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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內憂外患

  第七十五章 內憂外患

  清晨,天空霧蒙蒙的,能見度很低,氣壓也低,江怡站在院子裏,胸口有些發悶。


  白桁穿著黑色西裝,坐在客廳的紅木椅子上,手裏端著紫砂茶杯,臉色陰沉。


  大廳內,坐滿了人,有金發碧眼的,也有藍眸黑發的,他們年齡跟白家老大相仿,一個個穿著定製高奢。


  “爺爺死的時候,並沒有立下遺囑,作為爺爺的子孫,我們有權利,分他老人家名下的財產。”女人說完抬起頭看著白桁。


  白山有三兒一女,雖然都長眠了,但他們的兒女,白山一直養著的,每個月都給足夠的分紅。


  他們也從來不跟白家有任何的牽扯,不是老一輩的人,根本不知道,白山還有其他子孫。


  白桁抿了口熱茶,眉心漸漸舒展開來,這茶一定是小丫頭沏的,雖然手法不熟練,但對他來說,恰到好處。


  大家見白桁不說話,剛剛說話的女人站了起來:“我們幾個要平攤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畢竟是爺爺的產業,我們有這個資格。”


  白桁長這麽大,從來沒聽到過,這麽可笑的,笑話。


  江怡聽到裏麵有人大聲說話,好奇心驅使,她想看看,但又覺得不禮貌,一個弄不好,就會給白桁丟人,


  白桁身邊站著的助手,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些人如果不來,白桁會按照之前,每個月給他們點紅利,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們揮霍。


  但是他們蹬鼻子上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十幾年,他們從來沒上過門,看過老爺子,也從來沒伺候過,年節,連個電話都沒有,隻有出事了,缺錢了,才會主動聯係。


  現在老爺子沒了,他們倒好,頭七都沒過,就急匆匆來分家產了,白桁能饒了他們?

  按照助理的想法,如果院子裏有絞肉機就好了,都扔進去,然後喂林子裏飼養的獵犬。


  “也許你們還不知道,我滿十八歲後,公司就已經在我名下了。”白桁說完,放下茶杯。


  大廳內的幾個人坐不住了,他們怎麽不知道。


  別說他們,就連白家老大和老二都不知道,隻有老三白然知道。


  “還有,爺爺早就立下遺囑了,白家所有,聽清楚了,是所有,都歸我白桁所有。”白桁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助理。


  助理彎下腰,走了出去,沒一會拿出來一個盒子,裏麵是白山早年就已經立好的遺囑。


  “白桁,你太過分了,老爺子雖然沒了,你也不能弄個假遺囑。”另一個中年男人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就差拍桌子了。


  白桁拿著遺囑走了過去,然後指了指上麵的印章:“具有法律的效益。”他是學法律的,當然要保證萬無一失。


  大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從今天起,白家不會再繼續支付你們的生活費。”白桁說完徑直走出大廳。


  他本來就不是個心軟的人。


  大廳裏瞬間吵了起來,有說普通話的,也有說外文的,有埋怨的,到最後,甚至動起手來。


  助理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隻要不鬧出人命,都不用管。


  江怡本來想探頭看一眼,結果一轉頭,就看到了白桁。


  白桁本來是冷著臉的,但是看到小丫頭一臉好奇,但又不能進去看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上揚。


  “寶貝,過來。”白桁說著伸出手。


  江怡早就等不及了,她直接跑了過去,抱住白桁的腰,仰起頭撒嬌道:“怎麽了嘛,這麽熱鬧,我好,好奇啊。”


  白桁單手攬著江怡:“這麽好奇?”


  江怡點了點頭,裏麵跟菜市場似的,她能不好奇嘛,

  “親我。”白桁心情不是很好,很壓抑,爺爺沒了,他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加上這幫東西,他心情更差了。


  院子裏有打掃的仆人,大概十幾個人,她現在親,多少有些難為情。


  江怡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老公就告訴我嘛,好不好?”說著她紅著臉,一臉嬌羞地拽著他西裝外套的衣擺,晃了晃。


  白桁彎下腰,直接將小丫頭抱了起來:“好,寶貝想知道什麽,老公全告訴你。”


  江怡雙手搭在白桁的肩膀上,眉眼彎彎,笑的很漂亮。


  白桁一向寵著江怡,這是白家上下都知道的。


  所以打掃的仆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白桁抱著江怡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路上,他把今天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雖然想分財產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們這副嘴臉,真惡心。”江怡說完將臉埋在白桁身上。


  想分財產本身沒錯,但他們一副高高在上,並且以命令的口味,任誰都會不舒服,更何況,他們從來沒伺候過爺爺,就連爺爺啟靈,入葬,他們都沒來。


  這就不能怪白桁生氣了。


  回到屋子後,江怡抱著白桁補了一覺,最近忙的不得了,她都沒睡過懶覺,更別提午覺了。


  白桁側過身,伸出手將江怡臉上的黑色碎發攏到一旁,白皙的臉頰,如同精雕玉琢出來的,

  江怡迷迷糊糊被白桁親了好幾下,甚至還被咬了一口,她皺著眉,但是不願意睜開眼睛,她好累。


  白桁見狀,也不忍心打擾她。


  等小丫頭徹底睡著後,白桁起身去了花園,這陣子,他太忙了,都沒這麽陪小丫頭。


  白桁到花園後,坐在了涼亭內,仆人上了茶水和點心,他拿起一塊,剛要送入口中,淚水卻奪眶而出。


  白山入葬的時候,白桁也沒落一滴眼淚,反倒是白家老大哭的肝腸寸斷。


  白桁低著頭,手拿著白山生前最愛吃的糕點,記憶湧現,如同刀子,刺入白桁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仆人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她在這伺候了十幾二十年,除了小時候,從來沒見過白桁哭。


  白桁覺得胸口憋悶,透不過氣,他將糕點送入口中細細品嚐著,淚水順著下顎滴落。


  他小的時候,爺爺經常拿著玩具回來,就坐在這,陪他玩。


  後來他去訓練,爺爺站在牆角,哭的跟孩子似的,他都看見了,但是他沒說出來。


  白山也舍不得啊,那時候白桁才十歲,訓練的苦,他不是不知。


  白桁在裏麵喊爺爺,白山就站在外麵哭,最後還是杜清給他拉回去的。


  所以白桁從來不恨,也不怨,因為他知道,爺爺和母親是疼他的,隻是沒辦法。


  白桁平複了一下心情,喝了口茶,然後摘了一些花,編著花環。


  就在他聚精會神編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在喊他“小桁”他猛地抬起頭,卻發現,隻有仆人在一旁忙碌。


  白桁靜下心來來,繼續編手裏的花環,即便心裏不舒服,也想哄小丫頭開心。


  臨走的時候,白桁摘了一些玫瑰。


  花瓶裏的花,已經枯萎了,要換上新的。


  江怡睡得很香,一覺醒來,天都快黑了,她竟然睡了四個多小時,她掀開被子,下了床。


  白桁並不在屋子裏。


  江怡看到了,挨著窗戶旁的方桌上,放著花環,很漂亮,也很精致,她走過去,戴上。


  沒想到他一直在學,還以為他忘記了。


  江怡本來想倒杯涼茶解困的,在看到窗台上的花瓶時,她忍不住想笑。


  白桁正在書房開會,公司已經到他名下的事,白家老大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


  但幫會本來就事多,再加上個管理公司,他有些吃不消,所以要從長計議。


  白爍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四叔,你不用擔心,他若是不管或者管砸了,我打斷他的腿。”


  白桁拿起桌子上的筆砸在白爍的身上,打斷親爹的腿,她倒是敢說。


  這也就是親爹,不然白爍,就不僅僅是打斷腿這麽簡單了。


  書房內有不少元老級別的人物,他們默不作聲喝著茶。


  過了大概三分鍾左右,一個兩鬢發白,看起來年齡在六十歲左右的人站了起來:“想讓牛產奶,就得給牛吃草。”


  白桁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隻是不知道,白家老大肯不肯。


  江怡本來是找白桁的,但知道他在書房開會後,就坐在台階上等著他。


  仆人怕她著涼,拿來了厚墊子。


  江怡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下手腕上的花環,然後設置成了壁紙。


  當然,鎖屏的壁紙還是白桁那張放大的俊臉,他自己設置的,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自戀的人。


  江怡看著鎖屏壁紙,手指在鼻子的位置點了點,老男人好乖啊,


  這麽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江怡手撐著下巴,肚子餓的“咕咕”叫。


  聽到裏麵傳出腳步聲後,江怡快速拿著墊子站了起來。


  路過江怡的人,都忍不住看上兩眼,能得到老夫人的認可,可不容易,他們雖然年齡大,但也不免好奇。


  江怡大方禮貌地衝著他們微笑。


  白桁從書房走了出來,見她穿的少,不免皺眉。


  他剛脫下外套。


  “嘖,四叔心疼小嬌妻了。”白爍說完就跑,根本不給白桁揍她的機會。


  江怡聽到後,小臉有些紅。


  白桁將外套披在江怡的身上:“來多久了?怎麽不在屋子裏等著,天氣這麽涼,還穿的這麽少。”


  “我剛來。”江怡說著挽著白桁的手。


  剛剛接過墊子的仆人小聲道:“夫人不是來了兩個多小時了嗎,”


  江怡眨了眨眸子,然後衝著白桁“嘿嘿”傻笑,結果,流鼻子了。


  仆人拿過手帕,白桁為江怡擦了擦。


  江怡感冒了,躺在床上不停的打噴嚏,眼淚汪汪的,主要她不喜歡吃藥和打針。


  白桁拿著芒果味的小零食,坐在床邊,輕聲哄道:“寶貝聽話,把藥吃了,就可以吃零食了。”


  江怡帶著濃重的鼻音“哼”了一聲,然後拽紙巾擦了擦鼻子,轉過身不理白桁。


  因為鼻子不透氣,江怡憋的直留眼淚。


  如果是湯藥,白桁可以喝下然後喂給她,可是白色小藥片,怎麽喂,

  江怡難受,鬧了一會後,就乖乖吃藥了,不吃不行啊,不吃病不好。


  白桁靠在床頭,抱著發燒的江怡:“下回,不管我再做什麽,都不要在外麵等,知道嗎?”


  “可是我想第一時間看到你啊。”江怡聲音軟糯糯的。


  白桁輕輕在江怡的臉蛋上摸了摸:“寶貝可以直接找我,不管我再做什麽。”


  “可是那樣會打擾到你。”江怡說著拿過紙巾,擦了擦鼻子。


  小巧的鼻子此時已經發紅了。


  “寶貝來找我,對於我來說,不算是打擾。”白桁說完心疼地看著江怡。


  他讓人拿了綿柔的濕巾,但是還是沒用,江怡的皮膚太嫩了,小鼻子還是越來越紅。


  杜清躺在棺材旁,得知江怡生病了,她慢慢起身,她這幾天都睡不著,也吃不下,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她本來想去的,但自己也不太舒服,於是派自己身邊的老仆去看看。


  白天的事情,她也聽說了。


  這些人,一如既往的不要臉,最後是被白桁派人趕出去的。


  他們在大門外鬧了接近一個小時,才離開。


  他們的父親和母親就不要臉,當初欺負她就算了,差點害得她難產,老爺子一氣之下,打斷了自己女兒的腿,並且把她逐出白家。


  可是她懷恨在心,自己重新建立黑手黨,仗著是白山的女兒,別人不敢把她怎麽樣,殺人劫財的事,她都敢做。


  最後,被白山,親手解決的。


  她的丈夫帶著兒女定居在了其他國家,但因為是個賭徒,揮霍無度,一雙兒女也完全沒心思管教,導致,這兩個人,好吃懶做,沒錢了就給白家打電話要錢。


  杜清扶著棺材看著裏麵的人:“白家又要亂了,等一切都解決了,我就去陪你。”


  在丈夫死後,她一天都不想獨活,對她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老仆沒一會就回來了。


  “老夫人,四夫人無礙,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杜清點了點頭:“那也不能馬虎,讓醫生來看看,檢查檢查。”


  江怡縮在被子裏,她覺得,自己不是感冒,而是得了什麽治不了的絕症,一大早的,已經來了三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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