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兩個妻子都是她
第307章兩個妻子都是她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從門口進來的吳助理身上。
予老的篤定。
予蓧蓧的期待和開心。
穆晚梔滿臉的激動和緊張。
所有人的情緒，都在此刻鮮明地對比在一起。
唯有霍司爵，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然閑適的笑容，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跟自己無關一般。
見吳助理遲遲沒有上前，予老眉頭一皺，不由得冷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麽？需要我把剛才的話，再跟你重複一遍嗎？”
吳助理慢慢地走了過來，臉上盡是尷尬和難看的表情，看向予老的身後，小心翼翼裏，多少帶了些顫巍巍的意味。
“予老，霍少和小姐的結婚證，沒辦理成功……”
予老手裏的拐杖猛地一抬，片刻狠狠地砸落在地上。
嘭！
老人家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在瞬間就蓋過了那尖銳的拐杖聲，“混賬！為什麽沒辦好？！”
此刻予老的臉上，有極度的難堪，但更多的，是震驚和意外。
他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
可眼下……
就連一旁的予蓧蓧也忍不住顫抖著尖叫出聲，“你快說！為什麽沒有辦理成功？！”
一群人裏，還是隻有霍司爵，淡定，從容，仿佛從頭到尾，他才是那個一直掌控事情發展的人，而予老，從來不是。
穆晚梔一直緊繃的臉，緩緩地有了龜裂的痕跡。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霍司爵，蠕動著嘴巴想要說話。男人已經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用下巴指了指吳助理的方向，示意她去聽。
“予老……”
吳助理捏著身份證件的手幾乎都在發抖。
“我確實是按照您的要求，甚至走了關係。剛開始一切都是很順利的，一直到錄入係統登記的時候，係統顯示。霍少在予家所用的名字，景戎湛，已經登記結婚了。”
吳助理戰戰兢兢地看了予老一眼，猶豫了半晌，才將予老怎麽也想不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且，登記係統上顯示，和景戎湛登記結婚的人，是穆晚梔。也就是霍少現在的太太，穆晚梔。”
“而且他們登記的時間更早，是在……五年前。”
予老手一鬆，手裏的拐杖頓時掉落在了地上。
他有些支撐不住地跌坐在沙發裏，抬手顫抖著地指著霍司爵，咬牙切齒地質問道，“為什麽會是這樣？”
一屋子的人，除了霍司爵，所有人都在看著霍司爵，等待最終的答案。
霍司爵抬眼淡淡地掃了予老一眼，拉著穆晚梔的手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摩挲她的手，一邊沉沉說道。
“吳助理說的沒錯，我和梔梔，五年前不僅用霍司爵的身份結過婚，還用景戎湛的身份結過婚。”
這件事情，即使如今穆晚梔恢複記憶，也不會記得。
穆晚梔抬眼看向霍司爵，眼睛裏激動，跳躍，滿滿都是意外的光彩，半晌才顫抖著問，“二哥，你為什麽會叫……景戎湛？”
霍司爵勾唇，那話雖然說給所有人聽，但柔和的目光卻隻看向穆晚梔。
“因為我的母親，也就是你過世的婆婆，姓景。入霍家之前，我一直跟母親的姓。失憶之後，我也隱約隻記得這個名字，所以即便是在予家，我也是用的景戎湛的名字。”
霍司爵說著，甚至有意無意地掃了不遠處的予老一眼，不由得低聲笑了出來。
“可能在旁人眼裏，我高不可攀，所有的女人都應該追著嫁給我爬上我的床才對。但是梔梔，事實上，五年前，是我一直追著你跑的。外婆在世的時候，還一度看不上我。”
穆晚梔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看到男人麵對自己時候隱約無辜的臉，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握緊了他的手。
“是嗎？二哥也有被人瞧不上的一天？不過，這和景戎湛的名字有什麽關係？”
正是因為外婆的瞧不上，頻繁讓穆晚梔跟不同的男人相親，所以才不得不逼著霍司爵拿出了自己景戎湛的名字，讓自己的好兄弟冷赫州頂著這個名字，順利走過了外婆的眼。
“阿赫幫我順利相親過關，而最後領證的人，卻是我景戎湛的名字。”
原本，隻是一個插曲。就連霍司爵，似乎也忘了有這件事的存在。
直到今天予老要拿自己景戎湛的名字跟予蓧蓧結婚，他才忽然想起了起來。
想來，也是天意所為。
一直緊繃壓抑的心情，忽然間雲開霧散，讓穆晚梔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笑容。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紅了。
“那你幹嘛不早點跟我說？害的我一直擔心。”
霍司爵一本正經地裝無辜。
“我告訴過你，要相信我的，不是嗎？”
聽完整個事情始末的予蓧蓧，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霍司爵，你騙人！”
原本的美夢忽然破碎，讓予蓧蓧實在難以相信，她氣的渾身發抖，眼睛都糾纏著瘋狂的冷意和紅意，指著穆晚梔厲聲喊道。
“穆晚梔你個壞女人，你到底給阿爵哥吃了什麽藥？！都五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說完轉身，一陣風似的衝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嘭。
予老臉色沉鬱，端坐在沙發上，隱約間，還能看到，他一直放在膝蓋上的手，都有隱約的發抖。
霍司爵拉著穆晚梔的手，起身走到予老跟前，目光沉靜地看向予老。
“爺爺，我說過的，我的人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牽著鼻子走。”
他是堂堂七尺男兒，他經曆過很多年的風霜雨打，對霍司爵來說，他不僅清楚地自己自己需要什麽，更明白自己應該守護什麽。
“您救過我，培養我。對我來說，你和悠悠，一直都是我的家人。這一點，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發生改變。”
接著話鋒一轉，又說。
“但是梔梔是我的太太，我們五年前經曆的事情，如果你有興趣，不妨去查查看。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糾纏到死的人，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不管你做什麽，都不可能會把我們分開。”
予老抬眼看向霍司爵，眸光裏冷意跳躍，張嘴狠狠地說了出了幾個字。
“我說過，你和這個女人的婚事，我不同意。”
霍司爵微微蹙眉。
“她不是你口中的這個女人，她是我的，霍太太。”
霍司爵眸光裏已然有了幾分冷意，但眼前的老人，到底和旁人不同，半晌，他到底是緩和了聲調。
“我曾經答應過你，我的婚事，你有過問的權利。如今也是一樣，我和梔梔結婚事實。但我們還是希望能夠征求你的同意和祝福。”
“你……”
予老狠狠閉上眼睛，胸膛起伏得厲害，鼻翼間的呼出來的氣息越發粗重，臉色也漸漸地發青發紫，半晌手一垂，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
“爺爺！”
“予老――”
……
仁溪醫院。
予老送來的第一時間，就直接被燕玨送進了急救室。
不過半個小時，人就被推了出來。
燕玨吩咐醫護人員將人送到頂樓的高級病房，自己則是留下來，跟霍司爵和穆晚梔站在了一起。
予蓧蓧一直在哭哭啼啼，人出來之後，隻聽燕玨說了聲“沒事”，就什麽都沒問，跟著醫護人員去了頂樓。
“不是什麽大事。”
眼看著一行人進了電梯，燕玨才說了聲，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盒子，抬頭看到霍司爵身邊的穆晚梔，抿了抿唇，又揣進了口袋裏。
“你在他身邊五年，應該知道他的心髒不是太好。受了刺激氣憤到了極致，有短暫休克或者暈厥，很正常。”
穆晚梔聽了，無聲地鬆了口氣，抬手輕輕地拉住了霍司爵的手，柔聲說。
“二哥，老爺子剛出來，身體虛弱。我覺得現在，他肯定不想見我。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我還是……”
予老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予老。但她到底不是絕情冷漠之人。
在她忘記他的時候，她的二哥在生死垂危之際，是予家救了他。如果沒有予老沒有予家，即便她現在回來，即使恢複記憶，她還是會麵對失去他的現實。
而現在，這個活生生的人，是予家給的。
摒除所有，她都應該感激才是。
她知道二哥對予老特殊的感情，不想讓他為難。
“回去”兩個字剛剛到了嘴邊，就被霍司爵直接沉聲打斷，“不行。這段時間，你除了我身邊，哪兒都不能去。”
“可是二哥……”
“沒有可是！”
霍司爵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眼眸中寒光點點，似有冰冷流光頃刻間從眼底躍起。
“五年前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我自認為是我不夠強大能力不足，才讓我和你分開這麽久，和我們的孩子分開這麽久。五年後的今天，我斷然不會冒著一絲和你分開的風險。不管是誰，用什麽樣的借口，都不行！”
穆晚梔輕輕咬著唇，隻覺得一股酸意直衝鼻頭。
她從來沒想過，五年前的事，會對這個男人造成的衝擊這麽大，莫名地就紅了眼眶，無聲將他的手握得更緊。
“二哥……”
“咳咳！”
一旁的燕玨，忽然抬手放在唇邊輕輕咳了咳，“其實，我有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