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宛城張綉
嘚——
嘚——
嘚——
宛城城外,細碎的馬蹄聲響起,夕陽將人與馬的身影都拉的細長,幾乎瞬間就吸引了城門守衛的目光。
「站住!」
城尉陳倉長矛前指,周身氣勢大放,擋住了那當先的青衣騎士。
多年的城尉經驗,讓陳倉練就一雙火眼金睛,這城門每天路過成千上外的行人,他只一眼就能看出這人的大概根底。
眼前這個騎著高大駿馬,長相白白凈凈的少年,卻讓他有種在面對莽荒兇殘大妖的感覺,心驚膽顫。
呼啦啦——
身後十個城衛快速結成半圓軍陣,將面前的車馬隱隱圍住,一根根長槍高舉,小心的戒備著。
不用多說,這眼前一馬一車,正是從密林中走出來的趙風一行人。
看著眼前的陣仗,趙風眼中閃過一次錯愕,隨即恍然明白過來,看著城尉陳倉道:「我們從黑石城而來,求見張綉城主!」
張綉,涿郡張家旁系出身,槍神童淵門下大弟子,年不過四十,卻已是紫府境強者,被譽為最有希望成就王者的天驕,如今任職宛城城主。
宛城,正是趙風計劃中的第一站。
想要投靠童淵,在張家嫡系的截殺下,儘管趙風有先天境界的實力,但依然不能保證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到真定山,而宛城張綉,則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人物。
「求見城主?城主大人可是我涿郡天驕,身份尊貴,可不是你相見就能見的!」
陳倉看趙風處於包圍之中,卻儀態從容,絲毫不減慌亂,知道對方似有所持,不由態度緩和下來,只是仍舊說道。
「我大哥乃是趙風,是你家城主小師弟的大哥,你這小小城尉,竟敢在這裡羅里吧嗦的,不怕怠慢了貴客?」
趙風未開口,後面便惱了駕車的曹正淳,他跳下車子,三兩步來到陳倉身邊,氣急敗壞的說道。
「城主的小師弟的大哥?」陳倉心中一突。
當年童淵在黑石城收了個小徒弟的事情,曾也是涿郡的一則佳話,一般人可能當做是謠傳,但身為張繡的親信,陳倉卻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還不快去通報,若是怠慢了,小心你的腦袋!」曹正淳見趙風沒有言語,頓時膽氣一正,沖著陳倉喝道。
陳倉眉頭輕皺,隨後一揮手,對一邊的城衛道:「去通知張管家前來看看!」
「是!」
身後有城衛領命,快速向城內跑去。
其餘城衛忙收起長槍,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
一盞茶的時間,城內忽然傳出一陣喧囂的聲音。
「小雲,將你師父的信物拿出來!」趙風翻身下馬,輕聲開口。
「大哥,給!」趙雲跳出車廂,走到趙風身前,將一枚一寸長短的銀槍遞了過來。
趙風沒有伸手去接,目光越過陳倉,直接落到一個二十多歲,從城門口走出的青年身上。
只見這青年一身金色武士服,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背後,渾身氣勢凌厲,宛如一根長槍直插蒼穹。
與周身氣勢相反的是青年的眼睛,平淡無奇,絲毫不減鋒芒,猶如一汪清泉,清澈見底,又似是無底深淵,吞噬一切。
目光相對,趙風不由眼神一突,隨即穩住心神,拱手為禮道:「黑石城趙風,見過張綉城主!」
身後的曹正淳,趙雲和已經下車走到近前的張遼紛紛彎腰行禮,齊聲道:「見過城主大人!」
青年點點頭,目光在趙風身上略作停留,隨後一一掠過曹正淳與張遼,最終落在了趙雲手中的銀槍上,之後他展顏一笑,親切對趙雲道:「你就小師弟吧!」
趙雲只感覺這人十分親切,不由上前一步,道:「趙雲見過大師兄!」
「好…好好…好啊……」張綉撫掌大笑:「師尊總算後繼有人了!」
趙雲面色一紅,不知如何應對,正此時,一旁的張遼忽然開口道:「城主,這城門口說話,不太……嗚嗚……」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曹正淳捂住了嘴巴。
張綉看了張遼一眼,道:「小子,膽氣不錯。」
隨即襝衽為禮,對趙風道:「請——」
「不敢——」趙風欠身。
隨後一行人在張繡的帶領下直接進入了城中,來到城主府。
…………
密林中殺機密布,眾人一路走出,即便是沒動過手的張雨,身上都一股子血腥味。
在管家的安排下,眾人舒舒服服清洗完身子,之後被請到了正殿。
半路上,張遼眉頭一直緊皺,顯得心事重重。
「不用擔心,至少在沒有到真定山之前,這裡是最安全的了!」趙風拍了下張遼的肩膀。
即便見過血,殺了人,本質上還只是個的孩子啊!
趙風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看趙雲,心中感慨。
「師兄出身張家旁系,又是師尊的大弟子,想必會有聯繫師父的方式,我們要不要……」趙雲提著長槍走在後面,聞言突然開口。
趙風眼睛一亮:「如此的話……」
幾人耳語間,大殿已赫然在望。
宛城的面積足有黑石城百倍大小,城主府的氣象也大出宛城百倍不止,目之所及,極盡奢華之能。
當然,以張綉如今的實力地位,擁有這些,趙風一點也不奇怪。
大殿中宴席已經安排好,張綉也換上了一身華服,見幾人到來,當即熱情招待。
周圍立刻有身姿曼妙,容顏俊美的侍女上前此後眾人落座。
開場的寒暄中,張綉首先表達了對小師弟趙雲及其大哥的歡迎,之後對黑石城主張克的遭遇表達了同情,末了還保證,在完成一定會保證幾人的安全。
趙風當即代表眾人表達了感謝之情,又談到槍神童淵,言及能否通傳之事。
張綉也將此事大包大攬。
這一頓宴席,山珍海味,玉盤珍饈,可謂賓主盡歡。
夜晚,幾人在趙風的客房中相聚,神色間的疲憊悄然都消散了幾分。
「大哥,你說那城主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曹正淳聲音響起,身為一個自小流落市井的人,除非對方可以交託生命,否則他對任何人都保持著相應的戒心。
很顯然,雖然對張繡的印象分爆棚,但顯然後者在他心中還沒有這麼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