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簡仲
長孫無極見祁荀這般懂得分寸,又想著祁荀醫術了得,便想留住祁荀。
“祁神醫,朕最近雖能睡下,但終究未大好,不如你就多在宮中留些時日。”長孫無極邊喝著人參湯邊說道。
祁荀看著長孫無極把湯喝完,嘴角一笑,回道:“謝皇上厚愛,那草民就暫在宮裏住下。”
長孫無極滿意的點了點頭。
祁荀本就是為了混進皇宮報仇,能留下來自是十分樂意的。
傍晚時分,祁荀用過晚膳,便在皇宮各處閑逛起來,這兒賞賞花,那兒看看魚。皇宮比她想象中的大了許多,這些日子以來,為了了解地形,祁荀都會在人少的時候到處走走,現在去過的地方還不到皇宮的一半。幸虧被長孫無極留下來,不然這地形還真是沒時間勘察了。
不知不覺,祁荀就轉到禦花園。看見大片大片盛開的芍藥,色彩斑斕。想起以前家裏的園子裏也是種著芍藥的,每當盛開之際,娘親都喜歡摘下花瓣風幹,帶到秋天用來給父親泡水喝。如今,想來那些芍藥許久無人照料也該枯萎了吧。
祁荀伸出纖纖玉手撫摸著花瓣,眼底卻不見賞花的喜悅之情,反倒透出憂傷之色。長孫策此刻本想去給母妃請安,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禦花園。剛好看見祁荀站在花前傷神,那神情與初次見她更為淒悵。
對於祁荀出現在禦花園,長孫策是一點兒都不驚詫的。
在祁荀悄然離去時,長孫策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就派人去找她。後來找到了,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既然她選擇離開,自己也不好打擾,便讓人暗中保護著她。其實,隻要祁荀安全,長孫無策就心滿意足了。
這次得知她接了皇榜,心裏無比擔心,沒有人比長孫策更了解長孫無策。若是,祁荀沒有治好長孫無極的病,那隻有死路一條。因此,長孫策隻得讓擅長醫術的朋友季白也去接了皇榜,為此自己還欠了他一份人情。不過,在比賽中,季白發現祁荀對於醫術很是精通,這讓長孫無策一時舌橋無下,改變了想法。
長孫無極想著: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於是,讓季白最後故意出錯,好使祁荀順利通過複試。畢竟,祁荀進宮,自己就能看見她,心裏很是欣喜。而且,就算祁荀治不好父皇的病,長孫策也早有安排。這不,請季白幫完忙又把季白騙進了宮來。
當初祁荀給長孫無極的藥單,長孫策和季白都看過。
回想到那日與季白的對話。
“策,這祁荀是要毒死你父皇啊!”。季白慢悠悠的說道。
長孫無策,不通藥理,望著季白,示意讓他解釋一下。
“你看,這味藥材,與你父皇平日裏吃的人參歸脾丸可是會形成慢性毒藥!”季白指著‘半夏’,邪笑道:“不過,半夏在這裏用的很是巧妙,一般人很難察覺。”
長孫無策端起茶杯,慢慢品嚐著。
心裏默默讚到:荀兒,看來你並非尋常女子。
“這事,你知,我知,無第三人知!”長孫無策看著季白吊兒郎當的模樣,嚴肅的說道。
“好,好,你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季白從沒見過長孫無策朝自己黑過臉,這幅模樣還真是駭人之極。那一刻,心下便知,祁荀這女子對長孫無策極為重要。
長孫無極回過神來,卻早已不見祁荀身影。走到剛剛祁荀站著的地方,觸碰到祁荀剛剛撫摸的花朵,指尖傳來絲絲餘溫。
何時,自己竟會如此無聊了。長孫策無奈笑了笑,收回手,想起母妃還在等自己,於是朝著陽華殿走去。
祁荀一路走走晃晃,腿都酸了,正打算回房休息。突然,聽見有人正在竊竊私語著長孫無極的風流趣事。聲音從拐角處傳來,祁荀便走進想一探究竟。發現原來是幾個掃地宮女聚在一起說著閑話,見祁荀出現,紛紛都放下掃把行禮。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如此熱鬧?”祁荀好奇的問著。
“沒……沒什麽。”宮女們低著頭,仿佛有些慌張。
要知道。現在,祁荀在宮裏可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這流言蜚語自是不敢再傳,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肩上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祁荀見宮女們一副心虛的模樣,知她們是擔心自己給長孫無極告狀,所以避而不談。“你們不必這麽緊張,不過聊聊閑事,我又不會到處去說!”祁荀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宮女,笑嘻嘻的說著。
宮女們哪曾想到皇上身邊的紅人竟然如此和善,一時放鬆了不少。
“奴婢們剛剛不過聊一些皇宮內早已傳遍的舊事罷了,祁神醫不知嗎?”被拍了的那位宮女禮貌的對著祁荀說道。
祁荀抬起手摸了摸前額,心想:我才來皇宮不到半月,能知道個什麽?這丫頭不是明知故問嗎?繼而,尷尬一笑,說道:“我初來皇宮不久,平日裏大家都見我時皇上身邊的人,也不敢跟我說話,對於這皇宮內的事自然是不曉得的。”
“原來是這樣啊!”宮女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想著祁荀也是可憐,竟找不到說話之人,於是便道:“我們剛剛在說棄妃陳氏和她的兒子簡仲被被關在冷宮,甚是可憐。”。
“哦?”祁荀隻覺驚愕,轉而問道:“那陳氏犯了何罪?”
宮女也不再有所隱瞞,如實相告:“聽說陳氏原本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多年前,皇上喝醉了酒,強行寵幸了她,不幸的是她就此懷上了龍種,還生了下來;孩子一出生,兩娘母便被關進冷宮,如今過去十九年了,兩人過得無比淒慘。”
“生了皇子不該因此更受寵愛嗎?”祁荀想不通長孫無極的做法,又問道:“怎麽會被打入冷宮呢?”
“若陳氏是朝臣之女,那定然是會獲得寵愛的,壞就壞在她隻是一個端茶的丫鬟,皇上每次看見她就會想起自己的不堪,更何況還生了皇子,這不等於是打皇上臉嗎?”宮女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