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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吹吹就不疼了

  第七十九章,吹吹就不疼了

  白桁從書房回到屋子時,看到江怡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日記本,他走近看了看,說是一點都不驚訝是假的。


  江怡仰起頭,精致的小臉覆上一絲愁容,嘴唇輕抿,眉心微皺:“白四叔叔,你回來了。”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白桁摸了摸江怡的頭:“知道你擔心江木,放心吧,隻要沒找到屍體,她就是活著的。”


  “我知道你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但是我想說說我的意見,可以嗎?”江怡說完歎了口氣。


  白桁點了點頭,小丫頭說的話,他自然會認真聽。


  江怡將日記本放到一旁:“我看了一眼監控,江木是進了小巷子後,消失不見的,至於她去了哪,現在是否處於危險之中,我們都不得而知。”


  白桁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江怡,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們得想辦法,先保住她的安全,放出話,就說,如果江木出事,白家定會出手,滅門,妻兒老小一個不留,這樣一來,他們比我們更害怕江木出事。”


  江怡說著,揉了揉太陽穴,她從下午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加上昨天沒睡好,現在頭越來越痛。


  “寶貝,白家家規,不遷怒,禍不及妻兒,他們是知道的。”白桁坐在一旁提醒道。


  江怡靠在白桁的身上:“白家的,家規,我不聽,就說是我傳出的話,不就完了。”


  白桁伸出手抱著江怡,讓她能夠更加舒服一些:“這樣一來,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跟江木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的東西。”


  “他們多一份忌憚,我們就多一份把握。”


  “當然,也不能全靠威脅,恐嚇,就讓他們把人送回來,還得派有能力的人去救,去的人,絕對不能是沈圖,他容易感情用事。”


  江怡說完閉上眼睛,頭疼,天旋地轉的。


  白桁將江怡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寶貝,你先好好休息。”


  江怡的計劃對付一般人,算是萬無一失,但是那幾個叛徒,都是孤兒,所以威脅恐嚇他們,根本沒用。


  半天的時間太短了,江怡根本沒時間,查清每一個人的底細,她想著,隻要有一個人,有牽掛,就一定會想辦法保護江木。


  白桁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江怡吃了藥後,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沈圖和白爍被白桁關在了屋子裏,外麵有人看守,根本出不去。


  白爍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煙:“你能不能坐一會,晃的我頭暈。”


  沈圖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扶手上點著。


  他見過太多生死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躺下的會是誰。


  但是一想到,會是江木,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捏碎了一般。


  白爍彈了彈煙灰,看著天花板,江木是她的屬下,她自然也著急,但是她不知道白桁的計劃,不敢擅自行動,不然就憑外麵那幾個,根本攔不住她。


  沈圖狠狠捶了一下椅子扶手。


  夜裏,白桁帶著幾個人,出了白家,

  江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她側過身看了一眼,白桁坐在沙發上。


  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劃痕,胳膊和腹部都被繃帶纏著,臉色很不好,嘴唇有些發白,


  他昨天帶著人,潛入了叛徒的藏身地,大概有二十幾個人,江木受了很重的傷,根本無法行走。


  他帶去的人,不同程度都受了傷,但都不致命。


  不管是江木,還是其他人,他都會去救。


  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死心塌地為白桁賣命。


  江怡掀開被子光著腳跑到了沙發旁,看著他身上的傷,嘴唇微微顫抖,大顆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小祖宗,你別哭啊。”白桁抬起沒有受傷的手,拉著江怡:“乖,老公沒事。”


  江怡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然後轉過身去。


  嗚咽聲傳入白桁的耳中,這比他傷口都疼,

  醫生想讓他去醫院靜養,但是一想到小丫頭睡醒看不到他,會急,他就在家裏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沒想到還是把小丫頭給嚇哭了。


  “寶貝,你放心,醫生說我這張臉,絕對不會毀容,最多半個月,”


  江怡轉過頭,眼裏布滿了淚水:“你,你還有,還有,胡說,胡說八道的心思。”她哭的氣都喘不過來,話都說不完整了。


  白桁想抱江怡,但是他的腹部和腿都受了傷,不行。


  “別哭了,我都受傷了,你這一哭,心也跟著一起疼,全身上下沒好的地方了。”白桁說著勉強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單手輕輕攬著江怡:“乖,不哭了。”


  “你別亂動啊。”江怡忙扶著白桁。


  一定是她的計劃不行,所以白桁才會以身犯險。


  畢竟多一分鍾,江木的危險也就大一分鍾,


  此時的江木已經陷入了昏迷,身上的傷,多達二十多處,腿筋被挑,雖然重新接上了,但多少會有影響。


  醫生叫了一聲家屬,白爍和沈圖站了起來,

  醫生說的是外語,大概的意思就是,江木的肋骨斷了八根,而且,受過非人的虐待,需要切除一些東西,今後無法有孕。


  他們的決定是,隻要保住江木的性命,其他都好說。


  江木進醫院的時候,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也做了手術,檢查結果下來後,要進行第二次手術。


  沈圖一腳重重踢在牆上,他應該跟著去,不應該讓她一個人。


  白爍拍了拍沈圖的肩膀:“不是說,隻是床伴嗎?”


  沈圖抿唇沒有回答白爍。


  “後悔嗎?”白爍把煙叼在嘴裏:“我跟四叔說,讓他們派人,送你和江木去A國,安心靜養,怎麽樣?”


  沈圖咬著牙:“我要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他們不死幹淨,我哪都不去。”


  白爍擺了擺手,離開了醫院,知道人活著就行了。


  因為白桁受傷了,需要靜養,所以江怡代替他去醫院,看望受傷的兄弟們。


  江怡穿著黑色旗袍,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外麵披著大衣,一直到腳踝,身後跟著三十幾名兄弟,個個手都放在西服裏麵。


  他們必須確保夫人的安全。


  江怡進了醫院,大概一個多小時,除了江木以外的所有兄弟,都被她送去別的地方,靜養了。


  這裏她不放心。


  江木傷的太重了,她不能進去看,隻能站在外麵遠遠看上一眼。


  臨走的時候江怡拍了拍沈圖的肩膀:“我留下幾個兄弟,保護你們的安全。”


  沈圖抬起頭看著江怡:“謝謝夫人。”


  “人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江怡說完,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醫院。


  江怡坐在定製的豪車上,雙腿交疊,手撐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身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環境裏,壓得她透不過氣,有些胸悶。


  這樣的事情,對白桁來說,家常便飯,早就習慣了,但對她來說,還需要時間適應。


  處對象可以一時衝動,但婚姻不是。


  嫁給白桁,就要接受這一切,弄不好,哪天,躺在棺材裏的人,就是她。


  她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普普通通的活著,一日三餐,安穩的工作,母親身體健康,別無所求。


  可,遇到白桁後,這一切都變了。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小聲道:“夫人,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江怡抬起頭看了司機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謝謝,沒有,隻是有點暈車。”說完她再次閉上了眼睛。


  司機速度慢了下來,盡量少一些顛簸,讓江怡能夠坐的更加舒適一些。


  江怡終於明白,杜清話裏的含義了,


  擅長打退堂鼓,權衡利弊的人,此時,仿佛失去所有的判能力,她隻想要躺在家裏的那個老男人,

  白桁一直看著手機,觀察著江怡所處的位置,她獨自出門,他一百個不放心。


  但小丫頭威脅,他隻好躺在床上,“乖乖”養著。


  江怡回到白家後,直接去了主院,跟杜清聊了一會。


  “婆婆,我其實膽子特別小,我愛的人會受傷,怕跟在我身邊的人,某一天會突然躺在棺材裏,我怕有人流血,可是我卻能力不足,什麽都做不了。”


  江怡坐在蒲團上喝著茶。


  杜清心疼的看著江怡,她年紀大了,如果再年輕個二十年,一定會接管白家,讓他們小兩口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婆婆可以派人送你回A國,等這邊事情解決了,在接你回來”杜清摸了摸江怡的頭。


  她是當母親的人,當然心疼孩子。


  江怡搖了搖頭站起身:“婆婆,我的意思是,接下來,您有的忙了,畢竟我太多東西不懂了。”


  白桁很優秀,她也不能差。


  “你這孩子,”杜清搖了搖頭,這性格,跟白桁太過相似了,遇到事情,從不逃避。


  江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白桁聽到仆人打招呼的聲音後,直接將煙撚滅扔進垃圾桶,拿起準備好的糖放進了嘴裏,有空氣淨化器,煙味應該不大。


  江怡進了屋子後把大衣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女仆,她笑著走到白桁身邊:“偷偷抽煙,等著,等你傷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白桁抱著江怡:“屬小狗的鼻子這麽靈。”說著他將糖嚼碎咽了下去。


  “誰說我聞到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江怡手撐著沙發怕碰到白桁身上的傷口。


  他傷的其實不輕,縫了好幾針,還需要掛點滴,但他就是不肯去醫院。


  白桁:“,”


  小丫頭心眼越來越多了,都用他身上了。


  “我先去洗澡,然後讓醫生過來給你換藥。”江怡說著將頭上的發簪拿了下來。


  其實她還挺喜歡旗袍的,很顯身材和氣質。


  白桁拍了拍自己另外一條沒有受傷的腿:“寶貝,讓你爺們稀罕稀罕再去洗澡。”畢竟好幾個小時沒見著了。


  江怡剜了白桁一眼:“好好說話,在哪學的也不知道,”說他是土匪,都算誇他的。


  白桁點了點頭:“老婆,可以讓老公抱一會嗎?老公想你了。”他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


  江怡眉頭緊鎖:“算了,算了,你還是別這樣了,瘮得慌,”


  白桁在江怡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話都讓她說了。


  江怡不敢坐在白桁的腿上怕扯著他的傷口,於是坐在了一旁,頭貼著著他的肩膀。


  白桁轉過頭在江怡的臉上親了親。


  就因為喜歡他,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如果他再對她不好,那真就該天打雷劈了。


  “我先讓醫生來給你上藥。”江怡說著站起身:“回頭我得補一覺,昨天怕你發燒,我一直不敢睡。”


  白桁撐著權杖站了起來,行動有些不方便,傷著大腿了,肚子上的刀口一動,就跟著疼。


  江怡慢慢扶著白桁向床邊走去。


  白桁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吃到肉,這回好了,還得等個幾天。”


  “白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醫生說了,你得養至少兩個月。”江怡說著伸出手比量了一下。


  白桁聲音低沉:“當他放屁不就完了?”


  江怡一言難盡地看著白桁,最後想想,算了,不跟病人一樣的,行不行,最後還不是她說的算。


  白桁見江怡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再想什麽了。


  “我關鍵位置沒受傷,到時候,你扶著床頭,”


  “你做夢吧。”江怡紅著臉,轉身向臥室走去。


  白桁挑了一下眉,反正他堅持不了兩個月,七天就是極限。


  他得想辦法讓小丫頭主動。


  江怡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醫生給白桁上藥。


  白桁躺在床上,看到江怡走了過來,他皺了皺眉頭:“怎麽這麽疼。”


  醫生:“,”


  主要,他藥都上完了,剛剛扯紗布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夫人一來,就疼了。


  江怡心疼了,她走到床邊,輕輕握著白桁的手,湊到傷口旁,給他吹了吹:“怎麽樣?”


  白桁本來就是想讓江怡心疼他,但見到她又要哭,忙點了頭:“寶貝真厲害,吹吹就不疼了。”


  醫生:“,”


  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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