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梔梔,五年不見了
第252章梔梔,五年不見了
出了醫院,穆晚梔打開車門,等念念上車,又將他的小書包放進去,關上門到前頭去開車。
剛坐進駕駛座,後頭的念念忽然開口說。
“媽媽,念念想爸爸了,你能給爸爸打個電話嗎?”
穆晚梔的手一滑,方向盤差點從她的手裏滑出去。
她鬆開方向盤,暫時放棄開車的念頭,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從通訊裏找到“人渣”幾個字,抬手打了過去。
她在心裏認定那是一個因為利益放棄她的人渣,可是在念念的心裏,那到底是他的爸爸,她沒權利幫念念做任何決定任何事。
手機不過響了一下,裏頭立刻傳來男人略有沙啞的聲音,帶著磁性的醇厚,瞬間響了起來。
“梔梔。”
穆晚梔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下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異常生硬冷冽的語調對裏頭的男人說。
“念念想你了,想要跟你說話。”
接著轉身,將手機遞給了念念,柔聲對他說,“念念,是爸爸。”
念念歡天喜地接了過去,對著電話裏響亮地喊了聲。
“爸爸――”
隨即,就是孩子一聲甜膩膩的應答。
“對呀爸爸,你放心。媽媽很愛念念,念念也很愛媽媽啊。”
穆晚梔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出醫院開上車道,一路平穩地開著車。
聽到小家夥這麽評價自己,最佳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完全的弧度。
隨即,後座卻沒了一聲。
穆晚梔覺得奇怪,一邊開車一邊抬頭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念念,就見小家夥微微低著頭,手上還維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一動也不動,一副認真在聽的樣子。
她扯唇笑笑,專心開車。
一直到車子開回了華府,後座的念念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穆晚梔將車子開進車庫,打開車門柔聲喊道,“念念,到家嘍。”
這才發現念念一直維持著垂著頭的姿勢,一隻手裏還握住她的手機,手垂落在身體一側,小肩膀輕輕顫抖著,隱約間,似乎在低聲哭泣。
穆晚梔一驚,這才意識到小家夥的不對勁,立刻彎腰將孩子抱了出來,急忙問道。
“念念,你怎麽了?”
念念忽然抬手,一張小臉上滿是眼淚和淚花,早就花了。
“媽媽!”
他忽然撲到穆晚梔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纏住她的脖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開口就說。
“爸爸病了,爸爸生病很多天,一直住在醫院裏。”
啪。
穆晚梔手裏的車鑰匙頓時掉在地上,抱著念念的身體猛地向後踉蹌了幾步,好半晌,穆晚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念念不哭,告訴媽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小家夥趴在她的脖頸上,身體顫抖的厲害,抽抽搭搭地回答說。
“就是……就是齊渙爸爸送念念的行李過來的那天,爸爸就生病住院了。”
……
念念哭了很久,也傷心了很久,甚至一直吵著要穆晚梔帶自己去醫院看爸爸。
可穆晚梔不知道如今霍司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根本不敢貿然帶他過去。
最後實在沒辦法,穆晚梔再三跟念念保證,等他明天一放學,就會帶他去看爸爸,念念這才作罷,可憐兮兮地洗了澡。該是哭累了,還沒等穆晚梔給自己講故事,就直接睡了過去。
給念念拉好被子,穆晚梔附身在念念額頭上輕輕吻了吻,這才關了燈出來。
原本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很多工作要加班。可這會兒頭腦裏卻是一片混亂,什麽思維都無法平靜下來似的。
她握著手機,呆呆地看著客廳裏的落地燈發呆。看一眼手機,再看一眼。
最終,她還是遵循身體的本能,打出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不過響了兩聲,那邊就立刻接了起來,男人醇厚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
“怎麽,梔梔在擔心我?”
那聲音像是帶著電流般,一瞬間直擊穆晚梔的心房,她用力緊了緊手機,冷聲說道。
“霍先生,我隻是想要問清楚你目前的狀況,好決定明天要不要帶念念去看你。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太過血腥的場麵,我怕他承受不住,也不適合見。”
那邊立刻傳來男人沉沉地低笑聲,一下一下穿透她的耳膜。
“梔梔,五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穆晚梔怔忪在原地,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反應。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
男人的這句話,似乎瞬間將自己身體裏那些潛藏的委屈和難過,甚至是這些年來所有的絕望一一勾了出來,讓她忍不住想要哭,想要訴說和發泄。
像是磨難過後的久別重逢,一股巨大猛烈的酸澀感直衝自己的鼻頭,讓她忍不住想要放聲哭上一場。
一抬手,發現自己居然滿臉淚水。
她到底是怎麽了?
還是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的一切真相,真的如同秦禮所說。
她被拋棄了?
良久不見她說話,那邊的男人再度開口,溫潤的語調近乎寵溺般喊了她一聲。
“梔梔?”頓了頓,又說,“如果實在想知道,來醫院裏看看我,不就都知道了?”
啪。
穆晚梔瞬間掛了電話。
她抬手將手機扔開老遠,抬手捂住臉,難以自製地嗚咽了一聲。
對。
她是失憶了。
她很可能在五年前瘋狂癡傻地愛了一場,最後慘遭拋棄。
可是這個男人,怎麽能在肆無忌憚地傷害過後,還對她表現出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一再曖昧?
人渣!
……
仁溪。
淩晨一點。
燕玨最後一次半夜爬起來,給霍司爵的腦部做了次檢查,打著哈欠一臉困意地去睡了。
偌大的房間裏,安靜地隻有兩個男人此起彼落的呼吸聲,和霍司爵抬手一頁一頁翻看文件的“嘩啦”聲。
良久,齊渙忍不住說了聲。
“霍少,其實你當年出事之後,我調查過那隻遊輪,不是登記在你大哥霍司爵名下的。”
霍司爵聞聲抬頭,暗沉的眸子裏,似有冰冷的殺機乍現。
床邊的齊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樣的目光,他太過久違了。多少年前齊渙就知道,什麽時候霍少爺露出這樣的神情,隻有一種可能。
有人要遭殃了。
咽了咽口水,齊渙繼續說。
“這艘郵輪當年的第一個主人登記的名字,你一點都不陌生,是言家少爺言旭。可是後來,是梁家的二小姐梁暮夏主動找到了言旭,想要用低價給買下來。”
齊渙說完冷笑一聲。
“可是後來你猜怎麽著?我也很奇怪當年梁暮夏到底是怎麽跟言旭說的,他不僅答應了,而且還將一整搜遊輪免費過給了你大哥!”
霍司爵靜靜聽完,冷不丁露出一抹冰冷深邃的笑容。
“梁暮夏做了什麽,不是很明顯?因為她告訴言旭,他們要用那艘船來殺了我,所以他免費贈送了。”
齊渙抽了口氣。
“我還真看不出來,言家少爺居然也有如此惡毒的一麵。”
霍司爵扯唇,抬手將文件合上遞給齊渙,沉默片刻,又沉沉吩咐齊渙。
“明天,帶梁家和言家的資料過來,越詳細越好。”
齊渙笑,甚至忍不住活動著筋骨,掰得自己的手腕都跟著“哢嚓哢嚓”作響。
“霍少,你這是要好好活動活動筋骨的意思啊,這事兒怎麽能少得了我呢?”
霍司爵抬頭淡淡地睨了齊渙一眼,緩聲說道。
“你錯了。我不需要通過和他們活動筋骨證明自己的實力,我要的是速戰速決。如今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你不能比。”
齊渙:“……”
還沒說完,霍司爵微微傾身,雙手枕在腦後,抬眼淡淡掃了眼門口的方向,用下巴示意齊渙。
“很晚了,我沒有和一個男陪護共處一室的愛好。”
齊渙:“……”然後馬不停蹄地走了。
室內再度恢複安靜,仔細看,男人似乎維持著靠在床頭的位置,睡著了。
冷不丁的,又忽然睜開了眼睛,嘴角莫名地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抬手撐在床邊,動作緩慢地站了起來。
該是長久沒下床的原因,剛走了兩步,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高大的身體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
嘭。
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抹身影飛快地衝了進來,趕在他倒下前,張開雙手拖住了他的腰。
一時間,男人如同大山般沉重的身體,頃刻間朝著穆晚梔盡數壓了過來。她卯足了勁兒,也無法支撐男人的身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壓了下來,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一瞬間,兩唇相貼。
幾乎是順從著身體的本能,男人死死抵住她的柔軟,抬手卡主她的下巴,附身纏綿地親吻了下來。
“唔……”
穆晚梔猝不及防,不管如何掙紮,就是無法撼動身上的那座大山。
須臾,等他忘情地探進自己口中的時候,狠狠一咬牙。
“嘶――”霍司爵長長地抽了口氣,吃痛地退了出來。
同一時間,一個巴掌迎麵而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