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真正的陳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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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白的一首曲子，竟然達到這樣的效果。
範書俊慌了，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彈個古琴居然能出現這樣的神跡！
不行，要是再讓他彈下去，自己的顏麵何存？
不僅輸得體無完膚，更關鍵的是此時顧依一就在現場。
如此相比之下，範書俊豈不是被葉白比的一文不值了？
丟臉倒是其次的，萬一顧依一通過這件事，覺得範書俊也不過如此，那自己豈不是要喪失了一份月薪五萬的工作？而且還少了和顧依一接觸的機會！
想到這裏，範書俊咬了咬牙，大步流星的奔著葉白衝了過去。
就算是被人不齒，他也要打斷葉白的這首曲子。
看到範書俊衝了過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家夥要搞破壞？
如此完美的曲子，若是就這樣被打斷真的是太可惜了，但是看著範書俊跑過去，他們卻無能為力。
葉白卻是微微一笑麵不改色，左手在琴弦之上，猛的一個撥動。
嗡！
伴隨著一聲悶響，一道無形的氣浪從琴弦發出。
噗！
一記悶哼，範書俊雙腿吃痛，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眼神中露出無比驚駭和不可思議的神色，膝蓋上的劇痛讓他無法站起來。
怎麽回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沒看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有台下的陳采南露出驚駭之色。
在場上萬名師生，恐怕隻有陳采南知道那是什麽。
劍氣！
是劍氣！
真正的劍術大師，並不在乎手中是何物，一根草，一塊石頭，甚至是一碗水，都可當劍使用。
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
想不到葉前輩竟然達到如此地步，莫非……莫非他已經接近三花聚頂之境？
天人合一已經是陳采南一生的追求，想不到葉前輩居然已經快摸到三花聚頂的門檻。
天生奇才，人中龍鳳。
嗡……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下，葉白勾響最後一道琴弦，一道彌音傳遍全場。
一曲終了。
餘音繞梁，蕩氣回腸。
百鳥驚醒，四散而去。
唯獨範書俊還跪在葉白的麵前，那番情形，頗為諷刺。
葉白站起身來，全場師生都已經震撼的忘記了鼓掌，全都目漏呆滯之色，仿佛還在回味剛才的音律。
看著跪在地上的範書俊，葉白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看來，勝負已分。”
一股清流傳過，範書俊的雙腿才恢複知覺，猛然站起身來，欲言又止。
啪啪啪啪！
終於，大家回味了過來，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如此震撼的表演，他們絕對是今生第一次見到，那種震撼的心情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台上的關一海，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正如葉白所說，此時勝負已分。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雖然音樂這種東西，並不能說誰高誰低，但此時的結果未免有些太明顯，葉白和範書俊的差距實在太大。
而且範書俊都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葉白跪下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麽？
百鳥朝伏也就算了，範書俊居然也跟著那群鳥去跪拜，簡直丟臉到了極點！
勝負已分，可他堂堂毓文中學的校長，難道真的要履行諾言給一中的學生們鞠躬道歉？若是真的做了這麽丟臉的事情，恐怕他這校長就沒法幹了，以後在教育界還怎麽混？
關一海站起身來，一臉冷漠的說道。
“剛才這位同學的琴瑟表演還算可以，不過你似乎忘了，我們定下來的比賽，是鋼琴比試，崇洋媚外這種說法我並不讚同，音樂無國界，既然要比試，自然就是比試一樣的東西。這位同學，請你表演一下鋼琴吧，要不然，就算你輸。”
關一海話音落下，立刻引起所有人的不滿。
“靠！要不要臉啊！”
“我也看不下去了，毓文中學都這個德行嗎？”
“別叫毓文中學了，叫不要臉中學算了。”
“……”
吵吵嚷嚷的叫罵聲，並沒有影響關一海的決定，站在主席台上依然是麵不改色。
“閉嘴！不許大聲喧嘩！葉白同學，盡管我也很欣賞你，但規則就是規則，若是你不會演奏鋼琴，就請你趕緊下台，我們好進行下一項。”
葉白看了一眼關一海，淡然說道，“剛才他演奏的曲子是什麽來著？”
沒等關一海和範書俊回答，台下就已經有人喊了出來。
“第三鋼琴協奏曲！”
葉白微微點頭，在鋼琴前坐了下來，左手垂在身邊，右手開始彈奏。
當當當……
同樣的樂曲，同樣的節奏，身子給眾人心曠神怡的感受都是如此的相同。
但唯一不同的是……葉白，是單手彈奏。
所有師生再次集體起立，滿臉震撼的看著葉白。
單手演奏第三鋼琴協奏曲……這還是人類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葉白單手彈奏的不僅和範書俊一樣的效果，而且一個錯誤都沒有！
手指快的肉眼都有些看不清，隻能看到一道道殘影閃過，黑白琴鍵不停的按下。
光是這手指的跳動，就已經是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了。
之前範書俊覺得隻錯了五個音符，便是很不錯的成績，可現在呢？
你彈出的效果，葉白全都彈出來了。
你錯了五個音符，葉白一個音符都沒錯。
最關鍵的是……
而且人家還是單手！
鋼琴演奏，很多時候需要跨音域同時按鍵，葉白單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沒人能看清。
鐺！
伴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葉白右手一揮，一道劍氣再次奔湧而出。
噗！
劍氣打入關一海雙膝，關一海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和他的學生範書俊如出一轍。
看到這一幕，比賽的輸贏已經無關緊要了，就算是關一海承認輸了，也不過是鞠躬道歉。
而現在，是跪在了主席台上。
所有一中學生隻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
葉白一曲終了，走到主席台跟前，拍了拍跪在地上的關一海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還沒過年，不必多禮。”
說完之後，葉白便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高真跟著葉白離開，走到主席台的時候，猛然一個回眸，俯瞰全場，聲震如虹，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
“陳獨秀也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