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見麵

  第五十三章 見麵

  白桁下車買了水果,零食和茶飲,最後還不忘買了個芒果口味的蛋糕。


  小丫頭的喜好他了解的差不多了,對浪漫過敏,但是個十足的小吃貨。


  白桁輕抿著唇,手指撐著太陽穴,雙腿自然支著,他很快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愛人了。


  江怡吃著果凍,看著書,做著筆記,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


  沈圖:“夫人,我有點急事找您,您方便出來嗎?關於四爺的。”


  江怡一聽到關於白桁的,急急忙忙披上了外套,拿著鑰匙和手機跑了出去。


  白桁靠在限量版豪車旁,想抽煙但怕一會親不了江怡,隻能忍著。


  沈圖手搭在白桁的肩膀上,嘴裏叼著煙:“我在學校這陣子,保安盯我跟盯賊一樣。”


  白桁目不轉睛盯著校門口:“你長得就不像好人。”


  他話音剛落,學校的保安拿著對講機向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沈圖手搭著白桁的肩膀,頭低了下去,肩膀微微顫抖,半斤八兩,還好意思說他。


  保安走到白桁身邊,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詢問了一下:“請問,您是家長,還是來學校辦理其他事情的?”


  白桁挑了挑眉:“接媳婦放學。”


  保安點了點頭:“那方便透露是哪位老師嗎?我可以幫您聯係一下。”


  沈圖實在忍不住了“呲”地一聲笑了出來。


  白桁也有今天,讓他吃嫩草,哈哈哈哈…


  “為什麽隻詢問我?”白桁皺眉,不解,現在是下課時間,人來人往,怎麽就盯上他了。


  保安拿著對講機陪著笑臉:“您忙,您忙。”說著他轉身離開了。


  這兩個人站在那,氣場就好像,找事來了,誇張點形容,好像炸學校來了…


  白桁單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扶著車門:“媽的…”


  太沒眼力見了。


  沈圖吐著煙圈,笑的不行:“幹咱們這行的,多多少少帶著點戾氣,說白了,就有點像該溜子。”


  白桁轉過頭看著沈圖。


  沈圖點了點頭:“我,我像該溜子…”


  堅持什麽,不是一個德行嗎。


  江怡急衝衝往出跑,拖鞋還不跟腳,腳趾磨的發紅。


  白桁關上車門快速向學校門口走去。


  江怡看到白桁,又驚又喜,她停留在原地,然後直接撲了過去。


  “白四叔叔!”江怡摟著白桁的脖頸,臉蛋紅撲撲的,胸口起伏,氣息有些不穩。


  白桁直接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江怡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容燦爛,欣喜的不得了。


  “白四叔叔,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你啊。”江怡說著,看到了沈圖等…眾多人。


  保安背著手,看著眼前的一幕:“…”


  路過的學生和導師也不免看上兩眼。


  “丟人。”江怡說完把臉埋進了白桁的頸窩處,聲音嬌嬌的。


  白桁托著江怡的小屁股,嘴角上揚,眉眼的寒意全部散去。


  沈圖打開車門,白桁抱著自己的寶貝上了車。


  江怡把拖鞋踢掉,抱著白桁精壯的腰身,耳垂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白桁低下頭薄唇貼在了江怡的耳邊,聲音沉沉的:“既然這麽想我,為什麽平時看都不讓看?”


  天知道,他有多急。


  江怡不好意思抬頭,她剛剛好像激動過頭了:“讓你天天看著,你就不急著來了。”說著她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白桁忍不住在江怡的嫩臉上,親了兩口。


  江怡貼著白桁,雖然隔著好幾層布料,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渾身散發誘人的男性荷爾蒙。


  白桁捏著江怡的下巴,讓她強行看著他:“外麵的景色有什麽好看的,看我。”


  江怡眉眼彎彎,笑的可愛:“好,看我的白四叔叔。”說完她撒嬌似的,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白桁靠在桌子上,大手攬著江怡:“吃完晚飯…”


  “吃完晚飯,我要回寢室的,不然會被處分。”江怡說著搬弄著白桁的手指。


  白桁的手指很漂亮,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整齊,幹淨。


  “寶貝,今天禮拜五,後天送你回學校。”白桁來的時候打聽過了,學校禮拜可以外住。


  江怡癟著嘴:“動機不純,還以為是想我,原來是想睡我。”


  白桁手指動了動:“口無遮攔,我要隻是想睡你,還用等到現在?”他的聲音有些輕挑。


  江怡鬆開白桁的手,哼唧兩聲。


  “想你是真的,想睡你,也不假。”白桁大大方方承認,這有什麽好隱瞞的。


  “不給睡,不行我就回去了。”江怡說完看了看自己發疼的腳趾。


  白桁雙手環抱著江怡,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睡,讓老公好好抱一會。”


  江怡靠在白桁的身上:“我媽如果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怎麽辦?”


  肯定,不會同意的。


  白桁下巴抵在江怡的肩膀上,唇在她耳垂上蹭了蹭:“交給我,不會讓你陷入二選一的處境。”


  這是他該辦的事情,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就別指望抱的美人歸了。


  江怡長長歎了口氣。


  白桁低聲道:“不睡,親可以嗎?”


  “你先說好,親什麽…”江怡怕了白桁了。


  白桁抱著江怡,如果隻是親嘴的話,他還用問嗎?


  江怡沒等到答複,心裏猜到了大概,她拽著白桁的衣服袖子,把他的手背放到嘴邊。


  “咬,我就在這。”白桁聲音沉了下來。


  江怡:“…”


  白桁的手被放了回去。


  老男人,動不動就欺負人,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江怡往前移了移,下巴抵在車窗旁,眼巴巴地看向車外,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說的模樣。


  白桁的身形太過高大,在他懷裏的江怡顯得格外嬌小。


  車子在西餐廳停了下來,白桁下了車,將小丫頭從車裏抱了出來。


  江怡微微抬起腳,晃了晃,有人寵著的感覺真好,可以卸下偽裝,可以無憂無慮。


  白桁坐下後,江怡非要他坐到對麵去。


  沒辦法,白桁隻好坐過去。


  江怡的腳搭在了白桁的大腿上,身體傾斜,手撐著長形座椅。


  笑的跟小狐狸似的,當然不是精,而且誘惑。


  白桁看著江怡:“寶貝,上次就教過你,可以更大膽一些。”


  江怡手撐著下巴:“我覺得這樣剛剛好。”


  確實江怡說的沒錯,剛剛好。


  白桁脫了外套,扔在一旁。


  江怡咬著嘴唇:“跟我說說,你接下來要做什麽?”


  白桁握著江怡的腳踝,聲音低了下來,表情有些嚴肅:“帶你回家之前,我就已經準備了,再過半個月,我的酒吧,就要開業了。”


  江怡聽著皺了皺眉,怎麽是酒吧啊…


  不過這是他的老本行,他做起來應該更順手一些。


  江怡暗暗歎了口氣。


  “先說好,你怎麽賺錢我不管,但是別做讓我吃醋的事情。”江怡說著抽回自己的腳。


  白桁俯身:“聽夫人的。”他敢不聽話嗎?

  江怡伸出手,輕輕搓了搓白桁的臉頰,說他會哄人吧,又不像那種油嘴滑舌的令人討厭。


  怎麽做到的。


  白桁在江怡的手背上輕輕蹭了兩下:“早點嫁給我,讓我安心。”


  小丫頭性格獨立討喜,長得漂亮,有個能力強,懂得未雨綢繆的母親…


  他真怕,等她長大了,有了更多的選擇,不要他。


  “好啊。”江怡踩著白桁嶄亮的皮鞋。


  白桁捏了捏眉心,是他憋太久了,還是怎麽的,一點誘惑都承受不住。


  吃飯的時候江怡很乖,白桁喂什麽她吃什麽。


  “回家也這麽乖,就好了。”白桁說著擦了擦嘴。


  江怡輕哼一聲小聲嘀咕:“那要看你喂什麽了。”


  白桁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江怡看了一眼,多大來著?


  “白四叔叔,你多大啊?”江怡忍不住問道。


  白桁挑眉:“年齡27,其他22,滿意嗎?”


  “你還自己量啊?”江怡有些不信。


  白桁將江怡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不信,回去,你親自量。”


  江怡:“…”老男人又開始給她挖坑了。


  反正他隨便說個數,她如果好奇,就得主動去量。


  她不要臉啊!還自己量!


  回到車裏後,江怡拿出手機,拍了一下白桁的大腿:“我手機14,7,我量量。”


  白桁:“…”


  江怡伸出手。


  “寶貝,你確定,在這量?”白桁聲音沉沉的,有些無奈。


  江怡拍了白桁一下:“快點。”


  白桁調整了一下坐姿。


  “不太好操作,算了…”江怡把手機收了回去。


  白桁將江怡按在座椅上,親了上去。


  空氣瞬間抽離,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吻的她,骨頭都酥軟了。


  白桁也好不到哪去。


  他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寶貝,你快磨死我了。”說完他重重靠在了座椅上。


  江怡湊了過去,在白桁的鎖骨上,親了一下。


  白桁手臂用力將人攬在懷裏:“寶貝,我抽根煙,緩緩。”


  江怡點了點頭。


  白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江怡的身上,然後降下車窗,點了根煙。


  江怡貼著白桁,說他正經吧,不挨著。


  說他不正經吧,他還不會為了自己,做傷害她的事情。


  “白四叔叔,你竟然這麽聽話。”居然送她回學校了!


  白桁抿著唇:“寶貝,你太看得起我了。”把她送回去?不可能。


  車子在離學校不遠處的小區停下,白桁將鑰匙掛在指尖,輕輕搖了搖:“走吧,回家。”


  他打算把房子買下來,學長不賣,他硬買。


  江怡雙腿夾著白桁的腰,因為她沒穿鞋,白桁還鬆了手,她隻能緊緊抱著他。


  白桁有分寸,他舍不得傷著自家的寶貝。


  “我鬆手了,摔死算了。”江怡說完直接鬆開了手。


  白桁大手忙托著江怡:“乖,抱緊了。”


  江怡不肯。


  白桁歎了口氣:“想讓寶貝緊緊抱著我,怎麽就這麽難。”


  江怡聽白桁有些委屈的語氣,忍不住心軟緊緊抱著他。


  電梯停了下來,白桁單手托著江怡,打開了房門。


  江怡眼前一亮,房間的裝潢很溫馨,一進去,就是一個寬敞的客廳,白色的茶幾,後麵是灰色的小型沙發,旁邊配了一個貴妃椅,一個單人沙發。


  看起來土氣,到跟整個房間搭配,很有煙火氣,就是那種,平常小夫妻買的房子父母幫忙裝修的那種。


  陽台上還有伸縮的晾衣繩。


  之前住在這的人,不敢說有什麽品味,但是一定非常幸福。


  白桁把江怡放到沙發上。


  學長沒比他大多少,這裝潢…


  太接地氣了。


  讓人有一種回家了的感覺,雖然,他從來沒住過這樣的地方。


  江怡看著茶幾下還放著收納盒,裏麵有兩個非常可愛的頭繩,應該是前主的。


  其實,裴教授,當初買了四套…


  就怕自家小姑娘不喜歡。


  結果,第一套的時候小姑娘就喜歡的不得了。


  這套和另外兩套也就一直空著了。


  白桁坐在單人沙發上:“我以後就住在這,寶貝想來也方便。”


  江怡:“…”這準備的未免太齊全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助理和沈圖拎著零食和蛋糕,一臉無奈。


  四爺顧著談情說愛,把這些東西全落在了車上。


  “進來坐,喝杯茶。”江怡說完讓開身體。


  白桁靠在單人沙發上,手指交叉放在腿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帶著寒意。


  沈圖和助理連連搖頭,:“夫人時間不早了,您和四爺早點休息。”


  開玩笑,他們兩個如果進去,白桁不拆了他們,都算他仁慈…


  江怡轉過頭,白桁正嘴角上揚,帶著壞壞的笑意,看著她。


  這兩人,跑什麽啊…


  “白四叔叔,過來幫忙拿東西啊,他兩走的太急了。”江怡說著蹲下身體,看了一眼購物袋。


  裏麵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


  她本來還想拉著白桁出去買的,這回省事了,可以睡大覺了。


  白桁起身把鞋脫了給江怡,來的急,很多日用品還沒買。


  江怡穿著白桁的皮鞋:“…”真的有這麽大的腳嘛,平時看不出來啊。


  白桁拎著東西進了臥室。


  “你怎麽把零食拿進臥室了?”江怡跟在後麵道。


  白桁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江怡,他不認為,她會自己出去拿零食…


  再說,他不想讓她出臥室。


  惹江怡生氣了

  白桁在浴室泡著澡,江怡衝了杯咖啡,坐在陽台上,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看的出來,她很享受此刻的美好時光。


  餘暉透過落地窗灑在江怡的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暖光,她抬起手,將垂落下來的發絲撥到耳後。


  白桁穿著黑色睡衣,從臥室走了出來,他眼神裏帶著壓不住的愛意。


  “寶貝。”白桁嘴角帶著淡淡笑意走到陽台,彎著腰,手撐著椅子靠背,聲音壓得很低:“我洗好了。”


  江怡仰起頭,一個輕吻落在了白桁的薄唇上。


  “真乖。”說完,她笑盈盈的看著他。


  白桁眉尾挑了挑。


  江怡靠在椅子上,纖細的手臂抬起後攬著彎著腰的白桁:“白四叔叔,我也要去洗澡了,回頭,你也誇我乖,好不好?”


  白桁低下頭,吻住了仰著頭的江怡,他之前非常不喜歡嬌嬌的女人,但江怡成了例外,她撒起嬌來,他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


  江怡慢慢閉上了眼睛,白桁的吻很輕,猶如品嚐美味一般,難得的溫柔。


  “唔,”


  白桁鬆開透不過氣,臉憋得發紅的小丫頭。


  江怡總是在接吻的時候,忘記換氣…


  江怡幹淨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然後微笑著看著白桁:“再有三年,就可以了,在比之前,忍忍。”


  其實她沒打算那麽久,自己已經決定了,那就沒必要保留,這是她三思後的決定,不是一時衝動。


  “好,聽寶貝的。”白桁直起腰,摸了摸江怡的頭。


  愛一個人,從尊重開始,他不是很會,但他願意學。


  白桁的性格,一直都是強取豪奪,隻要他喜歡。


  畢竟他有這個能力。


  但江怡不同,她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人。


  江怡站起身,脫了外麵披著的衣服,圓潤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和白桁的視線內。


  她宿舍,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了…


  白桁繞開椅子從背後抱著江怡的腰,聲音有些沙啞:“我答應的太早了,怎麽辦?”說著他的吻落了下來。


  熱氣噴灑在身上,江怡酥麻地靠在白桁的身上。


  白桁被難忍的欲望所吞沒,大手不安分地動了動。


  江怡氣息不穩,臉蛋越來越紅,身體仿佛被火烤了似的。


  熱


  好熱

  白桁將江怡打橫抱了起來。


  江怡臉埋在白桁身上,她有些緊張,心跳的很快,嗓子跟著發緊。


  “寶貝,別怕。”白桁說著高大的身形壓了下去。


  江怡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什麽時候進的浴室,她都記不清了。


  白桁手裏拿著花灑,江怡抱著腿坐在浴缸裏麵。


  “白四叔叔最壞了。”說著江怡將臉貼在了膝蓋上。


  白桁坐在浴缸邊沿上,雙腿交疊,手指夾著煙:“我要是壞,就不應該停下來。”


  江怡瞪了白桁一眼:“那也沒耽誤你欺負我…”說完她嘟起嘴。


  白桁吐了口煙圈,轉過頭看著江怡:“寶貝,我這是在為你服務。”


  “不要臉…”江怡無語死了。


  老混蛋,還說什麽為她服務,有這麽服務的嗎?


  白桁見不能繼續逗下去,不然小丫頭記仇,還回來,就麻煩了…


  他控製力,不太行。


  “寶貝,我在外麵等你。”白桁起身放好花灑。


  江怡輕哼,表達自己的不滿,當然,害羞居多。


  白桁,走了出去,拿起扔在床上的煙,換了一根。


  江怡躺在浴缸裏,她本來想“大方”點的,但關鍵時刻,她好羞啊!


  又羞又怕。


  白桁等了二十幾分鍾,手裏拿著新的浴巾,再一次進了浴室,江怡還沒出來,他擔心她頭暈。


  江怡臉色不太好,聲音有氣無力:“你怎麽才來啊,我頭暈。”


  她血壓低,血糖也低,上次在遊泳館裏就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她一般都是淋雨,泡澡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鍾。


  白桁心疼的將小丫頭從浴缸裏抱了出來。


  江怡身上蓋著浴巾,臉色有些白,整個人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


  白桁把江怡放在了床上:“我買了糖,等我。”說著他彎下腰去翻購物袋。


  看著他心疼,著急的模樣,江怡笑了笑。


  白桁因為急,打包裝袋子的時候糖果灑落一地。


  江怡伸出手搓了搓白桁的側腰:“要白四叔叔喂。”


  白桁將糖果放在唇上,俯身喂給江怡。


  江怡摟著白桁的脖頸,她含著糖:“在一起吧,現在。”


  “舍不得。”白桁親了親江怡,換成其他時間,她說出這句話,他肯定會要。


  江怡閉上了眼睛,不行,她太暈了,看什麽都轉,身體無力,出虛汗,有些抖。


  白桁抱著江怡,他準備找個時間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該治治,該補補。


  沈圖叼著煙,站在電梯口。


  一個紮著雙馬尾抱著嬰兒的女孩,走了過來。


  他將煙撚滅扔進垃圾桶,雖然他剛點燃沒多久。


  “謝謝。”女孩抱著嬰兒禮貌道。


  沈圖看著女孩,看樣子年齡跟夫人差不多,都這麽大了,家裏還要二胎…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小竹子乖乖哦,爸爸馬上就下班來接我們啦。”


  沈圖:“…”


  看來四爺不行啊,得努力。


  就在這時,沈圖手上的袋子破了,阿膠膏從裏麵掉了出來。


  女孩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寶寶。


  “不好意思,袋子壞了。”沈圖蹲下身。


  女孩看著沈圖,忍不住道:“如果需要補氣血的話,還是自己買阿膠回來熬製比較好,你買的這個,隻能當零食吃。”


  沈圖愣了一下,然後快速起身:“不好意思,能否告訴我一下,怎麽熬製阿膠嗎?”


  女孩點了點頭:“那你加我老公微信吧,他知道…”


  她會,但是架不住她懶呀。


  而且,她家老男人是個悶騷,知道她加了個陌生男人的微信,指不定怎麽折騰她。


  下了電梯後,沈圖記下了女孩說的聯係方式。


  這麽好的表現機會,當然要讓給四爺了…


  白桁抱著江怡躺在床上,小丫頭已經睡著了,讓沈圖買點營養品,怎麽這麽慢,還不回來。


  沈圖給白桁發了條短信,讓他加個好友,給夫人熬阿膠。


  白桁皺眉。


  但為了小丫頭,他還是複製了,結果…


  學長兩個字映入眼簾。


  白桁:“學長,一會我去你家,拿點阿膠。”


  小丫頭現在就不舒服,他又不會,就算想表現,也絕對不是現在。


  裴教授:“…”


  白桁:“師嫂說你會,誇你厲害。”


  裴教授想到自己小嬌妻,嘚瑟的小樣,忍不住嘴角上揚,隨後回複了一個“好”字。


  白桁看到回複後,把手機扔一邊,幾年不見,悶騷的性格一點沒變…


  他抱著江怡在她臉上親了親。


  江怡是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的,她摸了摸身邊的位置,空的…


  她起身忍著不適起身走了出去:“白四叔叔,你不睡覺,折騰什…”


  江怡愣住了。


  白桁挽著睡衣的袖子,裴教授站在一旁,正教他製作阿膠。


  江怡緊張的,腳趾都繃直了。


  裴修言看向江怡:“…”


  白桁揉了揉鼻子:“介紹一下,我學長,裴修言,這位是我的夫人江怡。”


  裴修言先是皺眉,後是挑眉…


  白桁低聲道:“都是畜生,你也沒好到哪去。”


  裴修言一言難盡地看著白桁:“我跟你師嫂,合法夫妻。”


  白桁端著盆,向江怡走了過去,合法夫妻,了不起…


  江怡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裴教授,裴教授啊!


  學校的投資人之一,她的選修課老師。


  “寶貝,怎麽了?”白桁彎下腰在她臉蛋上親了親:“睡的傻乎乎的。”


  “裴,裴教授,你不困嗎?不是,我是說,你睡覺嗎…”江怡要哭了。


  裴修言推了推眼鏡,嗓音溫潤:“確實,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江怡忙搖頭:“不是,不是,又不是老年人,不睡這麽早。”


  白桁忍不住想笑,小丫頭緊張什麽呢。


  再說了,她年輕,不代表,他們也年輕啊…


  裴修言岔開話題:“江同學,我很好奇,你人在這裏,怎麽寫觀察日記。”


  “我,我瞎編。”江怡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雙無助的大眼看著白桁。


  怪不得小丫頭緊張,原來是上了裴修言的當,不,是課。


  不過他很好奇,裴修言在大學教什麽。


  “白桁,我需要對我校的學生負責,你要有分寸。”裴修言聲音沉了下去。


  白桁,在國外,當街開槍,剁人手指,砍人腿,他都是親眼所見。


  無法無天都不足以形容這個人。


  作為老師,不能管的太過,失了分寸,也得為學生的安全問題著想。


  換了誰,他看見,都得提個醒。


  他職責所在。


  江怡解釋道:“裴教授,您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見過父母了。”


  裴修言點了點頭。


  真想不到…


  白桁怕裴修言掀老底,當初他年輕,辦事,多少有些衝動。


  把人腿砍斷,接上,再砍斷,也是常有的事…


  “行了,學長,時間不早了…”白桁說著努了努下巴:“你就住樓上,我就不送你了。”


  “天啊…”江怡忍不住,隨後發現不對,低下了頭。


  就住樓上。


  以後來找白桁,還得把玉米苗帶上。


  什麽人間疾苦啊。


  白桁這個老男人,跟她父親同輩就算了,還是裴教授的學弟。


  裴修言走了。


  江怡目光卻沒收回來,她在考慮,要不,以後還是不來了…


  白桁眯縫著眼睛:“人都走了還看?”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怡轉過頭:“怎麽辦,我一會得回去,不然觀察日記沒辦法寫,回頭重修,怎麽辦…”聽說裴教授非常嚴格。


  白桁當然不肯。


  “放心,老公會。”白桁說著單手攬著江怡:“先不要想那麽多,好好休息。”


  江怡點了點頭。


  白桁給江怡煎了牛排,她晚上吃的太少了。


  江怡坐在床上,問著可愛學姐的觀察日記寫的怎麽樣了。


  結果,低低沉沉的嗓音,傳了過來:“不好意思,我的夫人已經睡了,不能及時回答你消息。”


  江本來是想抄作業的,畢竟學姐跟她一樣報了裴教授的選修課,但是她忘了。


  學姐的老公正是裴教授啊!


  江怡直挺挺躺在床上。


  被抓個正著。


  想哭。


  白桁將牛排和熱牛奶端進了臥室。


  江怡氣鼓鼓地看著白桁。


  “罰你今天不許抱著我睡。”


  白桁端著牛排,臉色沉了沉:“怎麽,看著裴修言,不讓我抱了?”


  江怡拿起枕頭扔了過去。


  白桁躲開了,牛奶一滴沒灑。


  “先把夜宵吃了。”白桁走了過去。


  江怡直接躺下了:“你自己吃吧。”竟然誤會她看裴教授。


  白桁把牛排放到床頭櫃上,眉頭緊皺。


  “先吃夜宵,在生氣也不遲,實在不行,我讓裴修言下樓,看著你吃。”白桁臉色不是很好看,聲音低低的。


  這不能怪白桁,江怡之前也說過,裴修言在學校的魅力有多大,學生都圍著他。


  還誇他斯文,是非常值得尊敬的老師。


  加上她今天反常的反應…


  江怡受不了這個委屈,凶誰呢?

  白桁看到江怡起身,以為她是起來吃夜宵的。


  結果,她起身向浴室走去了。


  “寶貝,我喂你,不用洗手。”白桁怕江怡關門聽不到,大聲道。


  江怡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我回去了。”


  白桁忙起身,有些慌:“怎麽了?”


  “你的話和態度,讓我非常不舒服。”江怡說完,拿起外套。


  白桁攔著江怡:“我錯了,乖,我改,我不應該那麽說你。”


  江怡的脾氣,決定了就不會反悔了。


  白桁抱著江怡:“我語氣不好,我承認。”小丫頭不好哄…


  他說話有點過分了。


  “我要回去。”江怡繃著臉。


  白桁抱著江怡,回去還得了,她半個月,一個月不出來,他想翻牆,都找不到人。


  “不敢亂吃醋,胡說八道了,好不容易見麵,別氣了。”白桁耐心哄著。


  如果裴修言看到,絕對不會懷疑,他會傷害他的學生了…


  江怡委屈地搖了搖頭,就是要回去,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欺負江怡,認真的嗎?啊?


  白桁一腳將門踹上,江怡嚇得楞在了原地,話到嘴邊憋了回去。


  “你不會,不會打我吧…”江怡聲音很小,慫慫的。


  白桁抱起江怡將她放在了床上,眸色黯了黯,臉色沉了下去:“來,繼續鬧,我看看。”說著他拿起床頭櫃上的煙點燃。


  江怡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白桁叼著煙低眸正看著她。


  江怡癟嘴,老男人怎麽寵一半就急了…


  “你等著。”江怡說完轉過身趴在床上“哇”的一聲哭了。


  白桁吐了口煙圈:“…”


  江怡抱著枕頭“嚎啕大哭”聲音大到不行。


  白桁將煙頭撚滅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哭,我不嚇你了。”


  江怡摸出枕頭下的手機,邊哭邊打電話。


  白桁想去拿手機,可惜已經晚了…


  “婆婆,嗚嗚,嗚嗚,白桁,白桁打人。”江怡哭的鼻尖發紅,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杜清靠在棺材上,手裏的竹扇變成了團扇,她裝作很凶的模樣:“臭小子,居然欺負我家丫頭,等你們回來,婆婆幫你出氣。”


  白桁無奈,附身撐著床,在江怡白淨的臉上親了一口:“媽,她就是想鬧我。”


  江怡轉過頭噘著嘴:“婆婆,他可凶了,還踹門。”


  杜清笑了笑:“那你還沒見他掀桌子,我跟你爺爺嚇得都不敢動,這臭小子,你得好好管著,該打打,不用手軟。”


  江怡跟杜清聊了一會,直到不哭了,杜清才結束了通話。


  白桁附身,壓在江怡的背上,挑著她的下巴:“挺會告狀,你怎麽不說,你在我麵前是如何誇別得男人的。”


  “哼。”江怡將臉埋在了枕頭上。


  白桁伸出手,勾著江怡的小褲子,聲音沉沉的:“怎麽,發現自己不占理了?”


  江怡拽著自己的褲子,聲音悶悶的:“你凶我,還懷疑我,我鬧怎麽了。”


  “為什麽凶你,因為你誇了別的男人,並且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白桁說著,手微微用力。


  江怡急了,誰盯著別的男人一直看了,她是愁自己作業,能不能完成。


  “你別胡說八道,人家裴教授有老婆。”江怡說著按著白桁的手:“你別拽啊。”


  白桁抿著唇:“知道他有夫人,還誇,還看。”說著他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瞬間白皙的肌膚,出現了紅色的手掌印。


  “白桁!”江怡氣的不行,怎麽就說不過他呢,好像她真的不占理似的。


  “你凶我是真的。”江怡就認準這一點不放。


  白桁脫了衣服,忍笑道:“胡攪蠻纏,開始不講理了。”


  江怡被抱在懷裏,白桁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你脾氣這麽不好,以後打我怎麽辦。”江怡在白桁的胸口上咬了一口。


  白桁長長歎了口氣:“我哪舍得,別胡思亂想的。”說著他給她揉了揉。


  江怡枕著白桁的手臂,手在他的腰側捏了捏,小聲道:“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低聲下氣的哄我。”


  白桁挑眉,沒吭聲。


  “我爸最近鬧得很厲害,不僅僅去學校堵我,還去舅舅公司,找他要錢,鬧得別提多難看了,我媽都不敢回家了。”江怡說完仰起頭,看著白桁。


  白桁“嗯”了一聲:“大人的事小孩少插手,睡吧。”


  江怡:“…”


  “嘶,”


  白桁腰間一疼,他擰眉低頭看著江怡。


  “我爸公司破產,我媽怎麽辦,我手裏錢不多,都給我媽轉過去了,她沒收。”江怡出門上學前,把值錢的都帶在身上了。


  好幾個行李箱和袋子,當時還有不少學長幫忙來著。


  實在不行,她就把這些東西全掛二手賣了,總不能讓母親無家可歸。


  “白四叔叔,如果,我實在缺錢,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江怡說完臉都紅了,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是情侶,但,沒結婚之前,不算夫妻共同財產。


  白桁歎了口氣,他這個丈母娘都快把江家和娘家掏空了,小丫頭竟然還擔心沒錢花…


  看來丈母娘是不想把小丫頭牽連其中。


  “好。”白桁在江怡的額頭上親了親:“至於江學磊,能不見,就不見。”


  江怡的唇在白桁的下巴上親了親:“謝謝。”


  有他做後盾,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哪怕魚死網破,也要將母親的傷害降到最低。


  白桁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寶貝,幫我。”


  江怡紅著臉,以前打字聊天的時候,白桁說過。


  還仔細說了怎麽幫。


  “不是說想量量嗎?”白桁聲音更沉了,熱氣噴灑在江怡身上。


  江怡羞的不行,她轉過身,背對著白桁:“白四叔叔,晚安。”


  白桁忍笑將小丫頭摟在懷裏:“用手量,順便幫我。”


  江怡臉紅的滴血。


  這,這多難為情啊。


  但是一想她不給,還不肯幫,還撩撥他,有些說不過去了。


  江怡感覺被窩裏好熱。


  肩膀酸的不得了。


  白桁平台在床上,長長舒了口氣,要命…


  江怡側身小聲嘟囔:“我掐著時間呢,四十五分鍾。”


  白桁親了親江怡。


  “親手吧!”江怡說完把拿了出來:“來,親親。”


  白桁無奈,起身去打水。


  “你怎麽這樣啊,都是自己的,嫌棄什麽啊!”江怡忍不住笑出聲。


  當時白桁親嘴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


  白桁給江怡洗了洗手:“都這麽長時間了,還記得?”


  江怡點頭:“你今天踹門,凶我,我都記得。”


  白桁挑眉,把江怡的白皙的手包裹進毛巾裏,然後給她擦了擦。


  江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白桁回來的時候,坐在床邊抽了根煙。


  “你能穿上點嗎?”江怡目光都不知道該落在哪好了。


  “不是說罰我嗎,這不比照片強?”白桁抽著煙笑著道。


  江怡轉過身背對著白桁。


  白桁手搭在江怡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傾斜:“寶貝,讓我親親?互幫互助。”


  好一個,互幫互助,她才不需要。


  “走開。”江怡將臉埋進了被子裏,怎麽好意思說的。


  白桁其實更糙,隻是不能說,都忍回去了。


  抽完煙,白桁漱了漱口,上了床。


  江怡累了,抱著白桁沒出五分鍾就睡著了。


  就在這時,江怡的手機亮了,白桁不是有意去看,隻是一直亮著,不舒服。


  他拿起手機準備放到一旁,就看到,有人給江怡發信息。


  協會成員:“學妹,明天禮拜,要不要出去一起玩。”


  白桁:“玩 你 媽 。”回完他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江怡長得漂亮,性格又好,在大學裏肯定吃香。


  白桁緊緊抱著江怡,他少了些少年感,沒辦法像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一樣…


  三歲一個代溝,他們差了十歲。


  江怡睡醒後發現自己的手機,有好多條未讀信息。


  她看了一眼,竟然都是陌生人加她好友,罵她的。


  原來,有人把她掛了,大概就是,禮貌問她,要不要一起玩,她罵人,加上之前的一些事情,室友站出來踩她,轉發都過一萬了。


  還有江學磊拉著她,沈圖護著她的照片。


  甚至有人惡意把她的照片p了,各種亂打碼。


  江怡氣的頭嗡的一下。


  白桁是被江怡掐醒的。


  “寶貝,早上好。”白桁說完抱著江怡親了親:“早餐想吃什麽?”


  江怡掐著白桁的臉頰:“還睡呢,看看你幹的好事。”


  白桁看了一眼,聲音低沉:“誹謗罪,情節嚴重,三年以下。”


  江怡愣了一下。


  “沒文化,就好好讀書,扯這些沒用的。”白桁說著,用手機快速截圖,然後收集了幾個人的聊天主頁資料。


  一切都差不多了,白桁打包發給了在A國的律師團隊。


  他走到哪,都會帶著,畢竟年代不同了,都吃虧在,沒文化和不懂法上了。


  江怡目瞪口呆,怪不得白桁帶領黑手黨這麽久都沒出事…


  “皇上為什麽需要文臣,如果打架就行,幹脆全要武將不就行了?”白桁說著起身摸煙,結果被江怡掐了。


  “你昨天偷看我手機是不是?”不然怎麽回複協會成員的。


  白桁點頭:“看了,你也可以看我的。”說著他把手機扔給江怡。


  江怡握著白桁的手機,咬牙切齒,他做的倒是坦蕩。


  “直接告確實可以,但我的名聲也不會好了,有些人證據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隻相信,自己想象的。”江怡說著躺回到床上。


  一部分人,看了這個掛人的帖子後,哪怕後續發帖人道歉,也沒用,他們未必會一直關注這件事。


  反正最後,她洗不清。


  “太幼稚了。”江怡說著把白桁的手機放了回去。


  還掛人,小孩子才幹的事。


  江怡準備抱著白桁睡個回籠覺。


  白桁肯定不會讓自家小丫頭受氣。


  他沒來,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還能不管嗎?


  雖然,有些,幼稚…


  跟小孩過家家差不多,同一個性子。


  沈圖帶著律師找到了學校,並且每一條都準備了證據。


  老校長看到後,直皺眉,大學雖然沒有校園暴力,但是有一些看不見的常在其中,比如寢室孤立室友,匿名網暴同學,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次。


  學校都嚴處了,怎麽今年還有。


  沈圖坐在椅子上:“我們已經起訴了,希望校方幫忙澄清。”


  驚動法院,那發帖的學生就算完了,老校長歎氣,讀死書是沒用的。


  江怡睡得沒心沒肺,她內心如果不夠強大,早死了。


  等上學,找校長,發個聲明,至於其他人信不信,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愚昧無知,也是沒辦法的事。


  白桁起身,他不會做飯,所以…


  白桁:“學長,你家吃飯了沒有。”


  裴修言:“…”他臨時回學校開緊急會議了。


  開學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一經發現校園暴力,參與網絡暴力,直接勸退,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學校後發現,被網絡暴力的是白桁的未婚妻,江怡,也是他的學生。


  白桁是什麽人,他非常清楚。


  幸好是在國內,如果發生在國外,這幾個人,肯定缺胳膊少腿。


  白桁受限後,會用自己所學到的,反擊回去。


  畢竟專業對口。


  幾個發帖,參與p圖,捏照事實的人,被找了出來,當然,也隻是一部分。


  裴修言坐在椅子上,他驚訝的發現,麵前一個女孩是今年的新生,而且還是江怡原來的室友。


  其他幾個,就是覺得好玩,這麽做有流量,要收藏。


  發帖的人,主要是被罵了,心裏不爽,然後在截圖之上,編了一些。


  “這件事,對方不答應和解,法院傳票下來,你們幾個就退學吧。”老校長說完歎了口氣,有些惋惜。


  好不容易考的大學,全家的希望都在這了。


  結果,鬧這麽一出。


  如果對方,是個好欺負的,以後在學校怎麽活。


  還不得活活把人逼死。


  裴修言推了推眼鏡,眉頭緊鎖。


  他這個學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不,我不退學,我就是P了幾張圖片罷了,又沒犯法,憑什麽開除我。”一個男學生忍不住大聲道。


  老校長氣的發抖:“你還好意思說,你的圖我都看了,人家好好的女學生,讓你P什麽樣了,你還打印卡片,想發出去,這情節不夠惡劣嗎?”


  裴修言看了一眼白桁收集的證據,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不愧是專業的。


  辦公司裏全是哭聲,他們好不容易考的大學。


  這怎麽跟家裏人交代,讓家裏人知道,還不得打死他,怎麽辦。


  他們現在覺得丟人了,坑江怡的時候可沒擔心,江怡怎麽辦,會不會被他們坑死。


  換做性子柔弱的,普通學生,這會指不定多恐懼,多害怕。


  還拿他們沒辦法。


  之後的大學四年,都要在人異樣的眼光下活著。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同情和可憐。


  裴修言站起身,事已至此,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沒有其他辦法。


  老校長歎氣…


  沈圖坐在車裏抽煙,惹誰不好,惹他們。


  這就是在國內,沒辦法,換個地方,他們都別想好。


  媽的,怎麽這麽賤。


  哎呀,這可太熱鬧了

  江怡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烏黑的頭發,因為喜歡趴著,所以臉蛋上還帶著睡痕。


  白桁穿著灰色襯衫,靠在單人沙發上,抽著煙看著文件。


  “寶貝,嶽母打了兩個電…”


  還不等白桁把話說完,江怡慌忙去枕頭下摸手機:“你不會接了吧!”


  白桁抽著煙,一臉受傷的表情:“寶貝,我是拿不出手,還是怎麽的…”


  “少來。”江怡拿手機仔細看著,幸好沒接。


  她拿著手機進了衛生間。


  秦玉華接到了學校的電話,畢竟發生了這麽大的事,肯定是要聯係父母或者監護人的。


  江怡靠在牆上,腿上光溜溜的,有些涼。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


  秦玉華正在吃午飯:“喂,寶貝。”


  江怡踢著腿,聲音不大:“媽,禮拜,我睡了個懶覺,沒聽見手機響。”


  秦玉華手裏拿著叉子表情淡定:“學校給媽媽打電話,星期一我會去學校處理,網暴的事情。”


  江怡有些緊張,平時,她被人說一句,母親都會心疼的不行,這次她被網暴,學校都把電話打到母親那裏去了,母親竟然這麽淡定。


  秦玉華聲音壓低,沉了下去:“江怡,說,你跟沈圖什麽關係,你們是不是同居了!”


  她今天聽說江怡被網暴,一刻都坐不住,馬上就去了學校,結果,事情竟然被沈圖處理的差不多了。


  並且,她禮拜,根本沒有住在宿舍。


  照片是P的,但是原圖她也看了,沈圖緊張護她的表情,根本不像是管家。


  事後他還蹲下身,應該是在安慰江怡痛哭的江怡。


  管家會做到這份上嗎?


  江怡忍不住突然笑出了聲:“媽,你誤會了,我確實沒在學校,昨天出來玩,直接睡在酒店了,至於沈圖,他更像是大哥哥吧,我沒把他當管家看。”


  秦玉華感覺不對,但是江怡很少說謊,就算說,也會有跡可循,不是磕巴就是略顯慌張,語氣不對。


  秦玉華放下叉子,長長歎了口氣:“媽媽不反對你戀愛,但是絕對不能跟白桁身邊的人,他身邊的人,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接受的,懂了嗎?”


  白桁是黑手黨,劣跡斑斑,人雖然穩重靠譜,但他身邊的人就不好說了。


  而且就算是白桁本人,她也不會同意。


  畢竟,沒人會把女兒往火坑裏推。


  弄不好命都搭裏了,她隻希望江怡能夠健康,平安的活著。


  江怡點頭,乖巧答應,她怎麽會跟白桁身邊的人戀愛呢…


  秦玉華又又囑咐了兩句,才結束通話。


  江怡拍了拍胸口,幸好母親跑偏了,不然她肯定露餡。


  可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她不想跟母親說謊,畢竟那是最疼愛她的人了。


  但是,直接說,母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到時候她隻會陷入兩難。


  但是她現在可以肯定,她是不會把老男人讓出去的。


  隻能是她的,白桁隻能給她一個人禍害!


  江怡出了衛生間看到白桁正辦公,筆記開著,他手抵在下巴上,身體靠在單人沙發上,如果不翹二郎腿就好了…


  痞裏痞氣的,改不掉了。


  不過,白桁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就算戴上眼鏡,也斯文不到哪去。


  江怡走了過去,把他的腿拍掉:“翹二郎腿不好。”


  江怡都知道的事情,白桁不會不知,他就是想逗小丫頭。


  “告訴老公,翹二郎腿怎麽不好。”說著他握著她的手腕,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江怡拿出手機,搜了一下:“自己看。”


  白桁吮著江怡的耳垂,眼神瞥了一眼,聲音沉沉的:“怎麽,怕影響質量,生不出白白胖胖的孩子?”


  江怡羞,她低著頭,手掐著白桁的側腰:“不生孩子,急死你。”


  白桁抱著江怡,順手把合上了。


  “瞞著我看什麽呢!給我看看。”江怡轉過身,背對著白桁坐在他的腿上,打開了電腦。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快速轉過頭。


  血肉模糊的,根本看清是什麽,嚇死人了。


  白桁親了親江怡的嫩臉:“膽子這麽小。”


  江怡伸出手,胡亂摸索著,最後把電腦關了。


  “結婚以後,你會親眼看見。”白桁說著抱著江怡靠回到沙發上。


  江怡掐著白桁,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但是她也得給她時間,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啊。


  “寶貝,我餓了。”白桁低聲道。


  江怡按著白桁的手:“餓了吃飯,這又不管飽。”


  白桁解開衣服扣子:“不試試,怎麽知道。”


  白桁是不是真餓江怡不知道,但她是真的。


  “你別啊…”


  江怡根本抵擋不了。


  白桁,也隻能,占小便宜了。


  最後,便宜占的還難受。


  江怡坐在椅子上,吃著麵條,一臉的愁容:“這可怎麽辦,我怎麽跟我媽說啊。”


  白桁喝著咖啡,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網暴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畢竟後天江怡就要回去上課了。


  “要不,你把監護人的你名字改了,這樣我方便點。”白桁說著看向江怡。


  江怡瞪了白桁一眼:“你怎麽什麽便宜都想占,現在想當我長輩了?”


  白桁無奈歎了口氣,她不是一直叫“白四叔叔”嗎…


  江怡吃完飯後,就開始研究自己的觀察日記怎麽寫了。


  裴教授可是專業的,查重率估計是百分百。


  抄肯定是不行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去看一下,反正這裏離學校又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


  白桁側身躺在沙發上,支著腿,看著曆史紀錄片。


  “我得回趟學校,看我的玉米苗,不然作業寫不完。”江怡這個恨啊,她當時就應該聽學姐的話,不報裴教授的課。


  但是現在沒辦法了…


  白桁拍了拍沙發,示意江怡坐下,他淡淡道:“說說種幾天了,生長環境,還有什麽時候澆的水,老公幫你蒙。”


  江怡:“…”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還有蒙的。


  江怡想著,時間也不晚,反正也沒事幹,就把種植和養護方法告訴了白桁。


  “水澆多了,這個時候,種子應該發黴了,土壤應該有異味了。”白桁認真說著。


  玉米換了個大花盆,還把水澆透了,放在陽台上。


  陽台還是牆製,不是窗戶,不爛就奇怪了。


  江怡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你別嚇唬我啊,裴教授說,所學的知識可以養活了,養死了,那就是沒認真聽,重修。”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讓你離他遠點,你不信。”白桁說著把電視按了暫停。


  江怡不信,一定要回去看,結果手機響了。


  可愛學姐:“救命啊,有沒有人管啊,我玉米種爛了,花盆太小不行,太大也不行啊。”


  江怡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江怡:“嗚嗚,怎麽辦,聽說要重修。”


  可愛學姐:“那倒不至於,他後麵會一直給種子的,我有個姐妹種了一學期,全爛了,也沒讓她重修。”


  江怡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去,她快要嚇死了…


  白桁躺在沙發上裴修言靠不靠譜啊,開學就讓人種玉米,是想教,還是不想教啊,看看把他家小丫頭嚇得。


  江怡破罐子破摔,直接靠在了白桁的身上。


  可愛學姐都說沒事了,有什麽好怕的。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白桁要獨守空房五天。


  江怡看著沉著臉的白桁:“我媽會去學校,別讓她撞見了,乖。”說完她在他的唇上摩擦了兩下。


  白桁彎下腰,按著江怡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晚安吻。


  江怡抱著白桁,撒嬌道:“嘴都沒好的了,都被你親疼了。”


  白桁眼神黯了黯,臨走了還有勾他。


  他像是有自控能力的人嗎?

  “老公給你揉揉。”白桁說著他伸了過去。


  江怡害羞躲開:“咬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心疼,我先走了。”


  白桁隻能把江怡送上電梯,然後獨自回了家。


  沈圖跟在江怡身後,嘴上叼著煙,但是沒有點燃。


  “夫人,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證據充足,有兩個就算不判刑,也得公開道歉。”沈圖說著低下頭看著江怡。


  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心軟了。


  江怡不是活菩薩,這件事鬧得全學校都知道了,網上都有,但是沒有在空間裏那麽厲害,但是閱讀量肯定過萬了。


  她如果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接下來還要在大學上接近四年的學。


  因為網暴而死的人,大有人在。


  他們發第一次,不說,那第二次呢,就沒想過,被他們汙蔑的人,接下來怎麽活嗎。


  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們跟本不想,編著編著,恐怕連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江怡絕對不會心軟,他們不是小孩子了,都已經上大學了,難道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不上網嗎?不知道網絡暴力有多可怕嗎。


  或許有原諒網暴的人,但她肯定不是。


  江怡剛到學校不久,就被導師和導員帶到辦公室了。


  這件事鬧得太大了,教育局都開始關注了。


  “江怡,你應該先聯係我們,現在這事鬧得…”


  “如果導師覺得我錯了,那這個學上不上,沒什麽意義。”江怡現在原地,堅定道。


  導師歎了口氣,這學生平時看著挺內向的,話不多,獨來獨往的,她還讓導員問了幾次…


  “我們當然不是覺得你做錯了,學校,我和你的導員,是學生的保護傘,隻是我們是最後知道這件事的,被校方批評了,以後有事,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導師確實不太開心,畢竟她一大早就被校長訓斥了,惹了一肚子氣回來。


  “謝謝,我知道了。”江怡背著手,表情不變。


  她是受害者,她永遠沒錯。


  一節大課結束後,江怡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裏麵坐了好多人,有學生有家長。


  “江怡。”郭穎眼淚含在眼眶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沒說什麽,就是說,你讓我們帶東西,沒有給錢,這也是事實啊。”


  她身邊坐著一位七十來歲的老人,渾濁的雙眼帶著歉意。


  “這孩子,沒有父母,我又不識字,沒管教好,學校怎麽處理,我們怎麽聽。”老人牙掉了,有些口齒不清。


  江怡眼神低低的,七十多歲的老人,穿著滿是泥的布鞋,身上的衣服已經洗的泛白了。


  她不忍心去看。


  裴修言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沒有吭聲。


  “這有什麽好折騰的,不就是發了幾條信息,幾張照片嗎?就這樣,就開除我孩子?憑什麽?”一個中年婦女拍著椅子扶手,大聲嚷嚷道。


  江怡抬起頭,沉著一張漂亮的小臉:“憑你兒子犯法了。”


  “你說犯法就犯法啊,你有什麽證據,我還要告你汙蔑我兒子呢!”中年婦女嗓門特別大,吐沫星子都飛出來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聲音顫抖:“丫,讀書重要,做人更重要,你咋能犯法呢。”說著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他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把孫女養大,還考了大學,為了她上學,他把能借的都借遍了,家裏三頭豬都低價賣了。


  沒想到,剛開學,就闖這麽大的禍。


  “爺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郭穎哭的不行。


  “回家吧,到啥時候,也得學會做人啊,人家女也不大,你憑啥傷害人家啊。”老人說著,站起身,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中年婦女氣的臉色通紅,來的時候,在大門口說好的,打死不認。


  老頭七十多了,她不信學校敢怎麽樣。


  結果這老頭不懂變通,可能一輩子沒出過村,死腦筋。


  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不能承認,反正東西都刪了,說被盜號了,手機放操場被有心人拿了,都有可能。


  反正,法院人來了,也得查清楚。


  死不承認,他能怎麽的。


  法院不吭聲,學校就沒有資格開除學生。


  江怡看著駝背道歉的老人。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江學磊,進了校長辦公室:“不好意思,我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江怡:“…”


  沒事,就鼓搗孩子了,又一個私生子…


  惡心至極。


  白桁撐腰。


  江學磊看到江怡時,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那個要告他兒子的人,竟然是他的女兒。


  江偉,是江學磊跟趙沫的兒子,大江怡三歲,馬上大四就要畢業了。


  他P圖的原因,當然是認出江怡了,所以把爆出來的照片,全都打了馬賽克,然後扔到某些論壇和群裏,供人“瞎想”。


  如果不是校方找到他,他都要拿著照片去打印,然後雇個人,往酒店客房塞小卡片了。


  他恨江怡母女,害死了他親生母親,讓他有家不能回,明明是長子,卻活的像個私生子。


  不能去高檔晚宴,不能拋頭露麵,甚至沒人知道,江學磊還有個兒子。


  他一直想找機會,奈何,根本沒機會。


  他無意間,看到“校園牆”上的帖子,他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爸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恨不得這個妹妹早點死。


  被萬人唾棄才好,誰讓她母親是個賤人。


  江學磊走到老校長麵前,恭恭敬敬道:“校長,這是誤會了,他們是親兄妹,吵架,鬧脾氣罷了。”


  裴修言摘下眼鏡,擦了擦,聲音很沉:“不好意思,這位家長,我要打斷一下,因為我認為,這不是簡單的兄妹吵架,鬧脾氣。”


  “裴教授,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江怡抬起下巴,眼神堅定。


  這樣的父親,不如不認。


  江學磊拽了江怡一下低聲氣道:“混賬,你等著,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江怡氣的臉色發紅,她才是受害者,他不站在她這邊就算了,還要收拾她。


  老校長皺了皺眉…


  江怡不卑不亢,也沒有反駁什麽,她不想像個潑婦一樣,站在這跟江學磊吵架,講道理。


  如果凡事都靠嗓門大,那就不用警察了。


  “校長,真的是誤會了,她真的是我的女兒。”江學磊說著,拿出手機。


  然後他發現,他竟然沒有存江怡的聯係方式,短信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那更應該嚴懲,究竟是多大的恩怨,能讓當哥哥的,如此毀掉自己妹妹的名聲,清譽和未來?”裴修言站起身,因為他比較高,於是垂著一雙冷眸。


  江偉急了,他大聲道:“我就是P了幾張相片,鬧著玩罷了,我又沒真的幹什麽,而且,她媽是殺人凶手,逼死了我的母親,她也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看她這個樣,也不是個好東西,殺人犯能交出什麽好女兒來,我兒子明明什麽都沒做,他是被冤枉的。”中年婦女見狀接話道。


  “我錄音了,你們可以繼續汙蔑我和我的母親,到時候進去了,也能一起做個伴。”江怡聲音不大,但她話音落下後,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時候,話不用多,挑有用的說。


  “你這孩子,你怎麽…”中年婦女用手指,指著江怡:“伶牙俐齒,我恨不得扯爛你的嘴。”


  江怡無視這種沒用的廢話。


  江學磊恨得咬牙切齒。


  “這位家長,我有必要提醒,你的用詞。”裴修言說著將江怡護到身後。


  江怡鼻子有些發酸,雖然從始至終裴教授都保持中立的態度,但這對她是最大的庇護了。


  校長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秦玉華穿著一身高定真絲長裙進辦公室:“校長您好,我是江怡的母親秦玉華。”


  江怡繞開裴修言,眼眶瞬間紅了,她走到秦玉華麵前,直接抱住了她的腰:“媽,他們合起夥來一起欺負我…”


  剛剛的堅強瞬間瓦解。


  秦玉華輕輕拍了拍江怡的後背安撫道:“不怕,有媽媽在。”


  “我想這件事,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已經起訴了,我們等判決。”秦玉華說著,撇了一眼江學磊。


  別的學校她不敢說,但是在這所學校裏,他想走後門,門都沒有。


  江學磊上前:“孩子鬧著玩,當大人的,怎麽能跟小孩一般見識。”


  秦玉華冷聲道:“去每年因網暴而死的人,據不完全統計,有七萬五千八百三十二人,你覺得這是玩鬧?”


  江怡站在秦玉華身邊,她從小到大都覺得母親是神,她的神。


  江學磊抬起手,結果門被踹開了,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敲門,沒人回應,以為出了什麽事。”白桁單手插兜,他壓根沒敲門。


  裴修言皺眉。


  江怡看向白桁,哭的更厲害了。


  白桁伸出手:“來,小江怡,到白四叔叔這裏。”


  江怡慢慢走了過去,嘴癟了癟,委屈的模樣看的白桁心疼。


  白桁是個混蛋,這一點毋庸置疑。


  裴修言怕他在學校鬧起來:“這件事,學校會全力配合,一定會還江同學一個公道。”


  白桁攬著江怡的肩膀:“說得好,但是,我沒耐心。”說著他看向江學磊:“你打斷他的腿,合作錢款馬上到賬,遲十秒,扣除一個億,扣完為止。”


  “你…”江學磊急了,公司資金鏈斷了,他需要一筆錢,非常需要。


  江偉的腿斷了可以接上,隻要有錢,沒有治不好的病,更何況隻要有錢,他的未來,也不用超心。


  “別看。”白桁遮住了江怡的眼睛,這是真的髒。


  江學磊按著江偉。


  “安保,安保!”老校長大聲道。


  沈圖探出頭:“不好意思,他們暫時來不了了。”說著他關上了搖搖欲墜的門。


  “我隻是開個玩笑,江總不用當真,你就算打斷他的腿,錢也到不了賬。”白桁嘴角上揚,父子關係就此決裂。


  江學磊也是急瘋了,白桁剛給他希望,馬上又變成了絕望。


  這是裴修言的學校,就算把事做絕,那也得去學校外。


  江偉甩開江學磊:“你竟然為了錢,要打斷我的腿,我媽地下有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逆子。”江學磊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樣,一巴掌打了過去。


  中年婦女站在一讓接不上話。


  這,怎麽這麽亂啊…


  白桁看了裴修言一眼,麵子就給到這了。


  “小江怡,我們走。”白桁說著攬著江怡的肩膀,他本來是不想進來的,但是聽到這麽多人欺負他的小丫頭,他忍不住了。


  在這受限太多了。


  但來日方長,慢慢玩。


  說白了,白桁現在有些大材小用,這點破事,跟不用著他,在國外,端人老巢也不用他親自露麵出手。


  江學磊追了上去,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但是卻被沈圖攔了下來。


  校長辦公室,隻有郭穎的哭聲,她怎麽辦,會不會真的被開除啊…


  白桁等人在校園裏走著,秦玉華跟在一旁,江學磊也有今天,公司破產,父子反目,報應不爽。


  白桁這招太絕了,沒用刀,但是要命。


  這樣的人,誰敢把女兒嫁給他,單身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怡擔心被母親發現於是想讓白桁鬆開。


  “嶽…”


  江怡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她直接貼在白桁身上。


  秦玉華看著走在前麵的白桁:“白總是有話要說嗎?”


  江怡咬著唇,緊張的不行。


  白桁不敢不敢垂眸看江怡,於是低下頭:“小江怡說她餓了,想吃早餐。”


  江怡:“…”她早上不是吃過了嗎,怎麽還吃。


  但也不敢反駁,老男人混的不行。


  秦玉華點了點頭:“辛苦了,我請客。”


  白桁小聲在江怡耳邊道:“嶽母請我吃飯。”


  “哈哈,白四叔叔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江怡胡亂說著,他剛剛的舉動未免太親密了些。


  不是江怡不說,是不敢。


  秦玉華帶著才白桁和江怡去了茶餐廳,簡單吃了個早餐。


  白桁大腿被江怡掐的不輕,他無奈起身:“秦女士,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說著他摸了摸江怡的頭。


  恩將仇報的小丫頭,等著…


  他如果不去,江學磊指不定糾纏到什麽時候。


  秦玉華送白桁上了車,說了幾句客套話,她不想跟白桁有過多的牽扯。


  畢竟他是黑手黨。


  江怡目送白桁離開,有母親和愛人護著真好。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


  舒服!


  愉悅!


  秦玉華拉著江怡的手:“你在學校,不要亂走,不要出去閑逛,尤其是這兩個月,知道嗎?”


  江怡點了點頭:“媽,江家要破產了對不對?”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秦玉華溫柔地摸了摸江怡的小臉,這一切最後都是她的。


  以後嫁人,誰敢欺負她!


  想要什麽樣的丈夫,還不排著隊,任由她選。


  再也不用像個擺件一樣,任人挑選了。


  一切都剛好,她本來要等江怡二十歲的,但是有白桁助力,提前了一年半。


  秦玉華把江怡送到學校後才走。


  白桁並沒有回家,而且坐在裴修言的辦公室,雙腿交疊搭在桌子上。


  “不就是門嗎?我賠。”白桁叼著煙道。


  裴修言喝著茶看著白桁:“這是門的事?”


  白桁點了點頭,愛什麽事,什麽事,他不承認。


  裴修言把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白桁,這是學校,不是你的地盤,你帶著人,帶走安保人員,踹校長室的門,你覺得,這麽做對嗎?”


  “不對啊,所以,我說了,賠你門。”白桁說著點燃嘴上叼著的煙,勾了勾手指:“給我也倒杯茶。”


  裴修言是一個非常注重禮節的人,平時給學生的感覺也是,斯文儒雅,哪怕發火,也不會失了風度。


  “滾。”裴修言薄唇微開。


  白桁站起身,吐著煙圈:“我得去一趟女生宿舍樓下,我老婆在樓上呢?我找他有事。”


  裴修言鏡片後的眸子黯了黯。


  “生氣也沒用,你拿我沒轍。”白桁說完離開了裴修言的辦公室。


  假正經,憋不死他。


  真打起來,他未必能討好,但是裴修言是不會動手的。


  大教授,以理服人…


  白桁離開後,裴修言打了電話。


  裴修言:“李天我需要兩隊人,你準備一下。”


  李天,裴修言小嬌妻閨蜜的老公,開的安保公司,裏麵是退伍軍人,偶爾負責押運,非常安全。


  裴修言不允許有這樣的人,隨意進出他的學校。


  學校裏是他的學生,他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白桁可以保證自己不亂來,他手底下的人未必。


  江怡本來打算睡一覺的,反正課都在下午了,但是她剛躺在床上,手機就響了。


  白桁在宿舍樓下等著她…


  江怡無奈起身,穿上拖鞋下了樓。


  白桁直接把江怡帶到了學校外的轎車上。


  “寶貝,老公支持你學習,但是,有人欺負你,為了你的安全,我必須貼身保護你。”白桁表情認真,說話沉穩,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也上學吧,我跟你同桌。”江怡眨眼道。


  白桁:“…”


  聰明的真不是時候。


  江怡剜了白桁一眼:“多大歲數了,騙小孩,臉皮怎麽那麽厚。”


  白桁抱著江怡:“我這麽大歲數為了天天能抱著老婆睡,臉都不要了,你不考慮一下?”


  江怡有一種幻覺,今天踹門護她的人不是白桁。


  現在這個才是。


  怎麽做到的,明明人前那麽正經的一個人。


  江怡長長歎了口氣:“你要是這樣,我兩個禮拜出來一次。”


  白桁靠在後座上,雙腿分開,一臉無奈的捏著眉心。


  沒辦法,小丫頭吃他,吃的死死的。


  “白四叔叔。”江怡開始撒嬌了,她在白桁的身上蹭了蹭,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禮拜五就去陪你,好不好?”


  白桁能說不好嗎…


  敢說不好嗎…


  見白桁點個頭,江怡在他唇上親了親。


  白桁按著江怡的後腦勺。


  江怡懂事的獻上深吻。


  白桁閉上了眼睛,雖然被小丫頭吃的死死的,但是他心甘情願。


  江怡在車上枕著白桁的大腿睡得午覺。


  沒辦法老男人嬌氣的哄著。


  白桁摸著江怡的臉,怎麽就這麽喜歡。


  天天看著,都不夠,恨不得把人綁在身上。


  走哪都帶著。


  他想快點結婚,但是又不行。


  太折磨人了。


  現在,他隻能看著,當然他跟她在一起,也不完全為了那事。


  不然他早就來硬得了,他有一百種方法讓江怡主動。


  但是他舍不得。


  小丫頭,要人命


  白桁低下頭,目光落在江怡的身上,她蓋著自己的外套,睡得香甜。


  白皙的臉頰,柔和的線條,粉紅的唇輕抿著,秀色可餐的小美人。


  白桁忍不住低下頭,情不自禁的在巴掌大的小臉上親了親。


  卷翹的長睫抖了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白四叔叔,偷親,羞。”她聲音有些稚嫩,軟綿綿的。


  白桁捏了捏江怡的臉,聲音又磁又沉:“我的,我想親就親,還用偷?”


  江怡緩緩坐起身,剛睡醒,心裏出火,很不舒服:“白四叔叔我想喝涼茶。”


  白桁降下車窗,聲音淡淡道:“去買杯涼茶。”


  江怡撐著桌椅,湊到白桁的身邊:“還要冰淇淋,香草味的。”


  還不等白桁拒絕,江怡便吻了上去,耳垂紅紅的,害羞的不得了。


  白桁攬著江怡的腰,美味送到麵前,多少都不嫌多。


  最後,江怡跨坐在白桁的腿上,膝蓋抵著座椅,手裏拿著冰淇淋,滿足的吃著。


  白桁雙手環抱著江怡,時不時忍不住會在發涼的唇上親親。


  “寶貝,真不跟我回去?”白桁嗓音有些沙啞,低低的。


  江怡俯身整個人都貼在了白桁的身上:“你要忙,我有課要上,我們除了黏黏膩膩,還要辦正事。”


  “我現在覺得,你跟我回家才是正事。”白桁靠在後座上。


  白桁目光炙熱的看著江怡:“寶貝,別折磨我了,而且之前…”


  江怡小臉誇了下去。


  白桁投降:“好好好,你說的算。”沒辦法。


  沒吃過,就不會痛苦。


  江怡看了一眼窗外,指尖落在了白桁的身上。


  “寶貝…”白桁聲音沉沉的有些啞。


  江怡抬起頭看著白桁:“我餓了。”


  這是白桁占便宜之前最喜歡說的話。


  白桁長長歎了口氣…


  江怡跟狡猾得小狐狸似的,憑什麽隻能他欺負她啊!


  大概幾分鍾,江怡降下車窗,透了透氣。


  白桁腹肌緊繃,輪廓清晰可見。


  “我要去上課了,不然來不及了。”江怡說完在白桁的唇上落下一個眷戀的吻。


  白桁聲音暗啞,眸色沉了沉回了聲“好”。


  江怡走後,白桁抽了根煙,低頭看了一下,小丫頭是半點都不吃虧…


  沈圖手撐著車窗,半開玩笑道:“要不,我隨便給你找個?”


  同為男人,知道這個滋味不好受。


  白桁看了沈圖一眼:“管不了下半身的廢物。”


  沈圖:“…”


  操。


  多此一舉。


  白桁整理了一下,他在市中心開了家酒吧,雖然大錢賺不到,但給小丫頭賺點零花錢,還是可以的。


  因為走前就準備好了,所以酒吧裝修的差不多了。


  是一家高檔的清吧,一進去,就能聽到舒緩的鋼琴曲,裝修的非常有品味,奢華卻不俗氣。


  調酒師是兩名外國男子,一名A國女子。


  女子穿著高檔小禮服,化著淡妝,正在收拾酒櫃。


  “四爺。”女子麵色平靜的打了聲招呼,隻不過眼神有些奇怪,顯得很不自然。


  白桁微微點了點頭。


  “四爺,這個禮拜六,酒吧就可以營業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來到白桁身邊。


  白桁坐在真皮椅子上,手撐著太陽穴:“當天我來不了,你主持就行。”


  他得在家陪著小丫頭。


  中年男子彎下腰,他們這些人,都是受過傷的。


  他的胳膊斷了,隻有一條胳膊好用。


  剛剛的女調酒師,一隻眼睛是義眼,假的,看不見。


  白四爺不想他們繼續涉險裏,所以把一些能正常工作的幫派成員帶到了A國。


  他們不愁吃喝,也不愁錢花,對白桁死心塌地,如有需要,命都給他。


  白桁靠在沙發上,看著酒水單子,指尖夾著煙,看的認真。


  江怡下課後去食堂,一路人都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甚至能聽到竊竊的私語聲。


  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她們才不關注事情的本身,隻相信,自己想認為的真相。


  江怡挺胸抬頭,清者自清。


  呂詩看到江怡後,不自覺的退讓,眼神有些躲閃。


  當時她們是知道郭瑩投稿去校園牆的,但是她們沒有阻攔。


  事情已經發生了,郭瑩已經被爺爺帶回去了,未來算是毀了。


  江怡心也太狠了,就因為幾句話,毀了人一輩子。


  她原本還想跟她做朋友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江怡也有過一絲動容,畢竟郭瑩的爺爺那麽大歲數了,供出一個大學生不容易。


  但當時江學磊鬧,亂哄哄的,等她想起來已經是下午了。


  至於最後結果怎麽樣,就聽學校的安排吧。


  江怡安安靜靜吃著飯,同個專業的男同學坐在了她的對麵。


  至於叫什麽,江怡沒記住。


  “別聽他們瞎說,學校都出麵澄清了,他們不信有什麽辦法。”男生說著喝著玻璃瓶裝的可樂。


  江怡抬起頭看了男生一眼,表情顯得很木訥回了聲“哦”然後繼續吃飯。


  “我叫潘雨,跟你同個專業。”潘雨不停的說著。


  江怡大多都是禮貌回複。


  就在潘雨要聯係方式的時候,江怡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潘雨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我確實想追你,但是你有男朋友了,那就算了,我們加個好友吧,一起玩。”


  “不了,除了必要或者工作需要,我不需要男性朋友。”江怡說著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男女的純友誼,有沒有,有,但都是幾率性的。


  就跟罕見病一樣,也許幾萬,幾十萬裏有一對是男女純友誼。


  不能一棒子打死。


  但是她不認為,潘雨加她是為了單純的交朋友,也許是為了有個台階,也許是其他的,但是這會給她造成沒必要的困擾。


  有些人就是喜歡熱鬧,喜歡交朋友,說說笑笑,這沒錯。


  但是她因為性格原因,不想,也沒錯。


  潘雨看著江怡離開的背影,還以為是個乖順的小兔子。


  江怡買了些胡蘿卜之類的蔬菜,去了動物園。


  有不少情侶和同學喜歡下課後來這裏。


  小動物們很可愛,看著心情會不由自主的好起來,很自愈。


  一個穿著小裙子,帶著編織草帽的女生,手裏拿著胡蘿卜吃著,臉頰鼓鼓的,隨著咀嚼的動作,變得更加可愛了。


  “學姐。”江怡揮著手打著招呼。


  可愛學姐抬起頭看向江怡,嘴角上揚:“來呀,吃胡蘿卜。”


  江怡走了過去,可愛的女生,誰不喜歡呢?

  她喜歡。


  可愛學姐把袋子裏的胡蘿卜遞給江怡:“學校裏的貴死了,還蔫吧不好吃,我在外麵買的,洗完了,放心吃吧。”


  江怡接過胡蘿卜吃著。


  “學校的事我今天才知道,給你發短信你沒回。”可愛學姐又從袋子裏拿出白菜心,放到嘴裏吃,甜甜的。


  江怡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一直沒有看手機。”


  對啊…


  她一直沒有看手機!


  江怡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完了完了,老男人的短信,她一條都沒回。


  可愛學姐吃著白菜,漂亮的眸子忽閃忽閃的。


  “學姐我有事就先走了。”江怡把自己買來的青菜遞給可愛學姐:“明天,明天我請學姐喝奶茶。”說著她快步走離開了動物園。


  可愛學姐一臉迷茫地站在原地,孩子他爸在上課,兩個閨蜜外地出差,都沒人陪她玩…


  算了,去看孩子他爸上課好了,畢竟裴教授一本正經的樣子,很迷人。


  江怡打了兩個電話,白桁都沒接。


  江怡躺在床上發呆,怎麽也想不到,白桁這麽傲嬌。


  竟然連電話都不接。


  白桁正在開會,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隻不過,規規矩矩坐著的,沒幾個。


  女性調酒師坐在會議桌上,文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纖細的指尖夾著女士香煙。


  她會三秒鍾置人於死地,但是現在她卻要老實做回老本行。


  白桁說著定下的規定,聲音低沉,表情認真:“萬不得已,打殘至傷可以,但是不可以把人打死。”


  “嘖,這就難辦了,殺人簡單,但是非要有個分寸,就難了。”


  懂得人都懂…


  白桁開完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死傲嬌…


  這詞是罵他的?


  江怡委屈巴巴的錄了一段視頻,一口一個白四叔叔,叫的人心都軟了。


  白桁嘴角上揚,這算,因禍得福?

  他本來還擔心,一直沒理小丫頭,她會不會生氣。


  白桁也不繼續端著,見好就收:“寶貝,知道錯了嗎?”


  江怡收到信息後,精致的小臉帶著迷茫:“誰錯了?”


  白桁:“…”


  小丫頭,永遠沒錯。


  “寶貝,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讓沈圖送你過來。”白桁說完給江怡發了個定位。


  江怡拒絕了,她晚上還得去圖書館學習。


  上大學不是完成任務了,而且,任務剛開始。


  不管以後是創業,還是跟著白桁,都需要一定的基礎。


  有人庇護是好事,但自己也得有能力才行。


  白桁把腿搭在桌子上,被拒絕,意料之中的事。


  小丫頭很有主見,她定下的事,很少有回轉的餘地…


  “四爺,要不要,我陪你。”女調酒師坐在白桁椅子扶手上。


  白桁轉過頭:“盲人調酒師,你聽說過嗎?”


  “還是這麽不解風情。”女調酒師站了起來。


  她就剩下一隻眼睛…


  想睡白桁的女人不少,但是白桁,最忌諱的就是,玩女人。


  她們可不是玩物…


  江怡去了圖書館,她喜歡在這裏學習的氛圍。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裴教授和可愛學姐正在翻閱書籍。


  看樣子是育兒的,還有配圖。


  江怡突然想起自己家的老混蛋了,他當爸爸,會是什麽樣呢?

  腦海裏突然閃現,白桁拎著孩子,凶神惡煞。


  江怡沒有打招呼,他們很溫馨,看起來不太想被打擾的樣子。


  江怡學不下去了。


  她好想白桁。


  白桁開著限量跑車,正在回家的路上,手機亮了,他撇了一眼。


  江怡:“白四叔叔,我晚上沒吃飽,你可不可以,給我送夜宵啊?”


  白桁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江怡坐在校門口的馬路牙上,沈圖坐在一旁陪著。


  “夫人,要不您去車裏坐著等四爺?”沈圖說著把外套脫了下去。


  江怡搖了搖頭。


  沈圖把外套疊起來:“夫人坐衣服上,地上涼。”


  要是給涼著,白桁指不定怎麽收拾他。


  江怡站了起來,她怎麽能坐別人衣服呢…


  白桁把他們當兄弟,她自然不能把他們當仆人。


  白桁開著跑車到了學校,蝴蝶門開的時候,江怡拍了一下腦門。


  白桁下了車,走道江怡身邊:“寶貝,我來晚了,想吃什麽宵夜?”


  江怡抱著白桁的腰,其實她根本不餓,而且校門口有這麽多攤子,她想吃什麽不能自己買。


  “我想你了。”江怡的聲音很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說完後,就羞的不行了,臉埋在白桁的身上不肯抬頭。


  白桁低下頭在江怡的頭頂親了親:“那我陪你在這坐一會。”


  江怡點頭。


  白桁帶著江怡上了停在校門口的轎車上。


  江怡抱著白桁的腰,不知道怎麽了,就…


  想男人,想的不得了。


  白桁脫了外套攬著江怡的腰:“寶貝,周六酒吧開業,你去嗎?”


  “我不太喜歡酒吧那種場合,我聞不了酒味。”江怡說著眼神黯了黯。


  白桁點頭,聲音低沉:“我來之前就推了,但,畢竟是我開的,我想有必要告訴寶貝一聲。”


  他以後少不了去酒吧,如果不提前說,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江怡說完抬頭看著白桁。


  白桁捏著江怡小巧的鼻子:“開會來著,幫會成員有女性。”


  江怡再次聞了聞,襯衫上沒有。


  白桁:“…”


  小狗鼻子。


  “我事先跟你說好,你要是招惹一個女人,我就勾搭十個,禮尚往來。”江怡雙手環胸道。


  “你他媽…”


  江怡皺眉。


  白桁把話憋了回去,捏著江怡的臉蛋,大手微微用力:“好個禮尚往來。”


  她可真敢想,也敢說…


  江怡湊到白桁身邊:“要不,我讓你打,怎麽樣?”


  要命…!!


  白桁知道江怡不喜歡車裏,會讓她想起不好的事情。


  深邃有些混血的長眸半瞌著,大手輕輕在江怡身上拍了兩下。


  “不許打。”江怡抬眸瞪著白桁,軟綿綿的一點威懾都沒有。


  不知不覺,校門要關了,江怡有些舍不得,她在白桁的頸窩處,蹭了蹭,纏綿的吻落下:“白四叔叔,你帶我回家吧…”


  白桁聲音暗啞:“寶貝,你確定要跟我回家嗎?”


  江怡害羞臉紅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清楚,自己在說什麽。


  白桁手臂緊了緊。


  江怡一路上都不好意思抬頭,臉蛋耳垂紅撲撲的,緊張地握著白桁的大手,手心都出汗了。


  白桁貼在江怡耳邊,聲音低低的有些啞:“寶貝,要不要提前溝通一下。”


  江怡抬起手,在白桁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白桁笑著,看她太緊張了,逗逗她罷了。


  江怡跟著白桁回了家,在電梯裏的時候,她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白桁從電梯鏡子裏發現江怡臉色不對,剛剛還紅撲撲的,這會紅暈褪去有些發白了。


  江怡輕咬著嘴唇:“你,你還是送我回去吧。”


  怪不得那麽…


  白桁攬著江怡的肩膀,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裏:“沒關係。”


  沈圖接到了電話,他歎了口氣進了便利店,沒幾分鍾,拿著一個特大的黑色袋子,走了出來。


  女人就是麻煩。


  江怡躺在床上,腿搭在白桁的腿上。


  白桁的大手順時針給江怡揉著。


  “對不起嘛,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江怡也委屈。


  白桁捏了捏江怡的小鼻子:“沒關係。”


  江怡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一點都不爭氣,快被自己氣死了。


  她提前了一個禮拜,騷了騷了的,結果…


  白桁赤著上身,看手機的同時也不忘給江怡揉肚子。


  “你煙灰都掉我臉上了!”江怡不滿道。


  白桁吹了一下,然後繼續看手機。


  江怡伸出手在白桁的腹部掐了下去,小嘴噘的老高,都能掛油瓶了。


  白桁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把剩下的半根撚滅在煙灰缸裏。


  江怡獎勵似的親了親白桁:“真乖。”


  白桁親了親江怡。


  因為要跟小丫頭聯係,手機隻能帶在身上,一些事情,也要親自處理。


  江怡看了一眼,都是外文,勉強能看一些,但是不全。


  白桁捏著江怡臉蛋:“寶貝早點睡,老公把手機調暗點。”


  江怡背部貼著白桁:“有人抽老千?”


  白桁點了點頭,其實不是什麽大事,但抽老千的人,是之前合作夥伴的弟弟。


  不能壞了規矩,還得給合作夥伴留麵子。


  江怡看到白桁的回複,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都疼。


  要剁掉雙腿…


  她總覺得,身邊的人,沉穩體貼,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而且經常低下頭哄她。


  她也有隻有這個時候,才會覺得白桁的身份有多危險,恐怖。


  白桁拉著江怡的手,用她的指尖發送了這條消息,江怡快速收回手。


  “怕?”白桁聲音低低的。


  江怡轉過身抱著白桁:“怕倒不至於,隻是覺得,離我很遠的事情,其實近在眼前,有些不可思議。”


  確實,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另一半是這樣的身份和地位。


  白桁也沒想到,自己找了個小丫頭…


  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陰差陽錯遇到了。


  江怡伸出玉臂,摟著白桁的脖頸,吻了上去。


  一想到,他殺伐果斷,卻唯獨在她麵前彎腰,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白桁手臂用力讓小丫頭趴在自己身上。


  “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怎麽辦。”江怡臉貼在白桁的胸口。


  白桁不止一次聽江怡說類似的話了。


  女孩子戀愛時,都會不安。


  問一百遍,那就回答一百遍。


  “永遠這個詞,太過於虛幻,但是我敢保證,在我有限的生命裏,會一直愛你。”白桁抱著江怡纖細的腰肢。


  江怡埋著臉,老男人的嘴,算了,她愛聽:“我暫時相信你的甜言蜜語好了。”


  江怡不舒服,跟白桁聊了一會就睡著了。


  白桁倒也沒多失望,但是就是難熬。


  小丫頭睡覺前撒嬌,一定要他抱著,現在水深火熱。


  白桁看著發回來的郵件,一陣煩躁。


  他沒有耐心,於是直接回複:“把他哥哥的腿一起打斷。”


  給臉不要。


  江怡臉色很差,白桁慢慢起身,按照裴修言的方法熬製阿膠。


  他擔心小丫頭不肯吃,於是在裏麵放了一些堅果。


  忙完半夜了,白桁重新洗了個澡,上了床。


  “白四叔叔,我好疼…”江怡哼唧著。


  白桁這才想起來,她吃冰淇淋來著…


  上次吃瓜都疼的受不了。


  白桁詢問沈圖,畢竟他女人多。


  但是女人多,未必就會照顧人。


  江木也懶得罵他。


  助理更指望不上,他喜歡男人,經常摸沈圖的屁股,當然,隻是賤。


  白桁揉著江怡的肚子,好幾百人,找不出一個知道怎麽辦的。


  廢。


  就在他想給國外醫生打電話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最近聯係人。


  裴修言坐在床邊,顯然剛洗完澡,身上還圍著浴巾。


  白桁低聲道:“女人肚子不舒服怎麽辦。”


  裴修言:“…”


  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怎麽一個兩個都來問。


  裴修言:“普通痛,喝紅糖水放薑末,敷暖寶,沒有用水瓶代替,注意溫度,如果非常痛,及時就醫。”


  白桁看著短信,要不怎麽說人家能當教授呢…


  他就不能。


  白桁讓沈圖去買暖寶,買薑,買紅糖。


  沈圖抱著一個女人坐在車裏正給江木打電話呢:“行了,你別粘我,四爺不讓你來,我有什麽辦法。”


  江木叼著煙,恨得牙根癢癢,媽的…


  但是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沈哥哥,我懷孕了,你的。”


  沈圖輕笑一聲:“我做完手術了。”


  江木:“…”


  操


  狗男人。


  江木絕對不能來A國,這麽做是在保護她,胡攪蠻纏也沒用。


  沈圖掛了電話,看了一眼短信。


  哎…


  “去,買紅糖,買薑末,買暖寶。”沈圖拍了拍身邊的女人。


  女人穿戴整齊,把一旁的靴子拿了過來:“沈哥,江姐要來,你就讓她來唄。”


  沈圖點燃煙看著女人:“她跟你不同,你聽話。”


  女人笑了笑,在沈圖臉上親了一下:“不是因為我聽話,而是,我死了你也不心疼。”


  沈圖摸了摸女人的頭:“你倒是了解我。”


  “我討厭你的實話實說。”女人說完下了車。


  沈圖降下車窗,把煙吐了出去,然後給江木發了條信息:“你聽話,再有兩三個月我就回去了。”


  江木:“還別說,我還挺想你的,聽話,不像我身邊這個,木訥還得教。”


  遠在五星級酒店的江木揉著頭發,十厘米的高跟鞋正踩著一個男人的手。


  她故意氣沈圖的,他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在幹什麽,她心裏清楚。


  帶別人去可以,帶她不行,想到這裏,她叫跟用力。


  一名一米八多的壯漢,疼的想大叫,奈何,嘴被棉布堵上了。


  沈圖歎了口氣。


  女人回來敲了敲車窗。


  “你把東西給四爺送去。”沈圖說完無力靠在車上。


  他就是個爛人,做不到專一,卻也放不下江木。


  爛的徹徹底底。


  女人穿著白色短裙,白色過膝長靴,大晚上的去見四爺…


  如果有選擇,當然選四爺了。


  她也不想想,她買的東西是什麽,做什麽用的。


  讓沈圖謔謔傻了,可能…


  白桁聽到門鈴聲後,掖了掖被角,江怡輕聲哼唧,看得出來,極為難受。


  白桁出了臥室。


  女人叫糖糖,當然是杜清隨便起的。


  “四爺,您要的東…”糖糖捏著嗓子,身體前傾。


  白桁接過東西重重甩上房門。


  糖糖現在門口,愣了一下,真是的…


  白桁看了一眼暖寶,充了電,熱了以後放在一旁,太燙了,等一會在拿進去,小丫頭皮膚太嫩了,別給燙著了。


  白桁一米九的身高,彎著腰,表情認真,眉頭緊鎖,薑未免太難切了。


  折騰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鍾,才弄好。


  他直起腰,汗順著結實的肌肉流了下去,睡褲的邊緣都濕了,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白桁典型的,穿衣服顯瘦,脫衣服有肉類型,上寬下窄,黃金比例非常協調。


  江怡疼的額頭都出汗了她扒著門,靜靜看著。


  白桁端著紅糖薑水:“寶貝,怎麽起來了?”他單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攬著江怡的腰,一起進了臥室。


  “白四叔叔,這薑塊…”江怡喝了紅糖水,看著比手指頭都粗的薑絲。


  白桁接過碗,把薑吃進嘴裏。


  江怡慌忙躲開:“哪有你這樣的,我不要。”


  不會切,全指著他一口一口的喂,她才不要。


  白桁皺了皺眉。


  江怡不想打擊白桁的自信心,於是湊了過去:“我就吃這一小口。”


  太難吃了…


  要不是順便吻了白桁,她都忍不住想吐出去。


  白桁手切了兩下,身上起了一層細汗。


  就為了給小丫頭弄一碗紅糖水喝。


  江怡雙手拽著被子,肚子上壓著暖寶,舒服的不得了。


  一想到,白桁在廚房手忙腳亂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的很漂亮。


  “乖乖睡覺,我明天讓沈圖去學校給你請假。”白桁站起身:“我去洗個澡。”


  “我也洗…”她剛剛洗過了,但是出了汗。


  一會要跟白桁一被窩。


  “乖乖躺著。”白桁說著向浴室走去。


  回來的時候,他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江怡眨了眨眼:“我怕難聞,噴了香水。”


  白桁忍不住笑出聲:“傻蛋。”


  江怡瞪了白桁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她想把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出來,早起第一時間去洗漱。


  她甚至擔心,身上不香,偷偷在睡衣上噴香水。


  白桁進了被窩抱著江怡:“我香噴噴的小美人,我們睡嗎?”


  “睡,我想睡,非常想,這不是不允許嗎。”江怡說完把臉埋進他懷裏。


  白桁在江怡身上拍了兩巴掌。


  江怡翹著小腿,搭在白桁身上:“你讓我打兩下。”


  白桁挑眉。


  江怡知道,肯定不行了…


  給都給不出去。


  煩死了。


  此時此刻,秦玉華靠在落地窗旁,看著麵前瞪著眼睛的江學磊。


  “秦家,不還錢,你跟秦家要,我有沒有錢,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秦玉華溫柔細語道。


  江學磊咬牙切齒地看著秦玉華,他都查清楚了,背後有人搞鬼,也查到了一個陌生賬戶,他報了警。


  可是沒辦法立案,因為是他自己投資,自己砍伐木材被罰,出口木材被查有問題,全部銷毀了。


  背後之人,一步一步帶著他,他一開始確實是賺錢了,而且越賺越多。


  現在好了,從高處,直接跌了下來,摔的他差點粉身碎骨。


  “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江學磊走到秦玉華身邊。


  “沒有。”秦玉華回答的幹脆。


  江學磊捏著秦玉華的臉頰:“你害死沫沫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秦玉華覺得可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說被人下了藥,可喊的卻是我的名字,你知道那人是我,可你還是繼續了。”秦玉華抬眸看著江學磊。


  她當時苦苦哀求,他死活不放手,猥瑣可憎的嘴臉她到現在還記得。


  她收到閨蜜發來的短信,說是懷孕自己在家,不舒服,讓她過去。


  她急衝衝趕過去,不曾想開門的是江學磊。


  他當時臉色發紅,她忙拿出手機想打120,結果…


  還說會給她一筆錢,說的長得漂亮,說她身材好。


  她無助,痛苦,想死…


  覺得惡心死了。


  她當時有戀人,滿心歡喜,結果全讓江學磊給毀了。


  記者堵在門口,江學磊為了公司,承認與她是男女朋友。


  秦家在破產的邊緣,她被秦家領養,本就有恩,她不得不還。


  這麽多年的苦與罪,她恨不得殺了江學磊。


  道貌岸然,虛偽,說謊成性,因為趙沫死了,他承受不了這樣的代價。


  又不想承認,是他自己害死了趙沫和肚子裏的孩子,於是把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從小到大,苦了江怡…


  江學磊咬著牙:“你給我等你的。”


  出事了……


  第二天,江怡還是不舒服,她躺在沙發上枕著白珩的大腿,身上蓋著薄毯,看著僵屍片,僵屍一出來她就激動的不得了。


  白珩手肘抵著沙發扶手,指尖夾著煙,表情有些無奈,他剛剛還期待來著。


  期待著小丫頭害怕,結果,看得比他還起勁,還激動。


  電影裏有個片段,小徒弟去買糯米,半路遇到女鬼了,然後兩個人攪合到一起去了,小徒弟一要走,外麵就打雷,


  “看看人家心眼多的,我得學學。”江怡側著身子,在白珩大腿上蹭了蹭。


  白珩指尖落在江怡的臉頰上,聲音有些沙啞:“你現在就已經把我的魂勾走了。”說著他低下頭,在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小丫頭不喜歡煙味,所以不能吻唇和臉蛋,脖頸都不行。


  江怡沒想到以前的僵屍片尺度這麽大,雖然沒有那麽仔細,但是氛圍感很強,看得她臉紅心跳。


  白珩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白四叔叔,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江怡撐著沙發坐了起來。


  她現在可以說是毫無形象可言,頭發披在肩膀上懶得梳,身上穿著白珩寬大的睡衣,顯得她嬌小不說,像小孩偷了大人的衣服。


  白珩挑眉,沒有睜開眼睛,聲音懶懶的:“說說賭注。”


  江怡狡猾的如同一隻小狐狸:“剛剛片段,我們再看一遍,如果沒有任何變化,我 幫你,如果有,你幫我完成作業。”


  江怡之前不知道這所大學,是有作業的,而且還不少,

  誰說考了大學就輕鬆了,壓力更大,同學都很卷,圖書館幾乎天天爆滿。


  “好。”白珩看著電視,這有什麽難的。


  江怡因為激動,臉的顏色都變了,她坐在白珩身邊,下巴抵在白珩的肩膀上。


  溫柔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白珩知道,自己上當了。


  如果,沒有變化,小丫頭會找茬說不夠喜歡她,如果有,那就更麻煩了,看別的女人不說,還要幫她寫作業。


  江怡手落在白珩的身上,聲音輕輕的:“來吧,我的白四,叔叔。”


  “我認輸。”白珩放棄了。


  不可能贏得賭局,要及時止損,現在最多是幫小丫頭寫作業,反不反應,也跟其他人無關。


  江怡忍不住,轉過頭捂著小嘴偷笑:“那作業就拜托白四叔叔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白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好坐著,不會我教你,直接幫你寫,你導師也能從字跡上辨認。”


  “不會。”江怡不覺得白珩的字會寫得多漂亮,應該跟她差不多。


  白珩點頭,然後按照江怡說的開始替她寫作業,沒辦法誰讓他有個還在上大學的小嬌妻,


  江怡看著白珩的字,皺著眉:“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誰寫作業跟寫書法似的啊。”


  “你老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這麽寫字。”白珩說完放下圓珠筆。


  如果換成鋼筆他的字會更好。


  在國外參加比賽的時候,樓上的裴修言第一,他第二,當然後來再想比,樓上那個畢業了,他一直穩居第一。


  江怡牙根癢癢,還得自己來:“那我不是白贏了嗎,”


  江怡坐在白珩的腿上,轉過頭看著他,表情委屈的不行,眼看著就要哭了似的。


  白珩貼在江怡的耳邊:“怎麽能,輸了我幫你。”


  “我才不要,”


  江怡紅著臉,轉身拿起圓珠筆,開始寫作業。


  白珩抱著江怡,這撅的。


  太折磨人了,

  “寶貝,要不要去書房寫?”這太考驗他的為人了。


  江怡低著頭:“哎呀,你別吵。”


  白珩伸出手,那可就別怪他了。


  江怡低下頭看一眼。


  “不許,你手上有繭。”江怡按著白珩的手道。


  白珩下巴抵著江怡的肩膀,氣息有些重:“我嘴沒有。”


  江怡閉了嘴。


  她壓根沒得選。


  “來,老公教你寫作業。”白桁的大手覆在上麵,一本正經道。


  江怡懟了白桁胸口一下,白桁大手微微用力。


  江怡咬著牙,老混蛋,一會不占便宜都鬧心。


  白桁便宜占的快要老命了…


  “你不是學法的嗎,怎麽感覺什麽都會。”江怡小聲嘟囔道。


  白桁貼著江怡:“寶貝,這是最基本的題。”


  江怡:“…”


  就怕流氓有文化。


  白桁把手拿出來,拍了拍江怡示意她起來:“中午想吃什麽?”


  “讓你欺負的沒有胃口。”江怡趴在捂著肚子,臉貼在茶幾上。


  白桁摸了摸江怡的頭,他不會做飯,隻能讓附近的酒店送。


  江怡拍掉白桁的手:“我也捏你。”


  白桁彎下腰,能怎麽辦,小丫頭占不到便宜就生氣。


  江怡其實就是喜歡看白桁的表情變化,不然,有什麽好捏的。


  白桁手撐著沙發靠背,腰彎著,隱忍的表情在江怡眼裏很帥…


  “真乖,我要吃肉末茄子,油不要太大,皮蛋豆腐,皮蛋要熟透。”江怡說著收回手。


  白桁把她的手帶到了別處:“寶貝,雨露均沾。”


  江怡瞪了白桁一眼…


  最後,當然也是“沾”了。


  江怡隻請了一天假,第二天,白桁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送去了學校。


  “晚上我來接你放學?”白桁抱著江怡,舍不得道。


  江怡點了點頭。


  白桁在江怡臉上親了兩下帶響的。


  江怡紅著臉下了車。


  沈圖蹲在馬路牙上抽著煙,看到江怡下車了,他起身走到轎車旁。


  “四爺,出事了,白傑被綁架了,三爺不想麻煩你,直接跟我聯係的。”沈圖趴著車窗道。


  “你他媽不早說。”白桁看向校門口方向,江怡已經進去了。


  他給江怡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小傑出事了,他得回去。


  江怡想了想,自己去了也幫不上忙,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白桁快點回去,比什麽都強。


  江怡:“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白桁抿著唇,他這次回去至少十天半個月:“寶貝,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江怡皺著眉:“小傑出了事,我也擔心,但是我知道,我跟去了幫不上什麽忙,弄不好還會拖延時間和添亂,最後還耽誤學業。” 畢竟她得提交申請之類的,一來二去耽誤不少時間。


  沈圖小聲道:“夫人太會權衡利弊,太冷靜了…”


  白桁眯縫著眼睛看了沈圖一眼:“你想說什麽?”


  沈圖退到了一旁…


  江怡自然也聽到了,她太會,權衡利弊了…


  白桁會這麽認為嗎?

  白桁聲音低低沉沉的:“好,那我讓助理留下,沈圖我先帶回去了。”


  江怡有些失神,電話掛斷後,她坐在學校的長椅上。


  司機開著車,白桁降下車窗,抽了根煙。


  一直到下課,江怡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是不是表現的太沒人情味了…


  可事實就是如此啊。


  她不會找人,智商也不如白桁,去了又有什麽用。


  可是…


  如果是她的親人出了事,她還會不會這麽冷靜的分析。


  沈圖的話,好像一道雷,直接擊中了她。


  之前也是,她不會為了白桁放棄什麽。


  也不會為了白桁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


  如果換做是白桁,會為了她接受嗎…


  如果是她的親人出了事,白桁會權衡後再做出決定嗎?

  江怡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沒有談過戀愛,朋友也沒有,從小就隻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讓自己受到的傷害最小化。


  江怡跟白桁的感情發展的太快了,沒有任何的基礎。


  就好像,沒有打地基,直接蓋了別墅,看著輝煌耀眼,但是不能出任何事,不然就會轟然倒塌。


  白桁上了飛機,期間一直在跟白然聯係,孩子是去上學的路上丟的。


  當時,白然把車停在了一旁,祁影去買早餐,白傑跟著下了車。


  點餐的時候,白傑坐在椅子上等著。


  等拿完餐後,祁影發現小傑不見了,她馬上給白然打電話。


  兩個人從早上找到晚上都沒有,報了警,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影有病,白傑一丟,她懊悔又自責,直接暈了過去。


  白然不得不給沈圖打電話,讓他發動白家的能力去找人。


  沈圖知道了,白桁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然醫院還有幾台手術等著他,一麵是自己的兒子,一麵是等著他救命的病人。


  他隻能把這件事交給白桁…


  白桁用外語跟幫會兄弟交流,大概的意思是,要不顧一切把小傑找到,他還是個不滿五歲的小孩。


  祁影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因為巨大的打擊,讓她犯了病,全身都在發抖。


  白然再給病人手術,這是早就定下來的,病人指著他活命,他不能有一絲半點的分心。


  白桁飛機落地,江木便快步跑了過去:“四爺,白小少爺,找到了…”


  白桁摸了根煙,還不等他點燃…


  “在餐廳的儲物櫃裏,死因,溺水。”江木說完低下了頭。


  白桁手微微抖了兩下,他看向江木,眼神冰冷,周身的氣場都變了。


  “白小少爺應該是去衛生間,被人按在了洗手池裏…上半身衣服有半幹的水漬。”江木說完低著頭。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白桁吐了口煙,那個跟他喊爸爸的孩子死了,他喜歡再他胸口睡覺,喜歡摘野花,喜歡玩泥巴,躲貓貓…


  “說實話,不應該讓三爺把孩子帶走,他雖然脫離白家,但總歸是白家的人…”江木的意思很明顯,有人尋仇,但是拿白然和祁影沒辦法,他們身邊有人保護著。


  白傑小,遇事沒有掙紮的能力,連大喊都做不到。


  他獨自去了衛生間,出現了幾分鍾的空隙,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餐廳的早餐很火,早上人非常多,需要排隊。


  主要,餐廳當天的監控壞了,而且誰也不會再衛生間安裝攝像頭…


  白桁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腦海,耳邊不停出現,白傑喊他爸爸,想爸爸的聲音。


  白然下了手術台,出了手術室,聽到白傑遇難的消息後,瞳孔變了。


  他靠著牆,慢慢蹲了下去。


  祁影還不知道,她想下床,孩子是她弄丟的,她必須找回來。


  自從把白傑帶回家,他的衣食住行,全是祁影親力親為的。


  有他,她的病都好了不少。


  她最喜歡的就是,躺在床上,一家人聊天。


  雖然小傑還是認為白桁才是他的爸爸,每天都盼著白桁接他回家…


  祁影並不在意,孩子小,等大了,就忘了。


  可是她不知道,小傑等不到白桁接他回家了。


  白桁開著車,在這裏,他不用遵守任何的規則,他把油門踩到底,都覺得太慢了。


  白傑的屍體放在了停屍房,如同一個安靜的瓷娃娃。


  白然站在一旁,眼眶發紅,雖然一開始不想承認,但是一個多月的相處,已經產生濃重的感情了。


  小傑很懂事,他下班的時候,會給他拿拖鞋。


  會期待的坐在小椅子上等他回家帶零食。


  會在去學校的路上摘野花,戴在祁影的頭上。


  白桁走了過去,白傑因為掙紮,腿是斷的,指尖外翻,應該是扣住洗漱台造成的。


  白桁彎下腰大手落在白傑的臉上。


  他麵對過很多死亡,兄弟死在眼前,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是別人也許明天就是他。


  可是他還是無法麵對,欣然的接受。


  白然紅著眼,不想多說讓他難受。


  白傑一直在等白桁,等白桁接他回家。


  白桁彎下腰,把白傑抱了起來,聲音好像抽了幾包煙一樣沙啞:“走,我們回家。”


  三歲大的孩子。


  白然閉上了眼睛,淚水滑落,他是醫生,生死離別見過不少,沒想到,輪到他身上,是這樣的難以接受。


  杜清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她的孫子,而且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回去的路上,白桁一遍又一遍的摸著白傑的小臉。


  祁影出了醫院,結果被人攔下了:“三爺說,他會去找,讓夫人安心休息。”


  祁影出不去,隻能給白然打電話。


  白然沒接,祁影總覺得不安,她一遍遍的打,最後終於通了。


  “小傑找到了,你好好休息。”白然不敢跟祁影說實話,

  白桁的手機也一直在響,但是他沒有接。


  《男主的身份擺在這裏,黑手黨都是殘忍的,他既然有這樣的身份,就不可能一帆風順,不見血,甚至以後會更多,之前說過的,會死人…》


  聽話,好嗎?

  杜清看著白傑,手機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表情平淡,仿佛眼前的人兒隻是睡著了。


  白山手撐著權杖,劇烈咳嗽了幾聲,一旁的老仆倒了杯溫茶。


  白桁雙手抱著白傑,眸子冰冷到了極致,如同未融的冰山。


  白然座椅椅子上,手撐著頭,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大廳的氣氛壓抑的使人透不過氣,從上個世紀開始,白家樹敵無數。


  這兩年白家慢慢退政,仇家蠢蠢欲動,不計其數。


  白桁的父親就是因為想帶幫派走“正路”所以死於非命…


  杜清閉上了眼睛,聲音淡淡的:“葬了吧。”


  白發人送黑發人。


  白山走到白桁麵前,充滿褶皺的手落在白傑蒼白的臉上。


  “查,寧可錯殺。”白山聲音沉沉的。


  杜清在一旁歎了口氣:“爸,我們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給後輩積點德,查清楚,我要親自,扒他皮,剃他骨。”


  也許就是報應,讓她喪夫,喪女,現在連孫子都沒了。


  白桁始終冷著臉,薄唇抿著。


  杜清走了過去,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白桁的臉上。


  白桁垂眸看著隻到自己胸口的杜清。


  “我說過多少次,狂妄自大會害了你,臨走前,你跟我怎麽說的,你說萬無一失,這就是你所說的萬無一失。”


  這次是白傑,下次也許是白然,是她,是任何人,包括白桁他自己。


  白傑身邊是有人保護的,但是當時排隊買早餐的人特別多,他們不像白傑,能從空隙鑽進去。


  等他們進去後,白傑已經不見了…


  白然緊緊握著紅木椅子的扶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一個人下車。”


  祁影是走在前麵的,不知道白傑跟著去了,後來看到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她付款拿早餐的功夫,人就沒了。


  聞訊趕來的容雀邊走邊道:“孩子在白家住的好好的,認親生父母就算了,還非要送走,真是作孽。”


  杜清給老仆使了個眼色。


  不關其他人什麽事,白傑就算待在山上,也有下去的時候。


  他已經被人盯上了,如果保護不好,出問題早晚的事。


  容雀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怨江怡,如果不是她,不同意,白傑也就不會下山了。


  但其實,就算江怡不說,祁影也會白傑帶回去。


  有錯也是在害死白傑的人身上。


  白桁抱著白傑走了出去。


  明年的夏天,不會再有拿著西瓜的孩子往他身上撲了。


  白桁低下頭,臉輕輕貼著冰冷的小臉。


  從出生開始,就不受待見的孩子,回去了…


  從此,再也不用,等爸爸回家,等人寵愛了…


  白桁親自帶人去查,把當天所有通過那段路的人,不管老少,全部排查一遍。


  當地也隻能縮著脖子配合,否則白桁的槍就會抵在他的腦門上。


  白桁在這就是無法無天,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沈圖叼著煙,從出事開始,白桁就很少開口說話了。


  清楚他脾氣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錯。


  江木帶人,挨個核實,盤問。


  江怡聯係不上白桁,幹脆就不聯係了。


  她如往常一樣上學,除了秦玉華,她誰的電話都不接。


  當然,除了江學磊也沒有旁人聯係她了。


  罵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外婆秦春會親自來學校。


  因為是老人,又是家屬,江怡不得不在上課途中出去見她。


  秦春看到江怡後,拉著她的手:“走,跟外婆回家。”


  江怡對這個外婆沒有絲毫的好感,母親在江家受苦,她不幫忙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外婆,我還在上課,有什麽事,等下課了再說也不遲。”江怡說著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秦春拉著江怡往車上走,嘴裏念叨著:“學習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結婚嫁人,在家生孩子。”


  江怡想甩開,但是外婆七十歲了,如果甩開,她在學校門口鬧,她肯定討不到好。


  “外婆,如果你當初多讀書,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江怡忍不住懟了回去。


  覺得女人就該在家生孩子的,如果是男人,那就是蛆,如果是女人,那就是可悲。


  絕大多數,不幸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所以她很小心,因為踏出去,就回不了頭了

  秦春氣的麵色發紅,但是為了秦家的生意,她隻能忍了。


  江怡上了車。


  助理慢悠悠的開著車跟在後麵,這一家子,除了夫人和她的母親,但凡有個正常人,都算他輸。


  物以類聚,也沒這麽聚的。


  江怡不擔心自己會出事,因為她看到助理的車了。


  而且她上車就給母親發了短信,有備無患。


  江怡知道,秦春不喜歡她們母女,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喜歡。


  小時候有糖,肯定隻給表姐不給她。


  左一句賠錢貨,右一句掃把星。


  還說生她沒用,也不能繼承江家的公司。


  甚至還逼迫她母親,早點生個男孩…


  車子在秦家別墅停了下來。


  江怡下了車後,看到別墅前,還停著另外一輛車,不是熟悉的車牌號。


  秦春拉著江怡進了別墅:“外婆幫你選了門好的親事,你也不小了,該訂婚了,白家不要你,自然還有別家要。”


  江怡:“…”


  “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我不喜歡包辦婚姻。”江怡說著甩開秦春。


  這裏不是學校,她不擔心事情鬧大,難以收場。


  秦春拽著江怡:“說的什麽話,外婆還能害你嗎?”


  就在這時,兩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小怡來了?”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麵帶微笑,上前一步。


  江怡冷著臉,中年男人是她舅舅,秦威跟秦春一丘之貉。


  秦威拉著江怡給中年男人介紹:“這是我外甥女,聽話,懂事。”


  “行,算命的說,我得找個小的。”中年男子,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梳著三七分,身上穿著不菲的西裝,說的是京腔。


  秦威一聽高興壞了,公司沒了江家運轉不了,但是現在連江家都垮了,他隻能另想辦法。


  得知,厲總想找個小點的,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江怡。


  然後就有了今天的事。


  江怡看著麵前比他爸小不了幾歲的人,一陣無語。


  她的好舅舅,好外婆…


  真好啊。


  “有病,趁早,別等死了才發現自己治療的方式不對,舅舅,外婆。”江怡說著冷著臉轉過頭,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們。


  “你這孩子…”秦春氣的上前一步,用力掐著她的腰:“別胡說八道,白家不要你,厲家要,他家有錢,你嫁過去,他肯定寵著你。”


  “那還真是天大的好事,既然外婆說的這麽好,那我祝你新婚快樂。”江怡說著往一旁移了移。


  江春七十歲的人了被自己的外孫女當眾這麽說,氣得她喘不過氣,捂著胸口。


  “能不能挺得住?,別耽誤我回去上學。”江怡雙手環胸。


  就當她素質不高,教育的漏網之魚吧。


  秦威抬起手,江怡速度很快,直接躲開。


  “打我,我就告你,你有錢,你就打。”江怡說完也不躲了,直接現在原地等著秦威。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了。”秦威抬起手,結果被中年男人握住了手腕。


  “你想辦法,十分鍾後,送到我車上。”說著中年男子轉身離開。


  江怡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還不等秦春他們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聲音很大。


  江怡轉過頭。


  助理叼著煙,拽著剛剛離開的中年男子,一腳一腳的往他身上踹。


  胳膊看著已經斷了,但是他依舊不打算放手。


  江怡:“…”


  果然,白桁身邊就沒有斯文的人。


  助理,蹲下身體,嗓音溫潤:“這位先生,我幫你解決了下半生,尋不到女人的痛苦。”說著他鬆開手,把手上帶著的一次性手套扔了下去。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臉貼著地麵,疼的已經暈了過去。


  這時,另外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他穿的跟助理一模一樣。


  如果對方不接受私了,他們就請記者,男人都愛麵子,廢了的事情,肯定不願意鬧的人盡皆知,尤其是這種有頭有臉的。


  秦威嚇得臉色都變了,他還指望著曆總這棵大樹幫他,結果,結果…


  “你…”秦威指著助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腦袋嗡嗡響。


  助理抬起腿,對著秦威的頭踢了過去,在這太難受,不然他應該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秦威本來想抱起中年男人的,結果這一腳踢的他直接摔倒在地,脖子跟頭一陣陣劇痛。


  江怡閉上了眼睛,太爽了。


  秦春年齡大了,被嚇得喘過氣,胸口起伏,眼看著就要站不穩了。


  秦玉華從遠處看著,見差不多了才下車。


  白家對江怡太上心了,真的隻是因為白家老太太喜歡嗎…


  秦玉華帶著這樣的疑慮走了過去。


  助理走到江怡身邊,微笑道:“夫人不必害怕,我會處理好,不會給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江怡小聲道:“踹輕了,下回注意啊。”說著她笑著轉身,結果看到了秦玉華。


  “媽…”江怡紅著眼,伸出手。


  助理:“…”跟,剛剛說,踹輕了的,是同一個人嗎?

  秦玉華抱著江怡:“我們母女不欠秦家什麽,如果你們繼續下去,我保證,你們連容身之處都沒有,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別不識抬舉。”


  秦春喘著粗氣,指著秦玉華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賠錢貨,要不是我們秦家,你早就被餓死凍死了,還有你今天,現在好了,你居然吃裏扒外,你這個賤種,我,我…”說著她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


  “父親把我撿回來,對我恩重如山,我一輩子感恩,但是,你從小到大,對我非打即罵,如果不是看父親的情麵,秦家早就破產了,你能不能吃上一口熱飯都不一定,有什麽資格罵我。”秦玉華說著拉著江怡的手。


  秦春還想說什麽,結果看到,秦威暈了過去,她顧不得其他,馬上快步走了過去:“秦玉華,你不得好死,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那你是看不見了,因為,你會比我先死。”秦玉華說著帶著江怡離開。


  江怡愣住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剛剛的話。


  母親原來不是外婆親生的,因為報恩所以才一直隱忍。


  她母親是個,孤兒…


  江怡滿眼心疼的看著秦玉華,聲音有些顫抖:“媽…”


  秦玉華低下頭,聲音漸漸溫柔了下來:“媽媽,隻有你一個人了。”


  江怡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怪不得,她受氣受苦,都不願意離開,因為她要報答外公的養育之恩。


  可是,她過的真的太苦了。


  從她記事起,江學磊就對她惡語相向,時不時拳打腳踢,江宋娟更是,直接把她當仆人用,日複一日,外婆,舅舅,就水蛭一樣,吸附在母親身上。


  她還不懂事,喊著要爸爸,惹她傷心,惹她生氣。


  還經常說出幼稚的話,讓她為難。


  秦玉華摸了摸江怡的頭,她已經沒心可傷了,麻木不疼。


  江怡跟著秦玉華上了車。


  “媽媽,我以後聽你的話。”江怡靠在秦玉華的身上。


  秦玉華輕聲道:“那就遠離白家,我們隻是普通人,高攀不起。”


  江怡心裏難受,鼻子發酸,白桁不理她了,確實高攀不起。


  “聽媽媽的。”江怡說著,閉上了眼睛,心一陣陣悶著疼。


  很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


  秦玉華抱著江怡,她什麽都沒有了,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


  她不求她大富大貴,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將來找個疼她,愛她的人,陪她度過餘生就行了。


  不求家門顯貴,隻求把她的女兒當成寶,就行了。


  真正的豪門大戶有多髒,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江怡看向車外的風景,目光黯了下去。


  遠在國外的白桁,坐在單人沙發上,地上全是血,他麵無表情的抽著煙。


  “即便這樣,也不肯說,你為誰賣命?”沈圖手裏握著匕首。


  地上趴著的人,跟血葫蘆一樣,但就是不肯說。


  他一家子的性命都指望著他,他就算被活剮,也不能說。


  《寶子們,抱抱我吧,我快挺不住了。》


  去找白桁…


  白桁捏著雪茄,冷眸低垂。


  沈圖從背後拽著男子的頭發:“據我調查,你兒子已經十歲了…”


  男子掙紮著,帶著血的手緊緊攥著白桁的褲腿:“四爺,四爺…求您,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你對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下手之前,就沒考慮過會有今天嗎?”沈圖把人忙後扯拽。


  白桁身後的外國男子,拿出手帕蹲下身體。


  “四爺,他不肯說,那我們就把他的兒子抓過來。”外國男子故意道。


  白桁雙腿交疊,始終不發一言。


  男子雙手撐著地,不停的磕著頭:“四爺,我真的不能說,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沈圖抬起頭看著白桁,看樣子,家人已經在對方手裏了,別說殺了他,就算淩遲,他也不會開口吐露半個字。


  白桁靠在沙發上,抽著雪茄,他明,敵暗…


  那就,反過來。


  “把他放了。”白桁說完,手撐著太陽穴。


  沈圖沒有任何疑慮,直接把人帶出去,然後放了。


  江木和沈圖兩個人也一起消失不見了。


  白桁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江怡躺宿舍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說不在意,其實難過的要死。


  但是,她發了短信,也打了電話,白桁都沒回,就算喜歡,也要有個度。


  倒貼都不是好買賣,等他回來,不管怎麽樣,她都得問明白。


  就算分手,也得當著她的麵說,才算。


  白桁回了酒店,這件事,一天兩天處理不完。


  他還要在國外待上一陣子。


  手機充著電,他進浴室洗了個澡。


  江怡在看書,其實,看不進去,心不在肝上。


  白桁出來手裏拿著毛巾,擦著黑色短發,他點了一下手機,看到了江怡的短信。


  這兩天事多,他幾乎沒合過眼,小丫頭估計氣壞了。


  白桁沒有直接打電話,而且先發了條短信,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江怡。


  以小丫頭的脾氣,就算打電話估計她也不會接。


  但是前幾天,他無法穩定情緒,如果聯係小丫頭,情況不會比現在好。


  白桁知道自己什麽德行,他怕遷怒。


  江怡收到短信後,表情慢慢變了,心咯噔一下,好像有人,從背後襲擊了她,可是她就是說不上來哪不舒服…


  如果她當時接受白傑,他會不會躲過一劫。


  他太渴望父母,渴望家了,所以,她當時才會那麽堅持。


  她,害死了白傑。


  怎麽會這樣。


  江怡看著手機上的每一個字,視線開始模糊。


  爬狗洞,摔泥巴的小孩,死了。


  她害死的。


  江怡覺得胸口憋悶,有些透不過氣,她打開窗戶,看著昏暗的路燈。


  這時手機響了,江怡接了電話,聲音不穩:“是我,是我把小傑害死了…”


  江怡很自責,感覺像有一雙大手,穿過胸膛,攥著她的心髒。


  她說過,她給不了父母的愛,但可以作為長輩,疼他,愛他…


  白桁就知道江怡會這麽想:“三嫂早就打算把小傑接回去了,他已經被人盯上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跟你沒關係。”


  江怡覺得一陣陣的頭疼:“害小傑的人抓住了嗎?我收拾一下去找你。”


  白桁坐在床上,不愧是,他的小丫頭,該鬧鬧,該懂事懂事,很有分寸。


  江怡,收拾了一下,跟導員請假,但是,無緣無故離校,哪有那麽容易…


  現在不放假,不過節的,江怡急的不行。


  導員看著江怡一副要哭的模樣,安慰道:“你把事情說清楚,然後我去校方申請,你是學生,我不能無緣無故給你放假。”


  江怡低著頭。


  這時手機響了,江怡跟導員打了聲招呼,走了出去,看了一眼。


  助理已經拿著江怡的體檢報告進了學校,她腰部受傷,得休學一年…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白桁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或者,他早就有所安排了,就等著她這隻小白兔呢。


  但是不管怎麽樣,江怡也得出國,不管別人怎麽說,白傑是在她的要求下送走的,該她承擔的,她承擔,不該她承擔的,也不能往她身上潑髒水。


  江怡申請了休學一年,然後連夜跟著助理上了白桁的私人飛機。


  誰敢保證,自己一生,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


  她不敢。


  這件事,怎麽處理,她不清楚,但是,她必須去。


  這是她現在的想法。


  她思路有清晰的時候,就有混亂的時候,都是人,她沒什麽特殊的。


  而且也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事,還不知道如何應對,處理。


  白桁躺在床上,看著江怡的照片。


  他們想在一起,有些事情,小丫頭躲不掉。


  這是他強行加在她身上的。


  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放手,江怡要適應他的身份,他也會為江怡考慮。


  一步步,慢慢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助理站在一旁,給江怡倒著紅茶:“夫人,走了我們這條路,生死有命,您不必自責,況且這事不怪您。”


  江怡沒有胃口。


  白桁親自接機,江怡一下飛機就紅了眼眶。


  “寶貝,你是來抓幕後真凶的,不是來負荊請罪的,乖。”白桁看見江怡這副模樣,心疼了。


  江怡趴在白桁的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方有害人之心,就算你把他捧在手心裏,也一樣會出事。”白桁下巴抵在江怡的頭頂,聲音沉沉的。


  江怡仰起頭她沒有休息好,一路人不吃不喝,聲音有些沙啞:“一碼歸一碼,你不理我的事情,我們秋後再算。”


  白桁這幾天一直冷著臉,跟著他的兄弟都覺得憋悶。


  他們可算把夫人盼來了,白桁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沒有繼續冷著。


  江怡鬆開白桁,聲音不大:“跟我說說細節,還有你接下來的那算,我能做些什麽?”


  白桁捏著江怡白皙的臉頰:“先洗個熱水澡,睡一覺。”自己老婆自己疼。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用?我也這麽覺得,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回來。”江怡說完低下頭。


  白桁彎下腰,聲音低低沉沉的,在江怡麵前,少有的認真:“你什麽樣我都喜歡,傻也好,聰明也罷,是你就好。”


  以他的身價,想找聰明的女人還不簡單,找個傻的就更容易了。


  但是她們都不是江怡。


  而白桁,隻要江怡。


  “說好聽的,也沒用,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們的賬,再慢慢算。”江怡說完咬著嘴唇,眼神凶巴巴的…


  《今天少更一些,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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