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找人放血
第276章找人放血
男人目光沉沉,眼中暗藏的情緒,如同深潭一般,讓人壓根看不清楚。
他像是沒聽到穆晚梔的話一般,轉而對身邊的齊渙再度沉聲吩咐,“齊渙,沒聽到我說過的話嗎?大今夏小姐過去。”
齊渙了然的點頭,走到今夏身邊,抿了抿唇斟酌著說道。
“今夏小姐,趕在警察來之前,我還是親自送你過去吧。我覺得,你應該能理解,霍少這麽做,對你來說,是能幫你的最好方式。”
穆晚梔瞬間紅了眼眶,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一把,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朝著男人狠狠地打了過去。
啪。
“霍司爵,你個人渣!如果你願意幫她,說不定就能挽回一個人的生命!”
一直渾身發抖的今夏,卻忽然垂下眼,虛無縹緲地說了聲,“小梔,算了。”
穆晚梔一愣,眼眶酸澀地看著今夏,“夏夏……”
“不要為難霍少了。他不願意幫忙,自然有他不願意幫忙的道理。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你是真的盡力了。我隻希望,即使沒有我,我最重要的那個人,也能得到旁人的救助。”
今夏說完,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著走廊外頭走去。
“夏夏――”
穆晚梔下意識就要去追,卻被男人攔腰攔住,沉沉的聲音,幾乎就貼在她的耳邊,帶著她聽不懂的深意,“如果你是為了她好,就讓她過去。”
穆晚梔含著眼淚狠狠地看向身邊的男人,看著那雙平靜如同深潭的眼睛,一股濃烈的寒意,頃刻間從腳底直衝頭腦。
“放手!”
每每麵對這個男人,穆晚梔都會被他逼到身體甚至是情感的極限,時時處處都麵臨崩潰。
似乎每一次對他抱著幻想,最後都會是徹頭徹尾的失望。
穆晚梔渾身顫抖,壓根不知道該如何紓解自己極致憤怒的情緒,揚手又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男人卻忽然一把握住,暗沉的眸子看不清楚情緒,手指微微用力,卻也不至於能傷到她。
“梔梔,我說過,打人不是好習慣。難道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你打我一次,要承擔的後果了嗎?”
穆晚梔一口氣狠狠地橫亙在心頭,臉色雪白了幾分。
她不知道,這種時候,他到底是如何壓下心思,跟她開玩笑的。
“霍司爵,我當初是不是瞎了,才會認識你,跟你在一起過?!”她厲聲尖叫,咬著唇,狠狠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裏拿出來,猛得後退了幾步。
“別碰我!”
兩個人一番爭執,結果誰都忘了,穆晚梔身後就是樓梯間的台階。
她的身體往後懸空,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朝著後麵狠狠地仰了下去,“啊!”
“梔梔――”
霍司爵的瞳孔劇烈收縮,下一秒猛得上前,在穆晚梔跌下台階之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但力道太猛,兩個緊貼在一起身體同時朝著下麵倒了下去。
同一時間,霍司爵眉心一擰,一把將穆晚梔狠狠抱著,身體憑借著慣性,連下幾個台階,雙手陡然死死地卡住了穆晚梔的腰身,整個人呈現後背落地的姿勢,重重地倒了下去。
嘭。
耳邊一聲男人沉重的悶哼聲,穆晚梔伴隨著兩個人跌倒的力量,狠狠地摔在了男人的身上。鼻尖幾乎是慣性的,用力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她捂著疼痛的鼻頭,幾乎第一時間從霍司爵的身上爬了起來,劈頭就問。
“霍司爵,你有沒有事?”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他又給自己當了人肉墊子,換成是誰,怕是都不好受。
她在第一時間裏詢問他,也是出於一個人的本能。
男人依然維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卻扯開唇角,朝著她露出了一個深邃詭異的弧度,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反問道,“梔梔這是在關心我?”
穆晚梔眯眼抿唇,所有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變成裏兩個冰涼的字。
“不是。”
她握著拳頭站起來,眼睛裏慌張焦灼的神色似乎隻是一瞬間,就慢慢消退,消失不見了。
她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地上的男人,拳頭蠕動半天,到底是放棄了拉他起來的想法,冷冷說道。
“霍司爵,不管你對我懷著什麽樣的心思,我都勸你不要別費力氣了。如果說以前我對你不了解,但是這麽多事情,我也該看清了。你這種冷血的男人,我以後一定一定會,有多遠離你多遠。”
說完收回視線,咬著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今夏被帶走了。
她要去警局見她,如果可以,給她找最好的律師,做最好的辯護。
以至於她壓根忽略了還躺在地上霍司爵的臉。
樓梯間裏的光線很弱,但此刻霍司爵的臉卻異常慘白,額頭上甚至有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來。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麽,整個麵部表情緊繃,隱約還有扭曲的跡象。
空氣裏,到處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不止是受傷被送走的肥頭大耳的男人,還有他的。
霍司爵閉上眼睛,胸口處起伏的厲害,呼吸似乎都艱難了幾分。他試著用雙手撐在地上,試了幾次想要站起來,卻都失敗了。
到最後,他索性不動了。
穆晚梔摔下去的地方,正是樓梯間的拐角。
他們之前是摔下去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今夏和男人的關係,遺留著一個已經摔碎的酒瓶子,到處都是鋒利尖銳的棱角。
他大可以選擇抱著穆晚梔,兩個人一起滾下樓梯,這樣,依舊能減少穆晚梔受傷的風險。
但誰也無法預估,她和他,到底是誰會先落地。
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最為危險的方式。至少,能在最後的時刻,將一切會傷害到她的風險,全都規避掉。隻是……
霍司爵忍受著後背處一陣陣的疼痛,閉上眼睛,眼前都是她臨走之際,冰涼冷漠的眼神。
心髒處像是開了道口子一般,“呼呼”地灌著冷風。
她是真的,很討厭他啊。
那是,曾經不顧一切,要跟著自己去死的,穆晚梔啊。
……
救護車將受傷的人帶走了。
今夏被警察帶走了。
很快,幾個警察來到了事發現場,調去證據,身後跟著齊渙。
幾個男人推開門進了樓梯間,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拐角處的霍司爵,頓時一愣。
還是齊渙反應最快,一陣風似的奔下樓梯,轉眼在霍司爵的跟前蹲了下去,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霍少,你怎麽了?”
鼻翼間厚重的血腥味道,讓齊渙頓時繃緊了神經,彎腰將霍司爵從地上扶了起來,“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霍司爵眯著眼睛,額頭上冷汗岑岑,起身的一瞬間,躺過的地方一片刺眼的鮮紅色,滿地都是血,後背上,白色的襯衫早就被血染透了。
齊渙的瞳孔驟然一緊,“霍少!”
兩個警察聞言也衝了下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同時一愣,“霍先生,你這是……”
幾個男人將霍司爵抬了上來,其中一個警員看了眼地上的血跡,一臉嚴肅地問,“霍先生,這件事是不是跟傷著有關,我們可以……”
霍司爵的身份,對蘊城任何一個地方來說,都是矜貴的存在。
倒是霍司爵聞言扯了扯唇,淡淡地說了聲。
“不必。傷著是蓄意侵犯,而我,隻是為了保護我家太太不受傷,才摔倒的,跟此事無關。”
……
又一輛救護車飛奔而至。
霍司爵被抬上車,齊渙跟著跳了上來,霍司爵卻皺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今夏的事情,去處理了嗎?”
齊渙一臉嚴肅,沉沉地回答了聲。
“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誰知霍司爵卻抬手指了指下頭的地方,冷聲命令他,“這件事,你親自去處理。要快,耽擱不得。”
……
予色頂樓。
整個頂樓的包廂裏,到處都充斥著濃烈的煙味,酒味,和一陣陣頹廢淫靡的氣息。
一群男人在燈光昏暗的包廂裏,拚酒,劃拳,身邊個個陪著麵容精致的美女。
秦禮被魂繞在一片淫靡氣氛中,整個人放縱又頹然。
“我說秦禮,我覺得你放棄穆晚梔那顆大樹是對的。隻有放開了,你才知道,這片偌大的森林裏,到底有精彩。哥幾個,我說的對嗎?”
“可不是嗎?瞧瞧你身邊那個,論身材,論長相,哪一個比不得穆晚梔。”
秦禮眯著眼睛冷嗤了聲,抬手掐了香煙,翻身將纏著自己的胳膊的女人,一個利落按在了沙發上,修長冰涼的大掌,挑開女人的衣擺,瞬間握住了她身前的柔軟。
女人配合地嚶嚀了一聲。
周圍一片笑聲。
“對嗎?這樣才叫快意人生,及時行樂啊。”
正說著,包廂的大門忽然被人用力踢開。
嘭。
一群人全都嚇了一跳,齊刷刷朝著門口看去,其中喝高的直接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抬手就罵。
“特麽這是我們的地方,你們都是來幹嘛的?”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回答說。
“我來找人抽血,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