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求情
“謝劉公公了。”長孫睿聽完這一番話,心裏忍不住“咯咚”起來。
這群災民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會鬧到如此地步當初就該把他們拖遠一點。也不知道是誰在父皇麵前嚼舌根子,可惡!
祁府內。
“可是辦妥了?”祁荀站在樹蔭下,腰身筆直,身上水色衣衫在樹梢透下來的一星半點兒陽光下泛著光暈,黑發束起以碧色發冠固定著,整個人盡顯俊俏之姿,語氣有些許激動,聲音清脆悅耳。
“妥了,九殿下已經派人前去揭發三皇子的罪行了。”暗衛喬裝著家丁的模樣,肯定地回答道。
祁荀滿意地點點頭,愜意一笑道:“好,替我準備好馬車,我要馬上趕到皇宮。”
“是!”隨即,暗衛恭敬地退下。
祁荀把弄著腰間的玉佩,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裏滿是忻忻得意之色。這次雖然不能徹底打垮長孫睿,但好歹能使他失去長孫無極的信任。此時,這樣便夠了。
魚,上鉤了!看來我得趕過去救場,好重拾長孫睿的信任,也順便讓他相信藥物的過失也絕非自己的意願。想來長孫睿是真的很在意長孫無極的評價,否則也不至於做出這般偏激的事來,可惜,不管你們做什麽,最後的結果都一樣!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端,一次小小的教訓而已,後麵等著你們的還有更多!
養心殿內。
“你先退下吧。”長孫無極大概不想讓左司馬見了長孫睿為難,說到底這也算得上是自己教子無方,沒必要牽連一個大臣進來。
“微臣告退。”左司馬正想著如何抽身,沒想到長孫無極竟然提前開口,終究明著與長孫睿結下梁子對以後隻有弊端沒有益處,當然巴不得趁長孫睿來之前就撤離此地。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長孫睿便到了養心殿門前,躊躇了一會兒,終是邁開步子踏了進去。
不等長孫睿行禮,門外太監的聲音便響起:“祁神醫求見。”
長孫無極雖覺得納悶,自己並未宣祁荀進宮探脈,可還是允了祁荀進來。
“草民參見皇上。”
“免禮吧。”長孫無極本就心情不好,語氣有些生硬。
祁荀從地上站起身來,說道:“皇上,草民今日研究出一種新的滋補之藥,特意送來。”
長孫無極臉色這才好轉稍許,“有勞你了。”
祁荀奉上新藥,劉公公接過新藥回到長孫無極身邊。
祁荀笑笑,搖了搖頭。
“多學學祁荀,為朕分點優可好?你看你,堂堂一個皇子,一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你去賑災,你卻搞得災民暴動!”長孫無極轉而看向長孫睿,臉色瞬間變黑,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麵對長孫無極突變的臉色和態度,長孫睿顯得措不及防,一下子跪在地上,連連說道:“父皇,冤枉啊!是那群災民不依不饒,非說兒臣居心叵測,為了穩定其他災民,我才不得不將他們趕出城內。”
“還在狡辯!要不是你急功近利,會到如此地步?將災民趕出去就能穩定剩下的災民?你到底長沒有長腦子!”長孫無極氣的連拍數下茶案,恨不得將這不爭氣的東西踢出去。
“父皇,兒臣是一片好心,不想中間出了差錯……”長孫睿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推脫責任,便想著不如找個替罪羊出來,就說自己督查不嚴。既然難辭其咎,那就盡力給自己找個輕點的罪名。
“混賬東西!沒有把握的事你還做的那麽起勁兒,你豬腦子嗎?要是全城的災民都暴動起來,皇城會變成什麽樣子你想過嗎?朕治你死罪都不為過!”長孫無極大失所望,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長孫睿聽見“死罪”二字,心下一涼,眼裏劃過一絲驚慌。他還沒坐上皇位,怎會甘心因為幾個賤民就死去?
祁荀見時機成熟,便上前為長孫睿開辯道:“皇上,請聽草民一言。三皇子這次賑災雖說不盡人意,可是也出自一片善心。災民們隻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不能理解三皇子辛勞,反而汙蔑他,不得已之下三皇子才趕走了他們,也算不上什麽大錯。畢竟,沒有哪個人可以一邊忍受別人的誣陷,一邊繼續做著吃虧不討好的事。”,頓了頓,見長孫無極無意打斷自己,又說道:“三皇子此舉,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那一刻他哪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啊?依草民愚見,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懲治三皇子,而是趕快想辦法解決災民暴動。”
“罷了,朕看在祁荀的麵上先饒過你這次!以後做事多用用腦子,不要整日做些糊塗事!”長孫無極順著祁荀給的台階下,從內心而言他也不願嚴懲長孫睿,終究皇後此時懷著孕,不想因為這事打擾到皇後。
而祁荀更是不想讓皇後這麽快參和進來,到底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謝父皇,兒臣今後決不再犯這等錯誤。災民暴動一事,是兒臣行事衝動了……”長孫睿一臉痛悔的表情,心裏卻仍是不服氣。不過,此時此刻,他對祁荀倒是充滿了感激之情。
“行了,行了,你們都先下去吧,讓朕靜靜。”災民暴動對於一個君王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如若解決不好,那便會量成一場大的災難,加上現在瘟疫仍在蔓延,更是危險重重。
兩人紛紛退下。
“祁荀,本殿下這次能夠化險為夷多虧了你。”長孫睿由衷地道謝到。雖然藥是祁荀給的,可是當時也提醒了他要慎用,是他自己太過心急才導致這幅局麵,最後也是祁荀出麵說情,心裏不由得生出好感,也更加相信祁荀的誠意。
“三殿下不怪罪草民,已經是對草民對大的恩賜了。那藥本就是我給殿下您的,沒想到卻害了您,真是該死。”祁荀拱手道歉,眼裏滿是愧疚。
從古至今,以退為進總是上上策,一來降低了敵人的防備,二來藏住了自己的實力與目的。因此,祁荀放低身段自己先擔了這個罪名,而給不給她按這個罪名那邊是長孫睿的事了。不過,按著現在的狀況來說,長孫睿是萬萬想不到祁荀與自己站在對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