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你要心裏有數,
第228章 你要心裏有數,
白桁抱著江怡坐在後座上,他感覺腿上發熱,伸出手一摸滿手的血。
開車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開著車。
前麵有專車開道,可白桁還是覺得太慢了,他感覺每慢一秒鍾,懷裏的小丫頭就多一秒鍾的危險。
他已經顧不上孩子是否保得住,他更在乎小丫頭的安全。
白桁後悔不已,他應該聽江怡的,先不要孩子,
幸好離他們最近的醫院就是白家的,白桁眼睜睜看著江怡被推進了手術室。
白桁一刻也坐不住,來來回回走著。
醫生進去了好幾個,白桁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但是他已經無人可說了。
“四叔。”白林亦一頭的汗,他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臉色憋的漲紅。
他是從外麵一路跑進來的,他可不像白爍他們,他常年不運動,突然來這麽一下,身體吃不消。
白桁看向白林亦,他扶著椅子靠背,坐了下去,但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腿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什麽事。”白桁沉著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白林亦擦著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剛剛看新聞說是爆炸了,我給江木打電話,她說四嬸要生了,我就趕過來了。”
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四嬸手下留情,四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就無父無母了。
白林亦活的清楚,也看得明白。
白桁手撐著額頭,一句話都不想說。
二十多分鍾後,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因為是白家的醫院,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
“小姐屬於早產,怕是不好養。”醫生眼神躲閃的看著白桁。
白桁聽到這個消息後,沉著臉:“夫人呢,我現在隻想知道她是否安全。”
醫生低下頭:“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
“當初司鄉差點沒命,你都能救過來,我隻想聽你說句實話。”白桁的心開始快速跳動起來。
白林亦站在一旁,他從小到大沒見過白桁這副模樣,他在心裏默默祈禱,江怡千萬別有事。
醫生歎了口氣:“希望不大。”
白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下一刻門開了,一個醫生抱著一個嬰兒快速向樓梯口跑去,他來不及等電梯了。
白桁聽到了非常微弱的哭聲,就跟剛出生沒有力氣的小貓兒似的,聽著都覺得可憐。
白林亦快步跟了上去,就算擔心,也得有個分寸。
江怡還在搶救中,白桁閉著眼睛靠在長椅上,他連正常呼吸都不敢。
每次門打開,對白桁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兩個小時,對白桁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可是上天沒有眷顧他,直到江怡被推出來,她依舊是出於昏迷狀態的,能不能醒是個問題。
醒過來會不會成為植物人也是個問題。
爆炸的時候,她離的太近了,大出血又產下一個孩子,
雪上加霜。
江怡被推進了監護室。
白桁隻能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愛人。
下半夜的時候,江怡再次被推進了搶救室。
白桁仰著頭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大口呼吸著,眼睛泛著紅。
沈圖和陸歲剛從外麵回來就聽說爆炸的消息,顧不上休息急匆匆趕到了醫院。
白桁聲音沙啞,需要用力才能發出聲音:“我要他們死。”
陸歲看了沈圖一眼,安慰的話想了一路,但此刻一句都說不出來。
染染的笑聲在遠處傳了出來。
陸歲扭過頭看了一眼,可是拐角處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沈圖拍了拍白桁的肩膀:“剩下的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說著他將外套搭在肩膀上:“走。”
陸歲跟在了沈圖身後,兩人上電梯後點了煙。
“希望小夫人吉人天相。”陸歲歎了口氣。
沈圖沉默不語。
死亡見多了,已經不奢望什麽奇跡了。
白桁不眠不休的守著江怡,終於在熬了三天後,他挺不住倒了下去。
偌大的白家,除了白裕父子就沒有其他人了,要說一點歪心思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白林亦坐在書房,鋼筆在手指上快速轉動著:“爸,今天的事我攔下來了,再有一次,我就把你關起來。”
白裕氣的拍桌子:“你就不能出息點,現在正是,”
“正是我們表忠心的時候。”白林亦抬起頭,把電腦屏幕對著白裕:“你看清楚。”
白裕看了一眼,不就是個襲擊新聞嗎,在這還算什麽稀奇事嗎?
“一夜之間,死了七個管理者,全是在家中被一槍爆頭的。”白林亦說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如果我們有異心,你放心,總有一顆是留給我們的。”
白裕仔仔細細的看著新聞,一夜之間,七個管理者,
白桁他瘋了嗎!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這麽做不是等於向領導者宣布自己的立場嗎,這樣下去白家遲早毀在他手上。
白林亦說著:“凶手已經抓住了,是一個退下來的人,因為不滿自己的付出得不到應得的回報,所以才這麽瘋狂。”
沒有任何證明,這件事跟白家有關係。
“爸,我最後說一遍,別動歪心思,否則別說到時候我不管你。”白林亦連沉著。
白裕擺了擺手走出了書房。
白林亦拿出手機給江木打了個電話:“木姐,麻煩幫個忙,派人盯著我爸,對,不用管他幹什麽,盯著他就行。”
哪能真不管。
白林亦不想白裕走白陽輝的路,到那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他。
白桁醒後第一時間就是拔了手背上的針頭,穿鞋下床,去看江怡,誰都攔不住。
他要看著她才放心。
江怡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白桁隔著玻璃安安靜靜的看著,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醫生拿著手機站在白桁身邊,雖然殘忍,但是不得不說:“四爺,小姐因為早產,很虛弱,而且心肺發育的並不好您要有個心裏準備。”
白桁看著手機裏全身插滿管子的嬰兒,無力感攀升:“你隻管救。”哪怕是個病弱的孩子,他也不願放棄。
“四爺,您還年輕,這孩子,”
“滾。”白桁薄唇微開。
如果江怡醒了,知道他沒有保住寶寶,一定會很傷心,身體不好,那就嬌養著,沒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