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蠻好的
“這個你得聽我慢慢道來，不要心焦，耐住性子。”老餘故弄玄虛，洋洋得意地告誡落霞。
“沒問題，你慢慢說，我好好聽，說的不精彩，我要你的命！”落霞大聲說話，嚇了老餘跳了起來。
“這個女朋友名叫虞軻，名字不大好記，為人倒沒話說的，見人十分和氣，對我們這些小夥子也是熱情得很。”
落霞心一緊：“對你沒意思吧？”
老餘一愣：“誰對我有意思？”不滿意落霞亂猜疑，他瞪了她一眼。
落霞笑著說：“應該不會，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不敢跟我搶的！”
“行啦，扯些沒正經的幹嘛！我跟你說說這個虞軻啊，她是我見過的對於光最好的一個女孩子，成天給他買好吃的，帶他出去散心，而且沒有什麽城府，天天笑哈哈的，誰見了誰喜歡呢！”老餘那副高興的模樣，像娶了新媳婦似的，使得落霞立馬變了臉。
老餘急著解釋說：“你別介意啊，我是為於光高興，不是我心動了。她和你沒的比，長得一般般，一點才華也沒有，你就莫擔心了！”
“我擔心，笑話麽？要是你敢越雷池一步，不怕我劈了你？”
“說著玩笑話呢，那麽認真幹啥呀？”老餘有些不樂，隨便說話，瞧你動不動神經兮兮的作甚！
落霞也覺得反應過敏，淡淡一笑：“我呢不是嚇唬你，不過提醒罷了，做人要負責任的。你我的追求者都不少，我們要經得起考驗，明白不？”
老餘答道：“明白，當然要負責任了，你就是我的唯一嘛！”
落霞不想再說這個，“虞軻待於光很好，那她是做什麽的？”
老餘這才想起來，應該主動說虞軻的身份，“哦，是個餐廳服務員！”
落霞想笑還是忍住了，“難怪呢，她對大學生自然要高看一些了！不過隻要人品好，身份之類的真的不太重要！於光覺得滿意，那就行了。”
“你說的問題確實存在，剛開始吧於光感到別扭，一想老餘找了個才女，他心裏便不大愉快，差別巨大呀！”
“有區別嗎？我咋感覺不到？”落霞故意問老餘，然後笑嗬嗬打了個響指。
“不說了，免得你又教訓我。接著說虞軻吧，這個女孩挺有能力的，我們大家夥兒很佩服她！”老餘神情淡然，眼神裏略略放光。
“哦？”落霞好奇地盯著老餘看，有能力？
“基本能力：幹活快，質量高。超長能力：有頭腦，有點子。”
“你這總結來的倒是簡潔，具體點呢？”
老餘簡單思考幾秒，答道：“基本能力無需解釋，字麵上就很好理解，也能想象得到。超常能力嘛，舉些例子吧。”
“快點說！”
“好的，別急嘛！她曾經給他們老板出過一個主意，說要讓客人來定菜的分量，決定菜的配置，新鮮不？沒聽說過不？”
“是嗎？”落霞雖然覺得新鮮，但是未聽到成效，不好過早做出評價。
“很好呀，你不知道那個提議帶來的效果。自從客人自己決定分量與配置後，餐廳收入直線上升，她的工資也漲了百分之五十，了不起啊！”老餘感歎地說，笑望著落霞。
“更絕的是，我們幾個上那家餐廳吃飯，人家老板一揮手，看在虞軻朋友的麵上，第一次吃飯免費。你說說，多有麵子的事情啊，不可想象吧？”
落霞發出感慨，這樣的女孩子頭腦不簡單，不是一個久居人下的，將來一定會有大好的前途，她沒說出來，隻是讚歎性地點點頭。
老餘問落霞要不要見識虞軻本人，或許談一談還能受到啟發呢。落霞搖搖頭，暫時不想見麵，也不知道能談點什麽。為胡夢、單鳳的事情，忙的不亦樂乎，她不想再管那麽多了。
“行，不想見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有機會再見，到時你會發出讚歎聲，保準感到驚奇。”
落霞“嗯”了一聲，便再也不說了。
“你不想聽這些事情？”老餘發現落霞表情不對，好像心情不大好。
落霞卻說不是心情不好，隻是最近忙了這麽多事，有些心累。
“咱們起來，走一走活動一下。別老是坐著，越坐越沒精神，你也多活動點吧！”
落霞緩慢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小步走起，與老餘並肩而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偶爾眼神交流一下，又很快轉移了視線。
“愛情很現實，又很虛幻。你知道剛才我都想些什麽嗎？”落霞抬頭，認真地看著老餘的臉，神情相當莊重。
“想起哪些，說給我聽聽！”老餘溫柔地應道，表示了很大的興趣。
“民國四大才女：蕭紅、張愛玲、冰心、林徽因。”
“啊，你想到了她們，想到她們什麽了？”
落霞低下頭，咬咬嘴唇，輕笑道：“才女如紅顏，自古多薄命！突然為她們叫不平，當然了，其實冰心長得一般般，命運倒無甚坎坷，隻是《太太家的客廳》微微表示了對林徽因的譏諷，讓人稍微不大舒服。”
“那就不說冰心了，其他三位女子有哪些不幸呢？”老餘奇怪地問道，她們不都成為了著名作家了麽？
落霞神色憂慮：“你隻看到她們的成功，卻沒看到她們付出的代價，以及受到的種種不公待遇。今天她們都是大咖級別的人物，可她們的苦樂你能深入體察麽？”
老餘有點想笑，我是不能體察，落霞你能麽？你和我一樣，和她們並不在一個時代呀？
“你們男人隻是喜歡女人美貌、可愛、有才，其中美貌總是排在最前麵的。你估計也差不多吧？”
“堅決抗議你這種戴帽子的做法，我老餘絕對不是僅僅看重女子的容貌，我最看重的還是她們的才華！”
“嗬嗬，還不一樣，順序稍微變化一點罷了。好啦，不扯你了，就說說這幾位女作家！”
“蕭紅才氣十足，為了對抗舊式婚姻，離家出走，卻先後與幾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被人非議，生的孩子一個也沒有撫養。縱然寫出了《生死場》《呼蘭河傳》這些一流的作品，也是人生的悲劇製造者呀！想想，就為她難過！”
老餘默然，《呼蘭河傳》他是讀過的，大氣、溫婉、細膩，介於詩、散文、小說之間，寫出了東北人特有的精神風貌，堪稱文壇佳作。
“張愛玲愛上胡蘭成，那就是大大的不幸了。胡蘭成是個漢奸，自然不受人待見，你想張愛玲有多糊塗哇！偏偏還愛的死去活來，可憐哪！文學成就可以笑傲大部分男性作家，在女性作家裏卓爾不群，婚姻、人生卻是個悲劇！”
老餘再次沉默，張愛玲的文字華美、精致，作品絕非一般作家可以與之匹敵，然後人生過得實在不算順遂。
“再說林徽因吧，理工女寫起文章竟然有模有樣，與丈夫梁思成可謂佳偶天成，實為良配也。還有一批才子上她家與她攀談，一起恭維這個美麗而富於才華的女子。她算是很幸運的了吧？可她年紀輕輕，患上肺病，生活潦倒，早早殞命，不也讓人唏噓感慨麽？”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蠻好的！”老餘無法回答落霞的浩歎，找個理由趕緊結束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