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最終，還是萊昂把她從窗戶裡外抱了進去。
周璟然把刺給剪掉了插入花瓶，觀摩了一下，嗯，小金毛的摘花手藝有所上漲。
萊昂洗過手從衛生間中出來，看到桌子上插著玫瑰花的花瓶，就定在那裡了。
周璟然推了他一下，萊昂恍如隔世，訥訥地看著她。
「你吃早飯了嗎？」周璟然又問了一遍。
萊昂搖搖頭。
「好吧，那我們一起出去吃吧，你知道哪裡有好吃的早飯嗎？」
萊昂點點頭。
周璟然把隨身物品都帶好，鎖上門從後院子里出去了。
出了後院子，萊昂已經坐在自行車上等候了，然而，他的自行車沒有後座。
周璟然正想著難道她做輪胎上，萊昂轉過來，指了指後輪邊上踩踏板。
萊昂的自行車沒有後座，但在後輪的軸處延伸出一對踩踏板，人可以站在上面。
周璟然第一次「坐」在這樣的自行車上。
她雙手搭在萊昂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一腳踩上一個踏板，另一隻腳放在另一個上，雙手揪著他的衣服。
萊昂不敢動他的肩膀，先踩一腳，然後慢慢地踩動，感受到後面的緊張感，緊緊地抓住把手，不讓它亂晃，「下次，我騎一輛有後座的。」
周璟然習慣之後也舒服多了，也許站著還比坐著舒服，只記得坐在後座還會擱著屁屁。
萊昂騎得很穩，盡量保持一個速度。
騎了十來分鐘，萊昂騎進了一條老街，青石鋪成的街道，不是也別平整，萊昂把車子停在路邊上。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進去，這是一家老式早餐店，店主是個老頭，頭髮都掉光了，慢慢悠悠地在那邊做著麵包。
萊昂點了一份酸奶和乳酪包。
周璟然聞到香味就已經很餓了，要了一份菠蘿包和一杯純奶。
老頭看到萊昂帶著周璟然，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嘿，萊昂，帶女朋友嗎？」
萊昂不理會他，眼睛看著他手中的動作。「小心點。」
「放心放心，都多少年了……」
「別做壞了。」萊昂又說道。
老頭尷尬地漲紅了老臉，嘟囔著：「臭小子……」
老頭先上了菠蘿包，便是還放了兩根烤腸，得意地對周璟然說道：「嘿，小女孩，快點吃，剛出爐的才好吃，然後再和牛奶才好。」
周璟然已經聞到了這香香的味道，朝他笑道：「謝謝您。」
老頭哼著小調走掉了。
萊昂看著她眯著眼睛一口一口地往嘴裡送，一口還沒吃完，下一口已經準備好了。
萊昂拿自己的刀叉，開始幫她分麵包。
周璟然咬著叉子，「我自己來吧，你自己吃。」
萊昂把她對麵包分成相似的一塊一塊的之後，才滿意地開始吃自己的。
兩個人在老頭殷殷的目光中走出去。
古老的青石板，古老的街鋪，周璟然像是回到了上世紀的大不列顛，前幾天下雨，青石板縫隙中的苔蘚愈發翠綠，而今天的陽光時隱時現，也不強烈。
微微起風時，吹在臉上，還有鹽的味道。
不遠處有鐘聲傳來，悠揚深遠。
周璟然凝神細聽，問到：「這周圍有教堂？好像有人結婚。」
萊昂望了望四周，拉起她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走過一條小道，就看到了隱藏在樹林里的教堂，邊上的圍牆爬滿了爬山虎。
「好老的教堂！」周璟然驚嘆道。
萊昂帶她走上小道，通往教堂，離教堂俞近，結婚進行曲的音樂俞明顯，教堂的門口鋪上了紅地毯，上面撒著花瓣。
萊昂帶著她從偏門偷偷溜進去，坐在教堂的後面，很不巧，他們進的時候，牧師正在宣布禮成。
周璟然也跟著一群人傻傻地在那邊鼓掌。
萊昂傻傻地看著周璟然，復又望著教堂上的十字架。
教堂里的人不多，在歡呼中似乎也發現了這對非親非故的參與者。
「嗨，那是誰？誰混進了我們的婚禮？oh，男孩，你是想帶你的女孩來體驗一下婚禮嗎？」新郎在友人的指點下看到了坐在最後面的周璟然和萊昂，調侃地沖他們說道。
四周的大人們都友善地看著他們。
新娘走下來，眉眼中蕩漾著幸福的滋味，「女孩，我可以把我的捧花給你~歡迎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被塞了捧花的周璟然傻傻不知道如何是好，臉紅的舉手無措。
「不，不是這樣的.……」
新郎的友人拍了拍萊昂的肩膀，絲毫沒有看到萊昂紅透了的耳根子：「孩子，別羨慕，真的，你們以後也會如此的。」
四周笑得更歡快了。
萊昂和周璟然被邀請坐到前面一點，分到了一口蛋糕。
周璟然對新娘說道：「非常感謝你們能夠和我分享你們的愛，我想送你們一支曲子。」
新郎新娘欣然同意，周璟然走到台上，教堂的邊上有一家古樸的鋼琴，剛才琴師就在這裡彈奏那首結婚進行曲。
周璟然想談的是《鳳求凰》，鋼琴版的《鳳求凰》，音色上也許會和古箏版的有許些出入，缺少了古風古調，但又增添了幾分雋雅和歐洲色彩的奔放。
她年紀雖小，端正地坐在上面，指尖泄露的一個個音符讓人沉醉。
一曲完畢，她朝著下面鞠躬，介紹道：「這是我們華國一首古老的曲子，叫《鳳求凰》是男子追求女子時彈奏的。」
新郎新娘對視一笑，一邊鼓掌一邊說道：「謝謝，我們非常喜歡。」
從教堂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在街上買了些吃的，到邊上的小公園裡吃。
公園的草地上，小男孩子們也在追逐著那顆小足球。
「傳給我，賈斯汀。」
「不，先給我。」
小男孩子擠在一起，球一會兒踢到這兒一會兒踢到那兒。一個不留神就踢飛了，小男孩子的力氣還不大，也踢不了多遠，沒多久，足球就以滾的形式慢慢悠悠地過來了。
「大哥哥，可以把足球踢給我們嗎？」
萊昂站起來，上前兩步，一腳把足球踢了回去，穿過他們，直接進了那個小的足球框。
「哇~」男孩子們看著在足球框里蹦跳的足球，再回過去望著萊昂，崇拜地看著萊昂。
萊昂回頭，周璟然也仰著頭看著他，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萊昂臉紅地坐下，「然然.……」
「嗯。」
「我以後，周末可以來找你嗎？」當萊昂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的時候，你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周璟然笑著眯起眼睛，「好啊，你可以打我電話，如果我有空的話。」
萊昂把她的號碼存入手機，欣喜地笑著，湛藍的眼睛在陽光下星光閃閃，周璟然捂住臉，這張臉太犯規了。
周一回去的時候，周璟然終於見到了她的導師，布魯爾。
布魯爾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的正是她上次塗塗改改的曲譜。
「老師。」周璟然按下心中的激動，恭敬地說道。
布魯爾點點頭，老頭子的臉上面無表情，讓人分不清好壞。
周璟然站在他的身邊。
「你可以和我說說這首曲子的來歷嗎？」布魯爾說道。
周璟然清了清嗓子，「這首曲子的調子是我外祖母哄我小時候睡覺的，是一首華國的江南小調，一直只存在於大家的口中，沒有被正式編成曲子。我一直記得這首小調，所以將它改編了一下。」
布魯爾點點頭，似是認可，「你知道我一直讓你彈那些簡單的兒歌民謠是為什麼嗎？」
「我並不確定，我說一下我自己的看法，如果有不對，還請老師指點。兒歌民謠一直是不被正統音樂界所認可，它們不是高雅的音樂，但是卻是人們唱誦最多的，耳熟能詳的。很多人都覺得音樂應該是如同肖邦夜曲這般高雅的，一直是在殿堂中的，那是音樂，但兒歌民謠，更應是音樂的主體。」周璟然說完后，忐忑地看向布魯爾。
布魯爾神奇地露出一個笑容，「你能夠有這樣的見解讓我很高興。你說的對，音樂不應該只存在於殿堂，很多時候我們都忽視了最基本的音樂，然而，那才應該是我們的根基。璟……」
「勞拉，您可以叫我勞拉。」
「很好，勞拉，希望你能夠繼續保持下去，接下來，希望你會厭煩我。」布魯爾朝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