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對質
公社來了人，調查起戴華夏、胡芳的事。
公社一個姓白的幹事問老餘：“你確信你說的話都是真的？當晚你看到他們兩人呆在一起，坐著不可描述之事，是這樣吧？”
老餘羞澀一笑：“準確來講，是聽到了，畢竟不能跑到跟前去看，那也太不像話了，不是有點反胃麽？”
“嗬嗬，你說的有點意思。”白幹事盯著老餘的臉，露出了微笑。
“有什麽意思？不就是看我的笑話麽？”戴華夏氣得不行，朝老餘一瞪眼，老餘不覺打了個寒顫。
“你幹什麽？威脅證人？你給我放明白點，你是有問題的，我們在幫助你改正錯誤，不要不識好歹！”白幹事不知道為何，對戴華夏發了脾氣。
李榮華勸道：“哎呀，不必吵架嘛，好好說話吧。老戴呀，你別不識趣啦，人家好心幫你，你吹胡子瞪眼做什麽！想嚇唬人？有錯誤就要承認，然後改掉錯誤，重新做回人嘛！”
“你小子嘴巴幹淨點，什麽叫重新做回人？你才不是人呢！”戴華夏更加惱火，對著一群人大發脾氣，跺起腳來。
“看看嘛，這是什麽作風！你已經犯錯誤，便不要再頤指氣使，好好承認錯誤，大家還能再次接納你，不斷叫喚有意思麽？”李榮華教訓起戴華夏，麵部冷峻，不留一絲情麵。
老餘心中詫異，怎麽說兩人也是搭檔，難道這麽地經不起考驗？他一時說不出來是哪種味道，不過慶幸找對了人，果然借機出了一口惡氣。
白幹事對老餘、李榮華說：“人我就帶走吧，你們有情況隨時可以到公社找我，或者直接向公社主要領導反映，我會幫你們說明相關情況。走吧，戴華夏，愣著幹嘛！”
走到門口，白幹事回頭叮囑李榮華：“胡芳的問題也不小，你安排她多勞動，改造思想嘛，時間長了，我相信她會走回正道的。好啦，我先走啦！”說時，腳已邁出門檻，很快就走遠了。
胡芳垂頭喪氣，冷笑道：“你把一個老師弄成這樣，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老餘苦笑道：“我向來尊重老師，不過你是混入教師隊伍的壞女人，另當別論，希望你莫往臉上貼金。在我們眼裏，你根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老師。你拋棄丈夫，與村裏有的人來往不正常，好意思說自己為人師表？”
“哼，你贏了，我不跟你爭！等到有一天，我自由了，你等著瞧吧，有你們好過的！”胡芳高聲哭喊著，拉扯著李榮華的衣領，“為什麽你要害老戴？不甘於人下嗎？有能力你就慢慢往上爬呀，幹嘛非得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欲哭越凶，悲悲切切，好不可憐！
李榮華焦頭爛額，很有些不舍，吩咐老餘：“你能不能暫時回避一下，我與胡老師單獨說幾句話。”一個勁兒朝老餘揮手，希望他快點走出屋子，老餘快速走開，心中甚是不快。
關上屋門，李榮華拂拂胡芳頭發，拿出老餘給他的信件，低聲說：“你看看後再說話，保證你不會怨恨我。”
看了看，胡芳厭棄地扔掉了信件，恨恨道：“怪不得你連臉都不要了，轉變了態度，站到了老戴的對麵，我還以為你故意要整人呢！”
“怎麽可能啊？看在你麵上，我能那麽做？好啦，眼下對付過去再說！你別擔心，有我在，你的日子照舊不會難過，放心吧，一切讓我來處理！”李榮華拍著胸脯，表示什麽都不怕。
“我相信你，但是老戴咋辦？”胡芳帶著一絲憂慮。
“老戴？還能怎麽辦？等消息唄！我能保得了你，哪能再想到他，我有心無力呀。你無須擔心，他運氣不會差，自己好過就行啦！”
“你這人咋這麽無情無義呢？你是他拉扯上來的，居然一點不念舊恩，還好意思這麽說話，你的良心哪去了？”胡芳看著李榮華的眼，很想看穿他，究竟他的心腸是由哪些物質構成的，咋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李榮華陪著笑臉：“芳哪，你可誤會我嘍！我不是不講情麵的人，眼下我能保得了你，如何能保全老戴呢？他犯了那麽大錯誤，白幹事都看不下去了，你叫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呀，安安心心在村裏呆著，有我的，就有你的，不必再想著他啦！”
“你？你的心腸太狠了！”胡芳難以置信，以前唯唯諾諾的一個人，如今卻變得如此狠毒、無情，講出來的話讓人無比寒心。
李榮華輕輕抱住胡芳，淡然道：“記住，現在這種情形，除了我誰也不敢幫你，你不要不識趣，做些讓我難受的事情！”聲音裏有勸慰，也有輕微的威脅。
胡芳無奈，連歎幾口氣：“我明白了，不跟著你，我能咋辦？隻是那個餘成，還有煽風點火的胡玉，實在可惡，你得幫我說說他們！”
“說？哼，老實點就可以叫他們呆著，不老實的話，讓他們趁早滾蛋！跟你過不去的人，也就是跟我作對，我能讓他好過麽？”李榮華聲音中透著一股陰冷的味道。
胡芳心一寒，暗忖道：“現在無法，暫時依附你了；以後有了出頭之日，連你一塊兒收拾！”這些話肯定不能講，胡芳笑了笑，將頭靠在了李榮華肩膀上。
“你好，我好，但一定要讓他不好！”李榮華一說出口，有些後悔嘴巴不嚴實，趕緊哼著幾句歌詞，假裝沒什麽想法。
胡芳知道那個“他”指的就是老戴，特別傷心，可是此時不便挑明，隻得忍著，對著李榮華淺淺一笑：“好啊，你好我好，不就是最好麽？”
李榮華更加得意，抱得更緊，唱歌的聲音大了起來。
“作死！餘成在外邊，你心裏有點數，好不好？”胡芳急躁起來，狠狠地打李榮華不老實伸過來的大手。
“該死，該死！差點忘記那個東西還在外邊，對不住了！”李榮華輕輕笑著，在胡芳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哦，討厭！”胡芳發出嬌嗔之音。
“好啦，機會多的是，我去開門，你不要高興啊！”李榮華提示胡芳，臉上應保持悲哀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