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反複持續的怪夢
第142章反複持續的怪夢
齊渙一路快步走了過來，氣息有些不穩，神色緊張，“三小姐不在包廂裏，而且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我也派人在那層找過了，沒發現她人。”說完，見兩個人神色有異，又問，“怎麽了？”
轉臉看見貝甯捂著傷口，一臉驚訝，“貝甯，你這是……”
貝甯一臉愁雲地看向大堂門口的方向，“齊秘書，晚梔剛剛已經離開了。她離開包廂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喝醉酒的男人。”貝甯說著低下頭，口氣有些難受，“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摔傷，霍總的手機還有電，他一定能趕去救她的。”
齊渙變了臉，“那……”
“有人把她救走了。”
貝甯說完，轉身看向霍司爵，一臉的誠摯，“如果需要，我可以親自跟晚梔解釋的，畢竟剛才……”
“不用。”
霍司爵眸光冷凝，麵上一層寒霜，“找醫生過來，送貝甯去醫院。”
……
出了大堂，秦禮助理將車開過來，上車之後，秦禮扭頭問穆晚梔，“要去燕玨那家仁溪醫院嗎？”
穆晚梔搖了搖頭，“不去，到最近的醫院去就好，不去仁溪。”
貝甯同樣崴了腳，如果她預想的沒錯，霍司爵肯定會帶她過去那邊的。
秦禮沒說什麽，吩咐助理將車子開到最近的醫院。
一路上，兩個人再無話。
穆晚梔靠在座位上，扭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心裏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腳上依舊是鑽心的疼。
心裏的窒悶感也未曾消失。
她張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好打破讓自己窒息般的沉悶，嘴裏確實苦澀一片。想了想，索性拉過包包，從裏頭翻找出一個精致的粉紅色小盒子，從裏頭倒出幾顆彩色的西瓜糖，塞進嘴裏一顆，又抬手遞給秦禮，“要嚐嚐嗎？”
秦禮一臉嫌棄，“什麽鬼東西？”
“西瓜糖。”直到嘴裏散發出絲絲甜味，穆晚梔才扯了扯唇，“貝甯給我的，說是吃了能找回美好回憶的糖果。”
秦禮皺眉，“是剛才那個女孩子嗎？”
穆晚梔僵硬地點了點頭，秦禮已經捏了一顆，放進嘴裏。
確實甜。
隻是西瓜味的甜膩裏，莫名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秦禮吃完一個，朝著穆晚梔伸出手，“還有嗎？再給我一個。”見穆晚梔愣了愣，慢騰騰又去拿糖，秦禮一臉不耐煩地一把奪過糖果盒子，“全都給我！一盒糖果而已，有什麽可稀罕的？就當是給我今晚幫你的報酬。”
穆晚梔張張嘴巴，在心裏默默補念了一句。
中二病。青年。
……
一路顛簸，穆晚梔靠在後座，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又做了同樣一個夢。
在夢裏，一個女孩一直在奔跑，從黑夜到黎明，即使是夢境，那種被恐懼和絕望逼近的感覺，卻讓她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身後一直有個男人在追她，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他在說，“幫我……”
她拚了命往前跑，一邊還試圖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最後，她一個趔趄，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身後的男人立刻化身野獸，朝著她撲了過來。
絕望裏，女孩尖銳的哭泣，男人釋放般愜意的歎息聲，一聲聲回蕩著。
她想掙紮。
奈何雙手和雙腳像是被捆住了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再然後，場景轉換，她被強勢捆綁起來，一路拖進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有人把她按在床上，用力掰開她的雙腿，似乎將某種冰冷的儀器，用力放進了她的身體裏，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她陡然出聲，不顧一切地尖叫了起來，“啊――”
“醒醒！穆晚梔你醒醒！”
有人在她身邊用力搖晃著她。
穆晚梔被那聲音驚到，一身冷汗地醒了過來。
“秦禮？”
秦禮擰起的眉頭能夾死蚊子，“怎麽打個盹也會做夢？”
穆晚梔吐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無意識恢複了一聲，“最近很奇怪，一直在做同樣一個夢。”
秦禮眼神變冷，“什麽時候開始的？”
“最近，”仔細想想，“應該是我正式回去霍氏上班開始。”穆晚梔說完，看了一眼窗外，“到了嗎？”
秦禮斂下冷硬的神色，側身拉開保姆車的車門，“到了，我扶你。”
……
送貝甯去醫院，仁溪醫院的骨科大夫給她的腳步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確定沒有傷到骨頭，隻是局部紅腫。塗抹了藥膏，開了藥，好好養著，就沒什麽問題了。
貝甯走了幾步，就有些受不了地抬手扶著牆，抬手頻頻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一旁的齊渙看見，側頭看向一邊的霍司爵，最終一咬牙，正要邁步，身邊的霍司爵已經先他一步，走到她身邊，將她彎腰抱了起來。
貝甯臉上一紅，不自然地推拒道，“霍先生，你扶我就好。”
霍司爵淡淡掃了她一眼，抬步往前走，“我送你回去。”
齊渙默契地走上前來，抬手將車鑰匙遞了過去，“霍少，鑰匙。”等霍司爵抱著貝甯慢慢消失在視線裏之後，才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來，“為了個男人，拚成這樣，還真是……嗬嗬。”
車子出了醫院，因為都是在市中心，所以很快就到了霍氏的員工公寓樓下。
霍司爵鎖上車門，抱著貝甯一路上了樓。
進了門，霍司爵將人放在沙發上，四下環視了一眼四周，起身去關了窗，打開室內的空調，又轉頭看向貝甯，耐心地說，“醫生吩咐過，暫時不要碰水，飲食禁忌你多注意。要喝水嗎？”
貝甯點點頭，滿臉都是一個小女人愛穆一個男人的表情。
霍司爵轉身進了廚房，將一杯溫水遞給貝甯，一貫清冷的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沒什麽事的話，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沒走幾步，身後的貝甯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從身後跌跌撞撞抱住了霍司爵的腰，“不要走！”
霍司爵渾身一僵，片刻，黑眸裏一抹冷光閃了出來，“貝甯，告訴我。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貝甯一愣，隨即鬆開他，一瘸一拐繞到他身前，臉色慘白，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如果我說，我隻要你呢？”
霍司爵眉眼淩厲，“貝甯。”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也消沉過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後來我也回想過，你當時肯定是被下藥了神誌不清。所以，我不怪你的。如今你能找到我，我其實……很開心。我其實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孩子，我們……我希望我的男人，開始是你，未來也一直都是你，我……”
霍司爵冷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
貝甯紅著眼睛，嘴唇上咬住一排明顯的痕跡，眼睛裏也有一股水汽蒸騰，“是因為晚梔嗎？你應該知道，我們比她更早在一起過。而且，她喊你二哥，你們的關係……”
“貝甯。”霍司爵眉峰一淩，眼中的寒意緩緩升起，“我記得我說過，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
話說完，霍司爵冷不丁笑了。
“你說你是一個很傳統的女孩子，其實，我也很傳統。我希望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是我要糾纏一輩子的女人。所以貝甯，收起你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然，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不要試圖拿當年的事情來綁架我，我承諾過要給你補償，但感情，我決然不會給你。”
貝甯受傷地踉蹌了幾步，身體都有些不穩。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滿意。當年的事情，你可以選擇去告我，我不會否認。”
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徑直越過她走向門邊。
打開門，走了。
關上門，裏頭似乎響起女孩隱約壓抑的哭泣聲。
霍司爵斂下眉，頭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公寓，他抬手看看時間，晚上十點半，摸出手機給齊渙打了個電話。
“到我公寓去拿一套嶄新的換洗衣服，送到公司裏我的休息室去，給你二十分鍾。”
那邊齊渙大驚失色，“霍少，大半夜要衣服，還是全套的，你不會是和貝甯，已經……”
霍司爵臉都黑了，“閉嘴！”
他想起穆晚梔看到自己和貝甯在一起時候的眼神，以及他試圖觸碰她時，她說過的那些話。
女人那顆善妒的心，有時候實在可怕。
“我抱過其他女人，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我的手也摸過其他女人的腳踝。梔梔她，不喜歡的，不是嗎？”
那邊的齊渙如獲大赦般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你還是我認識的霍少，沒有被其他女人拐上床。霍少，十五分，我馬上到！”
“嗯。”臨掛電話，霍司爵似乎又想到什麽，抬眼看了身邊黝黑的夜色，沉沉交代了聲，”還有，把她搬家後的新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那邊的齊渙遲疑了下，“霍少，要不然我們直接去醫院看三小姐吧？她新家的地址，你不會想知道的，因為……”
“齊渙，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你還有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