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魔教之入
幽深的山谷,蒼翠的巨木,密密麻麻卻涇渭分明的人群。
空幽的山谷之中,寧靜的波紋好似在醞釀著什麼,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畢竟,今夜亥時末,死蓮就真正成熟了。
寂靜的氛圍陡然一變。
山崖之上,素色白衣的丁骸微眯的眼睛陡然睜開,閃過精芒,看向山谷入口處。一臉嬉笑的紀賢陡然鄭重了顏色,與莫智明對視一眼,身影消失在木屋中。
寒冰之色的青寒,面無表情,手持絢麗的冰璃劍,從一棵巨樹上躍下。
慵懶之色的黃袍中年人,形似緩慢的邁步走向山谷入口處。
就是許多強大的散修也去湊了個熱鬧。
……
「呵呵,老朽久不出來行走了,沒想到一出來就有諸位相迎,老朽真是慚愧,慚愧啊!「一位黑袍的老人笑呵呵的看著前方之人。他乾瘦似骷髏的臉龐,卻發出爽朗的笑聲,帶有無言的凜冽。
氣氛一下變得微妙了。
明王丁骸倒是第一個回應,微微點頭笑得:「原來是大長老當面,我還以為魔教此行不會來了。」
「大長老久不問事,今次這麼還來趟這趟渾水呢?」黃袍之人輕輕嘆道。
「大長老不是一向是專註於傳播教義、招收信徒,又何必插手死亡沼澤之事。」青寒冰冷道。
紀賢雖然沒有說話,但與其他幾人站在一處,不言而喻。都是聯合一處阻攔魔教,畢竟魔教樹大招風啊!
「死蓮出世,我魔教怎麼能參上一份呢?」站在大長老身側的溫文爾雅的男人微笑道。
「呵呵,老了,總想再看看這九州的大好河山,看一眼是少一眼吶,再不看就沒有機會了!」乾瘦的魔教大長老嘆道。
「魔教神風王,真是好氣度啊!為了死蓮,你們橫跨了一個州,耗費了不小代價吧?」丁泰看著神風神色莫名的笑道,對大長老的話視而不見。這個老不死的,早就叫嚷著要死了,可是叫了那麼久,還在到處蹦躂。老賊玩的疑兵之計而已!
「沒什麼,只不過累死幾匹玄風靈駒罷了。」神風淡然笑道。不過他也是忍不住一陣肉疼,魔教花費了近百年精心培育的靈駒一朝成空。
玄風靈駒非一般的馬匹,而是靈獸的一種,出生即有先天境的實力,成年之後就有近乎洞虛境的修為,其中的佼佼者絕對有洞虛境的實力。神行萬里,耐力極佳,是最好的靈馬之一。不過脾氣異常暴躁,且寧死不屈,極少認人為主,更別說供人隨意騎乘了。所以說魔教為了馴服一批玄風靈駒可是花了大力氣的。
此言一出,此地的眾人都忍不住變了臉色。他們原以為魔教大長老和神風王是不顧真氣消耗,日夜兼程而至死亡沼澤。那他們也剩不下多少戰鬥所用的真氣,也就不用怎麼顧忌他們了。現在看來.……
只有丁骸臉色不動。
「嘿嘿。」丁泰大笑道:「神風,我聽說你們魔教內部反叛,嬴犴與你們黑冰堂、玄破堂、神風堂三堂堂主圍攻暗堂堂主冥王,結果除了你都是重傷,而你也是輕傷,怎麼樣?傷養好沒有?」
「托你洪福,已經沒有什麼事了。」神風王淺笑道。
初聞此事,李佑和寒月宮、毒宗之人都有些吃驚,這麼大的事,他們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而羅生教能夠知道這個消息,神風和大長老一點也不吃驚,羅生教和魔教關係可是快要到了水火之勢了,要是這種消息都不能知道,他們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看著寒月宮毒宗的詫異之色,丁泰再度開了口,笑道:「可是我聽說嬴犴被冥王擊毀了經脈,從此之後就成了廢人了啊!」
大長老一直對丁骸對視的眼睛也是忍不住一眯。神風的臉就完全沉了下來,他是沒想到羅生教連這種機密都能得知。
「可憐嬴犴也是一代霸主,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憐又可悲啊!話說嬴犴都落得如此下場了,連動彈都難,你們的教主夫人不是就守活寡了嗎?聽說你們魔教的教主夫人美麗得天仙似的,要不要我幫忙慰問一下?「丁泰大笑道。
「咳咳,年輕人,說話要留點口德啊!」大長老咳嗽的幾聲,乾枯的右手一抖,一片灰黃的樹葉突然激射向丁泰。
一隻手在樹葉到臨丁泰面門的時候,輕而易舉地截過了樹葉。
丁泰驚慌之色落下,隨機變得陰沉,這片樹葉要不了他的命,可勢必會讓他出個丑。
「大長老,舍弟無知,得罪了大長老,還請見諒。」丁骸輕笑著把玩著灰黃的樹葉,道:「可是如此大禮,舍弟承受不起,還是還給大長老。」
旋即,反手一轉,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射向神風王。
大長老沒有出手,神風王自己躲開了丁骸的攻擊,可是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羅生教又要與我魔教起戰了嗎?」大長老滄桑的話語響起,聲音雖輕,但是卻令眾人心神一凜。這個老不死雖然看著隨時都可能死去,可是他活著的時候,還是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就是丁骸也神色凝重了起來。
寒月宮毒宗等自然知道羅生教與魔教有不少仇怨,傳聞丁骸與丁泰的父親就是死在魔教手裡,也怪不得丁泰言語粗俗了。當初羅生教和魔教有一場大戰,但是羅生教的實力比之魔教是相去甚遠,節節敗退,差點滅絕的傳承。幸好羅生教在面臨絕境的時候,登州又出了一個來歷神秘的登仙樓。羅生教靠著與不弱的登仙樓結盟,才勉強抵住了魔教的攻勢,獲得了喘息之機。
可以說,羅生教差點滅絕在魔教手裡。此等深仇大恨,羅生教怎麼可能算了,此後羅生教和魔教一隻紛爭不斷。靠著登仙樓的財力,羅生教倒是越來越強盛起來。只是最近五十年才堪堪平息下來。羅生教願意和登仙樓分享登州也就在此了。
就算有深仇大恨,丁骸也不想此時與魔教撕破臉皮了,淡淡笑道:「大長老嚴重了,舍弟不過是一個小小玩笑罷了。若是惹得大長老生氣了,等回了教中我必定好好處罰。」
在場的諸人諸人都明白,丁骸口中的處罰會是怎樣。
以至於不少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