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晨習武
夜深人靜，呂溫侯抱著白狐，趕回了煉丹房。
放開白狐，白狐自行跳入潭水中戲耍，呂溫侯則是心中興奮，趕緊盤膝坐在煉丹房的玉石上，抱元守一，試圖去感應自己識海中的地藏仙王道統。
然而火熱的興奮，很快被現實交了冷水，無論他怎麼樣打坐，抱守心神，始終無法冥想自身識海。
武道修鍊，第一門功課就是打坐修鍊，冥想心神紫府識海，這是基本功。
然而呂溫侯冥想了半天，始終無法窺視自己識海中的情形，只朦朧一片，就好像瀰漫大霧的大海，霧蒙蒙一片，什麼都感應不到。
我靠，我怎麼感覺不到十二金人塔和本願經？難道在洞里真的只是做了個夢？呂溫侯皺了皺眉頭，琢磨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躺在玉石上，呼呼睡了過去。
呂溫侯一覺醒來，是被腰間的弟子符牌震動震醒的，呂溫侯睜開眼睛，感覺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清爽。
呼……呂溫侯深深呼吸了一口，呼吸強大有力，供氧充分，使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好像每天堅持跑完一千五百米之後，頭腦清醒，神清目明！
難道這就是十星十竅大還丹的藥效？此時此刻，我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兒，呂溫侯喃喃自語，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符牌，閃閃發亮，連忙握在手中，符牌顯示出一條信息：演武場，晨練。
這是煉丹坊的規矩，每天早晨卯時晨練。
雖然得到了地藏仙王道統，但是現在無法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久經有什麼神奇之處？那就只好等以後有機緣了再說，暫時先不去管它。
呂溫侯自我安慰了一番，把心態調整好，起身去了丹藥坊的演武場。
晨練在卯時，天上的星星還在眨眼睛，群峰疊嶂之中的一處演武場，數百丈大小，煙霧瀰漫，人影傳動。
全部是丹藥坊的雜役弟子，足足一千名弟子，六百多名男雜役，四百多名女雜役，整整齊齊排列在演武場。
呂溫侯也身處其中，他在兵器坊的時候，也有習武，不過是夜練，總之各個坊之間都有自己的規矩，不過集體習武這是規矩，也是混元道門給雜役弟子的一種福利。
雖然雜役弟子幹得是最臟最累的苦活，可也是門派的重要基石，歷年曆代，都有許多天才從雜役弟子中脫穎而出。而且，從雜役弟子中走出去的弟子，最終發展的都非常好，比許多直接選為外門弟子的還要好。
外門弟子是師門直接從世俗中選拔的，骨骼清奇，身賦靈根的天才弟子，尚未修鍊，或者已經修鍊，尚未修鍊到靈氣境的弟子，外門弟子名義上與雜役弟子地位差不多，不過實際上，外門弟子還是略高一些，因為他們的先天起點要高，不過最近這一百年來，師門中的高手，好幾位都是雜役弟子拔了頭籌，因為雜役弟子經歷過人生最艱難，最痛苦，最底層的生活，毅力，決心都得到極大的錘鍊。
所以師門也是相當重視雜役弟子，並不完全當作奴隸，而是給與許多機會，比如教習武道，發放法器、丹藥等等，甚至有許多雜役弟子後期也會被門派一些長老看中，直接提拔為弟子，地位直線上升。
煉丹坊的演武場，上千名男女雜役弟子齊刷刷地演練拳法。
千人齊發，拳風呼嘯，空氣震蕩，蔚為壯觀。
這是混元道門的開門拳法，混元天地拳，一共九招七十二式。
呂溫侯在兵器坊也曾習得，早就能熟練的打下來，不過這套拳法，在呂溫侯的記憶里，很是不以為然，覺得稀疏平常。
不過今晨的一番演練，現在呂溫侯倒覺得，隱約之中體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套拳法很有些深意，只怕像前世少林寺的少林拳，雖然為達摩老祖所創，可很難為人理解，甚至都排不到少林七十二絕技里，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直若曲，大巧若拙。
「住手！」千名弟子堪堪打完一圈七十二式，一位身穿錦袍的狂髯武者大手一揮，眾位弟子立刻安靜下來。
呂溫侯站在人群之中，眯了眯眼睛，認識這位狂髯武夫，是習武院的演武教頭，據說是武道八星，修為極高，手可劈石斷鐵，人送外號鐵臂力師。
「混元天地拳，是我混元道門的開山拳法，看似平淡無奇，樸實無華，其實確實蘊含拳法至高奧義！」
「你們在武道境的每一重境界，都會打出不同的韻味，甚至到了靈氣境，再施展這套拳法，都會有新的領悟！」
「而你們是怎麼打的這套拳法，稀稀鬆松，軟綿無力，完全是在應付！這種態度，如何習武，如何修道？」
鐵臂力師大吼大叫，這一番話，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所有弟子老老實實聽著鐵臂力師訓話。
「你們必須要時刻地清楚，你們的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雖然在做雜役，但是要明白，要時刻告誡自己，一天中最寶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做雜役，而是修鍊，武道修鍊！」
「一寸光陰一寸金，你們都是十八九歲，看似年輕，但是一眨眼，十多年之後，人到三十，如果還不能突破武道境十星，踏入靈氣境，那這一輩子都終生無望了！」
「武道境，只是強身健體而已，只有突破武道十星，踏入靈氣境，領悟靈氣之妙，才算是真的成為人上人，笑傲天下，踏入修道修仙之門檻……」
靈氣境？聽著這些話，呂溫侯想起花紅朵師姐施展的術法，元手術，水龍術……個個都是奇妙無比，更拉風的是，可以御劍飛行，這對於呂溫侯來說，是做夢都想做到的。
「力士上師，敢問什麼是靈氣境？跟武道境有什麼區別？」一位雜役弟子壯著膽子，高聲問道。
「問得好，什麼是靈氣？什麼是武道？簡單地說，武道就是肉身武力，修鍊到極致，比如掌可劈石，拳可碎鐵，這就是武道修鍊到極致，擁有的能力，而靈氣境，則是以武力，打通了人體的奇經八脈中的十星穴竅，改變人的肉身結構，貫通識海，紫府，丹田，所謂三星貫日之後，方可吸納吞吐天地靈氣，而後掌控靈氣，施展出種種玄妙，即我們稱之為術法！」鐵臂力師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