離,她心裏明白,現在人群擁擠,若是擠著了皇後,怕又是一番文章。


  鯉魚躍龍門的奇景也不過是片刻功夫,大家見識過後便又各自散去,皇後顯然還沉浸在剛才所見的場麵中,身邊眾人聚集在一起,慢慢散開,許是大家都因為被剛才的景象給驚豔了,所以沒有意識到還怔在原地的皇後。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推搡了皇後一下,隻聽皇後一聲,“唉呀!”


  祁旬當時就站在皇後身後,擁擠的人潮將她擠的幾欲跌倒,一不小心便推了皇後一把,皇後站立不穩,馬上就要跌倒,祁旬心中一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了皇後一把。


  皇後的手腕很是冰涼,她的手搭在皇後的手腕上,憑著自己號脈的本事,她能感受到皇後的脈象虛浮。突然,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心中大駭,隻是僵立在原地。


  那脈象……


  或許是自己知道的消息過於震驚,她一時間忘了縮回手,而皇後也能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雙手搭在她手腕上,拉住了她,她下意識的就想用另一隻手捉住它,想看看這人群中說誰拉住了她。在指尖剛要觸碰到那隻手的同時,那隻手就好似是一條小蛇一般從自己手腕滑開。


  當祁旬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遠離了人潮,被帶到了了偏僻的牆根角落,眼前站著的是長孫策,他現在沉著臉,麵上表情陰晴不定,“你剛剛差點闖下大禍!”


  長孫策的語氣中帶著些責怪,但是並不算嚴厲,反而還有些害怕,他就怕剛剛自己晚到一步,若是被皇後捉住,到時候扣上一個戲弄皇後的罪名,那可是他都救不了了。畢竟,祁旬現在是男兒身份。


  “多……多謝……殿下。”祁旬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味來,畢竟,她剛剛才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看你一臉呆滯的模樣,莫不是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長孫策見她呆愣著,便以一副打趣口吻問著。


  “是不得了!不過,不是我見到的,而是我把脈把到的。”祁旬看著長孫策,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而後說著,“皇後的孩子……他應該出問題了。”


  聽著祁旬的話,長孫策神色大變,他不知道祁旬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立刻拉著他問著,“此話當真?”


  “剛剛我攙扶了一把皇後,發現她脈象虛浮,而且……胎兒的那條脈象甚弱,我猜測皇後的胎兒應當是出了狀況了。”祁旬斷斷續續的說著,她越說聲音越低沉,似乎一邊說著,一邊將語速放的很慢,她現在在腦海中整理著思緒。


  怪不得,剛剛長孫無忌讓自己為皇後把脈的時候,被皇後拒絕了,原來,她腹中的胎兒早已有問題了。皇後懷的是個病胎,但卻不說出來,那這個孩子一定會被拿來大做文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後現在懷著的是病胎?”長孫策一邊說著,一邊皺眉看著祁旬,對於祁旬的話,他是選擇相信的,“那你覺得,皇後懷著病胎,卻不說出來,是為了什麽呢?”


  “陷害!”祁旬不假思索道,“她現在懷著病胎,若是哪天她想以這個孩子陷害誰,那那個人一定是百口莫辯的,所以這些日子,你我都離她遠些。”


  “那我們何不請示皇上,讓他恩準你再為皇後診治,這樣你便可揭穿她的真麵目。”長孫策不擔心自己,倒是擔心祁旬,現在祁旬知道了皇後的秘密,皇後心思那麽重的一個人,她連自己的孩子有問題了都敢瞞下來,他不敢想象,皇後會怎麽對付祁旬,“你先去回稟皇上,先發製人!”


  “不不不!”祁旬連連搖頭,“皇後和皇上多年夫妻,我要是貿然去稟告,皇後她有無數個借口可以推脫,可我卻不能解釋為何會懷疑皇後,若是再被皇後反咬一口,我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依你之見?”長孫策現在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是有些衝動了,對於祁旬的沉著,他有些敬佩,“你想怎麽做?”


  “什麽都不做。”祁旬搖了搖頭,最後給出了這個答案,“現在,我們除了小心提防皇後之外,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了。”


  “這……”長孫策沉凝著,對於祁旬的提議有些不認同,“坐以待斃,不是什麽好方法,皇後的胎兒既然已經死了,那麽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可以找到,屆時,哪怕,她想拿那個病胎做文章,我們隻要有證據可以證明,她腹中早已有問題,也便不怕了。”


  祁旬聽完之後,隻是點了點頭,輕聲說著,“那我們就先找出線索。”


  長孫策看著她的神情,心中竟有些憐惜,不自覺的將手伸出探向她的額頭,想幫她理理額前的碎發,十分溫柔。


  “策,我們還是趕快回到人群中去吧,莫要引人懷疑才是。”


  長孫策知曉是她心思縝密,怕被人瞧見他二人相處,被人懷疑,便無奈收回了手,低歎一聲,“一切小心,切勿再像今日一般莽撞了。”


  “嗯。”祁旬低聲應著,心裏有些感動,在這偌大的皇城,還有這麽一個人護著她,念著她,這樣也是夠了,“你也要多加小心,我先過去了。”


  長孫策點點頭,算是答應,然後看了一眼祁旬,便轉身離去。


  而在遣散了眾人的皇後卻一人坐在宮中,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慌亂中拉了自己一把。她合上眼,開始冥想,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祁旬的麵貌,心中一驚。


  似乎自從看完那鯉躍龍門的奇景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莫不是他拉住了自己?


  皇後下意識的將左手摸上自己右手腕,剛才被人抓住的感覺,她現在還記得,她突然想到了些什麽。祁旬擅長醫術,若是他剛剛摸了自己手腕,知曉自己脈象。那麽……自己肚子裏的是死胎,她豈不是知道了。


  一想到這兒,皇後立刻泛起冷汗層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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