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3章
通過對武師的搜魂,古爭自然知道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可你們為什麼就這麼作死呢?」
古爭搖頭一笑,以仙術在武師的腦中下達了一條命令,然後武師帶著他的藥粉離開了極香小築。
步驟跟武師來極香小築的時候差不多,只是當武師悄無聲息的進入飄香樓廚房的時候,飄香樓的廚房中並沒有誰在等待著他,這讓他很輕易的將藥粉撒入了飄香樓廚房的水缸中。
離開飄香樓之後,武師去見了孔虎。
「事情完成的怎麼樣?」
孔虎給武師倒了一杯酒。
「完成的很順利。」武師笑道。
「有沒有按照我說的用量呢?」孔虎又問。
「放心,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做了。」武師點頭道。
「給你的那些藥粉能用三天,斷斷續續的給極香小築用三天之後,我就不信還有幾個人敢去他那裡吃飯。」孔虎得意道。
「說的沒錯,到時候飄香樓的生意又能恢復正常了!」
武師說的很感慨,他不是有心要騙孔虎,而是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確是將藥粉灑在了極香小築廚房的水缸之中,整個過程根本沒出一點意外。
「來,乾杯!」
「乾杯!」
孔虎和武師的酒杯相撞,兩人全都笑得很開心。
第二天中午,望著飄香樓中為數不多的客人,孔虎難得沒有心煩,在他看來這樣的日子持續不了多久了。
的確,飄香樓客少的日子是持續不了多久了,在飄香樓吃了午飯的客人,回家之後全都上吐下瀉了起來,如此不尋常的癥狀讓客人的家人全都聯想到了飄香樓,再找到中午一同在飄香樓吃飯的客人一問,無一倖免的全都是這個樣子,於是這些食客的家屬全都找上了飄香樓。
不過,當這些食客家屬找到飄香樓的時候,從不在下午關門的飄香樓樓門緊閉,因為飄香樓的廚師們也要吃飯,他們吃飯自然也要用到水缸里的水,因此他們也都上吐下瀉的沒辦法開張了。
飄香樓的人雖無法開張,可他們比那些食客輕鬆很多,畢竟藥粉是孔虎給武師的,他也知道怎麼解除這種藥性。因此,當發覺他們反倒是被下了葯之後,孔虎就已經忍痛配好了葯,他們飄香樓的這些人也都已經服下。只不過,藥粉的藥性太強,他們只要還要做一天的軟腳蝦才可以。
「總廚,中午在這裡吃飯的那些食客的家屬來了,他們正在門外罵罵咧咧呢!」
其實不用小二彙報,孔虎和身旁的一種廚師也都已經聽到。
對於食客的家屬來說,飄香樓儘管樓門緊閉,可樓中也一定有看門的人在,因此他們並未就此離開,反倒是罵著要個說法。
「頭兒,現在怎麼辦?」
「不能開門,咱們現在可都是軟腳蝦,如果他們氣急動粗,那麼吃虧的可是咱們這些人。」
身邊廚師很驚慌,孔虎更是心亂如麻,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之前能讓武師用藥粉去算計古爭,那是靈機一動才有的念頭。
「別說話,就只當樓中沒人好了,一切等在咱們恢復了再說!」孔虎咬牙切齒道。
「頭兒,這樣不妥啊!」鄧廚開口道。
「怎麼不妥?」
孔虎瞪了眼鄧廚,自從上次鄧廚去找極香小築麻煩失敗以後,孔虎就比較厭煩他。
「本來就跟咱們飄香樓沒太大關係,咱們如果不開門,那不是心中有鬼嗎?」
聽鄧廚這麼說,孔虎眉頭皺起,見他沒有立刻明白,鄧廚再度開口道:「頭兒,咱們也是受害者啊!」
孔虎一拍腦門,頓時笑了出來:「說的話,看來你還是很機靈的嘛!」
表揚了一下鄧廚,孔虎望向眾人道:「走,咱們一起去把門打開,讓他們看看不是只有他們的家人被害!」
孔虎帶著飄香樓的廚師去把門打開了,門外原本很憤怒的食客家屬,一看孔虎等人的臉色,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你們這又是怎麼回事?」
有食客家屬詢問,他們都能看出鄧廚等人蒼白的臉色偽裝不出,這跟他們的家人類似,都是虛脫的那種蒼白。
「你們家人在飄香樓吃飯,結果回去上吐下瀉,這跟飄香樓有脫不開的干係,你們先將家人送去就醫,需要花多少錢,我們飄香樓付給你們多少,另外也會做出適當的賠償。但是,也請大家息怒,因為我們也是受害者,你看看我們的樣子就知道了。」孔虎苦著臉道。
「受害者?」
食客家屬們面面相覷。
「我們已經請大夫看過了,大夫說是因為我們飄香樓所用的水中有毒,這才導致了食客和我們的人全都上吐下瀉!我們是打開門做生意的,當然不可能在自己的水中下毒,那麼下毒的人會是誰,我想這件事情官服一定會給出一個說法!」
孔虎顯得很憤慨,經他這麼把節奏一帶,食客家屬們首先想到的就是極香小築。
「聽總廚這麼一說,我們也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對啊,我就說飄香樓也是金字招牌了,怎麼可能用壞的食物或者是什麼來做生意呢?」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那麼咱們趕緊回去看看家人怎樣了。」
「總廚,話你可是已經說出來,我們就醫花多少錢你都要負責的!」
食客家屬紛紛開口。
「放心,我回頭一定會專門去拜訪大家!」孔虎鄭重道。
送走了食客的家屬之後,孔虎將鄧廚單獨叫到了房間里。
「行啊老鄧,你剛才出的主意很漂亮,這樣一來,從這些食客的家屬那裡,肯定會有一些不利於極香小築的風言風語傳出去。」孔虎拍著鄧廚的肩膀道。
「頭兒,如果真想要對極香小築不利,單是這樣還不夠。畢竟,極香小築的飯菜是真的很還吃,即便剛才的那些食客家屬會說些什麼,想要去極香小築的食客,也不太會因為聽到這樣的風言風語就不去了。」鄧廚道。
「那你說怎麼辦?」孔虎問。
鄧廚想了想道:「怎麼辦等下再說。頭兒,我想先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傢伙!」
一被鄧廚提起這次的事情,孔虎就氣得罵了一聲,然後將他託付武師去給極香小築下藥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頭兒,你找的這個武師靠得住嗎?」
聽了孔虎所說,鄧廚有點哭笑不得。
「我們是過命的交情,我找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本以為是絕對靠得住,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孔虎嘆息道。
「頭兒,你那有沒有去找他?」鄧廚又問。
「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不行,哪還有力氣去找他呢!」孔虎道。
「頭兒,你現在必須找到他,只有了解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咱們才能有後續的對付手段!」鄧廚道。
「好,我馬上讓人去辦這件事情!」孔虎道。
半個時辰之後,孔虎的人找到了正在家睡覺的武師,並將其帶到了飄香樓。
「發生什麼事情了?」
去找武師的人,並沒告訴武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臉懵逼的武師看著上下打量他的孔虎和鄧廚。
「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孔虎怒道。
「到底怎麼了?」武師皺眉。
「事情是這樣的……」
看武師不像裝模作樣,鄧廚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你這是在懷疑我,在給極香小築下毒之後,又來你飄香樓下了毒嗎?」武師怒道。
「不是懷疑,這是事實!」
孔虎氣得直接將杯子都給摔了,他指著武師道:「我給你的藥粉,沒有人第二個人知道怎麼配製,我自己不可能對飄香樓下藥吧?那麼給飄香樓下藥的人,不是你還會有誰?另外,極香小築那邊今天好好的,一個鬧肚子的都沒有!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託付你辦事的時候也沒少給你銀子吧?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極香小築那邊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在孔虎看來,武師肯定是被極香小築的人給收買了,因此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
武師被氣得說不出話,他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跟孔虎是過命的交情,他真的是想要教訓孔虎一頓,他明明是按照要求將藥粉撒入了極香小築的水缸中。
「我什麼我?被我說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孔虎吼道。
「好了,你們兩個都先消消氣,這件事情有蹊蹺啊!」
看再這樣發展下去,武師指不定會因怒動手,鄧廚急忙勸阻。
「蹊蹺你二大爺!」
讓鄧廚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武師忍著沒有對孔虎動手,但對他可沒有什麼耐心,直接將他一腳踹到了牆邊。
一腳將鄧廚踹得爬不起來,武師仍舊不解氣,他從懷中逃出一些銀子扔在地上,然後指著孔虎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把你給我的錢還給你,咱倆從其恩斷義絕!」
孔虎懵逼了,他沒想到武師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竟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對了,這東西也還給你!」
已經轉身的武師回頭,將孔虎給他的藥粉也甩在了孔虎的身上。
「你、」
孔虎真的是要被氣炸了,但他知道他不是武師的對手,也只能是沖著武師的背影欲言又止。
武師沒有回頭,他徑直離開了飄香樓,被古爭施展了仙術的他,絲毫不相信鄧廚之前說的那些話。
「你怎麼樣?」
孔虎將地上的鄧廚給扶了起來。
「還好,死不了!」鄧廚苦笑。
「這該死的傢伙,竟然敢這樣對我,真不知道極香小築給了他怎樣的好處!」
孔虎恨恨的聲音一頓,繼而又道:「現在怎麼辦?」
「武師既然已被極香小築買通,那麼頭兒讓他做的事情,極香小築也已經知道,而極香小築給出的反擊也是以牙還牙,那麼這件事情已經沒辦法善了了!既然如此,我看頭兒乾脆找人把極香小築給砸了,至於說理由,那就一口咬死昨天晚上,曾發現一個黑影從咱們飄香樓的廚房熘出去,當時沒能看清楚是誰,如今想起來那身板就跟那個叫餮的傢伙一樣!」
鄧廚咬牙,不可否認他給孔虎出的主意,有很大的私信在裡面,反正他又不用出面,他也相信以孔虎的關係,就算鬧出點什麼事情來也能夠收場。
鄧廚本以為孔虎會叫好,但孔虎其實是眉頭緊皺。
「頭兒,怎麼了?這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就算你想放過極香小築,可極香小築也肯定容不下咱們飄香樓。再說了,就算出什麼事情,也還有城主給兜著!」鄧廚扇動道。
「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就是新上任的這個城監正在找城主的麻煩,城主也的確是有些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中,所以這次他才會帶著我哥去找將軍,希望能將這件事情給擺平。正因如此,我哥在出門的時候交代我,讓我這段時間不要對極香小築輕舉妄動。」孔虎道。
「掌柜的會交代你不要對極香小築輕舉妄動,肯定是猜到你咽不下被極香小築搶了生意的這口氣。」
鄧廚聲音一頓,隨即又道:「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件事情真的需要慎重一點。畢竟,白禮已經放出風聲,他跟新任的城監有交情!」
「哼哼,交情?交情只是對外的一種說法罷了,新任城監實際上是白禮的表姐夫!」孔虎道。
「啊?」
鄧廚瞪大了眼睛,白禮跟新任城監竟然有這樣的關係,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想藉助孔虎的手出氣,只怕是比較難辦了。
不過,轉機往往出現在讓人失望的時候,就在鄧廚以為這件事情就要這麼算了的時候,孔虎又咬牙冷笑了起來。
「我哥哥辦事是比較謹慎,其實仔細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城主雖說有把柄在城監手裡,但這次城主是帶著我哥哥去找將軍幫忙的,而將軍又非常喜歡吃我哥哥做的菜,那麼最終這件事情會被壓下去的。然而,事情一旦被壓下去,城主肯定也要對城監不爽,那麼他應該很樂意看到,城監表舅子的酒樓被砸!」孔虎道。
「好,頭兒你分析的太徹底了,城主肯定很樂意看到你這樣!」
孔虎難得動腦筋想事情,不管他這次動腦筋究竟對是不對,鄧廚都毫不吝嗇的對他奉承了起來,反正對鄧廚來說,只要能報了那天在極香小築花椒加冰水的仇恨,就是值得稱讚的推測。
「嗯,咱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再召集些人,咱們一起去極香小築好好的做做客!」
聽孔虎這麼一說,鄧廚急道:「頭兒,我跟你不同,你是習武的弟子,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次上吐下瀉一番之後,我估計每個幾天的時間我好不了啊!」
「哈哈,看把你給嚇得吧!正如你所說,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讓你過去也沒多大用處。放心好了,到時候不讓你跟我一塊去!」
孔虎拍了拍鄧廚的肩膀,鄧廚趕緊裝作一副感動的樣子。
孔虎和鄧廚密謀了要對付極香小築的事情,而極香小築這邊仍舊是那麼的生意興隆。
食客們太多,且在嘗試過極香小築的菜是真的很好吃以後,這些食客點菜不再像是以前那麼保守,一次點個好幾道菜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古爭要比以前忙的多了。
雖說今天很忙,可古爭也知道飄香樓那邊發生的事情,其實也不光是他知道,整個極香小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在清風城中傳開了。不過,古爭並未告訴極香小築的人,關於飄香樓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蒸草魚一條,白切雞一個!」
小二報菜的聲音傳入廚房。
「餮廚,咱們廚房的草魚只剩下兩條了,之前準備的白切雞也只剩下兩隻。」黃英說道。
「去改菜單!」
古爭沖黃英說罷,同時也決定明天一定要出去尋找食材。
以前還是客滿樓的時候,酒樓的食材供應不會出什麼問題,可那些食材的品質有些參差不齊,故而極香小築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照單全收。更何況,如今極香小築每天的開張時間雖短,可生意要比客滿樓的時候好上很多。
食材不夠用,讓白禮想辦法有點太慢,他們畢竟都只是凡人,古爭還是打算親自出去一趟的好。
第二天,古爭找了白禮。
「餮廚要去朝陽城採購食材?」
聽了古爭的來意,白禮瞪大了眼睛。
「是的,清風城中的食材不行,我必須要出去一趟。」古爭道。
「朝陽城雖說是清風城的臨城,可但是路途上來說,來回就需要四天的時間,這還不算採買所用。更何況,按照餮廚對食材的嚴苛要求,從那邊花四天時間弄過來的食材,到了咱們清風城還能用嗎?」白禮撓頭道。
「我要去那邊採買,自然是能用,你就儘管放心好了。」古爭笑道。
「好吧!」
白禮笑了笑,然後又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極香小築怎麼辦呢?」
「這段時間裡我也已經教會了黃英等人幾道菜,他們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就先賣這幾道菜好了。」古爭道。
「我還沒嘗過我姨娘他們做的這幾道菜,讓她們來做不會砸招牌吧?」白禮問。
「不會。」古爭道。
白禮點了點頭,然後又道:「餮廚,這點銀子你帶著採買,需不要用我安排人跟你同行?」
「不需要了,我一個人還能快去快回。」
古爭拿過銀子,然後離開了極香小築。
白禮對古爭其實還是很新任的,給他的銀子足足有五百多兩,如果要是一般人給人這麼多銀子,肯定會擔心對方會不會拿錢跑路。