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僅僅隻是睡過而已
第21章僅僅隻是睡過而已
事實上,她在昨晚就打定了這樣的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好歹運氣夠好成功了。
昨晚上因為借宿事件,她又被霍司爵借了一晚上的身體。今天一早,她就借口先出了公寓,先去藥店買了24小時的緊急避孕藥,又折返回來,用他的車鑰匙開了後備箱,最後躲了進去。
她甚至有想過。
到了目的地,她就直接跟霍司爵攤牌,雖然她並不知道攤牌的後果。
但很巧合的,梁暮夏忘了鎖車,更忘了關上後備箱的門。
她們交際不深,她沒法往深了想,隻能往自己運氣好上解釋。
坐在路邊緩了會兒神,穆晚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四下看了看。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跟著霍司爵,她根本找不到。
她背著雙肩包,看著不遠處通往墓園的小道,快步走了過去。
一邊小心翼翼四下張望,生怕被霍司爵發現,一邊還要在一排排的墓碑前,找到自己最熟悉的那張臉那個名字。可是一圈圈下來,穆晚梔心裏涼了半截,從山腳到山頂,再到半山腰,她一無所獲。
眼見著要過了十二點,穆晚梔心裏升起一團團焦灼,急的眼眶都紅了大半。
怎麽辦,還是找不到爸爸。
正急的團團亂沒有頭緒,不經意一回頭,不遠處三個人影頓時跳進了穆晚梔的視線裏。
梁初夏和梁暮夏站在身後,霍司爵獨自蹲在墓碑前,仔細給墓碑上清掃灰塵。因為有些距離,穆晚梔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縈繞在他周身一抹淡淡的悲傷情緒,卻無聲驅使著穆晚梔,慢慢挪動腳步往三個人的方向走去。
最後躲在一處角落裏,看著墓碑前的動靜。
自始至終,霍司爵隻是眉眼晦澀地默默看著墓碑上的人,手指細細撫摸著上頭的照片,並不言語。墓碑上的人,巧笑倩兮,眉目間都是一個溫柔女人會有的溫潤和包容。
她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母親,隻是可惜……
穆晚梔看向背影挺直的霍司爵,沒來由得一陣心疼。
“伯母,我是初夏,你還記得我嗎?我每年都會陪著司爵一起過來看您。我知道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司爵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這些年,我都是這樣做的。”
原來,即便是高高在上無比矜貴的霍司爵,也會有這樣傷感的一麵。如今她和他之間,至少有一樣是相同的。
在同一年裏,她沒了爸爸,他沒了媽媽。
吸了吸鼻子,穆晚梔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角,正準備轉身離開,墓碑前的霍司爵卻忽然挺直脊背,猛地轉頭看了過來,敏銳犀利的視線在四周飛快掃了一圈,看到角落裏的穆晚梔時,周身的溫度頃刻間冷卻了下來。
“是你?!”
不等穆晚梔反應,霍司爵已經起身朝著她大步垮來。
穆晚梔沒來由地心生寒意。
男人已經到了她跟前,不由分說一把卡主她的脖子,周身懾人的寒意頃刻間席卷了起來,直直地朝著穆晚梔撲麵而來,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誰讓你來的?!”
穆晚梔是真的嚇到了。
“我……”她隻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男人卡住她脖頸的大手再度用力,一瞬間阻斷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撲騰著雙腿,臉呈茄色,雙手用力拍打著男人勒住她生死的大手,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隻是瞞著他們一起跟來墓園,想要找到自己爸爸的墓碑而已,為什麽霍司爵一看到她,就一副見了仇人般,渾身肅殺,幾乎喪失了理智。
男人的大手,幾乎將穆晚梔嬌小的身體拖離地麵,陰狠嗜血的雙眸狠狠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冰渣子一邊割著她,“穆晚梔,霍正傾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打聽霍家的事,尤其離她的墓碑遠一點!”
下一秒,他提著她扯到自己的跟前,陰寒的眸光死死盯著穆晚梔,附身靠近她耳邊,“穆晚梔,不要以為我們睡過,你就會變得跟別人不一樣,就可以來挑戰我的底線。在霍家,你,沒資格。”接著手指一抬,猛地指向墓碑上的忍,“尤其是她,離她遠一點!”
這樣的霍司爵,這樣的霍家二少,是穆晚梔從來沒見過的。
他甚至還在前一夜,抱著她壓在床上,野蠻至極,溫柔至極,時時處處讓她覺得,他還需要她,哪怕是身體。可是現在,他看她的眼睛,像是一頭凶猛的野獸,恨不得下一秒就生吞活剝了她一般。
心裏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穆晚梔閉上眼睛鬆開雙手,忽然就放棄掙紮了,眼淚無聲無息,順著男人的指縫砸落在地上。
男人瞳孔一緊,下一秒鬆了手。
穆晚梔頓時像是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咳咳――”
一隻大手緊跟著伸了過來,異常粗魯地扯著穆晚梔的身體,朝著遠處拖去,“離她遠一點!”
穆晚梔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娃娃,任由男人一路往前走,期間好幾次摔在地上,又被重新拖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跟往日判若兩人。又或者,她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
冷不防的,穆晚梔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霍司爵,我沒有要跟著你來掃墓的理由。”男人的步子一頓,穆晚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是來找我爸爸的,我想知道,他埋在哪兒……”
男人身體一僵,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
誰告訴她,她父親埋在這的?
一陣吃痛,霍司爵用力捏著穆晚梔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對視,“穆晚梔,跟我打感情牌,沒有用。現在,從這裏滾。”
不遠處,梁初夏和梁暮夏匆匆走了過來,看看霍司爵,又看看臉上死白一片的穆晚梔,猶豫著開了口,“司爵,你們……”
霍司爵臉上的戾氣未退,掃了眼穆晚梔,轉身朝著山下走去,“走吧,回去的路還很遠。”
“可是,穆小姐她……”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司爵,從這裏下山還有很遠,而且,這附近很難打車的。”
“那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