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

  祁荀接過碗和雪白的紗布,讓長孫策背對著自己,清理掉之前的殘藥,把新鮮的草藥輕輕地抹在傷口上,用潔淨的紗布把傷口包紮好。 祁荀見南尚尋一直靜靜地望著自己喝長孫策,為了避免尷尬,開口問道:“南兄,上次給你說的幾位草藥可都找齊了?” “嗯,差不多都齊了,這次回去就打算熬著喝喝。”南尚尋輕巧的回答著。 祁荀不禁感歎,果然是皇城第一首富啊,雖然當時她說那些藥材也不難尋,可實際上那些藥材都很罕見想來會費一段時日才得找全,沒想到南尚尋這麽快就差不多找齊了。 “那真是恭喜南兄了,記得按時喝藥,藥過三日後我好為你第一次針灸。”祁荀高興的說道,能早日治好南尚尋的腿也是她心裏所想的。 南尚尋想著兩人一路逃亡,應該沒吃過什麽東西,又命人送來一些吃食。 祁荀和長孫策早就空空如也的肚子總算是得到了慰藉,兩人不客氣地將食物一掃而空。 飯飽後,長孫策依在轎子一側,閉目養神起來,這幾日都沒怎麽睡好,渾身出了酸痛就隻剩下乏力了。 祁荀也昏昏欲睡起來,終究是具普通人的身軀,經不起長日的折騰。 南尚尋若有所思的望著漸睡的兩人,從見到長孫策那一刻開始,心裏就沒有平靜過。 走了三個時辰左右,馬車終於在天黑之前安全進城。 兩人向南尚尋道謝後,在一處人少之地下了馬車。為了不讓長孫無極發現兩人有交集,祁荀隻得先走一步,盡快回到府邸,終究是怕長孫無極起疑,不敢再有耽擱。長孫策在一處茶館坐下,等著李偲來接應。片刻後,李偲架著一輛不顯眼的馬車趕到,扶著長孫策進入車內往聖陽府趕去。 李偲見自家殿下傷的不輕,一回到殿內便馬不停蹄地跑到太醫院找王太醫過去就診。王太醫隨著李偲匆忙趕到聖陽府,替長孫策開了幾幅消炎藥,又用刀將腐肉刮去,撒上消炎的藥粉,這才離去。 經過這一番折騰,長孫策終於忍不住昏睡了過去。 祁荀回到府邸,讓服侍的丫鬟們準備了些熱水,好好地泡了一個熱水澡,吃過晚飯早早的休息了。 謝銘瑄來找祁荀問下這些天的狀況時見屋內熄滅了蠟燭,沒有光亮,隻得悻悻離去。 聖陽府內。 長孫策經過一夜的休息,早上又喝了些參湯,氣色好了許多。此刻正倚靠在軟椅上看著書,滿足地嗅著房間內彌漫的檀香味。 “殿下,他們的家人屬下已經安頓好了。”李偲按著長孫策所說,將劉江及其它犧牲的暗衛的家人通通安頓妥當給了一筆足以維持下半生衣食無憂的銀子。 “好。”長孫策緩緩答道。若不是劉江等人拚死保護,此時自己能否坐在這裏都是未知數。可憐了老父老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該是何等的悲傷。長孫策深深的歎了歎氣,心裏五味陳雜,這種喪失親人的酸楚苦痛地滋味簡直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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