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也許是因為夏哲「大不敬」，原本準備拉夏哲一把的「曙光女神」不開心的走了。


  所以，夏哲還得繼續接受來自意識和靈魂上的無盡折磨，那種發自本源的無法減輕的痛感。


  不過，也許是「曙光女神」真的生氣了，恍惚間的夏哲，彷彿看到女神將一塊艾達的記憶碎片丟向了他。並且這塊本應該碎掉的片段，居然就這樣融入了他的身體。


  瞬間，夏哲變得清醒了起來，「這是……」


  原來，這塊不知什麼原因觸碰到他的記憶，就是艾達留在內心最深處的一個「秘密之地」。


  在這裡，有著關於夏哲和她在一起時的所有記憶。


  無論是第一次見面時讓她口吐鮮血的狼狽，還是後來災變時，被夏哲異常暴力的「治療」。


  總之，這些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全部都是艾達最珍貴的寶貝。只是，這些寶貝因為災厄化的意識，也許馬上就要消失了。


  連帶著艾達的存在，也將永遠消失在世界之上。所以，被記憶所淹沒的夏哲，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只要自己可以抬起拳頭，狠狠地將那個可惡的災厄轟成碎片，那麼艾達應該就能得到拯救了吧。


  「啊，怎麼可能讓你這個分裂的人格這麼得意啊！」


  不知不覺，感受到來自艾達的依賴，讓夏哲居然找回了「丟失」的力量，甚至在某些思念中，宅男還感受到了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強大的撐力，一下讓災厄感覺就要握不住夏哲，而突然發現了什麼的她立刻將頭轉向了身後那道大門之上。


  「不！你這個賤人，你怎麼可以把靈魂開放給一個外來者，你會毀了我們的意識的！」


  「不好意思，會被毀滅的只有你而已。」


  異常討厭的聲音突兀的在災厄那巨大的耳邊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哲出現在了那裡，而災厄的手掌也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硬生生的撕扯掉了一樣。


  「不！你不可以殺我，我死了，她也會消失，因為我和她本來就是一個靈魂兩種意識，你難道想要親手殺死艾達么？」災厄看著這片意識空間里的新「神」，立刻為自己的生命狡辯起來。因為她心裡明白，眼前的夏哲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外面，都是無敵的。


  災厄的話，讓夏哲停下了立刻毀掉對方的動作，並哈哈大笑起來，「喂，現在求饒是不是太遲了，你知道么？你真不該用艾達的身體亂殺人，還把那個害怕黑暗的女孩鎖在門後面。」


  「我現在可是很不高興啊。」


  「夏哲，你沒聽懂我說的么？殺了我，艾達也……哇啊……」


  災厄的話語就此斷掉，因為夏哲已經將手掌按在了巨大化的災厄眉心，白色光芒一閃而過，很快宅男就知道了災厄並沒有瞎說，「兩個意識共用同一靈魂」是確實存在的。


  無論哪一個受到傷害，另一個也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甚至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像是精神分裂症，或者人格分裂這種精神疾病。夏哲曾經在一部電視劇中看過，想要治療這種病，消除任何一個人格都是不行的，那樣只會使患者缺失一部分感情或是性格。只有將兩種人格重新擰到一起，並融合為一，這才是從根本上的治療。


  所以，夏哲打算這麼做，極端的惡和善，重新合二為一，才是一個真正的人，哪怕這個人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


  但是，不完美，不才是人生精彩的根源么。


  災厄在夏哲的控制下，逐漸縮回了原本的大小，就連原本混亂暴躁的心理波動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同時遠處永遠也摸不到的「門」，也在夏哲的招手下，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麻煩，艾達，這次回去后，你可要好好感謝我，至少幫我處理一個月的公務啊……不，一年……兩年……最少兩年公務哦。」


  在拉開大門之前，夏哲擅自定下了「治療費用」，雖然只是單方面的決定，但夏哲依然當做艾達同意了。


  「讓你久等了，艾達……」


  鎖鏈碎掉了，大門被從內向外扯了出去，一間只有半平米大小的黑色房間，出現在夏哲眼前，一個雙手抱膝，蜷坐在地上的身影，被夏哲拉了出來。


  「不要發獃了，從現在開始，你將不用害怕任何東西了，因為你就是你，是顏色不一樣的煙……抱歉，我嘚瑟了，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吧。」


  「夏哲，你這個傻瓜……」


  「夏哲，我算是最悲催災厄了吧……」


  當兩個一模一樣的意識，面對面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吵鬧，彷彿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一樣。


  「我們就開始吧。」


  夏哲將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同樣按在了艾達的額頭上。彷彿水到渠成一樣，夏哲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就是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才能「治」好艾達一樣。


  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在兩個意識之間綻放了出來，並且很快佔據了整片意識空間。


  ………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慢慢睜開眼睛的夏哲，在適應周圍光線后，終於發現，原來自己已經不在艾達的意識空間中了，因為，此刻圍著他的並不是艾達，而是五雙充滿擔憂的大眼睛。


  「夏哲，你終於醒了，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剛剛的景象是那麼的恐怖。」


  「我還以為，你會就這樣死去呢，沒想到怪物一般的你，居然也會這樣狼狽，我還正想著怎麼和阿爾溫解釋你的死亡呢。」


  「尤希斯，蕾米……原來是你們啊……有沒有看到……」


  正當夏哲想要起身尋找艾達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被掏空，沒有任何力氣的雙手，讓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後無窮無盡的眩暈感，讓他逐漸失去著意識。


  直到昏迷之前，在夏哲記憶中，除了乾涸的鮮血，就只剩下一雙溫柔的手臂，將自己擁在懷中的感覺了。


  「血……是誰的……不會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