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他還做了件更深的事情
第207章他還做了件更深的事情
該是穆晚梔和牧語的通話,走廊上的幾個男人都聽進了耳朵裏,此刻再狡辯,也無從辯起。
牧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封豁,默默的流著眼淚。像是那個壞事做盡,不斷傷害自己女兒傷害別人的牧語,從來不存在一般。
封豁扭開頭,當過兵的人,即便一把年紀,走路的時候,脊背也是挺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從容不迫的走了下來,站在牧語的身邊,一向溫柔的眸子裏落進了點點寒光。
“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情,我很失望。你這麽做,若是傳出去,我封家的威望才要如何立足?語兒,你一心打著為了封家的旗號,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對嗎?”
“還是說,這些年你嫁給我,不過就是為了圖一個安穩安逸的生活,而不是我這個人?”
牧語淚眼婆娑地看著封豁,哭著不住地搖頭。
“不是的老爺,我是真得為了封家著想,我也是真的想要嫁給你,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的。”
牧語說著,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把抓住封豁的褲腿,失聲痛哭。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也知道對幾個孩子造成了傷害,我都知道錯了。老爺,你原諒我好不好?”
穆晚梔別開眼,不願再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封豁用力吸氣,扭頭看向霍司爵,口氣裏已然沒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低聲問道。
“司爵,你打算怎麽處理?她到底是犯了錯,接受懲罰和女兒的怨懟也是應該的。但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讓我帶走她?”
“封老言重。”
霍司爵抬眼看向穆晚梔,眸光裏都是篤定的光芒。
“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我太太,我想你征求她的意見比較合適。”
封豁看向穆晚梔,頻頻歎息。
“晚梔,叔叔知道你受苦了。如果我一開始知道這件事情,我是如論如何也要阻止你媽媽的。如今她犯了大錯,好在沒有對你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能不能……”
穆晚梔緊了緊手,輕聲說,“你帶她走吧。”
幾個人都是一愣。
牧語沒想到她的反應,瞬間就哭了出來。
“梔梔……”
誰知穆晚梔卻抬步走向霍司爵,主動拉起他的手,抬頭看向封豁和牧語,臉色平靜地說道。
“我不恨她,也沒什麽可怨懟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的二哥還在,我的孩子也在。恨人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情,我不想。但是……”
她定定地看向牧語,靜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
“但我做不到,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所以,牧女士,我們的母女緣分盡了。以後,不管在誰麵前提起,都不要說我是你的女兒。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我還有個媽媽。我們老死不見,其實也挺好的。”
牧語失聲痛哭,“梔梔,對不起……”
穆晚梔紅著眼睛,別開臉,無聲將身邊男人的手抓緊了些。
“你們走吧。”
……
封豁帶著牧語走了。
封諫也走了。
齊渙看著一行人離開,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霍少,就這麽放他們走了嗎?萬一……”
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這裏到底是舜京封家的地盤,他們在封家地盤上打傷了人家的太太,和兒子。即便是對方無理,但若是回過頭來反咬一口,他們怕是也有些吃不消。
“不會。”霍司爵冷笑。
“封老是整個舜京赫赫有名的老將軍,他的榮譽不允許他做如此不地道的事情。如今事情暴露,牧語更是沒有對我們下手的理由。即便他們要下手,也會掂量。”
穆晚梔抬頭去看男人,卻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她臉色一僵,心裏微微難受起來。
他還在生氣。
又聽到霍司爵說。
“舜京雖然是封家獨大,但冷家在舜京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這些年,封家大部分後代都從商了,為官的很少。反倒是阿州所在的冷家,為官的比較多。”
正所謂,自古商不與官鬥,不是沒有道理。
齊渙忍不住笑了笑,“原來你早就安排計劃好了,要不然怎麽說,咱們霍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丈呢!”
霍司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抬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身後,穆晚梔默默站在原地,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齊渙頓時覺得好笑,忍不住又問。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我現在去安排?省的在舜京夜長夢多。”
卻被霍司爵直接拒絕了,“不用,今天太晚了。”
霍司爵說著,淡淡掃了眼不遠處的穆晚梔,低聲說,“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回蘊城。”
“好。”
……
齊渙倒了杯茶,一路小跑遞給穆晚梔,見穆晚梔接過茶,仍舊是一臉懵懂的狀態,忍不住朝著她使了個眼色,用下巴朝著沙發上的男人指了指。
穆晚梔會意,接過茶水輕輕地說了聲。
“謝謝。”
她自然明白,齊渙這是創造機會,要讓二哥消氣呢。
從封家父子帶走牧語一行人離開之後,男人就一直維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沒動,不是翻看資料就是拿著自己的手機查閱文件,自始至終都沒看過自己一路追來要救的女人。
穆晚梔心裏有點委屈,想了想,覺得男人生氣也是應該的。
帶著病大老遠跑來找她,不僅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她還更母雞護小雞似的維護著差點跟她假戲真做的封諫,換做是她,也是會生氣的吧?
想了想,步子一頓,她瞬間將茶杯扔了出去,彎腰扶著自己的肚子喊了起來。
“哎喲!”
沙發上的男人聞言抬頭,看到她的樣子臉色一邊,扔了文件大步衝了過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住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梔梔,怎麽了?是肚子不舒服嗎?”他說著忽然起身,猛地衝著不遠處的齊渙大聲喊道。
“齊渙,快去叫醫生!”
這一出兒,連走到一半的齊渙都蒙了。
這走的是哪一出戲?
“愣著幹嘛?快去!”就見男人氣急敗壞地吼著,眉頭都揪成一團。
齊渙忙不迭應了一聲。
穆晚梔卻忽然直起身身體,一把拉住了霍司爵的手,嘟著嘴巴,小心翼翼地看著男人著急的臉色,踮起腳尖,狠狠親了他一口。
“二哥,你別緊張,我是騙你的,我就知道你還是疼我的。”
齊渙捂住嘴巴偷偷笑了聲,關上門走了。
霍司爵臉色一沉,眉頭不悅地皺起,口氣不悅地厲聲低嗬道。
“下次不準這麽騙我!”
說完,那眉宇間一直固執裝出來的疏離和戾氣,似乎在無奈看著小女人的間隙裏,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了。
“好啦。”
穆晚梔軟軟說著,也是頭一次這樣哄人,雙手纏在男人的脖頸上,主動依靠過去,嘟著嘴巴嬌聲道。
“我不想你不高興嘛。而且你不理我,我也會很難過,寶寶也會很難過的。”
男人斜她一眼,沒說什麽,嘴角卻無奈勾起。
“知道錯了?”
穆晚梔點頭如搗蒜,“知道了。”
男人鬆開她,到底是心疼她站得久了,牽著她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伸手從背後圈著她。
見他是真的不氣了,她才小心翼翼地看著男人的側臉,柔聲解釋說。
“你知道的,我們是夫妻,除了你,我怎麽還能去喜歡別的男人?我之所以護著封諫,是因為在牧語關著我這段時間裏,他確實幫了我不少。我隻是不想欠他的,二哥……”
霍司爵挑眉,心裏暗笑自己的這個小妻子還是入世未深。
“所有你覺得封諫很無辜?他很純粹?”
聽他這麽一說,穆晚梔不確定地問了句,“難道……不是嗎?”
“自然不是。”
霍司爵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弧度,“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他對你別有居心。”
一個聰明男人看一個男人,往往是最準確的。
“如果牧語沒有把你從蘊城帶到這裏來。他對你的居心可能隻是欣賞一朵漂亮的小花兒,但如今你來了,他這種心思,就不存在了。”
霍司爵抬眼掃了地上的照片一眼,解釋給穆晚梔聽。
“封諫是一個聰明人。在他知道牧語給你們下藥的時候,他就該想到,會有人拍你們的不雅照出來,給我看。但在他明知道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阻止,不是嗎?”
穆晚梔想了想當天的情況。
連她都發現有人在拍照,按理來說,二哥說的沒錯。
“在他的潛意識裏,他一直存在著一種僥幸心理。如果我不足夠愛你,看了照片,選擇了放棄你,永遠不來舜京。那麽接下來,他就有大把手段,能夠慢慢接近你,達到自己的目的。”
霍司爵掃了懷裏的小妻子一眼,嘲笑她。
“梔梔,你還是太嫩。”
他說著,從口袋裏摸出封諫曾經留給穆晚梔那支新手機,遞給穆晚梔,笑容的深意更濃。
“他還做了件更深的事情,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