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夫妻交心
落霞事後滿意地說：“老餘，我沒想到武晶最後能同意，你的功勞不小！”
“不看看我是誰，她豈敢不同意，想和我過不去嗎？”老餘笑著邀功，渴望落霞再誇誇他，滿足心中的虛榮。
“是的，雖然好貧嘴，但是有兩把刷子！我越來越佩服你啦！今天不是你出頭的話，武晶怕是要鬧將起來，說出一些不中聽的話。當時我很擔心，怕她與大牛鬧僵，以後再安排什麽事情時候，兩人吵吵鬧鬧，那可就麻煩了。”落霞真誠地望著老餘，笑著看他的眼。
“沒什麽大不了，對付武晶我很自信，有的是法子。”老餘挺起胸脯，相當得意。
落霞忽然眉頭一皺，擔憂地說道：“我現在對我爸爸很不放心，總覺得他的身體出了狀況，也許他隱瞞了一些事，我又不好多問，以免他傷心。”
老餘心一沉，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才緩慢說著：“哎，我也看出來了，你爸爸的記性不大好，這與大學教授的形象似乎有些不符。正常情況下，他們記憶力都是很好的，頭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記不起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身體出了很大的故障。”
落霞眉頭皺的更緊，老餘一看，連忙勸道：“你不要過於擔心，我隻是猜測，並無實據，你可不要相信我的胡言亂語。”
“你沒必要遮掩，看出來就看出來了，幹嘛說隻是猜測呢？你應該知道，不僅是你看出來了，我與我媽早發現了，當著爸爸的麵不敢問罷了。”
落霞的憂思，給老餘帶來了心理壓力。老餘拍拍她的肩膀，笑著安慰她，說人想多了，就容易不開心。叔叔什麽事情也沒有，大家都不要去擔心他。
“你說的是違心話，既然看出來了，那麽別再說些不相幹的話。我與我媽說了一會兒，媽媽傷心得不得了，說誰知道怎麽辦。你倒是給我出出主意，我們該怎麽辦，才能救我的爸爸，讓我的家庭不至於再次陷入絕望呢？”
落霞邊說便掉眼淚，老餘忍不住，低吼道：“瞎說！明明沒事，你非要自找煩惱，我如何幫你？你自己想開點，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沒事做多讀點書，一天到晚盡想些沒用的，不覺得無聊麽？”
落霞苦笑道：“哼，說的輕鬆，若是你爸爸變成這樣，你還能如此淡定？你裝的很灑脫，心裏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麽？”
老餘拉住落霞的雙手：“你幹嘛非要糾纏呢，問題肯定是出現了，但是我們能有辦法嗎？與其痛苦無助，不如好好相處了！”
落霞哇的一聲哭出來，喊道：“你別說了，我知道我爸爸是保不住的了，要不是人快不行了，要不就是精神很快垮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話表麵上在安慰我，實際上你把最殘忍的結果說出來了！”
老餘抱住落霞，嘴裏發苦：“我不知道怎麽勸你，說什麽都沒用，唯一要做的便是堅強，我想沒出來壞的結果，那就是有希望。找個機會檢查一下，確認病症後，針對性治療，說不定問題不大，叔叔能快點恢複到以前那樣。”
“但願吧，你的話望望有效，就像對付武晶一樣。”落霞笑臉上殘留著幾滴眼淚。
“好啦，好啦，沒事了，落霞仙子總是堅強、勇敢的，我對你極有信心。”老餘放開了落霞，一臉平靜地凝視著她。
“行了，我回家去啦！”落霞擺擺手，漸漸遠離了老餘的視線。
落霞想喊父親，與他好好談一談，說些有趣的事情。她正準備喊的時候，聽見了母親的聲音：“老秦，你不要瞞著我，說實在的，你的記性到底咋回事？頭天晚上的事情，第二天你就不記得了，這個情況不正常哪！最近兩年，你身上發生什麽事了？”
落霞想進房間，又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明豔，你莫要急嘛，我在你麵前無意隱瞞，主要是怕落霞難過，現在她不在這兒，我跟你都說了吧。”
落霞忍住了走進去的**，呆呆地站在離房門口一米的距離，差點又要掉淚了。
“我親愛的爸爸，您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不願意坦白告訴女兒呢？得了很重的病，不想讓我擔心嗎？我這麽大了，能承受壓力啦，您何必瞞著我？”落霞暗自想著，眼睛通紅。
“明豔，這些年過得很苦，我非常悲苦，時間一長，毛病也來了！加上中間一段時間，我不願意配合，被人打過幾回，甚至給我吃過一些精神病一類的藥物，身體便垮掉了，記憶力也越發不行了！”秦教授臉色不好，低聲訴說過往的生活。
張明豔一把摟住秦教授，哭著說：“你怎麽今天才說呢？平常也寫過幾封信，怎麽不說一聲啊？”
“你傻了，我能說麽？我要那樣寫，信能到的了你的手上？再說，女兒知道了，心情不沉重嗎？孩子的日子長久著呢，哪能讓她為我愁眉不展，這對她來講，不公平啊！”秦教授沉著地看看妻子，抹去她眼圈周圍的淚滴。
“你呀，回來當天就該說啦，老夫老妻的，隱瞞做什麽！我再脆弱，也能扛得住！哪天我們哪一個不在了，另一個必須好好活著，這才是真愛！我們要讓女兒健健康康地走向新生活，找到一條理想的路！”張明豔哽咽道。
“好，我明白，我們都會努力的！”秦教授輕輕撫著妻子的頭發，溫柔地說，“以後，落霞將會長期與你生活在一起，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喲！”
秦教授狀極輕鬆，張明豔卻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感到頭疼萬分，哀傷地說：“老秦，說點吉利話不好麽？非得讓人揪心啊？”
秦教授搖搖頭：“你不了解我的心情，一出來我就想直接看到你娘倆，然後吃個團圓飯。到家以後，我才想起來，其實我的時間也許不長了！”
張明豔痛苦地盯著丈夫略顯瘦削的臉頰，“別說了，順其自然吧。我能接受任何情況，包括你的病情，還有啊，我們也許還有盼頭，不必自尋煩惱！”
落霞捂住嘴，在悲哀的氛圍裏逃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