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長孫睿
雲凡看了看綠琦,輕聲道:“跟我走吧。”
綠琦點點頭,依依不舍地望了望祁荀。
祁荀溫柔地安慰道:“綠琦,你先跟著雲凡回家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綠琦點點頭,這才安心的跟著雲凡走出香花樓。
祁荀進門之時,無意間望見長孫睿坐在角落裏左擁右抱喝著花酒,在雲凡和綠琦走遠後,轉身朝著長孫睿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好雅興!”祁荀走到長孫睿跟前,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也不管長孫睿難看的臉色。
長孫睿的視線從美人身上轉向祁荀身上,原本深彎的眼角頓時平坦起來,神色也從最初的和悅變得稍稍淩厲,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祁神醫嗎?怎麽也來逛窯子?還以為你秉性有多好呢!不過本殿下到是能夠體諒你,終歸是個男人嘛!”,語氣裏帶著再也不能明顯的挑釁之意。
“嘩。”折扇瞬間從祁荀手裏展開,一股涼風直衝長孫睿眉間,淩厲的眼神不禁被風吹得閃了閃。“多謝三殿下的體諒。”,祁荀配合的回道,神色平和,沒有一絲動怒之意。
“公子,竟然是殿下的朋友,那就一起喝幾杯吧。”一紫衣女子甜甜的聲音響起,毫輕移蓮步,身姿曼妙地走到祁荀身邊,隻是毫無眼力勁兒,徑自伸出雙手欲環住祁荀脖子,一臉獻媚的樣子,看著令人忍不住惡心。
祁荀見紫衣女子朝自己撲過來,機敏地將身子往後一移,右手拿著折扇巧妙地擋住紫衣女子的纖纖素指,唇邊蕩起一絲笑意,一身青衫隨著身子的傾側竟也飄離原位。
紫衣女子一手環了個空,差一點兒倒地,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瞬間變得鐵青,眼裏有些錯愕更多的是羞愧和對祁荀的恨意。在長孫睿麵前,她都不曾落得如此尷尬的境地,今日祁荀卻是狠狠地打了她這個花魁的臉。
“本殿下何時說他是本殿下的朋友了?”長孫睿恨恨地盯著紫衣女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語氣冷的向冬日裏空中落下的朵朵雪花一般,刹那間,寒氣四溢。
“小女子知錯…….”紫衣女子一下子轉向長孫睿,雙膝毫不猶豫地跪下去,眼神裏充滿驚恐。她知道長孫睿雖平時寵著自己,隻是因為自身有幾分姿色能夠哄得他開心而已,但是遇到今日這樣令他丟臉的事,往日的恩寵怕是頃刻間不複存在了。
“還不滾下去!”長孫策氣不打一處來,本想給祁荀一個下馬威,竟被自己身邊的女人給破壞了,心裏不禁火冒三丈。
祁荀,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本殿下平日裏寵著的美姬,你竟連看都不屑看一眼,還故意躲開!真是豈有此理!
“.…..是。”紫衣女子無奈地應道,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經過祁荀身邊時還不忘死死的恨上一眼,開口碎道:“真是倒黴!哼!”
“殿下不必動怒。”祁荀毫不理會兒紫衣女子,慢慢將身子坐回原位,還十分耐心的開導著長孫睿:“這煙花之地的女子多半都不識大局,殿下何須與她們計較失了身份。”
“起開!那麽多座位可坐,非要坐到我眼前?”長孫睿語氣冷淡,絲毫不給祁荀留麵子。他記得在宮裏時,祁荀經常照顧簡仲母子,還和母後作對,加上剛剛祁荀冒犯自己的行為,因此對祁荀的印象從最開始的不太好道現在的十分差。
“在下也喜歡這處地方,並且有事想和三皇子談談。”祁荀並不生氣,反倒興致勃勃地給自己倒上了酒水,語氣裏毫無怒意,一臉的輕鬆。
“祁荀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你以為父皇罩著你,你就可以騎到我頭上?別忘了你隻是一個賤民而已。”長孫睿不耐道,眼裏滿是厭惡,隻想快點趕走他!畢竟出來是為了尋樂的,誰都不想與自己討厭的共坐一桌,何況是一向心高氣傲的長孫睿。
“三殿下怕是誤會了,我今日來並不想與你為敵。”祁荀端起酒杯嗅了嗅,笑道:“三殿下喝的酒果真是好酒!香氣宜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長孫策終是顧忌祁荀的身份,不想當場撕破臉麵,免得鬧到了長孫無極眼前落得一個不識大體的罪名。
“還請三殿下將這些美姬遣退。”祁荀望著一群胭脂俗粉,不禁覺得眼疼。
唉,也不知道這三皇子審美怎麽如此低俗,個個都紅羅綠衣,臉上的脂粉厚都能刮下來和麵了,他竟然還能左擁右抱,佩服,實在是佩服啊!
長孫睿見祁荀一臉正色,便屏退了身邊花枝招展的姑娘,大抵是怕等會兒祁荀與他說的話是什麽重要事情,被人聽去了不好。
祁荀趁姑娘們紛紛走開之時,將手指甲裏的藥粉神不知鬼不覺的灑進長孫睿的酒杯裏,嘴角滿意一笑。
長孫睿留戀不舍的望著美姬們漸漸走遠,壓根兒沒注意祁荀的微小動作。
“可以說了吧?”長孫睿訕笑道,一臉的不以為然。
“看來殿下對我的誤會頗深。”祁荀輕笑,好似哄孩子般說道:“若是之前我有什麽地方對不住殿下的地方,還請殿下大人不計小人過。”,說罷,祁荀端起酒杯朝著長孫睿敬酒。
“我先幹為敬!”祁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長孫睿見祁荀都幹了,也不好意思不喝,於是端起酒杯大口喝了下去。
祁荀見長孫睿喝下毒酒,嘴角一揚,笑得尤為愉悅,卻又透出絲絲怪異。
長孫睿看不清祁荀的心思,耐著性子等著祁荀開口,臉上的冷漠之意漸漸散去。
“三殿下,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關乎你生死的大事!”祁荀語氣平淡,神情卻極為認真。
“哈哈哈!這是近日來,本殿下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關乎本殿下的生死?你也真是大言不慚!”長孫睿絲毫不信祁荀的話,隻覺得祁荀是在誇誇其談,可笑的很。
“三殿下覺得好笑嗎?”祁荀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語氣篤定地說道:“就是關乎殿下您的生死,我沒有開玩笑!”
長孫睿收斂了笑容,冷言冷語道:“本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的生死豈是你能知曉的,不是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