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若是失敗，我也認了
第373章 若是失敗，我也認了
若是換成別的人來求她，隻怕葉顏兮想也不想就會拒絕，但眼前的是江頻真，是她的母親。
葉顏兮猶豫了一下，“媽，不是我不想救他……”
江頻真見她有絲遲疑，立刻眼裏燃起了希望，一把抓住葉顏兮的胳膊，“醫生不是剛剛也說了你，如果是你出口勸他，說不定他還有一絲希望？隻要你開口求你爸爸，或許他……”
抓著葉顏兮的力道很大，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江頻真眼裏的希冀她沒辦法殘忍地拒絕。
“媽，就算如此，你剛也聽見了，醫生說就算做手術的話，成功率還是一般都不到，而且隨時都有複發的可能，以後呢，該怎麽辦？”葉顏兮垂下眼睫，狠下心想要勸江頻真放棄。
“雖然手術成功率很低，這我知道，但對於他好歹也算是一點希望，若他現在不治療……”江頻真眼裏有著悲痛，“隻怕他也會挺不過三個月的。”
“但選擇做手術的話，恐怕這三個月都……”
“事情還沒發生，總會有好的一麵，世事無絕對。”江頻真固執地抓著她的胳膊，定定地望著葉顏兮，“如果他自己重燃求生意誌的話，說不定手術的成功率也會提高了。”
葉顏兮神情為難，卻也不想讓江頻真傷心，半響無奈地歎息一聲。
“媽，你明明知道，我和他……”
“我知道。”江頻真神色激動，有些歉疚地摸了摸葉顏兮的臉頰，“媽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恨他是應該的。”
“你明知道還……”
“小兮，你一定也清楚當時他也是完全被人蒙蔽了雙眼，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都不是他的本意，若當時他知道了你是她親生女兒，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將你推開。”
如果沒有他哥哥，隻怕何振華會那樣做。
但不管怎樣，葉顏兮都沒辦法從心裏原諒何振華，她沒辦法做到雲淡風輕。
但看著江頻真充滿期待的眼神，葉顏兮也知道她的心意。
“媽，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想讓我說服他接受手術治療，想要他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而我是他心裏現在最大的希望。”葉顏兮平靜地看著江頻真，一字一頓提醒她，“但你想過沒有，若是手術失敗，又怎麽辦？”
江頻真嘴角蔓延出苦澀。
“我何曾沒想過，但又能怎麽辦呢？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還有三個月不到的壽命，看著他在我眼前死去。”江頻真眼裏出現一絲堅定，“現在手術是唯一的辦法了，雖然風險很大，但若是失敗，這都是命，我也認了。”
這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勁頭，這一點倒是江頻真和葉顏兮很像，沒到終點，她們都不願放棄一丁點的希望。
見江頻真心意已決，自己也是攔不住的，隻得歎了口氣，“媽，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那你……願意說服你爸爸嗎？”江頻真麵上一喜，目光灼灼。
“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吧？我現在心裏很亂。”
“好好。”江頻真點頭，“媽不會逼迫你，你再好好想想。”
這幾日江頻真都滿麵愁容，鬱結於心，此刻卻是露出了微笑。
隻是看著這溫柔的笑意，葉顏兮的心裏卻覺得沉重無比，她要如何說服自己的心呢？
母子倆又說了會話，葉顏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葉顏兮拿出手機一看是肖煜打來的，於是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朝著江頻真說：“媽，肖煜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好，你現在有身孕，路上慢點。”
說完之後，江頻真又轉身回了病房，一整天她都待在醫院中。
等江頻真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醫院住院部，葉顏兮這才接了電話。
“你在哪裏？”剛接通，肖煜低沉的聲音稍顯急促。
“在醫院門口。”看來肖煜也是得知她來了醫院，怕她有什麽事情，這才打電話來關係她的吧？
“我也剛到醫院門口。”
那邊話落，葉顏兮便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施施然地停在了醫院不遠處的馬路邊上。
葉顏兮欣喜地快步走了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肖煜果真就在車上，她這才摁了電話。
這邊屁股剛坐穩，肖煜劈頭就問，“怎麽在醫院來了？”
本來還想著是不是她哪裏不舒服，下一秒葉顏兮嬌小的身體便軟軟地靠了過來，靠過來之後還猶自覺得不夠，往他的懷裏拱了拱，這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定定地不動了。
葉顏兮聞著肖煜身上熟悉的氣息，頓時心裏暢快了不少，悶悶不樂也一掃而空。
肖煜很少見她這麽示弱，眼底也添了幾分柔情，不動聲色地將她的身子摟住了，胳膊又緊了緊，盯著懷中的小腦袋。
此刻葉顏兮臉埋在肖煜的胸口，因此肖煜分辨不出她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擔心起來。
“小兮，出什麽事情了嗎？”肖煜說這話的時候，還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似乎在哄鬧脾氣的小孩子一般。
這也無怪乎肖煜這麽擔心，平日裏葉顏兮性格比較爽朗，很少見她這麽柔弱無助地靠在他懷中，想來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住院了？”良久，葉顏兮才悶悶地吐出幾個字來，聲音裏明顯很無助。
他？
肖煜隻在腦中略一思量，又聯想著這幾日得來的消息，也大致猜到了那是誰，“什麽病？”
“肝癌……晚期。”葉顏兮又悶悶不樂地說著。
肖煜眼眸微深，盯著葉顏兮的小腦袋，手臂緊了緊。
難怪葉顏兮會突然這麽頹唐。
“你在醫院看到他了？”
葉顏兮點頭。
“那醫生呢？怎麽說？”
“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目光隻有手術能徹底治療，但那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而且他似乎心意已決，不打算治療，隻聽天由命了。”葉顏兮遲疑，“但是……”
肖煜思量片刻，便知道她這麽為難的原因是為何了，隻淡淡地說：“你需要勸他，是嗎？”
葉顏兮又點頭都搗蒜，神色煩悶。
肖煜對於她和何振華之間的事情，是知道的比較詳細的了，她現在有這種反應，想來也是有原因的。
“是嶽母嗎？希望你勸他？”
葉顏兮還是點頭，不得不說，她隨便一個神色，肖煜幾乎都能知道她的所想了，這種事情，居然也能分毫不差地猜出來。
“醫生說，他在昏迷期間曾呼喚過我的名字，所以他們覺得，若是我出麵勸他的話，他回聽的，而且求生意誌強烈的話，對於手術也很有幫助。”
“我想你已經答應嶽母了吧？你又怎麽會坐視不理？”
“所以，我很矛盾。”葉顏兮鬱鬱寡歡。
“我明白。”肖煜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手指抬起那嬌小的臉頰，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依你心裏想的去做吧，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葉顏兮感動再一次將腦袋，埋進肖煜的懷中，眼睫濕潤，心裏突然間也安定了不少。
兩人都沉默著，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等快下車的時候，葉顏兮這才調整好了情緒。
“今天本來有金老師的課程，但她今天請假了。”葉顏兮說話間，懷疑地盯著肖煜，想要看清楚他的神色變化，“金老師沒來學校，你知道怎麽回事吧？”
其實她也隻是試探一下，昨晚的電話中，肖煜似乎在調查金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他是你的老師，怎麽來問我。”肖煜含笑看著她，目光坦蕩。
“是嗎？”
“當然。”
既然肖煜都這麽說了，那就是沒有。
難道金燕真的是生病了，所以請假？
第二天一早，便有一個新聞簡直轟動了整個S市。
原來是楚家夫人肖淑然，從酒店的墜落，直接摔到了酒店門口，當場死亡，場麵觸目驚心，大片的血跡還遺留在地，看著那新聞上的畫麵，似乎周圍也圍了很多人。
不單是因為她是楚夫人，同時她的身份還是肖氏集團總裁的親借機，和肖氏家族有關，因此這件事也震驚了不少人。
肖淑然現在已經癱瘓，不可能會從十層樓上跳下來，隻能是被人所害，因此警方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
況且酒店也有不少的鏡頭，雖然嫌疑人事先偽裝過，看不清樣貌，不巧的是他在進入酒店而後到達肖淑然所在的樓層行凶的時候，被對麵大樓的某個攝影愛好者，全盤給記錄了下來。
這犯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肖淑然呃丈夫……楚嚴。
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驚天動地的新聞，深挖出來許多事情，例如肖淑然生前就和丈夫楚嚴感情不和，楚嚴更是打算和她離婚，娶別的女人。
肖淑然現在癱瘓在床上，楚嚴就此提出和她離婚信息，這些事情因為前不久媒體還報道過，因此又重新被翻了出來，新聞下的評論更是五花八門。
至於為何楚嚴會對自己的妻子出手，警方目前還沒給出答案，但媒體卻是大膽猜測，引得網友紛紛跟帖留言，指責楚嚴忘恩負義、同情肖淑然的人也有，猜測肖淑然貪婪之心的也有，總之眾說紛紜。
警方很快也將楚嚴在外邊養的那個情人也找了去，以及那個私生子。
媒體報道的時候，自然也扯出來肖家，隻是皆知肖淑然出事的這段時間內，肖家的人卻沒有一個出麵聲明的。
也就在這時候，媒體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指出肖淑然曾經還傷害過肖煜妻子的事情，葉顏兮的照片也在這時候第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和肖煜並排而立。
下課之後，葉顏兮從校園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一群人似乎早就蓄勢待發地衝了上來，葉顏兮嚇得快跑幾步上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