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哄不好了
第一百二十章 哄不好了
白桁穿著黑色西裝坐在限定版轎車上,修長的指尖夾著煙,狹長的眸子半眯著。
秦玉華的事,他了解的不少,當時她已經認命了,娘家需要支持,她又懷了孕,想著等生下江怡,她就離開。
當江怡出生後,她想著等她長大一點再走也不遲,可是江學磊和娘家逼的她喘不過氣。
她若走了,江怡又是個女孩,可想而知她的處境該有多糟糕,
而她帶個孩子,手裏還沒錢,活著就已經很勉強了,更別提給她更好的生活了。
那個男人愛她,卻容不下她的孩子,麵對這樣的處境,她隻能選擇容忍。
直到,小江怡慢慢長大,江榮娟,江學磊母子越來越過分,娘家步步緊逼還無能。
她開始反抗,但她因為天天帶孩子,已經被社會淘汰了,而且江榮娟不允許她去工作。
沒辦法她給那個男人打了電話,這麽多年的怨,這麽多年的恨,加上父親的托付,還有江怡的未來,她不得不籌劃。
白桁抽著煙,秦玉華寧願死也不願意向江怡和他求助,她不想讓江怡知道,她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用命守住了在女兒麵前的尊嚴。
但他要如何告訴江怡。
白桁知道秦玉華絕對不可能自殺,一定是那個男人下的手,他不足為懼,但他的妻子,在本國有著無法撼動的地位和資本。
逼急了,多說推出個替死鬼。
車子在酒店停了下來,身後跟著其他組的組長,杜清因為怕冷所以穿上了許久不穿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司鄉皺著眉,他很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一切都不在他掌控的範圍,比讓他吃蒼蠅還難受。
白爍手在身後摸了摸,這裏是A國,她不能帶任何冷兵器,這讓她很難受。
孟淑拽了拽身上披著的黑色大衣,她對這裏,沒有任何的好感,不能帶槍就算了,還要被人暗中盯著。
他們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一下飛機,就被A國的調查人員暗中觀察了,一旦他們做出不合規矩的事,他們就會拿著證據,把他們送進去。
孟淑叼著煙,對著空無一人的樓頂豎了根中指。
然後她被狙擊槍的反光鏡晃了一下,她翻了個白眼,真小氣。
白林亦咳嗽了兩聲:“奶奶,我們先上樓吧。”
白桁身後跟著二十多個人,上電梯都得分兩批,其他人都訂了房間,他們現在不能去房間打擾小夫人。
江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隻想讓自己睡著,這樣就不會痛了,但是她又睡不著。
葉允澄握著她的手,因為熬夜,眼底有些發黑,眼圈泛紅。
“學姐,你去休息吧。”江怡不想說話,但還是開了口,聲音很啞,也很弱。
葉允澄安慰似的摸了摸江怡白皙的小臉,上麵還掛著淚痕呢,她失去過母親,她還是眼睜睜看著病魔奪走了母親的生命,她很清楚那種無助,叫天天不應的感覺。
江怡強忍著淚水,她拽了拽被子,躲進了被窩,小聲哭著。
以前她想哭的時候,會躲進被子裏或者撲到媽媽的懷裏。
白桁敲響了房門,馮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葉允澄見過白桁,她微微搖了搖頭,江怡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不吃不喝,
“寶貝。”白桁聲音低沉,輕輕拍了拍被子。
葉允澄見狀帶著馮曦離開了房間,她還得去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她處理。
白桁敲了敲耳機,聲音沉沉的:“陸歲,你送兩位女士回去。”
這份情,他領。
江怡緊緊拽著被子,聲音啞的不像話:“你也走吧,”
白桁想辦法掀開了被子,江怡蜷縮在被子裏,紅腫的眼睛還在流淚,鼻尖發紅,
看到這一幕的白桁,心比刀子割肉還疼。
白桁將人抱在了懷裏:“對不起,我來晚了。”
江怡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著白桁:“為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把為數不多的恩賜也收走了,我錯了,我改,把媽媽還給我吧,”
白桁緊緊抱著江怡,現在所有安慰的話都變得無力。
江怡放聲大哭,淚水跟不要錢似的順著臉頰滑落:“我沒有,沒有媽媽了,”
白桁輕輕拍著江怡的後背:“寶貝,我會一直愛你,一直陪在你身邊。”
江怡仰起頭抽泣道:“我不相信媽媽是自殺的,她絕對不會自殺,幫幫我,求你了。”
她現在除了白桁,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曾經母親是她的天,就算沒了白桁,她也沒怕過,因為還有母親在,她永遠是她最後的後盾,是她永遠的退路。
可是現在天塌了,盾碎了,後路斷了。
白桁心疼的吻掉了落下來的淚珠,聲音沉沉的回了聲“好”。
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白桁怕江怡把自己哭暈過去,其實抱著她起身走到窗邊:“寶貝,你還有我。”
“媽媽,不會欺負我。”江怡擦了擦眼淚。
就算她做錯了事,氣的母親吃不下飯,她也舍不得凶她,吼她。
白桁低下頭看著江怡:“今後都聽你的。”
她本來就沒什麽安全感,現在唯一疼愛她的親人又沒了,她會更加不安。
房門響了,白桁抱著江怡走了過去。
門開後,杜清看著江怡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她拿出手帕:“不怕,婆婆在這。”
江怡伸出手摟著杜清的脖頸,她嗓子已經啞了,哭的杜清都跟著心疼。
“不哭,不哭了,”杜清抬起頭看向白桁。
白桁怕小丫頭掉下去,緊緊抱著:“寶貝,我們現在需要調查嶽母是被誰所害,一直哭,解決不了問題。”
杜清踩了白桁一腳。
這時其他組的組長也跟著上了樓,在門口站成了兩排,身上都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個個表情都很嚴肅。
江怡抬起頭,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
“你,你們怎麽也來了。”江怡強忍著道。
眾人齊齊低下頭,司鄉開口道:“聽聞夫人母親去世的噩耗,我們匆匆趕來,還請夫人節哀,保重身體。”
江怡鼻子一酸,將頭埋在了白桁的懷裏。
眾人聽著“嗚嗚”聲,皆是一臉無奈,讓他們殺人會,讓他們哄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