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我早就不幹淨了
第334章我早就不幹淨了
予蓧蓧瞬間掛了電話。
莫名地,覺得自己被騙了,覺得自己委屈,難受。覺得自己一瞬間,似乎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她嘲笑自己的傻。
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相信那個,僅僅是曾經救過自己,調戲過她,甚至拿走了自己初吻的男人。
予蓧蓧吸了吸鼻子,一抬手,眼淚瞬間掉到了掌心裏。
冰涼異常。
走廊上漸漸響起腳步聲,緊接著,門外就有傭人抬手敲了敲門。
“小姐,老爺讓我過來通知你。方家少爺來了,他希望你們今天能正式見一見,相互了解一下。”
予蓧蓧張了張幹澀的嘴巴,還沒開口,就被另一陣皮鞋落地的聲音打斷了。
又是三聲敲門聲。
“予小姐,我是方豁。”
來人頓了頓,隨即又跟著親昵地改了口,“爺爺說結婚前,我們需要最起碼的了解和熟悉。所以……”
哢嚓一聲。
有人將鑰匙插進鑰匙孔,微微一轉,大門瞬間就開了。
予蓧蓧逆著光看到外頭站著的高大身影,瞬間僵了臉色。
一個大膽的念頭,隨著外頭光線的進入,瞬間躍進了予蓧蓧的心裏。
她的大好年華,憑什麽要消耗在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
她才二十多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她還沒有好好談過戀愛。
也才有過一個吻而已。
她的初夜還在。
她不要妥協。
片刻,她忽然撐著雙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垂下眼,作勢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再抬頭,衝著來人微微一笑。
“既然是爺爺的意思,那當然最好不過了。”
……
結束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都像是被水洗了一番。
霍司爵第一時間從穆晚梔的身上下來,低頭去就看她的情況,生怕有什麽不適的地方。
“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的?”
說完就要掀開她的被子,探手往她的身上摸來。
穆晚梔紅著臉卷著被子滾到了一邊,聲音還帶著事後特有的沙啞餘韻,“都跟你說了,我沒事。”
男人的手懸在半空中,輕笑一聲,到底是收了回來。
倒是穆晚梔又重新湊了過來,趴在他的胸膛上仔細去看他的臉。看不出什麽的時候,又抿著唇探手去摸。
“二哥,你的藥性,解了吧?”
觸摸到一方堅硬的時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麽回事?斯藍到底給你吃了什麽?”
一咬牙,她再度靠了過來。
這一次,霍司爵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抬手按住了她的手,暗沉沙啞的聲音裏,有著不容易拒絕的堅持。
“梔梔,可以了。剩下的時間,我自己可以。聽話。”
穆晚梔咬著唇不說話。
就在這時,房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霍少,我是燕少派來的,給您送東西。”
霍司爵抬手用被子將穆晚梔裹了個結結實實,這才翻身下床,朝著門外走去。
不過片刻,又很快走了回來。
穆晚梔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就見男人拎著一個針頭類的東西,大步進了不遠處的洗手間。
浴室裏很快傳來水聲,約莫有不到二十分鍾的功夫。就在穆晚梔縮在被子裏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的大門打開了。
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翻身坐了起來。
“二哥,你怎麽樣了?”
霍司爵洗了個澡,這會兒出來,已經是西裝革履的俊郎樣子,仿佛之前那個被藥物熏蒸的男人壓根不存在一般。
男人走到床邊坐下,還有些涼意的手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過來,按在自己的腿上,低頭親親她的鼻尖。
“沒事了。不用再勞駕霍太太勞神勞心為你家霍先生解毒了。”
穆晚梔臉上熱了熱,伸出手輕輕推了推。
“過河拆橋。”
他將人從被子裏撈出來,撈過旁邊的衣服,動作有些生澀地往她身上套。
“過河拆橋自然不是,隻是覺得即便要回報你,也應該換個地方。”
穆晚梔一愣,一時間忘了羞澀,“我們要去哪兒?”
“回蘊城。”
穆晚梔驚訝的連自己白皙光潔的身體都忘了遮掩,抬頭看向霍司爵。
“好好的,我們為什麽要忽然回去蘊城?況且,培訓也才剛剛開始,你是導師,不能就這麽……”
霍司爵微微垂眼,飽了眼福之後,無聲勾了勾唇,才將小女人裏頭的長袖針織長衫給拉了下來。
穆晚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立刻捂著胸前尖叫一聲,“霍司爵,你個流氓!”
“都看過無數遍了,沒什麽可遮掩的,霍太太。”
他低笑,很快又恢複嚴肅。
“親自過來培訓,本來就是為了就近照顧你。現在,看來也沒什麽必要了。”他給她套上外套,又彎腰給她穿鞋。
“我安排了另外的到導師過來,不會影響培訓課程。至於你,回去蘊城之後,先去醫院做檢查。”
穆晚梔臉上似乎有一片雲霞在飛,又覺得男人有些過於小題大做。
“哪兒你說的那麽誇張,我都說了……不礙事的。”
男人卻板著臉,一本正經地拒絕,“不行,這件事情就這麽決定,沒有任何商量的必要。”
至於其他事情,霍司爵一直覺得,自己的忍耐也是到了限度。
放任過後,他也該把自己的小太太看緊,不能再出意外了。
……
溯水。
予老一直以為,要說服予蓧蓧,讓她和即將成婚的方豁出去走一走,於目前來說,真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意外的是,予蓧蓧答應了。
客廳裏,予老審視和探究的聲線在予蓧蓧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半晌,微微歎了口氣,抬手揮了揮,歎息道。
“去吧。”
那一聲,意味不明。
予蓧蓧沒工夫去猜測爺爺的心思,轉身和方家少爺出了予家。
方豁和予蓧蓧是同歲,同樣在富足的家庭裏長大,臉龐素淨,身材修長高大,嘴角一直掛著淺淡的笑容。
唯有一雙視線,一路上像是探照燈一般,在予蓧蓧的身上逡巡半天,似乎想要一次來確定什麽似的。
所有談論的話題,也都跟她的人際和朋友圈有關係,一再試探。
予蓧蓧雖然年輕,但不是傻子,男人的那點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沒等男人問,就直接自己故意出口回答說。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不過我的回答可能要讓你遺憾了,我是予家大小姐,逢場作戲少不了的。所以,我早就不幹淨了。”
方豁一愣,眼睛裏某些灰暗的東西頃刻間跳躍了上來,但也隻是一瞬間,就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接著手一揮。
“予小姐你想多了,我不過就是想要多了解你一些。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會很在意這個?”
予蓧蓧皮下肉不笑,看穿不說穿。
兩個人出了予家,方豁開車,直接到了溯水市最繁華熱鬧的街市。
予蓧蓧百無聊賴,陪著方豁裝腔作勢地逛了一圈,一邊時不時查看四周的形式,隨時給自己尋找可以逃跑的機會。
阿爵哥回不了。
燕玨那個老混蛋如今也靠不住了。
如今她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了。
臨近中午,方豁提出要帶予蓧蓧去吃飯。到了地方,她才發現是一家很是高檔的會所。
予蓧蓧眉頭一皺。
“隻是吃個飯,至於來這種地方嗎?”
男人拎著鑰匙,笑著異常無害。
“悠悠你是不知道。越是這種地方,廚子們才越是藏龍臥虎。這裏有個做溯菜的好手,做出來的東西,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予蓧蓧看著男人一直笑著的臉,莫名地覺得心裏一冷,眼睛裏的警惕,瞬間竄了上來。
這個男人有問題。
壓根就不是爺爺所說的那般,誠實可靠人品好。
……
中午,別墅裏的服務生親自把飯菜送到了霍司爵的房間裏。
霍司爵和穆晚梔坐在房間裏的桌子邊,一邊吃著東西,穆晚梔還試圖跟霍司爵做最後的抗爭。
“二哥,其實問題沒那麽嚴重。我們完全可以等培訓完了,再一起回去吧。”
總覺得這次出事以後,自己隻要回到蘊城,就會一下子喪失很多東西,尤其是她心心念的自由。
男人將透明的蝦餃放進她的碟子裏,頭也不回地回了聲。
“霍太太,我說過了,這個問題,已經喪失討論的價值了。”
穆晚梔自知理虧,也不敢再說什麽。頓了頓,想起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吃飯的動作猛地一停。
“斯藍呢?你把她……”
霍司爵這才停了吃飯的動作,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麽?怕我把她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穆晚梔抿了抿唇,“二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霍司爵抬手將溫熱的牛奶遞過來,見穆晚梔接過去,又拿了紙巾擦了嘴巴,這才坐直了身體,抬頭看她,沉聲說。
“梔梔,別無緣無故就對別人給以信任和擔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些人麵對你的時候,帶著的都是什麽樣的麵具。”
穆晚梔喝牛奶的動作一停。
“你的意思是……”
霍司爵依舊是淡淡的樣子。
但他畢竟是霍司爵,是在風裏雨裏摸爬滾打出來的霍司爵,這世上萬千種醜惡,都不可能被他錯過。
“其實,早在她進入霍氏,並且刻意跟你接近的時候,我就調查過她。”
“霍太太,她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啪。
穆晚梔瞬間碰掉了手邊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