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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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老太太走過來,“老餘呀,和小年輕談你的戀愛史呢!你也不嫌羅嗦,過好自己日子不就行了?”
“老太婆,你少問閑事,行不行啊?一天到晚來煩我,不怕我生氣?”
“我煩你?你在煩我才是,聽你絮叨那些破事,我就煩得很。”
胡小棱愣住,餘老板為了他好,可不能讓餘老板連累著受氣。
胡小棱趕緊解釋,唯恐連累他人,“老太太,您好,餘老板剛才所做都是為了我,他想幫我解決思想上的問題。”
老太太呆住,為了一個學生,你至於發神經,叨叨半天嗎?
她有那麽一點感動,老餘是個好人,隻可惜一天到晚想著別人的事,對自個兒不大上心。
“人家孩子的事,本身就能解決,你老餘純屬多事,你吧恐怕太閑了,過於無聊,還是多想想你本人,把自身一攤子管好。”老太太關切地說道。
胡小棱歎口氣,又看著這位幹瘦的老太太,“您不要冤枉老板,他是在我要求下,耐心給我講道理,我真的非常感激。要是打擾到老人家,我給您道歉!”
老太太臉一紅,“哎呀,我老糊塗了,不該幹涉你們談話。我也是出於關心,老餘年齡大,精力十分有限,一天到晚忙著,不懂得休息,我經常提醒他,他就是不聽,我有點著急。”
胡小棱鬆口氣,“老奶奶,您好心,我想餘老板心裏有數,他會聽你的。你是為他好嘛!”
一聽鄰居兩字,老太太麵色一變,又很快恢複,加重語氣說:“我們不是普通鄰居噢,我們住在彼此隔壁,已經四十多年!”
啊?胡小棱激動得差點摔倒,一個老頭子與一個老太婆,住在對方隔壁四十多年,不可思議,難以理解啊!
老太太露出得意神色,問道:“小夥子,你萬萬想不到吧?我這人戀舊,別看我不大喜歡老餘這樣的鄰居,但是住在一塊兒時間長了,還是有感情的,就不大想搬走。”
站在一旁的老餘兩手不停地搓著,很不自在,看胡小棱的眼神便有些不自然。
“你們認識四十多年了,對對方太熟悉,難怪互相關心著。”
老太太笑意明顯,高興地說:“小夥子,你說對了,雖然老餘為人不太行,嘴也夠笨的,不過為人還算實在,我要有點好吃的,總能想到他!”
老餘幾次以眼示意老太太,不要把兩人關係說得太曖昧,沒必要在人前刻意顯擺!
胡小棱見老餘一臉無辜表情,心裏好笑,不忍揭穿,好意勸說老餘:“餘老板,鄰居的好心,你要感受到了,就不能裝作看不見,應該說些感激的話!”
老太太故意盯著老餘,笑眯眯說:“小夥子說話公道,人家既然關心你,你假裝看不見,就是不尊重人,怎麽說都是不對的!”
滿意了,老太太轉身離去,臨走時不忘說一句:“小夥子,我家店裏有麵條,餓了的話,上我店裏吃,第一次免費,以後啊每次都是八折!”
直到老太太徹底離開,老餘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稍感歉意說道:“讓你看笑話了!她呀,人還好,就是太愛誇自己的好,一天來好幾趟,動不動數落我一頓!”
胡小棱興趣大增,急忙問:“老板,我不懂你們相識這麽多年,竟然彼此沒有深入交流,為什麽不能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呢?”
老餘震驚,“你講什麽?我同那個老太婆還要進一步發展關係?嗬嗬,年輕人哎,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隻是認識而已!”
他抬頭看牆上,“照片中的人,才是我永遠的愛人!”
胡小棱看看那張有一點點模糊的照片,吃驚地張大嘴巴。
“照片中的人哪去了,現在還在此地?”
老餘苦笑,還在這裏就太好了,也用不著日夜等待,獨自過著寂寞、悲傷的生活。落霞,你在哪裏,為何不回來見我?
“老板,你聽我說完我的事,您能不能談談您的戀愛史,開開我眼界?”
老餘眯起眼,沉浸到回憶中。
那裏有他的落霞,那裏有他們一起度過的日子。
許久,老餘緩緩睜眼,落寞的神情與昏暗的燈光形成了和諧的統一體。
“好吧,你得有點耐心,故事很長哦!”
“嗯,您講吧,我做好準備啦!”
……
“媽,你相信緣分嗎?反正我相信,我覺得會有一個人,可以和我在一起,並且能夠白頭偕老!”落霞麵對母親,笑著說。
張明豔“嗯”一聲,“緣分是有的,但你千萬不能糊塗,被他人蒙騙!咱們家處境不妙,要是再被人欺騙,豈不太可憐了?!”
“不會的,不會的,相信我吧,媽媽!”落霞固執地爭辯道。
“怪不得你動不動要去海邊!”張明豔生氣,女兒越大越不聽話,一個女孩子,不怕被人騙?
“我和那人最近才認識,一起聊天很開心,於是就約好經常見麵,共同感慨當今的社會與人生。媽媽,我好奇的是,你一天到晚想看住我,有意思麽?”
張明豔揪了女兒的臉,氣呼呼訓斥道:“你呀從小沒心沒肺,不能體諒父母的艱辛。”
“媽,你錯了,我知道你心情沉重,生活壓力非常大,常怕我出事,一顆心成天吊著。我看到了,心裏特別難過。”落霞眼圈通紅,真誠地對母親說。
“既然明白,你還去見那小子?若不是我親眼撞見,你能主動招認?小小年紀心卻野了,我當然放心不下!”張明豔聲音中含著一絲憤怒。
張明豔回想昨天見到老餘的情景。
老餘見到張明豔,友好地喊了聲“阿姨,您來啦!”
張明豔當時質問他:“你和我女兒聊到天黑,不怕她出狀況?你一個小夥子,能這樣不負責任?男女間不大熟悉,最好少見麵,隨隨便便呆在一起,外人看到了,會笑話咱們!”
老餘低聲辯護:“我和落霞比較熟悉,了解的時間不短,不會有事的,阿姨多慮了!”
“多慮了?萬一出了事,你一夾尾巴逃了,留下我女兒一個人痛哭嗎?”
落霞聽著不高興,埋怨母親胡說,拉著母親道:“回家吧,我慢慢說服你!”
現在回到了家,母親心中的怒氣更甚,有了一頓對自家女兒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