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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這是家中次子——許漾

  唐家父女已經被許從臨交還給陸老太爺了,但是許從臨同時也將李曌拿來的那些證據交到了上面。估計用不了幾天,唐效就得倒霉,陸沉光這個時候解除婚約,會不會被別人將兩件事情聯繫起來?那他豈不成了旁人眼中沒擔當怕連累的窩囊男人?

  許幼南皺著眉,心裡有些鬱悶。


  但是她親爹又要到了,到時候要是知道陸沉光還有個未婚妻,那她和陸沉光肯定得完!

  先前還想著要繼續冷戰,這會兒許幼南卻突然覺得有點羞愧,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她怎麼能只顧著發脾氣,把擔子全部放在陸沉光身上呢?

  經過一番自我反省后,許幼南心裡頭強憋出來的那點氣瞬間就散了。迫不及待想去找陸沉光,卻還沒出門就被許從臨攔住,他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道:「你就不好奇,鄭琅為什麼給你發這種信息?」


  許幼南一望,那手機竟然是她的,先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許從臨顯然是翻過了她手機里的信息,可是這時候跟她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他把陸沉光當情敵,所以發來一條莫名其妙的挑撥簡訊,有什麼好奇怪的?」許幼南一把將手機搶了回來。


  許從臨抿著唇,不贊同地皺著眉頭,將人拉到一邊,確認周圍沒人,才放輕聲音道:「雖然我不喜歡鄭琅,不太想為他說話,可是你應該也了解他,他是這樣小肚雞腸的男人嗎?僅僅因為情場輸給陸沉光,就給你發簡訊摸黑他?」


  許幼南微微皺眉,總覺得許從臨可能知道些什麼,可是這是和鄭琅有過狼狽為奸歷史的人,許幼南並不打算輕信,故而道:「要是沒有證據,就先別跟我說這些。還有,爸爸他們就要到了,下午五點左右要去接機,到時候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自己去吧。」


  許幼南這態度擺明了是沒將鄭琅的簡訊當回事,也不信他現在想要傳達的信息。許從臨咬牙切齒地拽住想要離開的許幼南,道:「你這是盲目信任!」


  許幼南哄小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乖啊,我現在要出門,別拉著我了。我盲目信任也沒關係啊,不是還有你嗎?我不會被坑的。」


  看著許幼南歡快地轉身離去的背影,許從臨眼中閃過無奈,想起偶然聽到的一些小消息,又不由冷了臉,雙眸中閃動著興奮又嗜血的光芒,低聲呢喃道:「陸沉光,希望你不是和陸謙一樣的想法……」


  眼眸剛眯起,突然察覺旁邊有異動,少年臉上的兇殘表情立即被無害又純良的笑容所代替,迅速往旁邊走了兩步,門裡陸二夫人正欲離開的身影立即就闖入眼帘,許從臨笑問:「二嬸嬸這是要出門嗎?怎麼又往裡面走?」


  陸二夫人揚起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道:「是要出門,有東西忘記帶了,得回去拿。」


  許從臨臉上儘是少年人的純真,全然不見面對陸沉光時的冰冷嫌棄,也不見一分鐘之前的陰翳兇殘,「好巧,我也要出門,不過大概不會跟二嬸嬸同路,就先走一步了。」


  陸二夫人笑得勉強,等許從臨一走,立即就皺起了眉,一邊為這少年掩藏的真面目感到心驚,一邊暗自思量道:陸謙的想法?陸謙在想什麼?

  遲疑須臾,還是拿出手機,將剛才聽到的這句有些莫名的話告知了陸沉光,現在許元良就要到了,看陸老太爺那態度,似乎要將人請到家裡來,希望到時候不會出什麼差池。


  許幼南出了門,卻不知道要去哪裡。猶豫了好久,也沒提起給陸沉光打電話的勇氣。


  可是不給他打電話,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啊?

  想了想,許幼南讓司機將車開往唐家。


  許從臨將人交給陸老太爺之後,也沒見陸老太爺往陸家領人,說不定是將人放回去了,然後又安排了人看守。陸沉光要去退婚,肯定是要去找唐效。


  許幼南猜得一點沒錯,到達唐家門口的時候,恰好撞見陸沉光從裡面出來,看見許幼南,他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驚詫,「……南南?」


  許幼南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原地,要是往常,她肯定早撲上去了。


  陸沉光看見她神色已經不復昨天的冰冷,不由一喜,笑著走上前去,柔聲問道:「怎麼來了?」


  兩個人靠得極近,許幼南臉上不過浮上兩抹薄紅,陸沉光立即就領會到了意思,這是……來和解的?

  於是聲音更加溫柔,甚至伸手將她低垂的腦袋抬了起來,「是接受我的道歉,肯原諒我了么?」


  許幼南有些羞惱,那算哪門子道歉啊?那明明就是在數落她的不是!

  「真是這樣啊。」陸沉光笑著將人擁進懷裡,見只遭到十分輕微的反抗,不由抱得更緊,聲音低啞道:「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你不知道,你不理我,我昨夜有多難熬。要不是你房門反鎖了,我早就進你房間找你了……」


  這話說得許幼南面帶羞赧,思及自己竟然主動跑來和解,又有些懊惱,說話磕磕巴巴的同時又顯得有些沒有底氣:「我……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爸爸要到了……」


  並不用多說,只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陸沉光立即就領會了意思。因為許元良要到了,所以不能繼續冷戰授人把柄。


  想到許幼南之所以在意這個,是為了他們兩人共同的以後,陸沉光心間不由更加溫軟,他笑道:「看來我是沾了未來岳父的光啊。」


  許幼南聽見他語氣自然地說出「岳父」這個稱呼,臉色不由更紅——雖然前面還有個「未來」,但這並不能阻礙她思緒亂飛。


  「他們什麼時候到?我跟你一起去接機。」懷抱再次被心上人佔據,陸沉光神色說不出的滿足。


  「下午五點到……」


  陸沉光聞言,道:「那時間還早啊,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但是許幼南也不想回陸家,就低著腦袋點了點頭。


  陸沉光無奈,「把腦袋抬起來。」


  剛才還哄著她的!現在竟然又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她講話?

  許幼南不滿地扯著陸沉光胸前的小口袋,就是不肯抬起腦袋。


  陸沉光立即就反應過來,他這是又把人給惹到了,無奈地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抬頭讓我看看好不好?」


  聽他又用上了誘哄的溫柔語氣,許幼南嫣紅剛退的臉又忍不住悄悄飄上兩抹紅暈,心道,他都這樣低聲下氣地哄她了,就抬頭讓他看看好了……


  陸沉光本來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但是為了跟許幼南在後座上膩歪,就在保鏢中找了個車技好的,當司機使用。


  上車后,自然又是被陸沉光好一通哄,許幼南根本招架不住,沒一會兒功夫,就開始主動伸手就環陸沉光的腰了。


  「你和唐苑的婚約取消了嗎?」


  「嗯。」陸沉光點頭,「而且已經讓人公布出去了。」


  許幼南點頭應了一聲,沉默著想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將李曌送來的那東西的存在告知陸沉光,就道:「臨臨手裡有一樣東西,是唐效通敵賣國出賣國家機密的證據。」


  剩餘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她相信陸沉光肯定能聽懂。


  果不其然,陸沉光有些意外,「我就說那小子怎麼這麼輕易就妥協,先前還叫囂著要將人弄死,怎麼突然就願意放人了?原來是有后招。」頓了頓,才說出許幼南想要表達的意思,「你是怕我在這時候和唐苑取消婚約,會遭人非議?」


  陸沉光笑著低頭,與許幼南額頭相抵,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問道:「在擔心我?」


  許幼南撇開腦袋,一頭埋進了陸沉光懷裡,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一時間竟有種臉上的熱度透過了陸沉光衣服,傳到他胸膛上的錯覺。


  許幼南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差點把自己給悶死。


  下午四點半,在車上膩歪了好幾個小時,根本沒去哪裡逛的兩人看了看時間,覺得已經差不多了,陸沉光就對司機道:「去機場。」


  許幼南同時也接到許從臨的電話,說他已經快到了。


  到達機場的時候,許幼南突然有些緊張。


  陸沉光握著她的手,不斷跟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心頭的緊張感總算有所減緩,卻沒辦法完全消散——只要想起待會兒會看見邱澹,她會跟陸沉光牽著手站在他面前,許幼南就覺得不安。


  邱澹的行事手段實在令她印象深刻。


  在機場與許從臨會和沒多久,五點半就到了,飛機準時到達。


  許幼南一直低垂著眼,突然希望自己是只鴕鳥。然而吊起的心,在看見許元良空無一人的左右後,瞬間就落下去了。


  左看看右看看,許元良身邊除了身後幾個保鏢外,再沒有別人!根本沒看見邱澹!


  「南南!」許元良戴著墨鏡,身姿挺拔高大,笑容隱約帶著邪氣,他一出聲,立即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看的不僅是他英俊的臉,還有那通身不凡的氣度。


  許幼南咧嘴露出一個笑容,放開陸沉光,拔腳就奔了過去。


  許元良老遠就張開了雙臂,等著女兒衝進他懷裡。


  「爸爸!」許幼南不知道,她一聲驚喜的「爸爸」,不知碎了多少少女少婦的夢。


  爸爸?!沒聽錯?真的是「爸爸」而不是「哥哥」?!


  許元良寵溺地摸著許幼南的腦袋,又望向走來的兒子,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許幼南被許元良攬著肩往回走,才突然響起陸沉光的存在,有些忐忑地望過去,卻驚訝的發現,陸沉光仍舊站在那裡,渾身的氣質卻有了巨大的轉變!


  若說剛才牽著她站在那裡的,只是一個事業成功的青年才俊,那麼這會兒,站在原地的那個男人,身上的威嚴與氣勢並不比許元良差多少!一個雙手插在褲兜里的站立動作,生生讓他演繹出了一股漫不經心的霸道!甚至唇角掛著的淺笑,都隱約帶著一股殺伐之氣!

  許幼南驚愕地瞪大眼,覺得不可思議,平常也覺得陸沉光威武霸氣,但是和這時候的樣子完全不能比啊!她以前竟然沒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許元良眯著眼睛和陸沉光遙遙對視,半晌之後,突然一笑,對許幼南道:「本來還有些擔心,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也並不比邱澹差啊。」或者說,光從氣場來看,這個甚至比邱澹要強上幾分,就是不知道,這是道上哪一號人物?這麼年輕的面孔,他可從來沒見過……


  「爸爸,他就是姓陸的那個。」許幼南正準備開口介紹,許從臨就幽幽地道了一句。


  走過去,許幼南視線在許元良和陸沉光之間來回地掃,其中忐忑怎麼也掩飾不了。


  這會兒許幼南是真的見識到了陸沉光平日里掩藏著的另一面,以前看別人跟許元良握手,除了幾個來頭大的,其他的氣勢都被許元良壓得不能看,有些人甚至滿手的汗。但是陸沉光從頭到尾都十分淡定,氣場沒被許元良壓下去一分。


  「過去十二年,以及這幾個月,我家南南多虧了陸先生關照。」許元良笑著說道,墨鏡遮掩之下,眸中滿是興味。、


  「許先生太客氣,照顧她是我的責任。」陸沉光不僅不緊張不忐忑,甚至敢跟許元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話里的意思無異於要跟許元良搶人。


  許幼南怕許元良為難陸沉光,忙不迭悄悄搖了搖他手臂。許元良失笑,道:「陸先生也是厲害,竟然能讓南南這麼關心在意。」


  陸沉光不亢不卑地回了幾句,而後道:「若是許先生不嫌棄,就先到我家歇一歇,如何?」因為是來接機,根據許元良的身份,提前預料了他的排場,陸沉光早就備好了幾輛車,這時候要塞進許元良,以及他身後這一票保鏢,根本不是問題。


  許幼南才不給許元良說話的機會,接著手中挽著的他的胳膊,拖著人就往機場外走,道:「是啊是啊,爸爸,我和臨臨都沒另外準備地方,就去陸家好了,陸爺爺陸叔……叔他們都很想跟你認識一下。」說出那聲「陸叔叔」,許幼南才驀地想起那天聽到的荒唐事,差點咬到舌頭。


  好像不說「陸叔叔」,就不包涵陸謙似的。


  許元良酸溜溜地說道:「你還是我家的嗎?」


  許幼南被說得臉紅,見許元良不走,又有些急,正準備再說些什麼,許元良就道:「陸先生這樣好客,我自然不好推辭,只是等人來齊再走不遲。」


  許幼南的心驀然提了起來,「還有人?誰?」


  許元良聞言,忽然轉身往後望了望,而後笑道:「你二哥。」


  「誰?!」許幼南和許從臨不約而同呆愣住,見許元良笑而不語,不由得順著他視線望過去,然後……黎漾?!


  許幼南表示她受到了驚嚇!本來還心存僥倖,想著也許人家黎漾只是恰好回國?也許他身後那幾個著裝熟悉的保鏢也只是巧合?說不定人家發達了呢?!再說保鏢不都是黑衣服嗎?!誰規定別人家的保鏢西裝款式就不能和她家的一樣了?!

  許幼南想了無數個恰好,但是黎漾偏偏就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爸爸,你沒開玩笑?」許從臨神色不明,語氣幽幽地問道。


  許元良說:「你們兩個這是什麼表情?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哥哥,就不能表現得高興一點?」


  許幼南嘴唇翕動,好半晌,只能無力地問道:「那為什麼是二哥?難道還有個大哥沒來?」


  「不。」許元良說,「你們大哥一直存在,只是他不在家,你們也沒問,我就沒告訴你們家裡還有個哥哥。」


  許幼南:「……」


  許從臨:「……」


  路程再長,終究也有走到頭的時候,更何況只是幾十米的距離。黎漾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幾人面前,他臉上早已不見當初的青澀,笑容里的陽光味道卻一如既往。


  許元良向他介紹道:「這是你弟弟和妹妹——臨臨和南南,我們家的兩個小寶貝。」頓了頓,望向陸沉光,許元良道:「至於陸先生,恐怕就不用我向你介紹了,聽說他以前幫過你不少。」


  「爸爸您說得沒錯,如果沒有陸總,我現在可能混跡在B市的大街小巷,可沒機會上學創業,然後有能力出國,繼而與您相見。」黎漾點頭,笑著向神色淡淡的陸沉光伸出手去,「陸總,好久不見。」


  陸沉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出手來與他短暫地握了握。


  黎漾這才看向許幼南和許從臨,「南南、臨臨,你們好,我是你們的二哥。」微微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爸爸給我改名叫許漾。」


  許幼南和許從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一致,都是眯著眼睛,嘴角漾開一抹彷彿別有意味的笑容,而後同時開口,兩道聲音相疊:「你好,二哥。」


  兩人的默契讓黎漾——許漾微微怔了一下。


  許元良笑了笑,沒說什麼。


  在回陸家的路程中,許幼南一直不動聲色地和許從臨對視,都看見了眼中的疑惑和忌憚,黎漾竟然也是許元良的骨血?先前情報上說的,明明是黎漾陪著陳幼北去D國認親,怎麼這回不見陳幼北,反而是黎漾來了這麼大一個轉變?!


  雖然早就跟D國那邊的人打過招呼,隨時彙報陳幼北和黎漾的情況,可是自從陳幼北和黎漾去找了許元良,許幼南就再也收不到這兩人的消息了。


  同一輛車上,陸沉光坐在副駕駛,後座中央是許元良,左右兩邊分別攔著許幼南和許從臨,兩人對視都得偷偷摸摸的,還不敢說話,全程憑眼神交流。


  可惜車子不夠大,黎漾坐在後面一輛車,否則可以趁機套點話,說不定能知道怎麼回事。


  因為先前給陸老太爺打了招呼,等許幼南他們回去的時候,陸老太爺已經帶著路家人在客廳里等著了。看見許元良,陸老太爺眸光驀地一閃,心道:沒錯,就是這個人了——許元良。


  許元良的到來受到了陸家眾人的熱烈歡迎,然而一雙雙目光都忍不住瞟向他身後,聽說那個「邱澹」也要來?這人在哪呢?

  因為是認定了是要和陸沉光搶人的人,邱澹受到的關注一點也不比許元良少,然後等許元良身後的人走出來,陸家幾個見過黎漾的人,不由呆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許元良主動介紹了黎漾,「這是家中次子——許漾。」


  黎漾上前,笑容和煦地跟陸老太爺等人一一打招呼。


  陸老太爺是見過黎漾的,這不是他孫子資助的那小男孩嗎?怎麼一轉眼成了許元良的兒子了?

  但是不管怎麼回事,都不重要,邱澹沒來,就是大喜!

  眾人將許元良迎進去,熱情得彷彿是一家人。


  許元良在陸老太爺對面坐下后,許幼南本來想偷偷摸摸到陸沉光身邊后,卻被許幼南一把拽住,直接拉到了他身邊坐下,另一邊許從臨根本不用說,很老實地挨著許元良坐了。


  黎漾坐在了許從臨身邊。


  許元良對陸老太爺說道:「我家這兩個寶貝,年紀小,不太懂事,這段時間多蒙您照顧,想來給您家裡惹了不少麻煩事吧?」雖然身份嚇人,但許元良在這種場合,說話一向十分謙虛。


  「沒有沒有!」看見許元良對許幼南的寶貝模樣,陸老太太心頭總算想通了些,因為唐苑而生出的那些怨氣散了不少,看著許幼南的眼睛都在放光,「兩個孩子乖得很!」


  「這就好。」許元良笑著應了一句,視線忽然一抬,看見了站在樓上走廊上,一直面無表情盯著他看的陸謙。許元良微微眯著眼睛,愣了一會兒神,似乎是在想這張面孔為什麼會這樣熟悉。


  陸老太爺順著許元良視線望過去,差點氣得吐血!就是因為知道許元良要來,所以讓陸謙離遠一些,不要待在家裡,怎麼還在?!

  陸老太爺正欲開口訓斥,藉機讓陸謙離開,許元良卻忽然笑了,不確定地開口問道:「陸謙學長?」


  許幼南胸膛里那顆心猛地一跳,不動聲色地和另一邊的許從臨對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同流露出一個信息:親爹這是要搞事情?!

  又小心翼翼地轉頭看陸沉光,卻沒見他臉上有什麼明顯的表情,發現她的視線,甚至沖她安撫似的笑了一笑。


  路上陸謙身體兩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力道大得讓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淺淺的血痕。他臉上不敢出現任何錶情,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經年再遇,他心裡那道清晰的影子與眼前的人完全重合,他激動得想要衝下去,那個人卻彷彿已經不認得他,只是不確定地問他一句:「陸謙學長?」


  許元良好像當真只是剛將人認出來,面無異色地向陸謙招呼道:「多年不見,不知道學長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的——自然是記得的,只是不敢說。


  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痛苦?他記得那麼多年,對方卻彷彿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他活在那段荒唐過往之中,對方卻早已抽身,左右兩邊攬著疼愛的兒女。


  陸老太爺有點著急,見眼神警告陸謙沒用,就沖著陸沉光打眼色,希望他能站出來,將陸謙帶走。


  陸沉光微不可察地搖搖頭,無聲嘆了口氣,看著他的父親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陸謙下來后,客廳里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知情人如許幼南,覺得滿心的不自在,不知情如陸三夫人,只在欣喜陸謙竟然認識這樣一個大人物!這是不是代表著,陸家跟許家的關係又可以更進一步?

  陸三夫人胸膛里那顆心激動得險些要跳出來,在剛才被陸老太爺科普了家裡即將迎來的客人的身份之貴重后,她就一直在算計,如今看到許從臨和黎漾,不由有些遺憾,她怎麼就沒有女兒呢?


  「學長當年在學校是那樣優秀的成績,我以為畢業后能和學長一起共事,卻沒想到一連這麼多年沒能見到面。」許元良說的這真是客氣話,大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畢業了自然要回家為自己的家族效力,怎麼可能一起共事?

  陸謙無疑聽出了這話的「客氣」,臉色驀地灰敗了幾分。


  又看了陸沉光一眼,許幼南連忙扯了扯許元良的衣服,轉移話題道:「爸爸,陸爺爺一直說很想跟你認識,你怎麼老跟陸叔叔說話?」又望向似乎有話要說的陸謙,許幼南搶先一步道:「陸叔叔看樣子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不用擔心會怠慢我爸爸,陸爺爺和和陸二叔叔他們都在呢。」


  陸謙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堵回了嗓子眼裡,看向許幼南的眼神不由帶了幾分冷意,被眼鏡一折射,那冰冷的光變得有些刺眼。許幼南連忙往許元良身邊縮了縮,果然陸謙立即掩下了眼中的冰涼。


  許從臨默默的以眼神給許幼南點了個贊,什麼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人家陸謙只是見著舊……情人,情緒有些不好,這下可好,硬生生被套上了身體不舒服的帽子,看樣子只能回去「休息」去了。


  陸老太爺對許幼南的做法很滿意,臉色和緩了許多。


  許元良似笑非笑地望了許幼南一眼,許幼南無辜地眨眨眼睛,表示她什麼都不知道。


  陸謙在不知情的眾人古怪的目光里,站起身慢慢地又上樓去了。


  沒了陸謙的存在,陸老太爺順利地和許元良聊起了天南地北,氣氛很是和諧。


  許元良談話時目光偶爾掠過陸沉光,發現這個年輕人和初見時全然不同的氣場,就不由意味深長的一笑。看來他家南南還挺有眼光,看上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許元良發現,陸家勢力固然強大,但還並不到讓他忌憚的地步,是以陸老太爺對他這樣熱情。可是陸沉光這個人,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年紀輕輕,竟然比陸老太爺還沉得住氣?若說陸沉光的自信全然來源於家族,而他完全沒有自己的勢力,許元良是如何都不信的。


  出於某種目的,許元良接受了陸家的招待,決定在陸家住下。


  跟著鑽進許元良的「豪華版客房」后,許幼南立即就忍不住了,忙不迭問道:「陳幼北呢?這個黎漾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你兒子了?」


  許從臨也皺著眉頭問道:「那個大哥是怎麼回事?」


  許元良覺得好笑,道:「兩個小祖宗,多了兩個哥哥,你們就不開心嗎?這意味著以後你們都不必向以前那樣孤單,為什麼還表現得這麼不高興呢?」


  許幼南和許從臨不說話,都面無表情瞪著他。


  許元良無奈輕笑,道:「好了好了,沒人能威脅到你們的地位。那個陳幼北沒通過考驗,在第三關的時候就過不去了,人還消失得無影無蹤。黎漾是主動跟人交代出他身份的,我知道后立即去做了DNA檢測,確定那的確是你們的二哥不錯。至於你們大哥。他的確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他不願意認我。」說起這個和其他子女想法完全不一樣的長子,許元良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許幼南覺得不可思議,竟然還有不願意認許元良,並且還好好活著的?她這個大哥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她親爹這樣在意!


  「沒了。」解了疑惑,許幼南打個招呼就想走,卻被許元良叫住,「南南你留下。」


  許幼南緊張兮兮地和許從臨對視一眼,然後看著許從臨離開,心情更加緊張了,「爸爸,還有什麼事?」


  許元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漫不經心地道:「說說你的想法吧,是決定了要和邱澹解除婚約?」


  聽到許元良提起這個話題,許幼南的心不禁又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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